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哄抬身價，金馬影帝（上）
這時，魚竿突然微動，薑子牙著手一提，卻是毫無所得，連魚餌都被吃光了。
??他卻毫不氣餒，拿出楊戩為他準備的一小罐魚餌，將之穿在魚線綁著的直鉤（=針）上，再次拋竿入水。
??之前他是不會用魚餌這種東西的，一來他若是真的想讓魚上鉤，不用魚餌也可以；二來他懶得去製作這種沒什麽卵用的魚餌。
??一夥君臣皆是清楚地看到了那魚鉤的模樣，自然各個驚奇。
??最終，還是南宮適沒憋住，當先出聲問道：“老先生，您這無鉤如何釣的上魚來？”
??“鉤乃利器也，本來便意不在魚，又何必以鉤傷它？”薑子牙嘴角一抿，淡然答道。
??“可若是一直釣不上來魚，那豈不是要餓死？”南宮適盡顯憨憨本色。
??“萬物生息，不可肆意擅取，若是叉捕網獲、樂此不疲，久而久之，魚群必散，反倒連偶爾的美味也再難得之！”
??姬昌則又聽出了對方的話外之音——廣施仁政，才是治國安民之道。
??薑子牙轉頭看了一眼南宮適，又補充道：
??“更何況這山中自有林果，甘甜悅人，五穀野糧亦足以果腹，但凡手腳健全之人如何能夠在這西岐之地凍餓而死？”
??話音未落，魚竿下的水麵便突然有了動靜。
??作為一個瞎釣了好幾年魚的業餘人士，薑子牙沒有什麽遛魚的動作，魚竿一挑，一隻兩尺有餘的青鯉便被這樣一根細細的魚竿釣了出來。
??“謔~好家夥，這無鉤之鉤居然還真的能釣上魚來！”南宮適看著麵前的大魚，驚訝的讚歎道。
??姬昌、散宜生，甚至包括了一直在旁邊當透明人的武吉都睜大了眼睛，沒人想到用一根針能釣上來這麽大的一條魚。
??嗯，薑子牙自己也是一腦門子的黑線，剛剛他光顧著裝……咳咳，說教南宮適了，差點都忘了自己還在釣魚這件事情。
??莫非真的是天意使然？
??心中雖然也很震驚，但表麵卻十分淡然，將這條大魚甩到河灘上，將魚竿一並遞給了徒弟，讓武吉去處理。
??這才轉身與姬昌等人正式見禮道：“山野閑人薑尚，見過諸位……”
??“在下姬昌，見過薑先生……此前在朝歌之時，昌雖困居羑裏小城，卻也曾經聞得先生大名……”
??“先生能夠知曉百姓疾苦，毅然拒絕監造鹿台之事，便足見先生之賢……”
??姬昌與楊戩相處了一段時間後，也知道了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道理。
??好話誰都喜歡聽，更何況這話還是從當世聖人姬昌口中說出來的，讓薑子牙頗有一種遇見知音的感覺。
??如果不是被自家師侄訓練了好幾天，估計這會兒已經納頭便拜了。
??沒錯，薑子牙原本就是如此打算的，自己本來就住的偏僻，姬昌能夠找到這裏，已經足見心誠了……
??並沒有後世那些穿鑿附會的野史傳說，比如讓文王給自己拉車啊，什麽拉車八百步，周祚八百載之類的騷操作。
??因此，當楊戩師侄問自己準備如何考驗文王誠心的時候，薑子牙當時就愣住了……
??他姬昌那麽大的一個腕兒，不辭辛苦地跑到自己這窮鄉僻壤來請自己，還需要考驗誠心？
??薑子牙表示，隻要他能親自來到這裏，禮貌相請，自己就跟他回去。
??當楊戩聽了薑師叔的打算之後，那異樣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自家準備裸婚的小閨女——您也被愛情衝昏頭腦了？
??不行，堅決能這麽簡單就便宜了兄長！楊戩當時就在內心吼道。
??為此，楊戩甚至搬出了師祖元始天尊和昆侖山玉虛宮這兩麵大旗，對薑子牙道：
??“您想想，您可是我師祖——元始天尊他老人家的親傳弟子，若是就這麽輕易地就被我兄長請了回去，我玉虛宮的門人就這麽便宜好請嗎？”
??薑子牙：好像是有那麽一點的道理，但總感覺哪裏不太對的亞子。（我懷疑你是想哄抬玉虛宮弟子們的身價）
??“那師侄有什麽考驗的想法嗎？”思考了一番，他還是想不出這所謂考驗誠心的方法。
??楊戩嘿嘿一笑，當即就把自己前世聽說的那一套說給了自家師叔。
??卻不料他還沒說完，就遭到了薑子牙的強烈反對，而且反對的理由也很充分。
??第一，姬昌是西岐之主，百姓愛戴的賢王（賢侯），而他則是西岐治下的平頭百姓，即便將來出山，那也是姬昌的臣子，現在讓君王為自己拉車，這豈不是亂了綱常？
??（“三綱五常”，在目前的資料中，最早見於董仲舒的《春秋繁露》，但這個詞並不是他發明的，在先秦時期成書的《論語》中，就提到過。
??另，冀州侯蘇護在被帝辛要求獻女的時候，曾在朝歌午門留下了一首著名的反詩：君壞臣綱，有敗五常。冀州蘇護，永不朝商。）
??第二，尊老愛幼是華夏民族的傳統美德，他薑子牙今年也不過八十歲，而姬昌至少大他十歲……
??讓如此高齡的一位老人為他拉車，別說八百步，就是八步都足以讓他心中的罪惡感爆炸了，這姬昌萬一有個好歹……
??對於自家師叔說的第一點，楊戩不置可否；不過這第二點嘛，楊戩是沒有半點擔心的，就算沒吃蟠桃時，人家看起來也比你至少年輕了二十歲。
??不過任憑他如何遊說（shuì），薑子牙是打死都不同意那個拉車的主意，楊戩也隻好退了一步，選擇與自家師叔相互妥協一下。
??經過了數日的磋商，他們才商定了一個兩人都能接受的計劃。
??……
??“先生大才，於此遁世安是長久之計？”姬昌躬身說道：“昌忝為西岐之主，智術淺短，往日全靠一幹能臣佐使，方能應付一二閑事……”
??“而今，西岐群集四方百姓，天下局勢亦是變幻莫測，誠請薑老先生下山襄助，救萬民於水火啊……”
??薑子牙見姬昌神色甚是真誠，心中也是大動，正欲答應下來，耳邊卻微微一動。
??“師叔，照計劃行事……”
??聞聽此聲，知曉自家師侄就在左近，用餘光掃視了一番，卻沒有任何發現。
??無奈之下，他也隻好硬著頭皮，按照他們此前商量好的計劃來。
??“賢王心懷萬民，薑尚甚是欽佩，隻是方才端坐良久，腰酸腿麻，怕是不能成行了……”
??薑子牙說完，隻感覺麵皮之上好似火燒火燎一般，好在近些年來每天都在河邊“釣魚”，麵龐黝黑，卻是看不出臉皮紅不紅。
??姬昌聞言一愣，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對南宮適道：“將孤的青麟牽過來，充當先生腳力！”
??南宮適也知道麵前這位是當世大才，也沒什麽意見，當即領命，去將拴在不遠處吃草的栗色駿馬牽了過來。
??薑子牙目視此馬，一眼就看出了它不是人……咳嗯，絕非凡品，隻見此馬雙眼頗為靈動，已然是通了人性。
??“請先生上馬~”姬昌謙恭地將薑子牙攙扶了起來，腿麻了嘛，我的馬都讓給你騎。
??薑子牙心中感動，但表麵上卻隻是點了點頭，便在姬昌和散宜生的幫助下爬上了馬背。
??“主公，您騎我的馬吧！”南宮適主動讓出了自己的坐騎。
??但很快又出了情況——任憑薑子牙如何催動，這匹被姬昌叫作“青麟”的駿馬就是立在原地，分毫不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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