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五二章 囚徒!
醫院的走廊里,警衛接過紙條,遞給了顧佰順。
顧佰順一邊看著紙條,一邊沖小女孩問道:「是一個什麼樣的叔叔給你的紙條?」
小女孩咬著手指,想了一下說道:「是一個帶著口罩,帶著鴨舌帽的叔叔……他就說讓我過來找你,還給了我一份禮物!」
聽到這裡,顧佰順扭頭沖大熊遞了個眼色。
大熊點點頭,一把抱起了小女孩,笑呵呵地問道:「我們去你和那位叔叔見面的地方好不好呀?我也可以給你一份禮物哦!」
「好。」小女孩很高興地說道:「那邊,我們去那邊!」
大熊帶著兩名警衛,抱著小女孩沿著走廊往另一側走去。
顧佰順拿起紙條,掃了一眼,發現上面記錄著的是一個衛星電話號碼,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他皺了皺眉頭,隨手把紙條揣進兜里,就準備帶人返回全統局。
「滴玲玲!」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陣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顧佰順掏出手機,掃了一眼來電顯示,發現是李源打來的。停頓一下之後,還是接通了電話:「喂?李秘書?」
話筒中,李源有些關心地問道:「領導讓我問問你,你那邊怎麼樣了?沒事吧?傷得重不重?」
顧佰順聲音平緩地說道:「沒問題,我這邊挺好的,這是受了點輕傷。」
李源鬆了口氣:「挺好就行,領導很擔心你,但市區很亂,現在出行不是很方便。」
顧佰順回道:「沒事的,我理解。」
李源又問道:「你那邊安保力量怎麼樣,需不需要我們再給你加派一些人手?」
顧佰順擺手道:「不需要了,就是兩個編外人員做的,沒什麼背景,我們目前還在繼續審。」
李源點頭道:「好,那你一會兒過來嗎?」
顧佰順想了一下說道:「我今晚就算了,明天再過去,到時候一起彙報吧。」
「行,那你多注意安全,有什麼需要給我打電話。」
「好。」
二人結束了通話,顧佰順面無表情,離開了醫院。
……
深夜,龍城全統局。
顧佰順獨自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里,坐在椅子上,思索了許久,最後還是拿出了那張紙條,按照上面記錄的號碼,撥通了這個電話。
「……」
過了很久以後,電話接通,但話筒里卻沒人說話,也很安靜。
顧佰順拿著電話,率先打破了沉默:「說話呀?」
話筒里終於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你哪位?」
「不是你給我的號碼嗎?」顧佰開門見山地說道:「到了現在了,裝神弄鬼的有用嗎?康局長?」
對面沉默了一陣,很快,康鼎煌的聲音響起:「呵呵,你怎麼知道是我找的你?」
顧佰順邁步走到了窗前,看著不少繼續在正門抗議的人群,同樣也笑著說道:「你在龍城搞這麼大的事情,不就在等這一天嗎?先找人在路上伏擊我一下,在我心靈最脆弱的時候,給我打個電話。套路很老了,康局長。」
康鼎煌很淡然地說道:「我要是想動你,絕對不會用這種低劣的手段,呵呵,畢竟我們也是軍情單位。」
顧佰順沉默了一下,開口問道:「你想幹什麼?」
「我猜你現在身邊肯定沒人,咱們就直接一點吧。」康鼎煌想了想,直言說道:「你內,我外,咱們共同發力,結束這場戰爭。這樣,所有人也就不用煎熬了。最重要的,你的內心也會解脫。」
顧佰順問道:「我解脫什麼?」
康鼎煌反問:「你說呢?你難道真的想輔佐自己的殺父仇人登基嗎?你圖什麼呢?」
顧佰順眉頭緊皺,沒有吭聲。
康鼎煌緊跟著補充了一句:「你說的沒錯,所有往你身上壓過去的局,都是我主導的。但是你想過沒有,那些人為什麼會響應呢?只有能猜出來,我是布局者嗎?其實在他們眼中,你從來都不是自己人!你記住我的話,假設有一天,龍城真的能夠一統了。對蘇天御而言,你就是一個夜壺,他會毫不猶豫地把你一腳踢開!讓你上來,就是因為你可以做到六親不認,可以做他手裡的一把刀,僅此而已!不過你有能力,配得上做執刀人。」
顧佰順拿著電話,依然保持著沉默。
康鼎煌趁熱打鐵,繼續說道:「作為一個兒子來講,如果你沒有能力報仇,這是可以理解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會遇到很多無能為力的事情。可你現在卻要通過自己的能力,去幫助自己的殺父仇人實現願望,你會不會太偉大了一點?」
顧佰順沉默半晌,忍不住問道:「你是在給我洗腦嗎?」
康鼎煌笑了笑說道:「你是個聰明人,沒有人能給你洗腦。你也應該清楚,我費了這麼大的力氣,搞了這樣的一個局,就是為了今天和你順利的通話。因為到了此時此刻,你才能看懂自己現在的狀況,才能知道你在老黎團隊當中的定位。這個電話,我永久向你保持暢通,我也會給你時間考慮。而且我告訴你,龍城絕對守不住,不信我們可以走著瞧。顧佰順,你手裡的權利,可以避免很多人死亡,這是積德的事情。好了,就到這兒,你好好想想吧。」
電話掛斷,顧佰順皺著眉頭,看著窗外,內心極其複雜。在他的腦海中,康鼎煌的話就跟開了復讀一樣,一遍一遍重複著。
顧佰順揉著眉心,陷入了沉思。
……
凌晨兩點多鐘,顧佰順誰都沒通知,只帶了兩名貼身的情報科的人,換了一身便裝,乘坐一輛不起眼的小轎車,偷偷離開了全統局。
大約一個小時以後,顧佰順邁步走進了一間昏暗的地下室裡面,緩緩推開面前一扇沉重的鐵門,走了進去。
鐵門內,是一個又臟又亂的小房間。地面上擺放著很多吃剩下的食物,還有大量的垃圾。
一名髒兮兮的青年躺在木床上,頭髮散亂,兩眼通紅,身上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臭味。他雙手上帶著鐐銬,胸口上有傷,纏著紗布,整個人非常虛弱。
顧佰順低著頭,怔怔地看著青年。
青年緩緩抬起頭來,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顧佰順,聲音沙啞地問道:「現在……終於到了殺我的時機,對嗎?」
昏暗的燈光下,青年的模樣清晰起來。他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失蹤的餘明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