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為報恩狐妹獻身
楊戩摩挲著下巴，沉思良久方才對狐妹道：“狐妹，我要提前告訴你，這件事情有一定的危險性，但是隻要你能堅定自己的心，這件事對你就隻有好處。”
??狐妹目光堅定的看著楊戩道：“如果不是楊大哥，我這會兒可能已經自殺而死了，我這條命就是楊大哥救回來的，還給你也無妨，楊大哥你說吧。”
??楊戩莊重的對狐妹道：“狐妹，我二人之所以能從天庭手下死裏逃生，想必原因你早已經猜到，是天蓬元帥當時手下留情了，這一點請你務必保密，對任何人都不要說，若是連累了恩人，我兄妹二人當真無顏麵對世人。”
??“嗯嗯，我一定不對別人說，我娘我都不告訴。”狐妹點頭道，現在五哥已死，狐妹隻剩下她娘一個親近之人了。
??楊戩看到狐妹認真的態度，微微一笑：“不是保密，而是對所有問你這個問題的人說，你親眼所見，我們是被一個白衣白發的老神仙救的，若問你那位老神仙的具體樣貌，你隻要說你當時看的清清楚楚，但是轉眼就記不清了，就不會再有人追問了。狐妹，你要咬死了，不論誰問，都這麽說，這是前提，隻有你堅定了口風，才能活著，才能幫到我們。”
??狐妹重重點頭：“楊大哥，我記住這個前提了，你說事情吧。”
??“我希望狐妹你能上天成仙……”，楊戩平淡的語氣，仿佛這件小事不值一提一般。
??“啊？”狐妹和楊嬋同時麵露驚色。
??狐妹麵露難色，情緒低落道：“楊大哥，這件事我恐怕幫不了你，我隻是一個小妖，大金烏身邊的那個天將已經說了，我們這樣的小妖再修煉一千年、一萬年，也別想成仙石……”
??楊嬋適時地拉著狐妹的手，低聲安慰了幾句。
??楊戩拍了拍狐妹的肩膀，語氣認真的說道：“我說狐妹你可以，你就可以，原來你成不了仙，一是因為你功勞不夠，二是你身邊還有虎妖、五哥拉你後腿。你天真爛漫，心地善良，隻要你留在這裏，把我們兄妹現在的情況以及我們打算去玉泉山的計劃，告訴給大金烏或者其他的天庭追兵，你的功勞就足夠了。”
??“我不會出賣你們的。”狐妹瞪著大眼睛道。
??“這不是出賣，是誤導，我們需要你幫我們把天庭的目光吸引到那個白衣白發的老神仙身上，把追兵的目光吸引到玉泉山，讓他們以為自己可以守株待兔。”楊戩耐心地解釋道。
??狐妹腦子有點不夠用，思考半天，還在那裏轉不過彎。
??倒是楊嬋擔憂道：“二哥，把追兵吸引到玉泉山，那你還怎麽拜師啊？”
??“我們在暗，他們在明，總會有辦法的，再說了，要拜玉鼎真人為師，不一定就非要上玉泉山。”楊戩自信一笑。
??楊嬋和狐妹見楊戩智珠在握的樣子，一顆懸著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楊戩見她們都沒有了異議，接著道：“趁著天庭和人間的時間差，我們還有一點時間，狐妹，我在給你進行一個突擊特訓，增強你的心理素質，再囑咐你一些細節。三妹，你去收拾一下，再看看有沒有什麽會暴露我們蹤跡的細節遺漏了。”
??楊嬋應聲“好”，便起身去周圍仔細檢查了起來。
??等楊嬋離得稍遠一些，楊戩對狐妹道：“狐妹，你一旦上天，很可能直麵玉帝，三界主宰的威嚴很可能讓你直接崩潰，所以我隻能盡量用天眼模擬那種威壓，讓你提前適應一下……”
??接下來的大半天裏，楊戩對所有自己能想到的情況，結合前世自己看諜戰片裏訓練女特工的方法，對狐妹進行了淺層次的特訓。楊戩沒有改變狐妹天性的意思，也改變不了，隻是讓狐妹多幾分應變的能力罷了。
??“狐妹，你隻要在這附近停留一兩天，天庭的追兵一定會來，而且很大可能還是你上次見的大金烏，記住，從現在開始，我就是殺了你五哥的仇人，所以你有理由幫天庭追殺我們，有限的真話效果往往超過完全的謊言。”楊戩最後對狐妹叮囑道。
??“我知道了，楊大哥，你和楊嬋姐姐多保重。”狐妹微笑著對楊戩、楊嬋揮手告別。
??楊戩看了看天色，微微已經有些暗了，心道不出三天，大金烏就會到這裏，發現狐妹，然後聽狐妹的描述，那個老神仙的存在，不是他這個金烏神將能夠處理的問題，一來一去，自己和三妹應該有足夠的時間融入茫茫人海。
??“二哥，你把這麽重要的事情交給狐妹去做，你不怕萬一狐妹因為五哥的死而恨你，真的投靠天庭了嗎？”
??走了一個時辰，夜幕完全降臨，楊戩找到一處背風的石洞，剛剛安頓下來，就聽見楊嬋這樣問自己，楊戩攬著妹妹的肩頭坐下來，笑道：“我所告訴她的，包括天蓬元帥幫我們的事情，都是她原本就知道的，即便她真的想幫天庭追殺我們，這不正是我讓她做的嗎？而且僅憑她一個下界小妖的證詞，可還搬不倒手握十萬天河水軍的天蓬元帥。”
??楊嬋眼睛裏光芒閃爍的看著楊戩，仿佛今天才真正認識了自己的二哥，他不再是那個爬老丈人家牆頭的浪蕩少年，而是一個沉著冷靜的智者，在父母惶惶不知逃向何處之時，隻差一點點就能帶著自己一家逃出生天；在遭遇大禍之後，勇敢的手刃仇敵，祭奠了父親和兄長；今天更是走一步看十步地任用自己的仇人，在天庭安插眼線。
??“二哥，你變了，變得成熟了，可以讓人依靠了。”楊嬋看著自己二哥的眼睛道。
??楊戩長長一歎道：“人總會成熟的，隻是早晚而已，天庭到來之前，我隻想做個快快樂樂的浪蕩子，像母親希望的那樣，做個凡人，平安喜樂的度過百年時光。可惜天庭不讓我們平安喜樂下去，我們自然不能坐以待斃，這樣的成熟，代價太大了，大到令我心痛。”
??楊嬋也想起了死去的父親和大哥，還有被抓走的母親，抓著哥哥的手，驚恐的問道：“二哥，你說母親會不會被……”
??楊戩拍了拍妹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不會的，母親畢竟是他親妹妹，即使犯了再大的過錯，也不會傷及母親的性命，最多是囚禁一處不得自由罷了。”
??安撫了楊嬋的情緒，楊戩忽然道：“還記得母親說過的損身修行嗎？”
??楊嬋立刻反應過來，喜道：“二哥，我們天生就有法力，不會像凡人那樣真正損害到身體，還能磨礪自己的心性。”
??楊戩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們晚上以修煉代替睡覺，白天就不吃不喝全力趕路，這樣等我們趕到玉泉山，應該就有更多可以騰挪的餘地了。”
??“好，二哥，我們現在從現在就開始打坐練氣吧。”
??“等等，二哥先做一些布置，免得被人趁虛而入。”楊戩穩了一手。
??盤腿坐下，閉目靜心溝通天眼，用上帝視角巡視了一遍方圓十裏，楊戩除了發現一些遊走的蛇類和出來覓食的鼠類，並沒有發現任何會對自己和三妹構成威脅的東西，當下鬆了一口氣。
??楊嬋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的二哥：“二哥，有追兵過來了嗎？”
??看著妹妹緊張驚慌的神情，楊戩知道，這是父兄當麵慘死的後遺症，語氣溫和的安撫道：“沒事，不過是蛇蟲鼠蟻罷了，二哥布置一點小手段。”
??說著，楊戩走到洞口，伸出右手先是在額前一抹，然後向前劃去，便在洞口位置形成了一層薄薄的白色屏障，在楊戩楊嬋的注視中，很快便隱去了顏色。
??“二哥，這道法術是你自己悟出來的嗎？”
??麵對自己妹妹崇拜的目光，楊戩俊臉一紅，總不能說是我前世看這樣使用法術的人太多了吧，隻好道：“母親留下的天眼，不僅僅隻是一件寶物，一樣神通，它還是一道智慧之門，隻要用心去感受，它就會回答你許多問題的答案。”
??得，終於為自己的先知先覺找到了一個背鍋俠，以後再有人問我“你怎麽知道事情會這樣發展？”“你怎麽會知道他一定會這樣做？”我就直接說，這是天眼告訴我的，有問題問天眼去。
??天眼：？
??眨了眨眼睛，對於自己二哥的話，楊嬋表示，你隨便說，我信就是了。
??“三妹，我們現在就開始打坐吧。”“嗯。”
??一夜的時間很快便在枯燥的吸收靈氣、搬運靈氣、打磨法力之中過去了，二人簡單收拾一下，便繼續向玉泉山進發，不過楊戩在深思熟慮之下，他們並沒有走直線去，而是把自己的路線變成了一個長弧、拋物線的樣子，避免撞上埋伏在路上追兵。
??楊戩考慮過，這樣很可能會錯過與哪吒相識，雖然對哪吒很有好感，但他並不想通過讓自己的妹妹去斷頭台前走一遭來認識這個號稱“鐵打的”哪吒，他相信，隻要有緣，該成為兄弟的“那托”是跑不出自己的手掌心的。
??暫且不提這楊戩兄妹二人繞著彎去玉泉山的坎坷之路，卻說那被楊戩留在樹林裏的小狐狸狐妹。
??狐妹在送別了楊戩楊嬋兄妹之後，便無所事事的在山林裏轉悠，餓了就吃野果，渴了便飲山泉，兩天下來，狐妹覺得不用等天庭來人，自己都快成仙了。
??“好想吃雞……”狐妹蹲靠在一棵大樹下，雙目無神的望著天際，口中喃喃道。
??此時，狐妹早就把五哥忘到了姥姥家，她之前那麽聽五哥的話，覺得自己喜歡他，隻是因為他是自己下山碰到的第一隻公的狐狸精罷了。
??所以，當她聽到五哥已經被楊戩用天眼射的渣都不剩，初時覺得很難過，甚至想殉情，但是被楊戩忽……不，是開導之後，狐妹覺得五哥用自己的命，還了欠楊家的命，自己也沒什麽好報仇的，反而楊戩阻止了自己自殺，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還為自己安排了成仙的路，自己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報答他的。
??這麽想著，迷迷糊糊之間，狐妹都快睡著了的時候，突然感到好熱，就好像上次站在大金烏身邊時一樣……大金烏?
??狐妹一個機靈，從地上站了起來，用天真無辜的小眼神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大金烏。
??“是你幫楊家收的屍？跟你一起的那兩個妖怪呢？”大金烏渾身炙熱，然而語氣冰冷。
??“不是我，是楊家兄妹自己收的屍。還把五哥和虎大哥打死了，把我也打暈了。”狐妹提起五哥麵露悲戚之色，嚴格按照楊戩教她的——“能說真話的時候盡量說真話，這樣當你偶爾插一句假話，別人也發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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