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變革

  打開手機，通過陳情加入的兩個群聊意料之中在刷著信息，一個是正式的工作群，一個是比較閑聊性質的聊天群，工作群裏隻有秦局正發著一條條消息，聊天群就不得了了，稍微走開幾分鍾就是“99+”的消息數，足以可見這幾十人的聊天群有多少大水怪。


  看到這一幕，趙白就明白方才的通知肯定又是“全球同步”。


  秦局將上頭的任務全部發布在了群裏，可以看出對這則通知還是很重視的，天安所有南側及東南側接壤區域都會進入戒嚴狀態，雖然我們離赤道區域有一段距離，不似赤洲、洋洲、南環洲一般被赤道穿過，但小心無大錯，最南端離危險區域已經很接近了。


  此時的天安長燕，在一處與第三局有幾分相似的建築內，地下負一層，有一名戴著眼鏡的青年男子閉眼盤坐在一處台子上。他額頭布滿汗水，眉頭緊鎖，雙手結印自然地垂在腿上。


  他是天安專門負責靈氣修煉的一名研究員，以往需要大量時間摸索試錯的修煉法在今晚似乎異常地幸運，他一連走了三條路線都沒有出大岔子，將研究進度推進了兩個百分點。


  正在這麽想著，他體內的靈氣繞過一個角度。


  咦！他看著體內靈氣運行路線，隱隱感覺到這個模型應該朝某個方向去優化。


  本能地，他就順從了自己的想法進行實驗。


  這便是研究中的靈感，有些時候，1%的靈感往往比99%的汗水更重要，而今晚，靈感的繆斯女神似乎向藍星的人們掀開了裙紗。


  趙白刷著看了一些聊天後，就關掉了手機躺在床上，他有些累，那該死的遊戲啊異變啊，再重要的事……都得等明天再說。


  就像暗地裏商量好一般，他焦慮了前半段，做出命運的選擇，接著就輪到其餘人來焦慮後半段，迎接現實的挑戰。


  周二的早晨，他吃完買的早餐後，將車停進第三局停車場，直接進了研究所，如果不開會，陳情絕大多數時候都會在研究所，可惜，今天例外了。


  張所長看到趙白，有些無精打采，“你找小陳丫頭吧，去大樓負一樓找找，她應該在那。”


  趙白狐疑地望了望張所長，倒不是懷疑他說的話，而是張老頭現在的狀態有些奇怪，原本就放蕩不羈的發型，現在已經像是個雞窩一般雜亂，雙眼有濃濃的黑眼圈，滿臉寫著困倦，仿佛下一秒就會倒頭睡過去。


  他旁邊跟著的兩個研究員學生雖然也能看出發自骨子裏的疲憊，但畢竟是年輕人，比張老頭的精神勁還是好多了。


  不知是不是趙白眼神太露骨，張所長看出了他的想法，揮揮手不耐煩道：“行啦，我是什麽人，區區熬個通宵算什麽，想當年我拚論文的時候，可是在實驗室裏住了一個多月的，快走快走，別煩我。”


  雖然有些擔心，但考慮到所長身邊一直跟著兩個人，肯定不會出事，趙白還是先放下這一碼事，跑去了辦公大樓。


  坐著電梯到達負一樓後，趙白第二次走進名義上後勤組的地盤，便發現今天這裏人多了不少，與昨日他跟著小和認地時的冷清完全不同。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個工作位旁的陳情，她低著頭看著屏幕，和身旁坐在椅子上的人時不時說點什麽。


  視線被擋住，趙白一時也看不見陳情身邊的是誰。繞過走道從另一邊靠近後，他才發現，坐在椅子上操作電腦的是一個……小孩子？


  察覺到有人靠近的陳情抬起頭，就看見了趙白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她拍了拍敲擊著鍵盤的小男孩，對趙白說道：“給你介紹一下，我們後勤組的網絡技術專家，韓秉文，他就是昨天秦局讓我去接的小韓。”


  轉過頭的小男孩也看到了趙白，“小韓，他是後勤組新組員，趙白，擅長製作各種功用的符篆，還有一些機關道具。”


  這小男孩還含著一根棒棒糖，瞅了趙白兩眼又把注意力移回了電腦屏幕上。


  “……組長，他……幾歲啊？”


  預料到了趙白有此一問，她笑嗬嗬地回答道：“小韓是第三局最特殊的一員，算是我們特招的人才，今年剛剛13歲，上初一，所以一般無事不用他到第三局來，有事我會去他學校接他。”


  趙白悶了半晌，憋出一句，“……這算雇傭童工嗎……”


  陳情白了他一眼，“小韓有專業的特殊能力，他能通過靈氣以精神接駁虛擬網絡，堪稱天生的黑客，比一隊網絡技術人員都頂用。”


  “所以他這次來是撫平昨天的通知對於網絡輿論的影響嘍？”


  說到這個，陳情就不由地歎了一口氣，“原本上麵的打算還是壓下去，但昨天晚上……你聽見昨晚的通知了嗎？”


  看到趙白點點頭，她接著說，“昨晚又一次全球通知後，我們，不僅是我們，全世界都拿這個神鬼莫測的遊戲無可奈何，找不到任何痕跡，感應不到任何手段，無法屏蔽，無法追蹤，可以預見，這也不會是最後一例，所以我們改變了對策，由純粹的安撫，改成了引導與吸收。”


  趙白若有所思，國家會有這種轉變他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其實發生這種決策改動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原本我還打算等會去找你，既然你來了，正好我一並跟你說了。”講起這個，陳情就鄭重了許多，她拿出手機，遞給趙白，示意他看屏幕，“昨晚，也不確定是不是那遊戲所說的靈感爆發的功勞，天安，不，是全球，許多技術領域的難題都得到了大幅進展，突破了許多困難的關卡，包括我們一直心心念念的靈氣修煉法。”


  聽陳情這麽一說，趙白的興趣就被勾了起來，還有坐在椅子上的韓秉文，也支起了耳朵，認真聽起來，手上敲打鍵盤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陳情沒好氣地拍了一下這個小滑頭的腦袋，幹脆直接在電腦上打開了一個文件，文件名非常簡單，又引人注目。


  《第一版基礎靈氣修煉法的完善與應用暨靈氣修煉學院的創立招生簡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