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舒頌 上
第二天一來，趙白就投入了在零件上刻畫符文的大工程中，由於刻畫符文同樣要消耗精神力，因此今天他就無法接製符任務了。
在精神力消耗完的間隙，趙白就邁著老幹部步伐，去四處“視察”。
陳情早上一來就先去找了秦念，因為她與韓秉文母家那邊聯係已經有了回應，具體細節還要與秦念商量一番。
“你和懷爾德走一趟吧，王莽他們有些任務，等你回來將結果反饋給他們就好。”
“嗯？韓秉文？”秦念聽到陳情猶豫是否應該讓韓秉文也知曉這件事時，也沉思了一會兒。
盡管有回避原則，但過程最後都需要寫進事件報告入檔案，以韓秉文的能力，他不可能永遠都被蒙蔽，到時候若是讓他得知自己自始至終都被排外處理，難免不會心懷芥蒂。
想到這裏，秦念有些頭疼地捏捏了眉心，他這個局長做的，還得天天照顧下屬心理健康。
“等舒頌和韓明德都見過一麵有了結果之後，再告訴秉文吧。”考慮一番後，秦念做出了決定。
陳情點點頭，舒頌與她約的時間在下午兩點，得先去通知懷爾德。
張所長已經忍受旁邊這條無所事事的鹹魚一段時間了，感覺到自己耐心值快要降到零點時，他忍無可忍，“你這小子，要曬太陽去外麵曬，順便翻個麵。”
趙白雙眼無神，好一會才歪過頭來，“啊？”
得，大腦CPU嚴重堵塞，反應速度都遲鈍了不止一倍，張所長強忍將手中的工具砸在他臉上的衝動。
將他糾到台子麵前，上麵擺放的正是趙白的零式傀儡。
“你小子這個玩具，大致原理我已經弄明白了，除了一些符文輔助外，本質還是比較巧妙的機械動力。但既然是機械動力，你為什麽不加入更具有效率的能源核心呢？”
趙白接收信息中，趙白分析信息中，趙白組織語言中……
“哦……如果要添加能源核心，傀儡不僅會多占用一塊體積，並且也會多出一個弱點，在戰鬥過程中，敵人若是攻擊核心，先不說會不會對傀儡操作產生影響，單是有可能發生爆炸，這種風險我都無法承受。”
張所長一邊聽一邊點頭，心裏倒是有些訝異，這小子感覺戰鬥經驗還挺豐富的。
他是不知道，趙白純粹在對著模因中傳承的知識照本宣科而已。
“那材料的選擇呢？你的符文也不是僅僅能刻在木質上，完全可以選用更優質的材料來製作骨架呀。”
“不行的，金屬傀儡的重量即便有輕靈符文減重，我也無法承擔。而且金屬硬度與韌性的平衡對於目前的我很難把握完美。”
“不是有各種輕便優質完善的合金選擇嗎？”
仿佛聽到了什麽刺痛他心靈的話，趙白臉色一僵，有些呆滯的神情都恢複了些許靈動，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那很貴的！”
張老頭恍然大悟，他自己是第三局研究所所長，資源消耗有求必應，做實驗自然追求完美，可趙白不一樣。這麽想來，張老頭也意識到自己剛才是“何不食肉糜”了，略有些尷尬。
他琢磨著，雖然趙白這個傀儡用到的技術都很普通，沒有什麽巧奪神工的設計，但與符文結合卻發揮出了讓人豔羨的效果。
例如讓木質材料都能變成各方麵屬性堪比合金的符文組合，若能運用到本身材質就比木頭更優秀的軍用警用設備中，嘶，畫麵想想就美。
一想到這裏，張老頭就更鬱悶了，這趙小子的符文，怎麽別人就畫不出來呢？得想個法子呀。否則，讓趙白一個人變成加工武裝的“流水線”，累死他，都還不夠海燕一座城市的需求。
在張老頭“心懷鬼胎”，趙白打算換個地方繼續鹹魚等待精神力恢複時，他接到了自個兒上司的電話。
上司有要求，就不能鹹魚了。趙白勉強打起幾分精神，走出研究所開著自己的車到了辦公樓門口，接到了背著包的陳情。
“走，先去市中心的教堂找懷爾德。”
趙白慢悠悠地開出第三局，也沒多嘴，他現在就是一個麽得感情的開車工具。
陳情在副駕駛上，從包裏拿出文件，一邊按手機，一邊寫寫畫畫。忙了一會收起工作，往座椅背上一靠，才注意到趙白的異樣。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趙白，“你咋啦？張老頭把你傀儡拆了？”
“放心，他會給你拚好的，保證一微米的差距都不會有，那是他強項。”
此時才反應過來前三個字的趙白慢悠悠地回答：“刻畫符文……把精神力消耗得差不多了。”
聽見這話，陳情哦的一聲明白了，電量不足待機狀態，也就沒有繼續打擾趙白“充電”，右手支在車門內把手上，握拳撐住下巴閉目養神。
待機狀態下趙白開車的速度恒定在最低限速的線上，不求快，隻求穩，否則路麵出了啥情況，他現在的狀態鐵定反應不及。
陳情也不急，不催促他，兩人慢悠悠地開到了上次趙白去的教堂門口。
今天教堂裏似乎沒有玩鬧的孩子了，正廳大門直接開著，一眼就能看見中年神父在正廳裏握著掃帚打掃衛生。
神父聽到有人走進來的聲音，抬頭一看，“你是那個……”
支支吾吾了片刻，似乎還是沒想起趙白的名字，不過他想起了上次趙白來的目的，“又是來找懷爾德先生的？請稍等片刻。”
他把掃帚立到牆邊，跑去了後麵。
沒過一會，懷爾德就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陳情，“陳女士，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出發嗎？”
陳情看了看時間，“現在出發，我們大概能早到一會，就不耽誤了吧。”
說著拍了拍趙白的肩膀，“走吧。”
懷爾德將注意力移到了言行木訥的趙白身上，似乎看出了什麽，“趙先生……沒有休息好嗎？”
“哦不是，隻是幹活的時候消耗大了。”陳情代他回答了。
懷爾德笑了笑，跟著他們坐上車後，在後排打開手中的筆記本，輕聲念著一句句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