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對你最大的恩寵
秦落煙盯著李婷兒,這個模樣姣好的千金小姐,雖然的確是撞傷了她,可是在連大夫都忌諱她不吉利的時候,她卻站了出來,她本性應該是個善良的人吧。
所以,秦落煙對她搖了搖頭,淡淡的道:“不礙事。”
李婷兒一聽,這才鬆了一口氣,不自覺的往馬車前方看了一眼,馬車外,一個堅挺的背影倒映在車簾布上,她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
秦落煙見她羞澀的模樣,歎了一口氣,卻什麽也沒說,如今的她,實在是沒有興趣關心其他的事。
將秦落煙送回來之後,李婷兒就離開了,臨走之時和吳懿交換了姓名,還說改天要帶著補品來看秦落煙。
畢竟是她撞了秦落煙,雖然後來也幫了忙,可是吳懿依舊有些不待見她,隻是應付了幾句之後就將她打發走了。
吳懿將秦落煙打橫抱起,用腳踹開院門之後正準備往她的房間走。
腳還沒有落下,就感覺一抹冰涼的視線射了過來,他一驚,險些連腳都忘了放下。
院子裏,傅子墨帶著金木還有一個胡子花白的老者站在榕樹下,當吳懿抱著秦落煙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三人都往這個方向看了過來。
金木的目光掃過吳懿抱著秦落煙的手,為他狠狠的捏了一把汗,太陽穴忍不住突突的跳著。
傅子墨從容的往門口方向走,來到吳懿的麵前,伸手接過了秦落煙,他轉身抱著秦落煙往房間走。
這交接的動作,不過一兩秒鍾,可是當交接結束的時候,吳懿的後背卻已經被冷汗濕透。
傅子墨的周圍,總能散發出最強烈的威壓,不過是一瞬間,竟然讓吳懿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傅子墨已經將人抱進了屋子裏。
胡子花白的老者掏出一方錦帕蓋在秦落煙的手腕上之後,才開始替她診脈。
由始至終,秦落煙眉眼低垂,沒有去看傅子墨一眼。
“王爺,姑娘這孩子是保住了,可是這幾日都要躺著修養,這身子一定要好好養著,不然以後身子怕是要留下病根。”老者收了錦帕,又做到方桌旁寫藥方。
“病根?陳禦醫,連你也不能調理好她的身子嗎?”傅子墨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
陳禦醫捋了捋胡子,抬頭掃了一眼傅子墨,搖搖頭,“王爺,您可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您的身子從小就是老夫在搭理,老夫什麽本事您還不知道?調理這回事,隻靠藥物怎麽能行,還是要蔣養的。您這急匆匆的將老夫找來,又不相信老夫的話,那找老夫來又算什麽回事。”
傅子墨皺了皺眉,沒說話,對於這個從小就替自己診治的禦醫,他還是會給幾分麵子的,“那好,這幾日就有勞陳禦醫好好的在這裏替她調理身體了。”
“什麽?”陳禦醫以為聽錯了,“王爺剛才是說讓老夫在這裏替她調理身子?怎麽,是要讓老夫在這裏當藥童嗎?”
傅子墨輕哼一聲,“怎麽,本王的命令陳禦醫不放在眼裏了?”
陳禦醫哪裏敢,這位王爺可是連聖上都要給三分薄麵的,他為難的道:“不是老夫不願意,隻是老夫好歹管理著太醫院,萬一老夫不在宮裏,給各位主子們的藥物出了什麽問題,老夫可是要掉腦袋的啊。”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本王自會稟明聖上說明情況。”傅子墨說了這麽一句之後,擺了擺手,示意幾人離開。
金木會意,立刻將還有些怨言的陳禦醫和滿臉不高興的吳懿請了出去。
房門被關上,傅子墨才來到床邊坐下,他見床上的女人閉著眼睛,眉頭微微擰緊,牽起她的手握在手心裏,指尖撫摸著她的手背,好一會兒才道:“還在置氣?”
置氣?她有什麽資格?
秦落煙嘴角勾起薄涼的笑,沒有說話,也沒有睜眼。
傅子墨的手用撫上她的臉頰,在她臉頰上來回的夠了著輪廓,聲音難得的低沉溫和,“吳懿來找本王的時候,蕭家大公子在,如果被他知道了你和你肚中的孩子存在,你以為,你們能輕易活下去?”
秦落煙依舊一動不動,他不是王爺嗎?他不是有至高無上的權利嗎?他難道還怕一個蕭家嗎?說到底,不過是因為在他的心中,她還沒有那麽重要而已,也是,她一個泄欲的工具,又有什麽重要的,能陪在他身邊的女人多了去了。
這些話,立刻出現在了秦落煙的心頭,可是她卻沒有說出口,因為她知道,在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麵前,她不說不鬧,或許還能得到他的一絲憐惜,她鬧了,說了,得到的就隻能是他的厭煩。
傅子墨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脫掉鞋子上了床鋪,然後輕輕的抬起她的頭,讓她枕在他的雙腿上,他又道:“你可知,沒有哪個大家族會讓妾和奴婢生下第一個子嗣的!隻有正妻生下的孩子才是嫡子,在嫡子之前的所有子嗣,都要被處理掉的。”
秦落煙突然睜開了眼睛,冷冷的道:“王爺的意思,是要處死我肚中的孩子嗎?”
傅子墨的手撫摸著她的臉頰,緩緩的搖了搖頭,“不,本王允許你生下他。”
這個回答,倒是讓秦落煙一怔,她怔怔的盯著他,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個解釋。
“秦落煙,你記住。對本王來說,你是不一樣的。”傅子墨的聲音涼悠悠的從她頭頂傳來,在她還沒有完全弄清他什麽意思的時候,他又道:“至少目前為止,本王沒有讓任何一個女人留在本王那麽長的時間過。本王喜歡你,但……也僅僅是喜歡。本王不能給你名分,能給你的最大的恩寵,就是讓你留下這個孩子。”
“你的意思是,讓我和這個孩子,一直生活在黑暗裏嗎?讓我們見不得光,讓我的孩子成為你的私生子?一輩子都入不了你付家的族譜嗎?”秦落煙覺得好笑,他哪裏來的自信,竟然覺得這是對她的恩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