第七十四章:對上眼了
下一秒隻見那莫白將盒子打開，竟是一顆碩大的夜明珠，丫鬟們配合的將燈火全數熄滅，看著那夜明珠照亮全場，仿佛間似乎還看到了另一個世界，蕭瀟終於知道為何他們一定要將這宴會放置晚上了，原來是為了這麽一出，那夜明珠真的是好看，比剛剛那荷花燈更讓人驚歎。
在場的隻要識貨的，無人不想要，可是也隻能想了！
“喜歡，喜歡！”老夫人樂嗬嗬的，她喜歡的不單單是這稀世珍寶，更是他們的一片心意，這趟家回的值得。
“奶奶！”莫子嫣剛想要跑過去跟老夫人說幾句貼心的話，可是不料裙擺似乎被什麽勾住了，眼看著整個人就要往桌子倒去，“啊！”
大家隻聽到一聲尖叫，可是卻已經來不及扶住莫子嫣，畢竟一下反應慢了些。
“小心！”看著莫子嫣朝著自己的方向倒來，蕭羽不假思索的伸手將人接住，兩兩相望，那雙眼睛似乎在哪裏見過，是前世嗎？還是今生的某個不經意的遇見。
倒在她懷中，莫子嫣一時盡望了推開，那雙眼睛真的太美了，他的懷抱也是那麽的溫暖，這麽多年以來她一直都不知道心暖的感覺，可是這一刻，她的心跳的好快，好快！
“莫小姐，你沒事吧？”蕭羽方才也有些失神，不過卻立馬就恢複了正常的表情，看著懷中的人似乎被嚇到的模樣，輕聲開口問道。
“哦，沒，沒事！”莫子嫣立馬推開蕭羽，整理好自己的衣裳，臉上的紅暈卻不退，“謝謝蕭公子！”
“舉手之勞而已，莫小姐無需客氣！”蕭羽輕輕一笑，坐回了位置上。
莫子嫣紅著臉走到莫老夫人的身邊。
“你這丫頭，走個路也能摔跤，真是嚇死奶奶了！”莫老夫人拉著莫子嫣坐下，雖說是責怪，表情卻寵的很，緩解了尷尬的氣氛。
“就是，以後小心些！”一旁的莫老爺也是被嚇了一跳，這倒下來打翻了桌子是小，這萬一傷著了可就慌亂了，特別是看著那碗擺在中間的湯頭，熱氣騰騰的，想想都嚇一身冷汗！
“知道了，奶奶，爹爹，以後子嫣一定小心行路！”莫子嫣跟兩老人家說著，不過眼光卻看向蕭羽。
所有人都坐了下來，空隙間蕭瀟偷偷的問身邊隻顧著吃的莫無憶:“相公，你說他們是不是對上眼了？”
莫無憶眨巴著眼睛，一臉迷茫的看了自己娘子一眼，又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都紅著臉的莫子嫣和蕭羽，輕聲一笑，看來他這妹妹是小鹿亂撞了，到時候一定要給她把把關，去查查這蕭羽的平常生活。
“相公，你傻笑什麽呢，我問你話呢！”蕭瀟吼了一句，所有人頓時都看了過來，蕭瀟發現自己情緒失控了，頓時不好意思的跟大家笑笑，不過心裏卻埋怨莫無憶的很，這家夥叫了半天都沒反應，就在那傻笑，害她沒控製好音量。
“原來旁邊坐的就是莫家的三公子啊！”突然不知道誰私語了起來，這莫無憶一直以來都很少出現在人前，加上他今日這般的安靜，大家也沒在意，如今聽蕭瀟這麽一吼，所有人都知道了，能讓莫三少夫人喊相公的，除了三公子還有誰。
“是啊，不是聽說是個克妻的嗎，這三少夫人的命還真硬！”
“你們真是孤陋寡聞，什麽克妻，什麽妖怪，人家三少爺就是有點傻而已，哪裏有你們說的那般！”不知道誰在人群中說了一句，那聲音哪裏是說私下話，根本就一字一句的全進了所有人的耳朵，瞬間場麵冷了下來，所有人都大氣不敢出，這小聲的說說還行，誰這般大膽竟然直接挑戰莫家的權威。
原本莫老爺們聽著他們的私語，想直接忽略，當做沒聽見，但是這麽一出，想當沒聽見都不可能了，如果嘻哈過去也太有損莫家的顏麵，可是如果真當追究起來，今日畢竟是老夫人的宴會，誰都不好看。
“傻子怎麽了！”整僵持著，突然聽到一聲拍桌的響聲，蕭瀟起身看著眾人，“今日各位來可是為我奶奶賀壽的，可不是來我莫家挑事的，我相公傻怎麽了，礙著你們了嗎，隻要我蕭瀟覺得他好就好，不管他傻不傻，至少他的一生隻會有我一個娘子，而我也會守他一世！！”
這話刺痛了太多在場女人的心，雖然他們不動聲色，但是誰不想要那樣的一段愛情:一輩子，兩個人，廝守，不離不棄，哪怕癡傻！
“少夫人說的好！”這時突然有人起身拍手，跟著一群人都開始應和，畢竟不管心中認不認同，這莫家的人還是能不得罪就別得罪！
“蕭瀟啊，這莫老夫人壽辰，就你沒備下賀禮嗎，這可不行！”待一切都恢複了原樣，所有人都管著吃喝的時候，蕭夫人卻突然開口了，她尋思著這威風可不能讓蕭瀟占盡了，不然自家的女兒一嫁進來不就矮了半截。
一直不做聲的二夫人聽蕭夫人這麽說頓時暗笑，看來今天的戲不用自己搗鼓，自然有人看某些人不順眼。
“蕭夫人，兆希敬你一杯，謝謝您的到來！”莫兆希突然插話，這蕭瀟的脾氣他還真的怕她一個不高興就開罵，特別是她那日就是因為要出去買禮物才被人擄去的，莫老夫人那席話後，莫府上下都不敢再提這件事。
“哦。謝謝，謝謝，大公子客氣了！”蕭夫人一見莫兆希親自敬自己，頓時樂開了花，正愁著沒有機會跟他們搭話呢，“大公子，本來今日鳳兒也打算前來的，不過因為身子不舒服所以也就沒來了，她讓我問候你！”
“有心了，代我謝謝蕭大小姐！”莫兆希淡淡一笑，這蕭鳳倒是真的很久沒見了，聽說她前陣子不知道吃了什麽東西，弄得臉上，身上全長紅疙瘩，如今聽這蕭夫人這麽說，恐怕是還沒好吧。
“那丫頭跑上去幹嘛？”大家正說著，蕭瀟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拉著莫無憶一起上了台子，隻見她對著那些樂師說了些什麽，隻見那些人點點頭。
“相公，今日我們便做回知音如何？”蕭瀟將一隻玉笛遞給莫無憶，自己則坐在古箏前。
蕭瀟的手輕輕的撫過每根琴絲，曾經在山上的時候師父一直讓自己學琴棋書畫，自己卻沒有一樣精的，這古箏也隻會一曲，而這一曲還是偶爾間聽師父彈的，她覺得好聽也就纏著學了，後來嫁進莫府時常彈給莫無憶聽，莫無憶竟然也學的七七八八，現在剛剛好給自己一個台階下。
半天都聽不見有聲音出來，大家以為這少夫人就是擺擺樣子而已，再加上她居然讓一個傻子陪自己彈奏，所有人都暗自偷笑。
原本有些震驚的蕭夫人更是樂壞了，她就知道就憑蕭瀟那野性子怎麽能幹那麽文雅的事情。
蕭瀟無視一切的聲音，輕輕的閉上眼睛，回想這師父的話:曲子之所以動人，是因為人給予了它生命，隻有體會了那分情，才能打動局外的人！
這曲子是一個女子自創的，她在裏麵灌注了愛，思念，還有鬱！
以前蕭瀟彈這曲子的時候，師父總說少了靈魂，因為那時候她不懂愛與被愛，更加不知道思念是什麽。
在所有人都等的有些無趣的時候，蕭瀟突然睜開了眼睛，玄上的手也輕輕的擺動了起來，那優美的曲子讓所有人都聽下了喝酒的動作。
莫無憶也慢慢的跟上，還有身後的那些樂師按著蕭瀟的吩咐，為這曲子添了很多的色彩。
“這曲子真美，夫人你覺得呢？”莫老爺忍不住讚歎，這是多麽美的一段情啊，一點一滴的被這曲子一一述說著，全都是幸福和快樂的味道。
當所有人，包括二夫人都被這曲子觸動的時候，隻有一個人強忍著心中的怒意，她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自己還會聽到這諷刺自己一生的曲子，它是她的屈辱。蕭夫人的死死的盯著台上的人，那雙眼睛就像被怒火灼燒著一般。
蕭瀟盡情的感受著曲子帶來的快樂，回想著跟莫無憶在一起的日子，那些傻傻的時光，那些無憂的日子，再回想著如今不清不白的自己，一絲絲的愧疚折磨著自己的心，哪怕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在意，無憶也不會在意，可是終究是過不了心中的坎，眼中的淚居然忍不住落下！
聽著那曲子從開始的快樂，慢慢的出現了一絲絲的思念，歉意，還有憂慮……所有人的心跟著一點一點的沉淪，竟也想起了很多的往事，忍不住落下的淚水。
“夫人！”莫老爺輕輕的喚了一句。
二夫人本想應答，可是看向莫老爺的眼神，她的心瞬間絕望，這麽多年過去了，就連在這麽個曲子麵前他想的居然依舊不是自己，這麽多年了，自己終究不能替代她的位置，既然如此，那麽就別怪我到時候心狠了，二夫人的眼神閃過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