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三十五章 可怕的鼓動
鼓動的力量永遠是最可怕的，這股力量或許能夠形成革命，或許能夠形成毀滅。當不明真相的人受到鼓動實施自己的暴力時，連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這麼不分是非清白。這一類人永遠是最無腦，最愚蠢，卻又最認為真理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倘若真的形成革命，他們也不是革命勝利果實的擁有者，充其量只是革命的炮灰而已。眼下，把李玲瓏圍繞在中間的康巴武士們，就是這種被鼓動下無腦的白痴。
他們選擇忠誠，卻忽略了最基本的一個問題，那就是所守護人的基本道德水準。不是他們不會判斷，而是他們把康巴放在道德水準之上。所以當李玲瓏以康巴的名義殺岳子龍與叮噹的時候，他們立即奉若聖旨，隨即展開擊殺。
因為他們是康巴人，因為影子所易容的李玲瓏使他們現在的領袖，僅此而已。或許這就是愚蠢的忠誠吧，也正因為他們這種愚蠢的忠誠，史郡王他們這些人才沒有開槍。這不是仁慈，而是需要給他們認知的機會，同樣的，這跟莫辛甘納之王的說服也是分不開的。
老鬼團的人不多，一共只有十來個人。但是每一個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並且還是那種職業軍人式的老兵，幾乎都是從特甲類部隊走出來的。雖然年齡大了，眼睛或許有些花了，體力也跟不上了，甚至說頭腦都開始有些不清醒了，但是端槍殺人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這是他們的本能，跟睡覺吃飯一樣的本能，永遠都不會忘記。就算看不到准心，無法瞄準，但常年的戰鬥讓他們對槍械和彈道熟悉的無以復加。只需要端起槍扣動**，就能命中自己想要打上的目標。
「任何試圖忤逆的為人子女，都該殺。」莫辛甘納之王抱著步槍，無比嚴肅認真的說道：「不管他是誰，不管他是真是假，我都必須將其殺之。我是聖殿守護者，這就是我要維護的職責——康巴的道德底線！」
道德，任何社會都存在的共通認可的意識形態，道是在承載一切，德是在昭示道的一切的道。任何一個機制健全並且能夠持續運轉下去的社會群體，必然得有道德的約束。而康巴作為一個武者聖殿，更是將道德放在一個至高的位置。而守護道德底線的康巴人，就是聖殿守護者。
什麼人最具德？不是舞文弄墨者，而是武者。無道無德者，根本無法成為優秀的武者。康巴更重道，更重德，否則他們就不可能成為世界的武學聖殿。
「莫辛甘納之王.……」腹部受到槍傷的岳子龍用力捂著傷口，咬著牙齒沖其道：「不要跟我岳子龍談什麼道德，更不要說你的聖殿守護者身份，這一切在我眼睛里全部狗屁不如！我只給你們的人一次機會，如若不珍惜，那就殺個血流成河。康巴武士是強，可在老鬼團的眼裡也就那樣！比武，我們這些老胳膊老腿敵不過康巴，但是輪到打仗，康巴差的遠的！」
「沒錯，子龍說的一點都沒錯。」史郡王一邊擺弄這手裡突擊步槍，一邊陰著臉頰道：「我們老哥幾個打過的仗太多太多了，殺人如麻，嗜血如命。莫辛甘納之王，你該不會反對我的說法吧？」
莫辛甘納之王用力點了一下頭，他當然不可能反對這種說法，因為只有他才清楚老鬼團的強悍之處。這些事戰場上真正的老兵，別看現在年齡如此大，可只要進入戰場，依舊是雄獅。打仗，永遠是老兵最會打，他們懂得怎麼去適應戰場，懂得在什麼時候採用最合適的戰術。別說面對的是擅長使用冷兵器的康巴武士了，就算面對一支軍隊，他們也能憑藉自己的經驗與老道的嗅覺，死死的抗住，甚至可以給予對方致命的打擊。
老鬼團的每一個人都是那種戰爭之王的存在，職業軍人的生涯，參加過真正大規模戰爭的經歷，這就是他們的資本！
「我不反對你們的說法，但是.……」莫辛甘納之王看了史郡王一眼，認真的說道：「但是你得相信一點，如果真的沒有緩和的餘地，你們都得死在康巴。雖然你們懂得戰爭，甚至比我理解的還要透徹，可這裡畢竟是康巴。」
這是實實在在的一句話，這兒不是別的地方，是康巴，武者聖殿，沒有之一。
「希望不要印發大衝突吧，如果你有那個能力擺平的話。」史郡王毫不在意的笑笑道：「其實我們都是熱愛和平的人，一直把和平當成唯一的宗旨。」
「這樣很好。」莫辛甘納之王點點頭。
「但是——」史郡王拍拍槍杆子道：「和平是暴力圈養的，想要和平，總得流血。」
莫辛甘納之王沒有再說話，他得想辦法阻止這場強烈的衝突。而阻止這場衝突，或許只能依靠八角塔裡面的四個老武士了。這四個老武士的威信很高，擁有相當的話語權。
但是四名老武士一直靜靜的呆在八角塔里，任由外面地動山搖，也沒有任何走出來的意思。而他們不出來，別人也進不去這座八角塔。誰也不知道他們得沉寂到什麼時候，更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想些什麼，為什麼不制止康巴將要面臨的劇烈衝突。
這個衝突一旦形成就會死人，並且最終會以老鬼團的人全軍覆沒而結束。老鬼團的人若死完，根本不用他們背後的國家出手，單單一個蕭援朝就會讓蕩平康巴。也許是一枚戰術導彈，也許是一顆戰術核彈頭，這是蕭援朝完全能做出的事。
而靈堂那裡，易容成李玲瓏的影子正在進一步鼓動，讓這些康巴武士在仇恨的力量下，按照他的意志來行事。
「大義永遠不是掛在嘴邊，而是要用實際行動去做。我們熱愛和平，喜歡安寧祥和，所以才會呆在這裡。但是總有人想要逼迫我們，毀壞我們共同的家園。」影子攥著拳頭高聲道：「我為大義，我為家園，而你們，所有的高原武士，在自己的家園被毀，在自己的信仰遭到沾污的時候應該怎麼去做？殺！他們只記住了我們不理世俗的習慣，卻忘記了康巴根本就是用鮮血鋪墊出來的！為了自由，為了我們還能呼吸自由的空氣，為了心中永遠的痛，仇視他們，殺！！！」
「殺！殺！殺！」
康巴武士遭到影子的鼓動，瞬間變得殺氣騰騰。當這些高原武士變得殺氣騰騰的時候，預示著一場沒無法挽回的劇烈碰撞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