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幻境之虛
“這你不會懂的……”凰如歌麵上漏出痛苦的神色，“當你喜歡上一個人之後，不管她的心在不在你這裏，你都會想要將自己的全部奉獻給她。落落她終於想起上一世她對我的感情了，如此便也夠了……隻要她還記得我……”
“主人，不要……”
不等小白再說什麽，凰如歌就施展魔法，將他打入了空間袋。
待清靜之後，凰如歌起身走至床榻旁，俯身在重傷的秦落落的麵頰上輕輕一吻。在一旁看著的秦落落隻覺得心裏一痛，她看到凰如歌在親吻重傷的秦落落時，在她的臉頰上留下一滴淡淡的淚水。
秦落落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發現自己也忍不住哭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故事太感人的原因，還是自己真是被凰如歌的真情所打動。
總之，這一刻她不希望凰如歌為她犧牲自己。不管他的前世究竟是不是袁如軒，但秦落落可以看到，此刻凰如歌的表情和袁如軒抱著她赴死的那一刻，是一模一樣的。
眼底帶著濃濃的眷戀，是不舍、是義無反顧。
在凰如歌抬手結陣的時候，秦落落突然起身，撲向凰如歌，大喊道：“凰如歌，不要——”
就是秦落落撲向凰如歌的那一刹那，秦落落隻覺得周圍忽然都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秦落落茫然地看著周圍，忽然又覺得眼前一晃，周圍的場景又更變了。
正待要去觀察周圍的環境時，忽然覺得胸口一陣刺痛，痛得她險些倒過去。秦落落晃了晃身形，低頭往胸前一看，才發現是一把利劍正刺在自己的胸口上。
秦落落順著劍身看過去，卻是凰如歌一臉冷漠地看著她……
不、不……這不是凰如歌……凰如歌從來不會有這種冷漠的眼神，更不會這樣看著她。他額頭眉間的朱砂痣，似是要滴出現血一般殷紅，散發著強烈的魔氣。
“軒轅……”秦落落低聲呢喃道。在自己喊出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對眼前的“凰如歌”……不，是軒轅。有一種似是而非的情感，是愛，可他現在正在傷害自己，冰冷的寒劍，沒在她的胸口，穿入她的心髒，流出來的滾燙熱血，都沒有將這柄寒冷的劍捂熱。
是恨，可她手中握緊的長劍，卻不忍心刺向傷害她的這個男人……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秦落落艱難地問道。
軒轅並沒有回答她，而是將寒劍更用力的往前推送了一步。
“噗……”秦落落一口鮮血吐在劍上。秦落落覺得心很痛，不是被刺入的傷口，而是心……著著實實的在痛，痛得她無法再順暢的呼吸。
這個她愛過的男人，為什麽要這樣對她？為什麽要殺她？為什麽……
“哈哈哈……”一聲尖利的笑聲忽然響起，蕩起一波一波的回音。
秦落落艱難地抬起頭，往聲源看去……是蘇月月……不、那不是二十一世紀的蘇月月。那人穿著一身華麗雲裳，正噙著魔鬼一般的笑容，衝她耀武揚威。
蘇月月一步一步地走進秦落落，每走近一步，沒在秦落落胸口的劍便推送一分。知道蘇月月走進秦落落時，那柄劍還沒有全部沒入秦落落的身體。
蘇月月嗬嗬一笑，抬手一揮。忽然執劍的軒轅化成一團雲煙消失不見了，可刺在她胸口的劍還在，懸空著，秦落落驚訝地看向蘇月月，“你……”
“秦落落，你沒有想到吧？”蘇月月惡狠狠地說道：“沒有想到會被我的幻術迷惑吧？隻要你死了……軒轅他就是我的了！隻要你死了，軒轅的心裏就隻有我了！哈哈哈……”
“嗬嗬嗬……”秦落落地笑道，鄙夷地看著蘇月月，“愚蠢的女人，你以為我死了，軒轅就會愛上你嗎？別癡心妄想了，軒轅是不會愛上你的！就算是這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死光了，隻剩下你一個，軒轅也不會喜歡上你的！你拿鏡子照照你那惡毒的嘴臉，真是讓人惡心……”
“你！”蘇月月惱羞成怒，將劍全部刺入秦落落的體內，“你胡說！我是軒轅的未婚妻！你死後不久，軒轅就會鋪十裏紅妝的，將我從朝華大陸迎娶到魔界！像你這樣擁有著黑暗魔法的人，是不會被所有人接受的！你還是去死吧！去死啊……不要做我和軒轅之間的絆腳石！”
“做夢……”秦落落反駁道，寒劍全部刺入自己的胸口，寒意忽然襲上全身，讓秦落落失去了所有的支柱。
蘇月月看著倒在地上的秦落落，正待要踩一腳時，忽然聽到遠處傳來軒轅的聲音。
“落落……”
蘇月月不得不棄劍逃走，若是讓軒轅知道是她殺死了秦落落，軒轅必不會放過她的，到時候她的計劃也就全盤失敗……她不允許讓自己精心策劃的計謀失敗，如今秦落落終於死了，那自己的計劃也就成功了，便是更加不能讓軒轅知道真相了。
軒轅在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秦落落後，急忙奔到她身邊，抱起秦落落，驚慌地喊道：“落落……落落快醒醒！”
軒轅手中催動魔法，往秦落落的體內注入靈氣。可靈氣注入了許多都不見成效，軒轅不禁慌了，“是誰？是誰害得你？落落……”
秦落落可以感覺到軒轅抱著她的熱度，可自己的眼睛就像是壓著千斤重一般，怎麽也睜不開，她想對軒轅說，不要傷心……
可她開不了口。軒轅、軒轅……
秦落落覺得心很痛，不是被刺傷的痛，那種感覺難以言喻，身體上的疼痛已經感知不到了，隻能感覺到精神上的痛。
原來剛才不是軒轅……不是軒轅就好，軒轅還是愛著她的……這一切都是蘇月月的詭計……
可是，她以後就要和軒轅天人永隔了……她不想和軒轅離開，他們曾經許下過的山盟海誓，還沒有走到盡頭……好舍不得……
說好的要一起看盡滄海桑田、看四季的繁花落下。可是她做不到了，她要失約了……
秦落落眼角流出一連串的淚珠兒，打濕了耳際的發絲，微風一吹，變得涼絲絲的。
“落落，快醒醒……”
這、這是鳳無塵的聲音！無塵……無塵，你在哪裏？
“落落，不要看、不要聽……”鳳無塵在她耳邊輕聲地說道：“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幻境，不要去在意……”
鳳無塵輕輕地抱住她，讓她依偎在自己的胸前，秦落落隻感覺到鳳無塵將她的眼睛和耳朵都蒙起來了，讓她無法睜開眼睛去看，讓她的聽覺變得不太靈敏。
“假的嗎？……”秦落落無意識的靠在鳳無塵的懷裏，低聲呢喃道。
鳳無塵雖然捂住了她的耳朵，可她還是能隱約聽到，鳳無塵的聲音很氣憤，“凰如尹！我幾次三番地繞過你，無非就是看在你哥哥的麵子上，才會容你這般放肆。可你也未免太過分了！”
凰如尹撕心裂肺地哭喊道：“我做錯了什麽？我讓她想起以前的事情，想起我哥哥有什麽不對？難道我哥哥就活該為了她失去自己的生命嗎？她怎麽可以忘記我哥哥？她對得起我哥哥嗎？”
秦落落想要掙紮離開鳳無塵的限製，可鳳無塵此刻並沒有理會她，環住她的肩膀緊緊的，就像是枷鎖一樣鉗固著她。捂著她的耳朵，蒙住她的眼睛，都十分的用力。
“疼……”秦落落微微發出不滿，鳳無塵的手卻更加用力了。
為什麽會這樣？秦落落無聲流出眼淚，打濕了鳳無塵纖長、寬大、溫熱的手掌。鳳無塵察覺到手心上的溫熱，手掌不由得一抖，隨即毅然地設下結界，封閉住秦落落的聽覺和視覺。
“落落失憶並不是她自願的，也不是人為的。難道你覺得你哥哥願意看到秦落落每天都因為他的犧牲而難過、傷身嗎？”鳳無塵反問道。
“嗬嗬……”凰如尹淒然一笑，繼續喊道：“我管她是不是傷心難過，可如今最傷心難過的應該是我哥哥。他若是知道自己喜歡的女人，把他的一切都忘記了，你覺得他會開心、會好過嗎？鳳無塵，你少拿我哥哥做擋箭牌了！這一切不過都是你的自私欲望，你想將秦落落據為己有，就將我哥哥在她心裏的一切都抹殺掉。如此自私，怎麽配當妖界之王？”
“有沒有資格妖界之王還輪不到你來評判。”鳳無塵冷聲道：“我自私又如何？難道你就是不自私的嗎？你為了你哥哥，傷害他喜歡的女人，隻怕你再做下去，你哥哥都會厭惡你！”
“你、你胡說……”凰如尹猶豫了，狼狽不堪地看向鳳無塵，“我哥哥才不會討厭我！我們兄弟姐妹那麽多，我才是我哥哥最疼愛的妹妹，他不會討厭我的……都是因為這個該死的女人，是她勾引我哥哥！我哥哥著了她的道，被她迷惑了，才會獻出自己的性命，去救這個該死的女人！”
“嗚……哥哥才不會喜歡別的女人……都是她、都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