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章 硬泡
鄭翰聽著豆豆的話,撇著嘴問道:「你總想著往自己身邊斂人幹啥啊?還踏馬殺手?怎麼的,你還想整個影組織啥的唄?大哥,好好活著不好嗎?」
姚豆豆喝得臉頰漲紅,歪脖瞧著鄭翰說道:「你現在活得有味兒嗎?有意思嗎?」
鄭翰聽到這話沉默。
燈光下,三位戰友各自拿著酒瓶子,表情木訥,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姚豆豆滿身酒氣,率先開口說道:「獨立戰爭,華都一戰,劉維軍團死了上萬人;南域一戰,華人兵團更是慌墳無數。後勤保障隊拿著噴火槍到處斂屍體,把人堆吧堆吧扔進大坑,拿著槍裡外一掃,這就算踏馬的送別了。」
蘇天御和鄭翰都經歷過這個,所以聽著姚豆豆的話,誰都沒有回應。
姚豆豆嘆息一聲:「一區內戰,我們踏馬死的同胞最多,你說這算什麼事兒?埋在那些大坑裡的人,算保家衛國啊,還是算烈士啊?」
蘇天御喝了口酒,閉著眼睛回道:「算歷史。」
「神他媽算歷史。」姚豆豆怔了一下,舉杯喊道:「那來吧,敬歷史一杯!」
說完,三人撞著酒瓶子,一飲而盡。
「我想好了,這個時代的活法不一樣啊。」姚豆豆目光明亮地說道:「我想干點事兒,不想東一槍,西一槍的瞎搞混日子,這樣對不起我的經歷。」
「那你想幹啥啊?」蘇天御問。
「呵呵,我還沒想好呢。」姚豆豆瞧了蘇天御半天,最終也沒有說心裡的想法,只輕聲回道:「幫你搞完這個事,我可能會去三區,也可能回華區轉一圈。」
鄭翰聞聲撇了撇嘴,頓時諷刺道:「還回華區?你是什麼人啊?你是叛軍,還踏馬是什麼南域第一狙,這絕對的骨幹啊!就你這種人回去,可能剛下飛機,就得讓安全部門控制起來。」
「哈哈,那可不一定啊。」姚豆豆很自信地笑了。
蘇天御瞧著姚豆豆的表情,突然聯想到很多:「大哥,玩歸玩,鬧歸鬧,咱可不行瞎搞什麼政治立場啊,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我心有數。」姚豆豆擺手岔開話題:「來來,咱們這幫人好久沒見了,今天不談別的,就喝酒!」
蘇天御聞聲拿出兩張銀行卡,一張推給了鄭翰,一張推給了姚豆豆:「辛苦費,拿著吧。」
鄭翰假惺惺地擺了擺手:「算了,不用,我還欠你錢呢。」
「艹,別裝了,你缺錢,我知道,趕緊拿著吧。」蘇天御催促了一句。
姚豆豆根本沒拿銀行卡,只抬頭問了一句:「這是多少啊?」
「你這張卡里,有三十萬,也不多,是我老闆的心意。」蘇天御回。
「呵呵,行。」姚豆豆順手拿起銀行卡,沖著身後喝酒的兄弟喊道:「拿去花。」
「卧槽,我以為是義務幫忙呢,沒想到還真有錢啊!」
「六哥敞亮!」
「……!」
後面的幾個人拿著銀行卡,笑呵呵地調侃了起來。
這幫人從穿著,以及生活環境上來看,似乎過得都不是太富裕,甚至很貧窮。尤其是鄭翰,他連房子都沒有,天天就在老兵酒吧混著。
但就是這樣的狀況,這幫人偏偏對錢又不是很看重,裝著三十萬的銀行卡,姚豆豆連看都沒看,直接就扔給了身後的兄弟。
或許還是經歷使然吧。這幫從戰場上下來的老兵,殘疾人,早已幾經生死,不管是從身體上,還是從精神上,對比入伍前,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蛻變。
當然,這種事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也有很多人在退伍后,遊走在社會各個階層,開始了新的生活,努力融入新世界,為了自己和家庭奔波。
當晚。
蘇天御一直與姚豆豆,鄭翰等人喝到了凌晨四點多鐘,幾乎在徹底斷片后,才被人送回住所。
也就是跟戰友在一塊的時候,蘇天御才會這麼失態,正常情況下,他幾乎沒有把自己搞到失去意識的時候。
……
宿醉一夜,第二天蘇天御還沒等起床,就接到了魏相佐的電話,後者心裡焦急,催促他儘快啟程。
蘇天御硬著頭皮起床,沖了涼水澡后,叫來了大白和孔正輝。
「兩件事兒。大白繼續管理一塊過來的協會成員,咱們這次團建,雖然是被逼無奈的,但既然來了,還是要搞點事情做。你可以和周家那邊商量一下,到他們的工廠啊,公司啊,什麼堂口啊,都溜達溜達,學習學習,安排點內容。」蘇天御吩咐了一句。
「行!」大白點頭。
蘇天御從枕頭下面拿出一份資料,交給孔正輝說道:「這是我讓周家那邊打聽出來的消息,你看一下,然後自己去深入了解。一定要把情況摸透,摸清,這對我們能不能還回到龍城很重要。」
「沒問題。」孔正輝點頭。
「行了,就這點事兒,」蘇天御起身:「我跟魏相佐走了。」
「一定注意安全!」孔正輝囑咐了一句:「瑪德,現在徐虎抓老魏都快抓瘋了,你別跟他吃鍋烙了。」
「嗯!」蘇天御告別二人,快步就走出了住所。
周家別苑外。
魏相佐,小風,蘇天御三人匯合,眾人開著一台越野車,換了新的電話,偷偷向龍城方向趕去。
一路上,三人都換著開車,而魏相佐和小風閑暇之餘,也在不停地聯繫著天鴻港的碼幫骨幹,核心兄弟。
……
兩天後。
安七七從母親那裡回到了華都,一進門就看見娃娃躺在自己床上呼呼大睡。
「嘿,小白豬,起床了!」安七七掐著娃娃的臉蛋子喊了一聲。
「我再睡一會,太困了……。」娃娃賴床地回了一句,撅著屁股轉到了另外一側。
安七七順手把背包什麼的放好,扭頭準備去換一身的時候,突然看見桌面上擺著一個精緻的手錶盒子。
「誰的啊?你買表了?」
「我哪有錢買表啊,我就差要飯了。」娃娃憨逼兮兮地回道:「是別人送你的。」
「啊?」安七七眨著眼睛:「送我的?!」
「對。」
「……!」安七七好奇地拿起手錶盒,撕開包裝,打開蓋子,看見了裡面精緻的運動手錶,以及一張手寫的粉色小卡片。
卡片上:「你曾說,雲朵之下,目光可及之處,皆是你的理想,你會用雙腳征服每一寸山川河流,不負專業,不負韶華。望這塊表可以陪你走過每一寸風景,銘記每一分韶華……蘇天御贈。」
安七七懵懵地看著手錶盒,緩了好久后,渾身泛起了雞皮疙瘩:「嘖嘖……這也太肉麻了吧,好中二的感覺呀!」
「確定不是心動的感覺?」娃娃躺在床上,偷瞄了七七一眼。
「不行,我得去洗個澡,雞皮疙瘩快掉下來了。」安七七仔細地將卡片放在表盒內,規整地擺在了桌子上,轉身就跑浴室去了。
「瑪德,寫的啥啊?!搞得我太好奇了!」娃娃撲棱一下坐起來,欠兒欠兒的就要跑過去觀看。
「不許碰我東西!!!」安七七吼著命令了一句。
……
天鴻港。
顧佰順帶著十幾個人,去了一家賭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