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哇！” 一聲嬰兒嘹亮的啼哭打破了一向冷寂的宮殿，紅磚綠瓦也多了幾分生氣。 然而下一刻，啼哭聲戛然而止，接著女人淒慘的呼救聲響破天際，震懾人心！ “皇上……不要！那是你的皇兒，白景赫……” 產後虛弱的女子形容狼狽，汗濕的青絲黏在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頰上，平添淒美。 端木靈依拖著破敗虛軟的身子拚命從男人手中搶過那剛剛出生的嬰兒，繈褓之中，孩子皺巴巴的臉鐵青一片，已然沒有了呼吸。 “不！” 她目赤欲裂，陡然綻放絕望淒厲的氣息，懷裏緊緊抱著孩子，恍若失去了魂魄。 “皇上，救救我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他……” 黃袍加身的男子鳳眸利眉，五官犀利宛若雕刻的佳作，此時卻是一片冷漠，再也不複當初百般溫柔。 “他已經死了……” 那般冷漠的語氣，仿佛被他掐死的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東西。 端木靈依呆了呆，癱坐在地上，仿佛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呢喃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明明說好等你登基就封我為後的？說好了要封我們的兒子為太子的？” 她低頭蹭了蹭懷裏斷了氣的嬰兒，神情溫柔憐惜。然後再抬眸，沒了一分光亮，“為什麽連他你都容不下？” 白景赫看著端木靈依狀若瘋狂的樣子，身子微僵，然後別過頭，冷哼，“五年前你明知道朕喜歡的是傾雲，卻仗著你母親是郡主，自己又是嫡女，逼著朕的父皇定下親事，生生拆散了朕和傾雲！” 年輕的帝王越說越氣憤，忍不住仇恨地瞪著失魂落魄的女人，毫無憐惜，“若不是你以婚事作為要挾，作為助朕登基的條件，朕怎麽會負了傾雲？” 想到心愛女子那時的痛苦，他便更加恨眼前的女人，“庶女又怎麽樣，朕也是庶出的皇子！” “不……不是這樣的，你明明說你是愛我的……你說過不喜歡傾雲的……” 端木靈依搖頭，淚水滴落在孩子臉上，她又匆忙去擦，慌了神，“對不起啊寶寶……娘親不是故意的……” 白景赫看不得她瘋瘋癲癲的樣子，直接讓人將那死嬰抱走，從始至終沒有看一眼。 端木靈依瘋了一般地去搶，卻被白景赫一腳踢回牆角，“端木靈依，你害死了朕和傾雲的孩子，這就是報應！” 女人本就虛弱的身體撞在牆角，發出沉悶的響聲，仿佛死亡之音，生生將她最後的希望打破，支離破碎。 她縮在牆角不停否認，“不是我害死的……我沒有……你說過不喜歡她的，你說過的……” 白景赫大步逼近，居高臨下，聲音冷到極致，“朕是說過，可當初都是你逼的，要是朕說喜歡傾雲，你就要害死她。” 他冷笑一聲，聲若鬼魅，“當年她才嫁給朕當側妃，你就害得她流產，我現在就要你的孽種償還我兒子的命。” 端木靈依抬眸，一片死寂，卻是執著地搖頭，辯駁了一句，“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