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遭遇美軍
街道還有零零星星的槍聲,但是對蕭**父子已經造不成多大的危險。父子二人端著槍穿梭在小巷之中,嘗試向南面突進。
「砰!」
「噠噠噠……」
「.……」
槍聲稀稀拉拉,有武裝分子射擊的槍聲,也有蕭**父子射擊的槍聲。
「休息!」蕭**發出聲音,鑽進一處三面死角的殘壁後面,一屁股坐下來大口喘息。
蕭**的確疲憊不堪,他的身體早已不是三十年前的身體。常年的酗酒生活把他的身體弄得一團糟,陡然進行這種戰鬥,的確吃不消。
蕭援朝看了看自己的父親,端槍守在唯一可以遭到攻擊的一面,從身上摸索出一個酒壺,揮手扔給蕭**。
這是最後一壺白酒了,蕭援朝一直沒有捨得喝。
「這是……酒.……」拿過酒壺,蕭**愣了一下。
「可以喝,要少喝。」蕭援朝一邊盯著周邊的環境,一邊對蕭**說道。
蕭**沒有說話,擰開酒壺慢慢的喝了一口酒,閉上雙眼享受酒精入腹的感覺。他都記不清自己多長時間沒喝酒了,反正從兒子說不讓他喝酒就再也沒喝過。
「我不是不讓你喝酒,只是得截至。」背對著自己父親的蕭援朝輕聲說道:「偶爾醉一下也是可以的,但人不能總活在過去的陰影中。」
這是兒子跟父親的對話,似乎算得上是第一次嚴格意義上的對話。因為蕭援朝從前一直都沒有跟蕭**對話的權力,而在這種場合下,他擁有了對話的權力。
當蕭援朝經歷的事情越來越多的時候,開始能夠理解父親每日的酗酒。有的時候總得用酒精來麻痹自己,清醒的活著對許多人是幸福,可對許多人又是揮之不去的痛苦。
這個世界上有人選擇清醒,有人選擇渾渾噩噩。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故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經歷,唯一的共同點就是都是活著,不同點是用怎樣的方式活著。
「我的精神出現了問題。」蕭**喝了一口白酒,指著自己的腦袋對蕭援朝說道:「我老是看到你哥哥們,他們總是跟我說話,我.……」
蕭**一臉苦澀,他低下頭,用左手捂著臉頰,吸了吸鼻子。
「轟!」
「轟!」
「.……」
東面突然傳來猛烈的爆炸聲,這個爆炸聲不是普通的爆炸,而是真正的炮彈爆炸時產生的聲音。
瞬間,蕭援朝向東面遙望而去,清晰的看到一幢大樓的中部冒出熊熊火光,硬是被轟出一個窟窿。
「美軍!」蕭援朝脫口而出。
在這裡,能夠擁有這種重武器的,除了美軍絕對不可能有別人。
「轟!轟!轟!.……」
炮彈落地的爆炸聲此起彼伏的響起,這是美軍開始向武裝分子發動了攻擊!
「走!」蕭援朝眼睛狠狠一眯。
根據炮彈的落點,完全可以判斷出美軍已距離他們的位置不遠了!
他們可以應對武裝分子,卻無法應對訓練有素的美軍。一旦陷入美軍的戰術包圍之中,那就真的寸步難行了。
父子二人快速順著小巷朝前移動,準備穿過西面的街道,然後朝前,遠遠脫離美軍即將控制的範圍。
可就在他們穿過小巷,進入到街道的時候,一輛美軍裝甲車轟隆隆的開過來。跟在裝甲車後面的美軍士兵看到他們的瞬間,立即組織戰術隊形。
裝甲車的炮管開始慢慢移動,鎖定站在街道中央的父子二人。
「跑!」蕭援朝大吼,指著側面的巷子,用身體擋在移動過來的炮膛。
雖然這一點用都沒有,可下意識的思維讓他這樣去做:用自己的身體為父親擋住最大的危險。
蕭**沒有跑,他側身朝前上方跨出一步,擋在自己的兒子面前,迎著黑洞洞的炮膛。
如果剛才蕭**跑,絕對可以逃離。但是他沒有跑,而是選擇跟兒子站在一起。
機會稍縱即逝,再也不會回來。
「投降。」蕭援朝說道。
「投降?!」蕭**猛地轉過頭,死死盯著自己的兒子,眼中露出憤怒。
他還從來沒有投降過,因為沒有投降的習慣!
「詐降,我有辦法。」蕭援朝迎著自己父親的雙眼低聲道:「如果你不想被美軍抓走,如果你想最後的兒子還能活的好好的話,那就照我的方法去做。」
話音剛落,蕭**立即扔下手中的步槍,高高舉起雙手。
蕭援朝也扔掉手中的槍,高高舉起自己的雙手,跟蕭**並排而立。
「轟隆隆……」
裝甲車碾壓著地面行駛過來,在距離他們五十米的時候停下,炮膛完成鎖定。
十幾名美軍士兵端著槍,利用標準的防禦擴散隊形移動過來,把他們父子倆牢牢控制在街道中央。
「當我讓你趴下的時候,立即趴下!」蕭援朝叮囑自己的父親。
「好!」蕭**深深望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他從兒子的眼睛里看到了如同幽深湖泊一般的沉穩,還有那萬年寒冰似的冷靜。蕭**突然發現兒子真的長大了,已經超出自己的想象。
「把槍踢過來,還有你身上的尼泊爾軍刀、沙漠之鷹、**軍刺,快!快!快!」
一名美軍士兵沖蕭援朝大聲叫著,揮手示意他把身上的武器解除。
當蕭援朝在巴士拉城北如惡魔一般殺戮的時候,這些美軍士兵清晰看在眼睛里,並且對他身上的裝備很清楚:一把沙漠之鷹、一把尼泊爾軍刀、一把**軍刺。
面對這個恐怖的傢伙,絕對不能有絲毫鬆懈。
蕭援朝開始解除裝備,先是一腳將步槍遠遠踢出去,而後拔出兩把軍刀扔到身前十幾米遠的位置,最後又把沙漠之鷹掏出來扔在腳下,重重踢出。
看到蕭援朝解除武裝,十幾名美軍士兵開始進行收縮,呈現出兩個環形,在十幾米的距離上實施包圍。
「還有你的機械外骨骼!立即脫掉!不要扔,輕輕放下!」美軍士兵再次發出命令聲。
蕭援朝的眼睛里露出一個難以捕捉的笑容,他的右手朝陶陶告訴他的解除裝置處摸去,看向輛威風凜凜的裝甲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