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沒有想法
“對了，你怎麽都不點菜的啊？要是待會我點的都是你不喜歡的，你可別怨我！”程明明很自覺就轉移了話題了。這個時候還想得起這件事，也不得不說程明明還是有點腦子的。
“程程，我真是不知道該說你腦子遲鈍呢還是腦子遲鈍呢……”白亦揚似是非常無奈的說著。確實也是啊，他明明都說了他們的飲食習慣很相似，那就說明她喜歡吃的正好也是他喜歡的啊。
“……我怎麽了？”程明明迷糊了，因為她真的是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了啊。這不是在說點菜的問題嘛，怎麽好端端的扯到她腦子遲鈍的問題上了。
而且，她雖然不是天才，但也算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心理醫生好吧？啥？優秀的心理醫生和腦子遲鈍這件事情沒有關係……是這樣嗎？
事實證明，是的。
“我剛剛不是說了我們的飲食習慣和相似麽？那就是說，你喜歡吃的我正好也是喜歡的。”白亦揚也不再拐彎抹角了，直接幹脆利落的說道。
程明明驚訝的挑了挑眉，“是麽？這麽巧啊？”飲食習慣能一致的話確實挺難得的。
“確實是很巧啊。”白亦揚也點點頭表示他也是這麽認為的。
“可是我就點了幾個菜，要是待會不夠吃了怎麽辦呐？”程明明突然又發難了。她剛剛就點了幾個素食，這幾個菜是他們喜歡吃的，要是他們待會都吃不夠怎麽辦？！
“我吃的不多的。”白亦揚突然一臉正經的說。
程明明一開始還很茫然他為何這麽說，後來反應過來了之後才知道白亦揚這家夥原來是在拐著彎說她是大胃王，頓時就不滿了，“你的意思是說我吃的很多嗎？”
“我沒有啊……這可是你自己說的。”白亦揚滿臉無辜的樣子，但是從他微微上揚的嘴角就可以看出他已經在心裏暗笑著了。
程明明無比鬱悶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才抱怨著，“你可真是幼稚！”
“……”白亦揚納悶了，他這怎麽就是幼稚了呢。這不是應該說他是個有情調的人麽？“我才不幼稚呢，你才幼稚。”他這話出口就真的覺得自己是腦殘了，因為這話明顯就是幼稚的人才會說出口的。
程明明‘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白亦揚有些尷尬的抬手撓了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很好笑嗎？”其實他這樣被人取笑的話，本該是很惱怒的才對，可是因為這人是程明明，便是所有的不好都是好的了。
“……不會不會。”程明明是萬萬想不到他會這麽問的，大腦有一瞬間的怔愣，之後回過神之後強憋住笑意故作淡定的說道。
“……”氣氛一下子莫名其妙冷了起來了。
白亦揚和程明明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他才驀然想起了剛剛隻談到一半就被他打斷的那個話題。其實那個話題對他來說是並不重要的，所以他才會無意的去打斷。
可是剛剛他就想明白了，其實有些事情有些話題對於他來說可能是不重要的，但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是更加感性的女性來說，有時候卻是致命的。
而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要說清楚的好。剛好現在他也一時想不到要聊些什麽，正好把那個話題接下去正好。
“程程，我們現在再繼續剛剛那個結婚的話題吧？”白亦揚這話說出來顯然是有點突兀的，他自己也是知道的，但他這個人就是這樣。想要說什麽就是單槍直入的，根本就不會繞什麽彎路。
程明明聞言愣了愣，漂亮清澈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白亦揚，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是在說什麽。
程明明反應過來白亦揚是在說什麽之後，心情其實是有些尷尬的。因為在剛剛她問出那個問題之後，她本身就是覺得有些尷尬的，但問題既然已經出口了，自然就能把它給進行到底的，不然就顯得她好像是別有用心似的。
而後來白亦揚卻主動繞開了那個話題，她一方麵是覺得如此甚好……但另一方麵心情卻不由得有些低落的，因為她覺得白亦揚那樣的表現明顯就是在掩飾什麽。
他為什麽要掩飾呢？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的回答應該不是她所想要的，而他又是坦坦蕩蕩之人，所以在不想要說謊又不想傷害她之間，他隻能直接選擇了忽略……
程明明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樣揭過去了的，雖然心裏有點小小的不舒服，但這兩年她都是這樣扛著這些壓力過來的。她已經習慣了的，所以她可以很快恢複狀態和他調笑，盡管心裏還有一絲絲的別扭。
“程程？”白亦揚有些無力，眼前的小女人明顯又是陷入在自己的思緒中了，他原本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可是在麵對她的時候他總是引以為豪的自控力卻總是不管用，按耐不住他隻好又輕輕反問了一聲。
程明明總算是拉回了思緒，她抬眼看著白亦揚，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隻好微笑著問道，“阿揚，你怎麽還記得這個話題啊？”她語氣滿滿的都是無奈，顯然就是不想要繼續這個話題。
白亦揚是多麽通透的人啊，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可是他心裏卻又一種直覺在告訴他，如果他今天不把這個事情說清楚的胡啊，以後再想說，再想漂白自己心裏真正的想法可就難了。
“程程，那我剛剛不是因為急著點菜所以才中斷了那個話題？現在既然溫飽的問題解決了，自然是要繼續了不是？”白亦揚說這話的時候可謂是沒有一丁點的不自然，就好像他這樣的做法是很理所當然的似的。
程明明心裏暗自好笑著，看來阿揚這小子還真是個還沒長大的大男孩呢。
沒有接觸的時候，隻從他的表麵著裝打扮還有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都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很穩重成熟且有些高傲的，可是相處之後才發現，原來有些東西真的是要自己親身去了解之後才能明白的。
“好吧好吧，那你現在倒是說說看——你對於大齡剩女是什麽想法？”程明明表麵故作一副渾不在意的樣子，態度很是敷衍。但實際上可能也隻有她自己知道，其實她心裏已經緊張得不行了。
而悲催的是，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麽緊張，又不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虧心事了？！！
“我的想法就是——沒有想法。”白亦揚給出的答案很簡潔，當然了，也很幹脆。
原先她嘴角還溢滿的笑容的弧度頓時就僵硬在了臉上，瞪大的眼睛一點點的紅了起來。
程明明聞言差點一口氣就沒提上來。這小子說這話的時候到底考慮過她的感受了沒有？他這話的意思不就是他是不會對大齡剩女有任何想法的，所以也就是說明，他真的是很歧視大齡剩女的。
不知為何，她突然就有一種自取屈辱，想要大哭一場的感覺。她還以為他是不一樣的，他是特別的呢，原來還是和那些總是在她背後指指點點的人一樣，對她這種這麽大年紀都還沒結婚的老處女是很鄙夷的。
白亦揚根本就不知道程明明心裏已經是波濤洶湧了。而他雖然不知道她此刻心裏在想什麽，但從她的表情中，他卻可以讀出她的驚訝，隨之而來的還有淡淡的悲傷。
他一時之間就有些無措起來了，他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了，為何她現在會是這樣的一副表現？
“程程？你怎麽了？我是不是說錯什麽了……你別哭啊，你別哭好不好？”
程明明也沒料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就哭起來了，她是在聽見白亦揚的聲音之後才總算是恢複了思緒的。聽見他的語氣帶著濃濃的擔心和急切，她莫名其妙就覺得自己更加委屈了，於是眼淚就掉得更凶了。
可其實她是不想要掉眼淚的，她都已經忘了自己多少年哭過了。如今卻不知為何，在遇見白亦揚之後，所有的事情好像在一瞬間都發生了變化了。
白亦揚看著她安靜地落淚的樣子可謂是心疼死了，他原本是坐在她對麵的，此刻因為擔心所以想也沒想就直接把椅子挪到了她的身旁，抬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繼續輕聲安慰著她。
“程程，是我說的話讓你不開心了麽？那我道歉好不好？你不要哭了行不行，不要哭了……”很顯然，他對怎麽哄女孩子不哭這件事情是沒有任何經驗的，所以現在就很是手足無措的。
但不管怎麽樣，他還記得道歉這件事情，就表示了他還是有蠻高的情商的。
周圍的人本來就對他們這對很是郎才女貌的男女很是矚目了，沒想到此刻還能看見這樣一場好戲，情緒不由得都有些高昂起來了。原先還蠻是熱熱鬧鬧的小餐館頓時就安靜了下來，似乎是想給他們一個安靜的環境解決事情。
可是須不知這樣子靜謐的情況隻會讓事情更加糟糕，隻會讓還在哭泣中的程明明更加難過……還有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