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全軍覆沒
槍戰發生了,一直沒經歷過啥大風大浪的周同輝,雖然心裡非常害怕,人也很緊張,但聽到餘明斐的喊聲,還是毫不猶豫地邁步下了台階,伸手去拽他。
這種行為是沒有經過思考的,純屬是人的本能,由此可見周同輝這人雖然有些呆板,但骨子裡的優越品質卻不是裝的,受到的家庭教育也確實與眾不同。
「回去!」
崗叔擔心周同輝的安危,再次吼了一聲,但卻為時已晚。
周同輝狼狽地衝下來,左手拉著樓梯的扶手,右手拽住了餘明斐:「跑,快跑!」
餘明斐起身,二人邁步就要向樓上跑去。但這麼狹窄的高架橋通道本身空間就不大,再加上他們都沒有槍,對於匪徒來說這邊是火力真空地帶,所以黑人悍匪第一時間就撲了上來。??
「噠噠噠!」
兩名匪徒掃射,壓制蘇天御和崗叔這一側,另外四人瞬間衝上樓梯,就將受傷的餘明斐,周同輝二人打倒,挾持著向下拽。
「踏馬的!」崗叔一見周同輝被堵住了,心態瞬間炸裂,持槍就要硬往回打。
蘇天御看出他的動機,一把抓住崗叔的手腕,低聲吼道:「先走,救不回來了。他們不是奔著殺人來的,不然直接就拿槍突突了。」
崗叔咬著牙,沒有再動。
「回去就是多搭一個人,先走!」蘇天御拽著他,再次喊了一聲。
周同輝是老闆的兒子,他丟了,這對於崗叔來說絕對是不可容忍的錯誤,但此刻硬沖確實也沒用。他這邊能開槍的人太少,彈量也不足,而對方至少有三十多號人,手裡個頂個的有槍,硬幹無非是把自己也搭上。並且最重要的是,周耀祥的客人也在,他不管也不行。
「退,退!」
蘇天御喊了一聲,轉身向余錦榮那一側追去,而崗叔只能拿著搶來的自動步,一邊後退,一邊開槍點射。
蘇天御跑出高架橋之後,右手拎著槍,左手第一時間掏出了手機,很熟練地用英文單詞,在導航程序上輸入警務系統的關鍵詞。
結果瞬間出來,離這裡最近的警務單位也有三公里多。
這是市郊的高架橋啊,不在市中心,周邊的警務單位太少了,想跑到那裡尋求庇護,肯定是不行的。而對方出警速度有多快,鬼都算不準。
「報警!報警!」
蘇天御一邊追著餘明遠喊著,一邊再次用手機搜索了一下老兵酒吧四個字,看了一眼距離。
前側,餘明遠早都打電話報警了,但對方啥時候能到,這誰也不清楚。
后側,崗叔退出高架橋后,左手拿著電話吼道:「機場高架橋,里卡街區附近,快點!」
……
高架橋下方,周同輝,餘明斐二人被人架著,直接塞進了匪徒的汽車中。
「嘭嘭!」
領頭的一名匪徒,拍了拍車頭,不停地擺手吼道:「GO,GO!」
「嗡!」
載著餘明斐,周同輝的汽車率先向後倒去。
「攻擊,攻擊!」領頭的匪徒擺手招呼著其他人員,繼續向余錦榮等人的方向衝去。
「嗡嗡!」
高架橋下方的汽車紛紛倒出,順著街道繼續追攆,而沒有上車的匪徒,則是抱團往前插,徒步追擊,並不停開槍騷擾余錦榮等人。
高架橋出口前側的一百米附近,餘明遠攙扶著父親,已經邁步衝過了街道。
「砰砰砰……!」
蘇天御卡在高架橋旁,沖著對方追上來的汽車,連續進行點射,打爆了一台車的輪胎,但卻無法阻止後方的幾台車前插追擊。
這時,蘇天御沒有選擇再向余錦榮方向靠攏,反而是一邊射擊,一邊後退,與他們拉遠了距離。
高架橋下方,十幾名匪徒沖了出來,火力極猛地將崗叔也壓制住了。他根本沒有再次射擊的空間,只能順著橋外掩體,跑到了上橋的斜坡路上。
十字路口,餘明遠扶著父親衝到岔路街道上,一抬頭見到了一台警用巡邏車從遠處開了過來。
「Here!Here!」餘明遠激動地吼著。
警用巡邏車速度極快,眨眼間就來到了路口,車內下來三名穿著棕灰色警服的警員,一人手持噴子防爆槍,兩人持左輪警槍,看著動作極為專業地圍著汽車落位。
五秒后。
三名警員見到兩台越野車追了過來,並且周邊還有十幾名蒙著面,拿著槍的老黑圍了過來。
「哦,該死!」領頭的警員根本沒想到會有這麼多匪徒,當場懵圈了。
「嘭嘭嘭!」
車頭位置的警員拿著大噴子摟了兩槍,根本沒有什麼鳴槍示警的環節,而另外兩名警員也紛紛拿著左輪還擊。
「噠噠噠……!」
越野車內兩名匪徒架著自動步,探頭掃射,直接打死了一名警員,從側面揚長而過。
餘明遠回頭見到這幫匪徒連警員都敢殺,當場傻掉。
「撤退,撤退!」
另外兩名警員掉頭就跑。
「小御,小御,這邊,救我們!」餘明遠沖著街道外的蘇天御喊了一聲。
十字路口,蘇天御抬頭掃了一眼餘明遠,根本沒有過去,而是調頭就往側面拉,令自己的身體正對著他們,保持對方在自己視線範圍內。
「吱嘎,吱嘎!」
兩台越野車,追上了余錦榮等人,車內的悍匪直接架起槍吼道:「別動,蠢貨!」
車門彈開,四名匪徒衝下來,拉著余錦榮等人就往車上拽。
此刻,除了不被注意的白宏伯和安七七等人率先跑了外,就只有蘇天御和崗叔沒有被摁住,其餘人全軍覆沒。
沒辦法,對方的人太多了,打得很有突然性,並且準備充足。
岔路街道上,餘明遠被薅著頭髮塞進了車裡,臨上車前,親眼見到狗六子拿著槍向遠處跑去了。
……
老兵酒吧。
鄭翰動作很快地推開了麻將間的門,身上散發著酒味喊道:「別睡了!」
麻將間的破舊上下鋪上,睡著四個人,也都渾身是酒味。
鄭翰走到一間床鋪下面,伸手掀開了蒙在紙殼箱子上的臟布,再次喊道:「別睡了,別睡了!」
上鋪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迷迷糊糊地抬起了頭:「怎麼了?」
「下床,拿槍,快!」鄭翰再次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