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醫發怒
在旁人看來只不過是風清遙隨意抬頭看了那長須中年男子一眼。可是那長須中年男子卻是心神巨震無法自持。
長須中年男子感覺自己就像是面對著師祖一般,又像是面對著神廟之中威嚴的神像。心動神搖無法自持,心中只有一個感覺——神威如獄!抓住風清遙胳膊的手也不由得鬆開了。
他的手剛剛鬆開,就感覺那股如海似獄的氣勢突然消失不見了,使得他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眼前這人氣機微弱,顯然不是武道修為高深之人,自己怎麼會感覺像是面對著師祖一般。
不過長須中年男子畢竟經多見廣,對自己的感覺也是極為自信,相信自己剛才的感覺絕對沒有錯。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就算不是武道修為高深到極點的人,也是長期處於高位之人。
京城之中藏龍卧虎,扔出去一顆石子就有可能砸到一位王孫公子皇親貴戚,非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得罪人的好。一移腳步擋在風清遙和小師弟中間。
「這位兄台,諸位神醫正在救治我小師弟,兄台為何要做這害人之事?我等好像從來沒有見過面,不可能有什麼恩怨吧?」
「我只不過不想看到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平白被人治死,想要救這個年輕人罷了。」風清遙淡淡的說道。
雖然董君義的一干弟子沒有一絲把握能治好這個重傷的年輕人,但聽到被人質疑自己的醫術依舊極為不滿。
「你是什麼人?我們身為大夫,難道對治療傷患還不如你?你憑什麼說我們會治死這個年輕人?」
風清遙還沒有說話,胖丫頭秋香就擠進來站在風清遙身前,張開雙手把風清遙護在身後,說道:「你們想要幹什麼?我家姑爺說你們這樣會治死這個人,那就一定會治死。」
董君義的大弟子「哈」的一聲,顯得極為好笑。
「不知你們家姑爺是那位神醫?或者是那位神醫的弟子?」
「呃……反正,反正我們姑爺說你們會治死,就一定會治死,絕對沒有錯的。」
秋香高仰著頭大聲說道。她不懂什麼醫理,但是她覺得姑爺開出的藥方裡面的藥材包括杏林齋在內的所有醫館都沒有,那就說明姑爺是很厲害的。至於有多厲害……反正是很厲害很厲害。
風清遙有些好笑的看著和護著一群小雞的母雞一樣護著自己的秋香,覺得這個胖丫頭實在是太有趣了。不過心底難免還是生出了一絲暖意。
董君義的一干弟子撇著嘴搖了搖頭,覺得和這麼一個蠻不講理的小丫頭說話實在是沒有一點意思。轉頭看著長須中年男子說道:「你們到底治不治?你們小師弟可支撐不了多長時間了,多耽誤一點時間可就離黃泉路近了一點!」
「由著他們胡搞,你師弟必死無疑。」
看著一臉遲疑的長須中年男子風清遙淡淡的說道。
長須中年男子遲疑了一下,想到自己剛才所感受到的那股無與倫比,如海似獄的氣度,一咬牙看著風清遙說道:「這位兄台能確保治好我師弟?」
「當然。」
風清遙淡淡的應了一句,好像在說一件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事一樣。
董君義的一干弟子卻是齊齊嗤笑出聲,顯然不相信風清遙有這樣的能耐。
「那就請兄台動手吧。」
長須中年男子看著一臉淡然的風清遙,心一橫讓開說道。
風清遙點點頭來到受傷的年輕人身前,伸手將扎在他身上的銀針全部取下。一揮手,六根銀針就扎在了受傷的年輕人身上。
從風清遙取下董君義弟子紮上去的銀針,到風清遙紮下六針,所有人竟然都無法看清風清遙的受罰。長須中年男子眼前一亮,對風清遙的信心也隨之強了一點。
董君義的一干弟子也收聲不再說話,其他的不說,但是這一手扎針的手法,就已經不是他們可以比擬的。
銀針剛剛扎在身上,原本吐血不止氣息奄奄的年輕人的呼吸就平緩了許多,嘴裡也不再繼續吐血。
「恩,看來手還沒有生。」
風清遙微微一笑,轉身輕輕一拍一臉驚訝嘴張的老大的秋香的肩膀說道:「走吧,看來今天是等不住董神醫了,我們改天再來吧。」
說著就邁步向外走去,秋香看到姑爺幾根針下去,受傷的那個年輕人馬上就不吐血了,顯然是傷勢大好了。臉上不由的露出得意的神色,看到風清遙離開。對著董君義的一眾弟子哼了一聲,昂著頭跟在風清遙的身後離開。
不管是董君義的一干弟子,還是前來看病的病患都獃獃的看著風清遙主僕兩人遠去的背影。剛才這一幕實在是太富有戲劇性了。
許久,董君義的一干弟子看到那受傷的年輕人慢慢變好的臉色,聽著越來越平緩的呼吸,一個個都羞的面紅耳赤。
「都圍在這裡幹嘛?難道不知道我杏林齋的規矩嗎?」
杏林齋外面傳來一聲獅子吼,震的所有人兩耳一陣嗡嗡響。
緊接著一個身高不足五尺,虯髯滿面粗手大腳的矮子就大步走了進來。
「老師,您回來了。」
看到這個鬍子亂喳喳的矮子走進來,杏林齋的一干弟子都不由自主的縮了縮頭。這個身高不足五尺,滿臉虯髯的矮子正是京城第一神醫董君義!
「你們都……嗯?!」
董君義走進杏林齋正準備訓斥自己的一干弟子,就看到門板上躺著的年輕人,不由得面色大變。上前盯著那年輕人身上的六根銀針看了半天,又伸手給這年輕人號了號脈。緊接著鼻子皺了皺看了一眼放在一邊的湯藥問道:「這葯是誰開的?」
「是我們所有人一起商議之後開出來的房子。」大弟子看著面色陰沉的老師小心翼翼的說道。老師心情擺明是很不高興的,所有的弟子都是大氣不敢出,只能由他這個大弟子出頭跟老師說。
「一幫蠢貨!這人差點就被你們一副湯藥給殺死!」董君義瞪了眾弟子一眼怒聲吼道。
長須中年男子聽到董神醫這句話也不由得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覺得自己真是幸運,如果不是那個年輕人,差一點就把小師弟給害死了。
「他身上這六根陣是誰紮上去的?」董君義又指著那六根銀針喝問道。
看到老師這麼生氣,董君義的一干弟子連連擺手否認。
「不……不是我扎的。」
「也不是我。」
「當然不是你們扎的,能扎出這種針的絕對是最頂尖的神醫,你們哪裡來的這本事?你們要有這樣的能耐,早就用不著呆在老子這裡跟老子學醫了。」董君義心中默想道。
「是誰扎的?!」董君義的眼神落在周圍的人群中,想要找出這個神醫來。
作為京城最有名的神醫,甚至有可能是整個帝國最有能耐的神醫,董君義一直感覺到很是寂寞。因為他找不到一個可以和他討論醫理的人,他的有些東西其他人也理解不了。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醫術如此高超,可以和他相提並論的人,董君義怎麼能不著急?怎麼能不高興?
迫切的想要找到這個可以和自己醫術相當的神醫,和他好好暢談一番。
「是……是剛才一個客人扎的,人已經走了。」負責安頓病人的小弟子看老師的臉色這麼難看,連忙說道。
「嗯?已經走了,去!把他給我找回來!」
圍繞在周圍的弟子聞言呼啦啦一聲散開,衝出門去找讓老師發怒的罪魁禍首。
沒有多長時間,所有人就都回來了,一個個全部都沒有找到,使得董君義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一幫廢物!看病不會看差點把病人治死,現在連找人都不會找么!老子要你們這一幫廢物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