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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古門

  「雲梓焱,你既然把東西都轉移走了,我希望你把東西老老實實交出來。」阿瑟看著雲梓焱,冷冷出聲。


  二十來名西方人,整齊統一地穿著銀灰色的襯衫西褲,以阿瑟為中心,呈半圓形包圍著雲梓焱。若不是眼中蘊含著濃濃的戾氣,這二十來個身材高大,散發著聖光廷那種孤高冷傲氣質的男子站在一起,倒是一道極美的風景。


  阿瑟的眼中帶著陰測測的戒備之情看著雲梓焱。雲梓焱身上的氣息晦澀莫測,卻讓阿瑟隱隱有著難以解釋的危機感。


  眼前的雲梓焱就像是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豹,一發絕對不可收拾!

  雲梓焱的一身古武黑袍穿得十分隨意,露出了半個精壯結實的胸膛。頭髮因為沾上汗水還是深夜的霧氣而顯得有些潮濕微卷,加上瞳孔那一圈淡淡的紫紅色,給他整個人平添了一份疏狂不羈的凜然邪氣。


  阿瑟的話讓雲梓焱微微一愣,隨即心裡便澄澈起來。只怕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猜到那龐大的念力全數轉移到自己的身上。阿瑟定然以為自己使了手段,藉助外物將聖光劍上的念力收取。


  輕笑一聲,雲梓焱反問了一句:「東西?什麼東西?」


  「哼,」阿瑟冷哼一聲,臉色又冷了幾分,「雲梓焱,你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什麼東西你自然心裡有數。大丈夫行事,就光明磊落一些。」


  雲梓焱眉一挑,聲音微抬,「光明磊落,閣下竟也好意思在我跟前說上這麼四個字?」雲梓焱露出一絲戲謔的笑容,「拔出聖光劍是閣下給我下的賭注,我既然已經將劍拔出,賭局也就到此為止。如今閣下陰魂不散地跟著雲某。哼,」雲梓焱冷哼一聲:「這與賭場中將別人光明磊落贏得的籌碼搶回的行為不同樣下作?」


  微微舒展了身子,雲梓焱搖搖頭,「聖光廷自詡是光明磊落的地方,沒想到從那走出來的卻儘是居心叵測的鼠輩一窩。」


  「放肆!」阿瑟漲紅了臉。這件事情若說出去,確實是他聖光廷一方少了氣量,失了風度。可聖光劍對聖光廷的意義已經不是區區面子問題就可以棄之不管。


  阿瑟咬牙,一字一字從齒間蹦出:「雲梓焱,物歸原主可換一條生路。你若是繼續冥頑不靈,這事情要鬧大了,別說你自身難保,就連你的女人,怕也不能倖免。」


  話音剛落,空氣猛地一凝,雲梓焱的臉瞬間冷峻了下來,雙瞳淡淡的紅芒流轉,聲音沒有了先前的揶揄,煞氣畢露,「話說到這份上,那我便同樣奉勸閣下一句。若是你們轉身即走,我便不再追究,若是依舊不識好歹,今天你們就全給雲某留下來!」


  「狂妄!」阿瑟身邊的一名年輕人終於隱忍不住,右拳一揮而上,一團白色的光芒向雲梓焱的臉射去。


  半眯著眼,雲梓焱沒有移動分毫。


  嘭的一聲低響,就在那團白光即將襲上雲梓焱面門之時,一個紅色的拳頭揮舞而至。


  一團比方才的白芒還要漲大一倍不止的火球,從來路向那年輕人炸去。


  那年輕人蹬蹬後退幾步,儘管將火球掃開,但那火焰的附著力驚人,身上的衣裳被點點火星燒灼得化灰破洞,極其狼狽。


  隨著火球反攻過來,嗖嗖幾道身影如風卷落葉,瞬息而至。


  雲梓焱的嘴角噙著一抹冷笑,而他的身邊,卻多了四名老少不一的男子,正是雷炎宗以布曉凜為首的藍長老,布江里和布善。


  「先生,一切可好?」依雲梓焱的意思,在外人跟前,還是用回了先生二字,若稱呼其師祖來,確實太過驚世駭俗。


  雲梓焱頜首,眼中閃過一抹暖意,「我交代布善的事情,可安排妥當了?」


  「一切安排妥當。」布曉凜沉聲道,「直升機已經候命待發,地方我也找好了,上了飛機我再跟先生細說。」


  布善回去后將今日發生的事情細細說了,還提到了雲梓焱交代要確定一處炎脈,晚上用專機接他過去。


  布曉凜是混跡江湖多年的老狐狸,跟聖光廷也打了不少次的交道。事情一說,老傢伙馬上嗅出了不同尋常的意味,立刻遣人遠遠監視聖光廷一行。晚上聖光廷出動了多輛車子,布曉凜不敢怠慢,帶著眾人趕到蘭花家時發現人去樓空,這才循跡追了上來。


  阿瑟的臉色微微漲紅,「想遠走高飛,做夢!」


  看向布曉凜,阿瑟的聲音威脅之意不減:「布宗主,你若執意維護他到底,我可以向你保證,烈火宗在西部的所有的生意,都將受到聖光廷的鉗制。」


  身邊的艾倫欲言又止,神情卻多了幾分無奈。


  阿瑟長期坐鎮聖光廷,極少與各方勢力有交集。在他眼裡,烈火宗只是古武的後起之秀,論起底蘊名氣,與聖光廷簡直不是一個層次的。但長期出外勤,與西部的烈火宗打過多次交道的艾倫,卻知道眼前這幾個老傢伙是多麼的難纏霸道。


  當年烈火宗在西方開拓賭城的時候曾與當地的勢力發生過節。聖光廷作為當地人的信仰,替當地的勢力出手,禁錮了烈火宗的兩名底層弟子並最後處決示威。


  對各個門派來說,有衝突有摩擦就有犧牲有傷亡。死掉幾個門下弟子,在聖光廷眼裡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只要最後雙方能夠在保證利益的前提下化解恩怨,沒有哪個不長眼的門派會為了兩名底層弟子對聖光廷大動干戈。


  可烈火宗這個門派不僅不長眼,也不長腦。


  當年就是布曉凜身邊的這兩個老頭帶隊,把當地的聖光廷攪得天翻地覆。


  瘋狂的報復,不要命的拼殺!為了給兩名弟子拿回公道,烈火宗與當地的聖光廷開始了輪番的互毆和械鬥。


  所謂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將聖光廷攪得焦頭爛額的同時,烈火宗也付出了遠遠超出兩名弟子死亡的代價。


  可就是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烈火宗的人做起來竟然全無悔意,甚至群情激昂,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不要命。


  按他們當時放出來的話說,宗派弟子為宗派之事為敵所殺,宗派就算付出十倍於他們生命的代價,也一定要為他們爭口氣,拿回個彩頭!

  事情最後以聖光廷退出兩方爭奪,不再干預結束,誰都清楚這是一種變相的讓步和屈服。


  而這件事情事情,也讓烈火宗聲名鵲起,烈火宗弟子的梟猛瘋狂聞名於超能界。全宗上下的幾乎擰成了一個無堅不摧的拳頭。


  大多超能者自那以後都有一個認知,寧願跟稍強於自己的超能者拚命,也不要欺負稍弱於自己的烈火宗弟子,要知道,他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們是一群顛老頭領著一群瘋子在戰鬥!


  所以當阿瑟說出這番話來時,艾倫就知道糟了。


  道上傳聞,你可以威脅楊老將軍,但萬萬不要威脅烈火宗主。因為楊老將軍是講文明講道理的,而布宗主,是一條筋從頭通向腳的,誰扯他跟誰急的。


  果不其然,阿瑟一說,布曉凜便破口大罵:「你他娘的小時候腦袋太大鑽不出來被鉗子給鉗壞了吧。奶奶的聖光廷的人越來越不要臉,真以為你家聖光普照,道理都往你家鑽去。你爺爺我放個屁都比你家的聖光香一百倍。有種的你就別跑,給老子站直了,老子今個兒就告訴你,烈火宗還就跟你聖光廷死磕到底了!什麼混賬玩意,跟老子撂狠的。」布曉凜哼哼歪歪,最後還狠狠地呸了一聲。


  這一副為老不尊的流氓樣,烈火宗幾人卻看得頻頻點頭,要不是雲梓焱在這,恐怕都要湊上去罵他娘的幾聲。


  從小就受到最為正統西方教育,自詡為貴族的阿瑟,被布曉凜的撒潑粗口氣得渾身發抖。


  可隨即,阿瑟的雙眼一瞪,聖光廷所有人幾乎都擺出了進攻的姿勢。


  綠瑩瑩鬼火般的光芒閃現,三名身材異常高大壯碩的西方男子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狼人族。」阿瑟咬牙,盯著雲梓焱,「你果然跟這卑劣的種族有關係。聖光劍上的念力,絕對不能落在你的手上!」


  來的正是狼人族的高手,而布曉凜等人對於他們的出現似乎也並不驚訝。


  風狼回去后便聯繫了狼人族幾名在東華的首領。


  面對風狼體內精純的始祖血脈,幾人全身上下的血液一下子幾乎因為沸騰過猛而破體而出。


  他們沒有絲毫拖延地聯繫了摩西群島的總部,三位長老聞訊正朝東華趕來。


  而當他們聽風狼說起體內的血脈是雲梓焱賜予的時候,整顆心幾乎跳出喉嚨。關乎始祖血脈,風狼的話自當不會有假。這樣一來,整個狼人族的復興和壯大,幾乎就在雲梓焱的一念之間。


  如今的雲梓焱對於狼人族,其重要珍貴的程度,簡直不是聖光劍於聖光廷的意義可以比擬。就算此刻這裡站的是聖光廷的頭把交椅廷王大人,即使豁出性命,狼人族也要保證雲梓焱的分毫無傷。


  「好!很好!」阿瑟氣極而笑,「與狼人族勾結,盜走聖光念力,雲梓焱,今天你非死不可!」


  話音剛落,便聽得雲梓焱一聲冷哼,長袍無風而動,重重踏前一步。


  「不知廉恥!」


  意簡言賅的聲音冷冷響起,隨著雲梓焱往前大踏一步,一股無可匹敵的力量瞬間向阿瑟所在的那個半圓席捲而去。


  二十幾人圍成的半圓,除了阿瑟勉強站在原地一臉錯愕,餘下眾人,全部被突如其來的力量推著連連後退,等到身子站停的時候,眼睛里的高傲早已消失殆盡,留下的是深深的忌憚之情。


  「既然來了,就光明正大點。」一招發出,雲梓焱突然側身,屈指成爪,朝另一個方向抓去。


  身形一閃,場中又多了一人,青衫長袍,一臉無可奈何。


  「向掌門,怎麼是你?」布曉凜搶先開口。


  向清厲吶吶笑了一聲,「碰巧路過,路過而已。」


  晨早在李家葯倉里雲梓焱的那段以枝代劍,讓向清厲就算回到下榻的地方也心癢難耐。


  向清厲不動聲色地向古門詢問了蘭花的住處,趁著夜色想與雲梓焱切磋一番,沒想到一來卻碰到了這樣的場面,生平第一次生生給人從暗處揪了出來。


  「今夜怕是要辜負了掌門的雅興。」雲梓焱的臉色稍緩,「這幫不速之客,不好打發。」


  劍客之間自然有劍客的心有靈犀,向清厲的來意雲梓焱自是清楚。


  向清厲看了布曉凜一眼,笑道:「雲先生若有急事,儘管去辦便是。這裡有向某和布宗主在,自當替先生善後。」


  阿瑟的心中從雲梓焱方才發出的一招開始,就隱隱有些不妙的情緒。如今聽到向清厲這番話,一顆心更是沉入谷底,開始有種無疾而終的預感。


  他竟忘了,此刻他是在東華國內。東華國的古武門派之間雖然存有分歧爭鬥,但各大門派的宗旨規矩,「御外保內」卻數代不變。


  「掌門的心意,雲某怎可讓掌門空手遺憾而歸。」


  雲梓焱眼中的殺氣一凜,使得聖光廷所有人心中一寒。


  「天玄地奧,劍主乾坤。」雲梓焱看向向清厲,「青城劍法共九十五式,劍至巔峰,化整為零,合併殺招十九式。以掌門的修為,九十五式早已胸有成竹,但合五為一的殺招,依雲某看,掌門最多只掌握了九式便難以為繼。」


  聽著雲梓焱的侃侃而談,阿瑟越發感到進退兩難,早先的志在必得,如今卻開始分崩瓦解。


  而向清厲的臉色卻越來越凝重,看向雲梓焱的眼神,也越發的幽深。


  「天玄地奧,劍主乾坤。」是刻在天玄劍上的八個字,青城門內,除了他和幾位長老,就算是他的兒子向榮向譽也毫不知情。


  九十五劍式,是天玄劍完整的劍法,也是門內弟子修習的劍法。但合五為一的十九殺招,才是天玄劍法的真正奧妙,非親傳弟子不可修鍊。


  「向某斗膽請教雲先生,向某的難以為繼,事出何因?」向清厲的聲音越發的低沉。


  鏘的一聲,向清厲腰間的佩劍莫名出鞘,飛至雲梓焱的手中。


  「如此,掌門便看好了!」


  「小心!」劍光讓阿瑟心中一顫,自然而然便喊出聲來。


  長劍在雲梓焱的手中,凌厲的劍芒逸散而出,劍尖輕悠悠的在夜空中翕動,泛起的森然劍華,讓人心神俱震。


  雲梓焱的步法輕盈飄忽,如同風捲殘雲,虛實不定。


  劍招幾乎僅在轉瞬之間,沒有一聲慘呼溢出,地上卻儼然多了十具倒地的軀體。


  「你!」阿瑟的身子輕顫,難以置信地看著無一例外額頭被劍尖穿透而過的手下,所有的言語哽在喉嚨里,再也出不了聲。


  可怕,太可怕的劍招,太可怕的人!

  別說阿瑟,向清厲,布曉凜無一例外目瞪口呆。


  向清厲垂下的雙手手指無法抑制地輕顫,「這,這?」


  一招之威,連奪十命,還是聖光廷的騎士之位。


  十九劍式,他向清厲窮極力氣亦無法突破的第十式「燕子翼擊柳風步。」


  難怪,難怪他突破不了,步法,天玄劍上唯有劍式,卻無與之搭配的玄奇步法。


  鏘的一聲劍入鞘,眾人才猛地回過神來。


  無視身後眾人的敬畏神色,雲梓焱冷冷地盯著阿瑟,聲音如同來自九幽之地,「拔劍之後,你我之間本該了無瓜葛,但今夜你心存歹意,執意刁難,那就莫怪我出手無情。今日留你一命,是看在你身後聖光廷的份上,你丟了聖光劍,是你的錯。我若殺你,便是得理不饒人。」雲梓焱的聲音抑揚頓挫,「今日兩位掌門在此,若有下次,嚴懲不貸!」


  「滾!」一聲怒吼,如同深林虎嘯。


  凝力為音,震魂散魄!古武音波一絕,「虎嘯鎮天」!

  早已信心大失的阿瑟和聖光廷眾人,聽著雲梓焱這一吼,身形同時踉蹌不穩,肝膽俱裂。


  「走!」阿瑟隱怒的聲音響起,率領著聖光廷眾人離去。


  今日之恥,必報!

  「雲先生」向清厲久久不能平復下來。


  「向掌門,雲某便以劍招步法與你交換。雲某與聖光廷的矛盾,以阿瑟的性格,勢必不但不能緩和反倒會越演越烈。雲某若孤身一人倒無所謂,但因此連累了烈火宗卻有點於心不忍。青城乃古武泰斗之一,雲某希望掌門匡扶同門,施以援手。」


  向清厲臉色一肅,「雲先生言重了。莫說交換,雲先生若能不吝指點,青城劍派當銘記雲先生的授藝之恩,青城弟子,也當以師尊之禮相待雲先生。」


  布曉凜聽著兩人的交談,感覺猶如自己心愛之人被別人撬了牆角一樣複雜。自己幾人趕著過來助陣,結果就逞了幾句口舌之威,人還是師祖自己給攆走的。


  「師祖,按理說就算你拔出了聖光劍,讓阿瑟失了面子,也不至於非要置你於死地不可呀。」一聲師祖,布宗主頗有種拉近距離的示威。


  雲梓焱苦笑一聲,「確實不至於,但我將聖光劍上加持的念力吸得一乾二淨就是另外一說了。」


  噗通一聲,藍長老摔倒在地,抱著布江里的褲腿一臉獃滯地重新爬了起來。


  被師祖二字震了心神的向清厲,此刻半張的嘴久久合不上。而那三名一直躬身而立的狼人就更不用提,握緊的拳頭,指甲幾乎都嵌入了肉里。


  「念力,師祖你把念力都吸到哪去了?」布曉凜口齒不清地問道。


  雲梓焱垂眸,右手微微一攤,一股精純無比的白色光芒若隱若現,灼灼生輝,「自然是在我的體內。所以我才急於尋找一處炎脈,助我將這股念力煉化。」


  說話間,轟轟的響鳴聲,一架直升機已經飛到了低空處。


  「布善跟我走,楊家以武會流沐族之日,我爭取回來。」伸手將布善的手臂抓住,雲梓焱的腳尖一點,整個人竟輕飄飄隨勢而上,進入了低飛的直升機。


  雲梓焱離開好一會,幾人還愣愣站在原地。


  「宗主,不若回去共飲一杯如何?」向清厲打破沉默。


  失魂落魄地,幾人一起離開。腦海中轟轟而鳴,完全平靜不下來。幾大高手,走路竟如同受了重傷一般有些踉蹌不穩。


  數日後,楊家與流沐家的約戰也如期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工作比較忙,開了半天的會,回來做飯炒菜。晚上兒子學武術,回家還要學琴,剛剛另外一個學琴的小姑娘和她媽媽過來,招待了一番,所以一直到現在才把文章檢查了一遍發上來,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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