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袁碩的狂
地下室。
這一次吸收，李皓感覺提升巨大。
不過，是否達到了斬十的地步，李皓還是心存疑惑，因為劉隆他們說的太籠統了，可能覺得李皓還沒到，說了沒用，到現在李皓也不知道斬十到底有什麼特徵？
就單純的身體更強大了？
此刻，見劉隆比之前話多了，好像是因為李皓表現的還不錯，這位冷傲的隊長，沒有之前那麼狂了。
見狀，李皓再次詢問：「老大，到斬十境，除了實戰，就沒有別的判斷方法了嗎？」
「有！」
劉隆點頭：「之前柳艷大概懶得告訴你，因為你就是個炮灰，說不定沒到斬十境就死了，除了需要關心實戰，你不需要關心這些……」
好傢夥！
李皓忽然覺得，那一腳踢的一點不後悔，踢的好。
柳艷這女人，這是臉上笑嘻嘻，心裡認定自己活不長了？
果然，女人都是表面一套，心裡又是一套。
「那斬十境有何不同之處？」
劉隆考慮一會才道：「先說個前提，不從實戰上區分境界……實戰才是根本，這一點你要記住！」
李皓點頭，這個可以理解。
「如果看實戰，那從字面上就能理解，這個需要你親自實踐，破百也好，斗千也好，你自己闖一闖軍營自然就懂了。」
李皓乾笑，別開玩笑。
我不想死。
何況，真到了斗千，闖軍營，對方也不會跟你赤手空拳地搏鬥啊，人家大炮一轟，千槍齊發，斗千也得掛吧？
找死也不是這麼找的！
劉隆繼續道：「不看實戰的話，單純看境界，也有明顯特徵。到了斬十境，也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武師，所謂武師，氣由內生！就是我們民間所傳的內功……或者可以這麼認為！武師，在超能出現之前，也超出了普通人的範疇，最大的特徵就是內氣勃發！」
李皓眼神一亮：「內功？」
「對！」
劉隆點頭：「其實是一種勁道，內勁匯聚，由勁化氣，再說的直白點，到了武師地步，氣血昌盛，血液奔騰，筋骨齊鳴……」
說罷，劉隆忽然一抖自己胳膊。
這一刻，胳膊上好像骨骼齊鳴。
「啪啪啪！」
如同長鞭抽空，空氣爆炸。
劉隆笑了：「看到了吧？這就是武師，也就是斬十境最明顯的一個特徵！拳腳出擊，筋骨齊鳴，內勁充斥……其實最終展現出的結果就是這樣！」
李皓看的眼神都發亮了。
斬十！
這就是最弱的武師，最基礎的武師，居然一拳打出，骨骼齊鳴，厲害！
他現在不行！
這也說明，他並未達到斬十境，哪怕不看實戰，單純境界上也沒達到。
「那破百呢？」
李皓追問，愈發的感興趣。
而劉隆微微皺眉道：「破百……你最好不要想這個，武師已經沒落！你斬十境，哪還有很大機會，直接進入超能領域，你一旦進入破百……」
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劉隆平靜道：「不要去追求破百！斬十境的武師晉級星光師的有不少，可破百的……我幾乎不曾耳聞，也許前些年有，現在恐怕一個也沒了。」
「李皓，記住，以後最好不要吸收無屬性神秘能，無屬性神秘能對武師而言，是寶貝，但是也是禍害！吸收多了，體質太強，力量更強……蛻變更難！真到了破百，你成為超能者的機會就很渺茫了。」
有些自嘲。
曾幾何時，強大的破百武師，反而成了一種累贅。
弱小一些，還能晉級超能。
強大到破百，反而難度暴增，因為需求的神秘能太多，就算有足夠的神秘能，也未必能晉級了。
他也好，袁碩也好，擱在二十年前，都是武師一道的領袖人物。
可現在……一個在教書考古，一個在前線當一線執法人員。
地位看起來高，實際上也就那樣，還不如一個剛進入超能領域的小年輕。
劉隆好像有些走神了。
李皓也識趣地不再問。
按照劉隆的說法，以及老師提及的一些事情，李皓都能明悟一點，你武師實力越強，晉級超能的可能越小。
而無屬性神秘能，更多的還是提升武師實力。
想晉級超能，更應該去吸收那些屬性神秘能。
遇到匹配度高的屬性神秘能，你可能直接就成為超能者了，當然，前提是你還活著，死亡率不低，在巡夜人組織還能有90%的存活率。
在獵魔小隊，可能只有10%，所以劉隆並未讓李皓吸收屬性神秘能，而是先提升李皓的體質。
「不好高騖遠！」
李皓暗暗提醒自己，先到斬十境也不錯。
內勁勃發，筋骨齊鳴，這就是斬十的標誌，至於實戰，管他呢，基礎跟上就行。
實戰這東西其實也簡單，多戰鬥，多殺人，人家十年戰鬥一百場，我一年戰鬥一百場，照樣能跟上，這都不是事。
「老大，那我今天就修鍊到這了，待會我想去一趟銀城古院。」
「去古院？」
劉隆回神了，看了一眼李皓，微微凝眉，沉聲道：「去找袁碩？」
「看看老師。」
劉隆考慮一番，沉吟道：「這個隨你，但是有一點，晚上必須要離開！」
李皓疑惑。
劉隆見狀還是解釋了一句：「我們現在需要更多的幕後之人的線索和行蹤，你若是留在銀城古院，對方可能不會再出現！古院那邊，因為袁碩很快要出去考察，也許有巡夜人會提前過來……當然，你要是怕死，可以留在那邊，一直等著不出來！」
李皓搖頭：「我更想報仇！」
說著，又有些遲疑：「老大，真無法解決的話，需要通知巡夜人嗎？」
劉隆一臉冷漠：「記住一點，如果獵魔小隊都無法解決，一般的巡夜人……也是送死！不要把巡夜人想的太高，作為破百的武師，巡夜人中真正能擊潰我的不算太多，而且大多都有重要任務，坐鎮各大名城！小小的銀城，你以為巡夜人來了，就能解決我解決不了的麻煩？」
自信，自傲！
作為一名破百武師的驕傲！
哪怕超能當道，劉隆依舊有自己的驕傲。
李皓這次不再說什麼了，他也相信，劉隆不會真的不知道其中危險，依舊堅持這麼做，未必全是因為殺了對方有神秘能，更大的可能，還是他自己說的，他解決不了，弱小的巡夜人也沒辦法解決。
巡夜人的高層，不一定會因為沒發生的事，就來銀城這邊坐鎮。
想通了這些，李皓也釋然了。
何況，他發現了王明。
這個潛伏來的傢伙，在陰雨天到來之前，李皓肯定得曝光他才行，一個超能者潛伏，也許會惹出變故。
……
離開了地下室。
李皓走出執法大樓，剛要出巡檢司，眼神微動，還真是……巧！
「皓哥！」
前方，王明笑的陽光：「皓哥，一起吃飯去？我剛來，還不知道巡檢司食堂有沒有什麼好吃的呢。」
此刻，已經是中午了。
在這遇到，也不算什麼突兀的事。
可李皓知道，這傢伙百分百是故意和自己巧遇了。
李皓露出笑容，純真而又善良，「不好意思啊，小明，我現在要去一趟銀城古院……」
「有案子？」
小明的稱呼，讓王明微微揚眉瞬間，很快平復，露出一副感興趣的表情，好像很想參與進去。
「不是。」
李皓搖頭道：「是去看看我老師。」
「皓哥是銀城古院的學員？」
「以前是。」
李皓笑了笑，又露出歉意道：「我得過去了，小明，你先自己吃，不行讓娜姐帶你，晚上咱們一起吃飯。」
「那行！」
王明沒有糾纏。
李皓也邁步走出，從路邊取出了自行車，跨上了自行車，朝銀城古院騎去。
王明看著他消失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淡淡的異樣色彩。
劉隆倒是捨得下血本！
銀城這支獵魔小隊，神秘能應該庫存不多吧，居然連李皓都吸收了。
難道還真要吸納李皓不成？
「有些浪費了。」
心中默默說了一句，因為下一次自焚案可能很快到來，李皓此刻吸收神秘能，真的沒太大作用，哪怕真的能迅速達到斬十境，用處也不是太大。
何必浪費神秘能呢！
「銀城劉隆……」
王明朝不遠處的執法大樓看了一眼，這位，哪怕在白月城其實也有一些名頭。
可惜了！
武道越強，越難跨越那一步，越難打破超能鎖。
「武道，強化超能鎖！」
他想到了一些長輩的提醒，普通人晉級超能，一開始很弱。
破百武師晉級，難如登天。
按照超能領域的探索，最好是在斬十境晉級超能，這是最好的結果，超能鎖破開難度不算太大，起步還高，所以如今很多超能組織，都會優先提升一些斬十境的武師。
破百的，反而沒人要了。
想到劉隆，王明稍顯忌憚，沒有繼續朝那邊看，再次看向李皓已經消失的方向。
「李皓，老師袁碩……袁碩啊……」
有些感慨，這位比劉隆名氣要大多了。
同為破百武師，袁碩是早在20年前就破百了，也就是說，超能還沒出現，他就是武力巔峰的一群人之一。
而劉隆，其實還有些藉助神秘能的力量，才達到了破百，和那位單純靠凡俗本事晉級破百的，又不是一個層次了。
何況，那位還是整個銀月行省知名的古文明大家，更是名聲斐然。
「五禽術，呼吸法……據說可能還有隱藏的更強版本呼吸法……可惜，那位脾氣古怪，尋常人難以接近，也不知道李皓如何能成為他的學生的？」
袁碩收徒，其實不少。
但是最近幾年，袁碩就一個學生，李皓。
之前的學生，要不畢業了，要不已經死了，袁碩也七十多了，好幾年沒收學生了，收下李皓，其實也很讓人奇怪。
……
王明的疑惑，李皓沒去管。
銀城古院。
熟悉的地方。
安靜，平和，這是古院的常態。
古院最出名的，就是古文明探索系，也就是袁碩所執掌的大系，正因為袁碩，銀城古院才有了今日的大名氣，在整個行省範圍，古院出去的畢業生，是很多勢力所追逐的。
袁碩擅長的東西太多，哪怕不再收徒，帶出來的探索系學員，也非常出名，活躍在各大城市，探索各種古文明遺迹。
古代文明，也是整個人類都在探索的一個領域。
根據一些殘留古籍記載，在現有文明之前，還有一個輝煌無比的古文明，只是最終破碎，徹底消失在歷史長河，甚至連記錄都很少留下。
而今，對古文明的探索，也讓很多東西得到了超越性發展。
通訊、出行、熱武器，甚至超能，都和對古文明的發掘有關。
據說，這些關鍵性技術，很多都是直接從古文明遺迹中獲得，讓前幾十年還是農耕社會的人類社會，迅速進入了工業化文明。
當然，因為發現的東西太多，有些技術被擱置，導致有些東西發展的不平衡。
熱武器其實發展的相當強大了，可信息領域發展的卻是相對滯后許多，如今，出了銀城都很難聯繫到另外一城的人，據袁碩所說，古文明時代，甚至可以跨越千萬里就可以輕鬆聯繫。
通訊體系，遍布整個大陸！
現在，通訊器也就在同城用一用了，這也是社會發展失衡的表現。
李皓一路騎車前行，也沒人攔他。
雖然不是古院學員，可穿著巡檢服的他，還是通行無阻。
片刻后，穿過一條林蔭小道，幾座獨門小院呈現在眼前。
這裡是古院一些資深教授的住所，平時很少有人到來。
李皓剛騎車過來，樹叢中忽然跳出一人，攔在李皓面前，冷聲道：「古院重地，閑人免進！」
「我找袁老師！」
李皓抬頭，看了看對方，笑道：「新來的？我是老師的學生，李皓，巡檢司三級巡檢，以前也來過，之前是張大哥執勤，你是巡檢司的還是古院保衛隊的？」
「袁老暫時不接待客人！」
出現的男子，也不管李皓說什麼，沉聲道：「最近一段時間，袁老都需要靜修！」
李皓揚眉：「老師說的？」
說罷，又笑道：「那我打個通訊，我不為難你，不過……」
他看了看對方，笑道：「我覺得，這是你們保衛隊或者其他組織自己的決定，老師沒有靜修的習慣，不要替老師做主，哪怕你們是所謂的超能組織！」
男子臉色微變，看向李皓，眼中有些冷色。
「我隨便說說。」
以前，李皓對巡夜人忌諱莫深，現在倒是無所謂了。
提提怎麼了？
他加入獵魔小隊，巡夜人真要關注，肯定也知道。
既然如此，我知道巡夜人組織，那是順理成章的事。
眼前的男子，身上有股淡淡的神秘能，當然，不強，甚至還不如劉隆，嚴格來說，連柳艷都不如，但是李皓猜測，對方可能是巡夜人派來保護老師的。
真正的超能者，也許沒來，也許在暗中，反正這傢伙不是真正的超能。
大概率是武師吸收了神秘能，和劉隆他們一樣的存在。
面前，中年男子微微皺眉，沉聲道：「稍等，我通報一聲！」
李皓沒再說什麼。
沒必要挑釁巡夜人，只是對方拒客，這一定不是老師的主意，他這才有些不快，巡夜人連接客都要限制嗎？
男子消失了一會。
片刻后，再次出現，沉聲道：「進去吧！」
「謝了！」
李皓笑呵呵的，很快騎車繼續朝里騎去。
男子看了他背影一眼，微微凝眉，扶了扶耳邊的黑色耳塞，低聲道：「沒有檢查，會不會出問題？」
「沒事，讓他進去！」
「明白了！」
男子不再多說，只是有些意外，之前其他人進入都被拒絕了，這個年輕人，上面居然沒阻攔。
袁碩很快要參與下一次古文明遺迹探索，據說這次相當重要。
為了防止具體消息外泄，以及保護袁碩安全，最近袁碩的確不再見客。
……
袁家小院。
李皓在門口停車，將自行車放在一邊，敲了敲門。
「自己開！」
小院中，傳來了老人中氣十足的聲音。
鋪滿青磚的院子中，袁碩正在打拳，沒有虎鬥術的兇猛，而是慢吞吞的，如同烏龜曬太陽，懶洋洋的那種感覺。
李皓推門，吱呀一聲，木門打開。
看到老師的瞬間，李皓露出了不用其他時候的笑容。
「老師！」
「自己找地方待著！」
袁碩繼續打自己的拳，也不招呼李皓。
七十多的袁碩，身材還是很健碩，個頭不算太高，一米七的樣子，可對老人而言，已經不矮了，年輕的時候想必更高大一些。
頭髮也有些花白了，腳下穿著一雙布鞋，顯得很簡樸。
李皓也習慣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著老師打拳。
真的很慢！
每一拳都好像蝸牛爬動，看的人想打瞌睡，而袁碩卻是樂此不疲，這套烏龜拳，打了不少年了。
李皓很早就見識過，認為老師準備在五禽術中再加一術，龜術！
袁碩沒看李皓，但是他好像感受到李皓在看自己，甚至能猜到李皓的一些小心思。
下一刻，李皓剛要拿起茶杯喝口水，剛剛還慢吞吞的袁碩，忽然原地消失。
再出現，李皓眼前已經出現一隻拳頭！
很慢很慢！
好像慢動作回放一般，李皓想躲開，卻又感覺被人鎖定了，一動都動不了！
李皓額頭上汗液瞬間滲出！
這一刻，他感覺，好像被紅影盯上了一樣，那種恐懼感，危機感，生死危機！
「吼！」
虎嘯山林！
音波攻擊！
砰！
一巴掌重重打在他腦袋上，袁碩收拳，李皓甚至沒看到他收拳。
「鬼叫什麼？」
袁碩有些不滿，呵斥道：「虎嘯山林，被你叫的跟貓叫似的！虎鬥術你學了個屁，你學的是貓術！」
李皓有些尷尬。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液，起身道：「老師，你剛剛太快了，而且我感覺動不了……」
「那是你太弱！」
袁碩一臉的不滿，「三流武師靠拳腳，二流武師看氣勢，一流武師鎖精神！你連三流都不如！」
「……」
李皓揉了揉腦袋，也不在意，他本來就不算三流武師。
老師口中的三流，好歹是武師。
他連武師都不是好吧！
斬十境才是！
袁碩也只是罵了一句，他習慣罵人罷了。
說完了，又點頭道：「還行！比以前好，以前你吼都吼不出來，好歹有些進步……只是，未必是我所希望看到的就是了。」
說著，又搖頭道：「武道沒落了，強身健體就好！還是把古文明探索當主業，起碼以後吃喝不愁。我還想著，你小子天賦不錯，當個普通人，專心考古，起碼能有一席之地，我退了以後，安排你當個助教什麼的，幾十年後也能接班我……可惜了！」
李皓訕訕笑著。
也不多說，給老師倒了杯茶，又看了看袁碩，有些奇怪。
劉隆也好，柳艷也好，這些人身上多少有些星光，哪怕不純粹。
而王明那種星光師，星光也有，很純粹。
可老師……真沒有！
要不然，他早該發現了。
老師沒吸收過神秘能嗎？
「看什麼？」
袁碩坐下，一腳踢開了李皓，拿走了茶杯，自顧自地喝著。
李皓想了想還是道：「老師，你怎麼和劉隊長不一樣，靠近劉隊長，我覺得有些陰冷……」
「神秘能外泄罷了！」
袁碩倒是一臉的無所謂，隨口道：「他垃圾，他廢物，他吸收神秘能太多，太雜，沒完全消化掉，當然會外泄一些，給你製造出陰冷感！我又不是他那個垃圾。」
「……」
李皓徹底無言，老師很狂，他知道。
可第一次見識到老師這麼狂，那位好歹也是破百的武師，還是執法隊的老大。
這麼罵，合適嗎？
可心中，也是有些驚訝，老師的意思是，他吸收神秘能，完全消化掉了？
袁碩又道：「別看了，你也看不出什麼，我之前教你的東西，好好學，好好用，你再差也會比劉隆混的好，明白了嗎？」
李皓瞭然！
《五禽吐納術》！
這麼說，吐納術真的厲害，可以完全吸收掉神秘能？
李皓還沒太大的感受，此刻卻是隱約覺得，這本秘術，可能真的極強。
當然，這次他來，目的不是這個，而是玉劍的星光能。
他渴望自己的老師，成為超能者，那才有更大的底氣去面對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