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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 否極泰來

  若是從歷史的角度來看,這楚威王絕不是楚國名聲最為響亮的國王,也不是最聖明的國王。


  但不可否認的是,楚國是在楚威王時期,全方面達到鼎盛時期。


  疆土!


  文化!


  經濟!


  軍事!


  全都是頂峰。


  但自此之後,楚國便開始走下坡路。


  且非常之快。


  這王子槐,也就是歷史上的楚懷王,楚國就是在他手中急轉直下的。


  真的是物極必反,盛極必衰。


  不過也不能將這責任完全歸咎於楚懷王頭上,楚國的隕落,還是在於楚國未能順應潮流,變法成功,始終都維繫著貴族制度。


  楚威王之所以能夠成功,並不是他解決了問題,而是他很好的掩蓋了問題,因為他與昭氏、屈氏、景氏三大貴族形成了一個政治同盟關係。


  這國內相對比較穩定。


  但是,這種同盟是難以一直維持下去的,在楚懷王時期,楚國內部政治腐敗,結黨營私,朋黨之爭,反正什麼都來了。


  這是制度導致的。


  不是人為導致的,換個人其實也一樣。


  不改變這一點,誰來都不好使,這君主的英明,只能延緩衰敗,但不可避免衰敗。


  楚懷王幾個錯誤的選擇,更是加速了這種情況。


  然而,姬定的到來,似乎在改變這一切,姬定的變法,讓楚國從如日中天,而變成為冉冉升起。


  令人充滿著期待。


  這種期待甚至都減少大家對於楚威王的懷念。


  在這種期待之下,王子槐即位之後,亦是雄心壯志。


  他先是做了一番人事安排。


  高固退休,被封為國老。


  而姬定則是以客卿的身份,榮升為楚國令尹,成為楚國首席的政務大臣,賜封邑於金陵。


  金陵那塊地,在以後可是非常繁華的地方,簡直就是全國的經濟、文化中心,但是如今的話,那塊地還是比較荒蕪的。


  如今那裡也沒啥大貴族,因為是楚國剛剛從越國手中奪來的。


  但那確實姬定的一大商業圈,故此楚懷王才將姬定的封邑放在那裡。


  這些東西,楚威王之前一直忍著沒給,不管姬定立下多大的功勞,其目的就是留給兒子去封賞姬定。


  畢竟姬定起點太高,如果給予太多,王子槐上任,可沒啥可賞得了。


  而屈易為、司馬昭魚晉陞為左尹,右尹,也就是令尹的左右副官。


  這其實也是早就安排好的。


  當初楚威王讓屈易為和司馬昭魚輔助姬定變法,其目的也就是為此。


  這個安排是非常微妙的,從名義上看,左右尹乃是令尹的副官,而且姬定也確實需要他們的幫助,畢竟這是一個貴族國家。


  但是這二人可都是楚國的顯貴,這地位非凡。


  他們在左右兩邊,其實也對姬定的一種限制,故此在權力方面,姬定是難以做到乾綱獨斷的。


  同時,楚懷王又冊封昭陽為大司馬,兼上國柱。


  在職位上,這僅次於令尹。


  但就昭陽在楚國的威望和地位,其實二人是持平的,不分上下。


  這一文一武,可就是楚國的兩大支柱啊!

  景翠升為大將軍,鎮守徐州。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老臣子都退下,一批新人上位,過程也是非常順利的,反正都是這些貴族來來往往,他們退下也是他們的後人繼承,也沒有誰留戀這個官職。


  整個楚國並未沉浸在悲傷之中,反而是呈現出一派新氣象。


  人事是陸陸續續一直在安排著,但是楚懷王也沒有因此耽擱軍國大事,昭陽的凱旋歸來,也預示著那巴中戰事進入了一個新得階段。


  那麼下一個階段該怎麼辦?

  之前楚威王就已經將此事交予王子槐處理,但是由於當時事務太多,而且楚威王身體是每況愈下,最終高固他們認為,還是等昭陽回來再商量。


  「在我們拿下江州之後,可確保巴中鹽泉的無憂,但若是想更進一步,臣還是認為要增兵防衛後方,同時鄧地也需要防止秦軍從武關進攻。」


  昭陽是屬於穩重派,天生的統帥,他看得不是局部戰場,而是整個全局。


  他拿下江州之後,可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而是步步為營,鞏固防線,簡直就是無懈可擊。


  言語之間,他並不贊成在巴蜀大規模用兵。


  楚國的地理位置,限制楚國不能只顧一頭,得兩頭兼顧。


  楚懷王又看向姬定。


  姬定道:「臣認為若我國增兵巴中,秦國也極有可能會增兵,這會使得戰爭規模進一步擴大,臣始終不贊成與秦國全面開戰。


  而我國的優勢,不在於正面的軍事較量,而是在於後勤補給,秦國前線的補給,是要依賴巴蜀,而我國前線的補給,是依賴於本土。


  我們要以己之長攻彼之短,繼續給秦國施壓,迫使秦國從蜀中調往更多的糧食去前線。


  而蜀中糧食是產於蜀人,蜀人將自己種的糧食送於秦軍,這必然會引起蜀人的不滿,後方不穩的秦軍,也必然不可能堅持太久。」


  這已經不是姬定第一次闡述他對於巴中戰事的建議。


  楚懷王也是支持姬定的,但是領兵打仗的可不是他們,而是昭陽等人,於是他又看向昭陽,道:「大司馬以為如何?」


  昭陽點頭道:「我也贊成令尹的建議,以當前我軍與秦軍的對峙情況來看,也並不需要開戰,只要我軍在前線保持現有的兵力,秦軍必然就不敢怠慢。


  再加上我們的補給可以通過船隻,運送到前線,以及江州本地亦可種出大量的糧食,補給要更為便利,持久對抗,對於我國是要更為有利。」


  他們二人都贊成,再加上楚懷王也偏向姬定的戰略,關鍵他才剛剛即位,他希望跟諸侯表明一個態度,哥可不是軟柿子,你們都要尊重哥。


  故此,楚懷王決定要對外宣布,將繼續對巴蜀用兵,直到秦軍徹底退出巴蜀。


  必須硬氣。


  將聲勢打出來。


  如果他剛即位,就選擇退兵,那麼會給人一種軟弱的感覺。


  由昭陽全權負責此事,而姬定則還是以國內變法為重。


  出得大殿,姬定突然向昭陽道:「大司馬打算如何治理江州?」


  昭陽忙道:「此事我也正想向令尹請教。」


  姬定沉吟少許,道:「此次戰事能夠如此順利,其中那些貴族將領是功不可沒,必須要給予他們獎賞。


  而之前我們不是採取以糧食換鹽么,大司馬可以將其中一些土地拿出來,獎賞給那些貴族將領,這糧食種出來之後,就地跟軍隊換鹽,如此一來,既可以在江州開荒出更多的田地來,又可以節省不少運途的損耗。」


  昭陽聽得當即眼中一亮,道:「令尹不愧為當世奇才,此策甚妙啊!」


  與其運送糧食去換鹽,就不如在當地多開墾土地,直接種糧食換,算下來的話,後者顯然成本更低。


  等於這鹽白送給那些貴族。


  「哪裡!哪裡!」


  姬定謙虛地說道。


  其實這都是明朝玩爛了的招數。


  昭陽突然道:「聽聞上回選任官員一事,惹得不少貴族對令尹頗有成見。」


  言下之意,就是貴族與你有矛盾,你還處處為他們考慮,你真是聖人啊!

  姬定自然聽出昭陽這話外之音,道:「我的變法核心,就是貴族強,則楚國強,如果我否定這一點,或者我破壞這一點,那我的變法也將失敗,故此不管他們怎麼誤會我,我也得為他們著想。」


  昭陽點點頭,道:「令尹請放心,我一定會支持令尹變法的。」


  他可是姬定變法的最大受益者,如果沒有姬定的策略,沒有姬定的船隻,他不見得能夠這麼快就攻破秦軍的防線。


  他當然是支持姬定的。


  姬定抱拳道:「多謝大司馬。」


  對於姬定而言,有昭陽的支持,那可是非常重要的。


  將相和,乃國之福啊!……

  「先生,這方才蘇先生送來的一封密函。」


  剛剛上得馬車,法克便向姬定遞去一封密函。


  姬定趕緊接過來,拆開來,看罷,不禁大喜,呵呵道:「這可真是天助我也啊!」


  法克激動地問道:「先生,是好消息么?」


  姬定點點頭,又問道:「我們在越地的情況如何?」


  法克道:「算是比較順利的,但還是缺乏上面的支持,可不像在蜀中一樣,最初是有蜀君支持,故而才發展那麼快。」


  從洛邑出來的五百精銳,已經陸陸續續進入越地,但他們到底都是一些無名之輩,缺乏一個位居高位的人給予他們支持。


  「這個人如今來了。」


  姬定笑道。


  法克道:「是誰?」


  姬定道:「就是蘇秦之弟,蘇代。」


  原來齊國已經委派國內齊將匡章和蘇代進入越地,給予姒玉支持。


  如今齊國是非常期望一個統一的越國政權,來牽制楚國,故此他們選擇了支持長子姒玉。但是姒玉身邊人才匱乏,導致在短期之內,與其弟姒蹄是難以分出勝負的。


  齊國自然是對症下藥,鄒忌是千挑萬選,選擇了齊將匡章前往,這匡章已經在齊國嶄露頭角,但名聲是遠不如田盼、昭陽、魏章、公子疾等統帥。


  話說回來,齊國也不可能派一個名聲在外的大將軍前往,否則的話,這必然會引起楚國的重視。


  匡章屬於齊國的後起之秀,其軍事才能,已經得到齊王和鄒忌肯定,應對越地戰局,那是綽綽有餘。


  而鄒忌之所以選擇蘇代,其主要原因,是因為蘇代常年在楚國做買賣,在楚國有著很廣的人脈,這可以掩護齊國的意圖。


  同時蘇代也通曉縱橫之術,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越地局勢非常複雜,必須要給匡章配備一個外交人才。


  匡章也有外交才能的,但是他一個人難以照顧周全,他還是要以軍事為重。


  蘇代就是蘇秦的人,蘇秦可是姬定派去燕國的姦細,等於齊國直接派他的人前往越地。


  這可不是姬定早就設計好的。


  劇本可都不敢這麼寫啊!


  「看來我這是要否極泰來了。」


  姬定一邊燒著那封密函,一邊笑吟吟道。


  去年諸事不順,今年也該轉運了。


  這有人歡喜就有人愁啊!


  張儀如今就很愁。


  愁得自然是江州戰事。


  其實江州戰事的成敗,不會對秦國的根本造成太大的威脅。


  那塊地本也就不屬於秦國,秦國當時也沒有想到,能夠一舉滅三國,而且中間又有蜀道相隔。


  但是這事卻讓張儀感到有些力不從心,甚至於有些迷茫。


  若因為巴蜀跟楚國全面開戰,好像又不太值得,關鍵三晉都在苟著,不願意掀起新得戰事,而齊國方面,似乎也不太願意配合秦國。


  秦國跟楚國單挑,必然兩敗俱傷。


  楚國一直沒有增兵,秦國也不好增兵。


  可如果不全面開戰,秦國暫時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去應對咄咄逼人的楚軍。


  好在楚國並未趁勝追擊,秦國也得到一定的喘息之機。


  張儀也不傻,趁著魏章回國,趕緊詢問蜀中情況。


  有沒有控制好?


  而結果卻令張儀大為惱火,「這麼久過去了,怎還未將那些叛軍和那什麼新會剿滅?那蜀侯和陳庄到底在幹什麼?」


  他當初招降蜀侯,就是希望能夠迅速穩定蜀中局勢。


  這剛剛回國的魏章訕訕道:「主公還請息怒,這事倒也怪不得陳庄。」


  張儀問道:「此話怎講?」


  魏章道:「原本蜀侯和陳庄都在努力清剿新會和那些叛軍,並且取得勝利,但是由於當時江州戰事吃緊,陳庄就希望先以支援我軍為重,畢竟新會已經被趕到那深山老林中去了,是成不了氣候。


  但是蜀侯卻還想繼續圍剿新會,雙方還因此鬧得非常不愉快,但最終在陳庄的堅持下,蜀侯還是被迫將兵力調往前線,給予我軍支持,但這也導致未能徹底剷除新會。」


  張儀聽罷,倒也不好責怪陳庄。


  陳庄在蜀國擔任相邦,為得當然是秦國,可不是為蜀國,當時江州岌岌可危,陳庄選擇全力支持江州,這絕對是值得褒獎的。


  但.……!


  這也錯過最佳圍剿新會的時機,當時蜀侯臨陣倒戈,令新會腹背受敵,情況是相當危險的。


  就在這時,陳庄突然調集蜀地的秦軍和蜀軍前去支援江州,以至於新會是死裡逃生啊!

  張儀嘆了口氣,道:「從目前楚國的舉動來看,他們似乎也並不想與我國全面開戰,可是這麼耗下去,對我軍顯然是不利的,能否治理好蜀中,將是巴中戰局的關鍵。


  若是蜀地能夠給予前線更多的支持,那我們也不怕楚軍。你立刻傳信給陳庄,讓他還是以治理蜀地為重。」


  楚軍大勝之下,也並未增兵巴中,以此來擴大戰國,張儀也瞧出楚國可能就是想跟秦國耗著,可不是打算一鼓作氣幹掉他們。


  那麼他們得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魏章一直在前線跟昭陽見招拆招,他也非常認同張儀的想法。


  正當這時,門外突然有人道:「主公可在屋內?」


  張儀稍稍一怔,道:「進來吧!」


  但見一個三十多歲,留著山羊鬍的文士入得屋內。


  此人名叫首布,乃是張儀的家臣,但其地位又比較特殊,類似於管家,負責張儀富商財務方面的事宜。


  如今張儀可是很有錢的,而主要財富是來自於洛邑。


  洛邑在度過債台高築的危機之後,也知曉是張儀勸阻了嬴駟進攻洛邑的想法,而洛邑的外交策略,就是黃紙外交,其中秦國更是主要的籠絡對象。


  洛邑方面每年都給張儀送來大量的黃紙。


  如今的黃紙,那可就是金錢啊!

  首布微微喘氣道:「啟稟主公,方才楚國傳來消息,楚王在不久前去世了。」


  張儀聞言一喜,趕緊道:「楚國內部可有發生動亂?」


  如今這年頭,經常在國君去世時發生動亂,越國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這時候如果楚國自己亂了,那可真是太美妙了。


  首布搖搖頭,道:「倒是未有發生內亂,是由那王子槐繼承了王位。」


  張儀稍稍有些失望,旋即又笑道:「不過這對於我們而言,可也是大好事一件。當初我去楚國遊說楚王時,曾也拜會過那王子槐,此人是遠不如其父啊!」


  楚威王可也是老謀深算,有他在的話,秦國想要佔多大便宜也是很難得。


  魏章道:「這楚王剛剛去世,想必楚國更加不會繼續進攻。」


  張儀點點頭,道:「這真是天助我也啊。」


  說著,他突然注意到首布似乎欲言又止,於是問道:「首布,你還有事要說嗎?」


  首布稍稍一怔,道:「啟稟主公,這個消息其實是一個在楚國做買賣的洛邑商人告知臣得。


  同時這洛邑商人還獻了一策給臣,但是臣以為他獻此策,並非是為了對付楚國,乃是為了自己的買賣,所以也不知當不當說。」


  張儀笑道:「誰又不是為了榮華富貴,若無好處,他為何要向你獻策。說吧,我也想知道,這商人能想出什麼計策來。」


  首佈道:「此人一直都從事著鹽買賣,由於近年來我國與楚國戰事不斷,如昭微他們都不便與我國來往,這個洛邑商人就一直幫著楚國貴族將巴中的鹽販賣至我國。」


  張儀稍稍點頭。


  這事她當然知道,目前秦國國內的鹽是比較匱乏的,而巴中鹽泉,離武關非常近,販賣到秦國,是非常划算的。


  兩國各取所需,即便是戰爭期間,這鹽買賣也未有斷過。


  首布又道:「故此這洛邑商人對於楚國國內的情況非常清楚,他說楚國如今正在變法,在那位周客卿的建議下,國內更是大行商道,且由於新船隻的出現,使得買賣更為便利。


  楚國貴族紛紛參與其中,如果主公能夠借買賣與楚國貴族建立起親密的關係,那麼就可以消除秦楚之爭。」


  張儀聞言,神色一變,沉眉思索半響,又問道:「他還說了什麼嗎?」


  首布又道:「他還說可以利用鹽來分化楚國與魏國的同盟。一直以來,我國都是從魏國購買鹽,而如今魏國也急需恢復,如果在這時候,我們選擇從楚國購買更多的鹽,這可能會引起魏國的不滿。」


  張儀眉頭一皺,道:「我似乎遺漏了一些事。」


  說著,他又立刻向首佈道:「你立刻去查明有關楚國國內變法的一些事宜。」


  「是。」


  這楚國變法,那都是公開的,秦國的探子也都是早有備案的,很快首布便將楚國變法具體事宜,以及其國內最近的情況送到張儀手裡。


  張儀了解完之後,不禁嘆道:「此計本是出自我手,卻又被我給遺忘,也該有此敗啊!」


  魏章聽得雲里霧裡,不禁問道:「主公此話怎講?」


  張儀眯了眯眼,道:「如今我軍在巴中進退維谷,皆因一人造成的。」


  魏章立刻道:「周濟。」


  張儀點點頭,道:「而當初我就認為此人必須除之,否則的話,對於我秦國後患無窮,為此我都還曾打算派人去暗殺他,但最終未能成功。


  而當初此人擔當魏楚兩國相邦時,我就曾定計,離間他與楚王和魏王的關係,可是之後由於忙於蜀中戰事,此計就被我遺忘了。


  如今想來,可真是不應該呀!若當時我能專註於除掉此人,那如今我國也絕不會陷入如此困境。」


  當初他的確派了不少人去給姬定使壞,包括在楚國也收買了一些貴族。


  但是,這事並沒有持續多久。


  其中一個原因當然是因為巴蜀戰事,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楚威王非常信任姬定,一時也找不到機會去離間他們。


  說到這裡,張儀突然呵呵一笑道:「好在這一切未晚,別說楚國變法,在各國變法的大臣,可都沒有好下場,我想周濟也不會例外的。」


  魏章問道:「不知主公打算怎麼做?」


  張儀笑道:「先想辦法修復與楚國的關係,上任楚王之所以堅定的與我秦國作對,皆因我當時欺騙了他,而如今新楚王上位,這可是一個修復與楚國關係的最佳機會。」


  說著,他便向首佈道:「你去將那商人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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