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哪裡都能去的

  雖然氣憤難當，可是段宗志還真不敢把風清遙怎麼樣。因為風清遙雖然僅僅是一個贅婿，可卻是紀家的贅婿。自己隨便說幾句諷刺一下風清遙沒什麼，可如果真的把風清遙怎麼樣了，那絕對是等於給紀家難堪。


  紀家這樣龐大的家族就是風家都要繞道走不敢招惹，更不要說他段宗志這麼一個小小的秀才了。一口氣憋在心裡出不來，讓段宗志極為難受，正準備甩袖子走人。看到秋香不由得眼珠子一轉，說道：「風大少爺，看來你在紀家過的很不錯嘛，這都配上丫鬟了。而且這丫鬟還是一個千嬌百媚傾國傾城的美人，真是艷福不淺啊。」


  段宗志這句話一出來，風清遙還沒怎麼樣，秋香卻是氣的滿臉通紅。秋香很清楚，自己有多麼胖，跟漂亮實在挨不上一點邊。段宗志這句話是在諷刺風清遙，不過連帶著連秋香也一塊諷刺了。


  「不過也難怪，風大少爺你以後用不著科舉，也用不著做官，只需要好好享受錦衣玉食的生活就行了，配一個千嬌百媚的丫鬟也是應該的。像我們清逸少爺就不行了，以後要中進士做官的。到現在老爺也沒給清逸少爺配丫鬟，也就只能去畫舫找一二紅顏知己了。這不，今天清逸少爺就是應邀去鴻妍舫聽琴賞月。」


  段宗志一副洋洋得意有與榮焉的樣子。


  「哦，原來你是帶著清逸去嫖妓啊。」風清遙淡淡的說道。


  風清遙這句話一出來，不但段宗志愣住了，不遠處的風清逸也愣住了緊接著面現怒容覺得風清遙不可理喻。段宗志要去嘲諷風清遙，風清逸覺得無所謂，也不想搭理風清遙，便站在一邊看熱鬧。可沒想到這火怎麼就突然燒到他的頭上來了。


  自己去畫舫會佳人，聽琴、賞月、品茗、談詩，一件極為風雅的事，到了風清遙的嘴裡怎麼就變成了**這麼齷齪的事。


  風清遙上輩子見過太多太多女明星了，在外面裝的冰清玉潔，一個個都是喊著賣藝不賣身，回頭有錢的人直接砸一筆錢過去，立刻就會隨便那有錢人玩，很多時候比勾欄里玩的更加過分。


  畫舫？風清遙看來那就是這個時代的女明星，她們不是不賣，而是特賣跟專賣而已，擺足了架子之後再賣，如果非要說跟勾欄的女人不一樣，那邊是勾欄的女人擺明出賣身體賺錢，而畫舫的女人做了**，還要給自己立一塊牌坊，雙方有的僅僅只是價格上的差異，一個賣的貴，一個賣的便宜，本質都是出賣自己的肉體。


  風清遙雖然知道段宗志是一個小人，可是也沒有想到段宗志竟然能小人到這個份上，簡直就是恬不知恥。就算是一條狗，換了新主人之後見到新主人也會搖兩下尾巴。


  可是這段宗志卻連一條狗都不如，換了新主人之後就迫不及待的在舊主人面前叼著新主人賞給自己的骨頭洋洋得意的炫耀。


  段宗志本來還想說什麼，可是當他看到風清遙的眼神之後，卻是微微一愣。他在風清遙淡然的眼神中根本就沒有看到任何錶情，完全就是一種漠視，就像是在看一隻斷了脊樑的癩皮狗一樣。


  這種坦率到極點，我就是把你當狗的眼神，讓段宗志極為受傷。越是沒臉的人，反而越加覺得自己的臉面重要。風清遙的眼神讓段宗志暴跳如雷，也不準備遮掩了，準備直接用他所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語言來揭風清遙的短。以便讓自己找回面子。


  不過沒等他開口，就聽到旁邊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


  「秋香你在這啊，我正準備去紀府找你呢。在這遇到你最好不過了。」伴隨著話音，一個身穿粗布衣衫大手大腳的中年女子從旁邊不遠處的巷子跑出來。


  「啊，是張嬸啊，你找我有什麼事嗎？」秋香看到張嬸急惶惶的樣子，臉色就微微一變，變的有些擔心，有些著急。


  「秋香，小蝶又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


  張嬸一邊說一邊拉著小蝶向自己跑出來的巷子走去。


  秋香一聽張嬸的話，臉上擔心、著急的表情更加明顯了。可是看到張嬸把自己向那個巷子拉去卻又有些尷尬，有些抗拒。不過抗拒的並不怎麼堅決，還是被張嬸拉著向巷子走去。


  風清遙見狀便不再理會臉色鐵青的段宗志和風清逸，跟在秋香身後問道：「秋香，出什麼事了嗎？」


  張嬸這才發現秋香身邊還跟著一個人，而且看穿著怎麼也不像是下人，顯然是紀家的主子，臉刷的一下就白了，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姑爺，小蝶和我是鄰居，小時候我們一起長大的，關係很好很好的，是我最好的玩伴。不過她的身體一直不好老是生病，我每個月的月例除了大部分送回家，貼補家裡之外，剩下的都資助小蝶了。可是……小蝶的病怎麼都治不好……。」


  「那你的這個玩伴就是住在這個巷子裡面的么？既然遇到了，那我去幫你看看。」說著就抬腳準備往進走。


  風清遙這麼一動，秋香和張嬸都一臉為難的站在那裡不動彈了。


  因為……這裡是百順衚衕，與胭脂衚衕、韓家潭、陝西巷、石頭衚衕、王廣福斜街、朱家衚衕、李紗帽衚衕並稱為八大胡同。京城做皮肉生意的普通**也就是俗稱的**幾乎全部都聚集在這裡。與段宗志剛才所說的畫舫相比，完全就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根本沒有可比性。


  「姑爺，這裡……這裡您不方便進去。」秋香期期艾艾的說道。


  「哦？怎麼個不方便進去發？」風清遙現在已經是先天境界的高手，方圓十丈之內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風清遙的耳朵。從巷子裡面的動靜，風清遙已經聽出來這裡是一個**聚集地。不過在風清遙眼中，這裡所住的不過都是一些可憐的身不由己的女子罷了，並不曾真的覺得這些女子低人一等。反而那些畫舫之中的名伎更讓風清遙覺得不齒，屬於那種既要當**又要立貞節牌坊的。


  「這裡……這裡是京城**聚集地，小蝶是裡面的一個姑娘。」胖丫頭低著頭輕聲說道。她擔心風清遙因此而看低她。


  風清遙淡淡一笑說道：「那又如何？走吧。」說著再次抬腳向裡面走去。秋香和張嬸聞言不由的一愣。風塵女子也是分等級的，畫舫之中的那些名伎自然是最上等的，也是受到所有人所追捧的。可是普通**之中的姑娘，卻是被所有人都看不起的。


  可是她們兩人卻感覺風清遙並沒有那樣的想法。見風清遙已經抬腳向裡面走去，兩人連忙跟在風清遙的身後，免得風清遙找不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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