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正的傳世之作
被火燒的感覺還是真的很疼。
秦鎮的雙手目測是被輕度燒傷了,這種像是肌膚下面放滿了無數辣椒的火辣辣的疼痛,讓秦鎮身後全是冷汗。
但這樣也好,不久后鄧載大軍將會體會到比這更痛苦十倍的痛楚。
「王上…還疼嗎?」
孫仁手上拿著藥膏塗在了秦鎮手上燒傷的位置。
「還好。」
秦鎮還能忍受這種程度的燒傷,就是孫仁的這個藥膏冰冰涼涼的,塗的秦鎮只能發出『嘶嘶』的聲音。
「之前小女子來時都聽聞王上是…怯懦怕死的無能之輩,現在看來傳聞所說儘是虛假之事。」
孫仁和秦鎮這麼一番接觸下來,對秦鎮的印象有了極大的改觀。
如果不是當下華中之國滅國之災當頭,以孫仁的相人之術相信秦鎮一定能在這亂世爭出一片天地。
可惜…華中之國的國力實在是太弱了,弱小到在鄧載大軍的進犯下,滅亡只是時間問題。
「那我想孫仁先生在不久后還會聽到一個新的傳聞。」
「什麼傳聞?」
「遠魏百萬精兵皆葬於江城!」
秦鎮的這番話成功的逗笑了孫仁…
「王上可真會說笑。」她在笑完后也幫秦鎮燒傷的雙手上完了葯,然後突然話鋒一轉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問「王上…有想過逃嗎?」
秦鎮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看向了遠處的阿雅和關勝。
他們兩人的打鬥已經停止了,阿雅身上的傷並不多,反倒是關勝全身上下都是淤傷。
這些淤傷多數都是被禁軍所打的,阿雅在處理完自己身上的淤青后,按照自己小姐的吩咐準備幫關勝塗藥。
但關勝不停嚷嚷著『這點小事我自己能行!』之類的話。
可阿雅不耐煩的又揍了關勝一拳,直接把他揍倒在地上,摁在他塗藥之後,關勝才徹底安分了下來。
「我們還是談談孫仁先生的畫吧。」
秦鎮把重點放在了阿雅拿來的那兩幅畫上。
這兩幅畫是孫仁的心血之作,畫卷還未展開秦鎮就感覺到了一股…仙氣?
仙氣並不是誇張的形容,放在桌上的兩幅畫秦鎮光是坐在旁邊,就有安神靜心的感覺。
「阿雅搬長桌來。」
孫仁見秦鎮那迫不及待的表情也沒賣關子了,自己讓阿雅將自己作畫用的長桌搬來。
阿雅這時也幫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關勝上好了葯,看著自己的成果滿意的拍了下手,就進屋去將一張長桌給搬了出來。
「王上還請先看這幅。」
孫仁抱著那捲畫景的畫卷放到了長桌上攤開,畫卷非常之長足足有五米…
當畫卷的全貌展現在秦鎮面前後,秦鎮可以說就算是沒有任何藝術細胞的人,也會被這幅畫給震撼到!
就連秦鎮自己都陷入了兩三秒鐘的當機狀態,原因很簡單因為…這幅畫上的人會動!
孫仁所展示的這幅畫卷是一幅超長的城中景色的畫卷,以一條河為引從城門東一直畫到了城門西。
這幅畫將城中百姓的生活百態都展現了出來,而在畫卷中的這些百姓們他們是會動的!
這一刻秦鎮感覺自己不是在看一幅水墨畫而是在看一個超廣角的視頻。
「畫聖之作,果然不同凡響。」
秦鎮第一次明白了『畫聖』之名的可怕之處。
「王上何不試試用手觸碰此畫的表面?」
孫仁似乎很享受秦鎮這驚訝的樣子,她還引導著秦鎮探索這幅畫的其他用途。
可秦鎮有些尷尬的展示了一下自己塗滿膏藥的手。
這讓孫仁也有些尷尬的親自示範起了這幅畫的其他用途。
秦鎮就看著她伸出指尖在畫表面輕輕划動了一下…然後整幅畫的鏡頭也跟著轉動了一下,不止能轉動還能縮放。
原本整幅畫是能夠縱覽一整條街道,在孫仁的縮放下集中到了市井上正在談話的兩個小人身上。
草…這算什麼?全景地圖?就連全景地圖也做不到這一點吧?
「孫仁先生畫中所畫的城市是…江城?」
秦鎮這也才注意到了畫中的城市正是華中之國的都城江城,也就是秦鎮現在所在的城市。
「正是,畫中所呈現的還是城中近日所發生之事的大概,雖無法完全呈現而出,可拿來用於城防與進攻足以。」
孫仁所說的意思是這幅畫…會把江城近日內發生的一些事給呈現出來。
這個功能可遠比全景地圖要可怕多了。
拿到這畫就相當於對江城還有周邊地區的戰爭迷霧全解鎖,落到敵人手裡後果不堪設想。
「這幅畫有名字嗎?」
「暫時還沒有,不知王上有何好想法?」孫仁問。
我能有什麼想法?秦鎮盯著這幅畫看了一會,不管怎麼想都只能想到一個名字…
「不如叫『清明上河圖』如何?」
「清明上河圖,此畫恰好是作於清明時節,雖不知王上是從哪辨認出的,可這名字小女子非常的中意。」
孫仁說著手上出現了一根毛筆在畫卷一側寫下了《清明上河圖》這五個大字,隨後蓋上了代表著自己身份的印章。
做完了這些這幅畫才算真正的完成,孫仁將畫卷重新捲起雙手俸給了秦鎮。
「如此…我孫文央就將此畫贈予王上。」
「秦某定不會辜負。」
秦鎮也表現得非常莊重,像是接受定情信物一樣雙手接過了這幅略顯沉重的畫卷。
「王上,《清明上河圖》合上之後,裡面的時間將會靜止,但依然會將江城中所發生之事記錄下來,如你想了解城內的新鮮事,還請經常打開來觀摩一番或者…不要合上。」
孫仁還很貼心告訴了秦鎮,《清明上河圖》雖然有自動錄製的功能,但暫時沒快進功能。
畫卷合上的話就會進入暫停狀態。
簡單一點理解就是…秦鎮把這幅《清明上河圖》放入古墓中存個千年,後世再挖掘出來,圖中呈現出的景色依然秦鎮統治時千年前的江城。
這樣說的話…這幅畫好像還能拿來給後世直播江城大火戰役?以及之後在江城發生的事?
秦鎮想著這幅《清明上河圖》的用途時,孫仁已經將另一幅畫人的畫作給拿了出來然後展開放到了桌上。
「這是趙憐將軍?」秦鎮一眼就看出了畫卷上的身影。
正是華中之國最後一位大將軍趙憐,畫卷中的趙憐將軍也是會動的。
只見她手拿一杯酒醉倒在了桌上看著有些頹廢異常。
「是,此畫正是《趙憐像》,可能小女子略有冒犯,但此畫可以反應出畫中人的現實心境,我也是從此畫中看出了趙將軍如今…不復以往的威風。」
「你這樣子可沒辦法見人啊…」
秦鎮看著畫中的頹廢美人趙憐喃喃自語了一句。
「見誰?」孫仁可敏銳得很,她當然聽見了秦鎮的喃喃自語,於是就好奇的問了一聲。
「沒什麼…」
秦鎮總不能說是見後世那些喜歡趙憐的粉絲們吧?
兩幅畫都已經到手,秦鎮也不打算在這位畫聖小姐這裡多逗留了,再將《趙憐像》捲起收好之後,秦鎮就對孫仁說…
「那孫仁先生秦某就此告辭了。」
「誒?哦…嗯,王上…走好。」
真就這樣走了啊?
孫仁看秦鎮那一點留戀的意思都沒有的樣子,突然感覺自己做一個女性顯得有些失敗。
國難當頭秦鎮現在是真沒心情泡妞,在向孫仁莊重的行了一禮后,招呼著剛醒來不久的關勝準備離開。
在秦鎮走到了宅邸門口時,孫仁還是忍不住的對著秦鎮的背影高喊了一聲。
「王上!您真的不打算逃嗎?!也許可以和我一起…」
這一問讓秦鎮停下了腳步轉身對孫仁喊…
「孫小姐!我們以後有緣會再見的!」
秦鎮在留下了這句之後,就真的帶著關勝離開了孫仁的宅邸。
「小姐…他可總算願意用小姐來稱呼我了。」孫仁望著秦鎮離開的背影小聲說著。
「您不是更喜歡別人用『先生』這個稱呼么?」阿雅在旁邊冷不丁的說。
以往比起自己的美色,孫仁還是更喜歡自己的畫作被別人所欣賞,今天怎麼反著來了?
「不知道,大概女孩子的心思就是如此,說是自己更想以才藝引人注目,但美貌被人忽視其實更難受,大概就是這麼彆扭吧。」孫仁說。
「女孩子…」
阿雅聽著自己小姐的話陷入了沉默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另一邊跟著秦鎮離開的關勝看著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還在想著別人家的女婢呢?」
秦鎮再次用手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
「怎麼可能,還有王上那人可是男兒身!我只是想著下次再和那人對陣一定能贏他罷了。」關勝急忙辯解說。
「有志氣,好了去給本王牽一匹馬來,我把這兩幅畫放好后要去城東辦事。」
現在時間緊迫秦鎮也沒在自己護衛小將的感情問題上深究。
「城東…王上恕臣下多嘴,城東多為官窯鑄劍之地,現在城內局勢混亂…」
「有你護衛足夠了,人少反而不容易引人注目。」
秦鎮說著關勝已經從宅邸外牽來了兩匹馬,然後將其中一匹牽到了秦鎮的面前,好在成為華哀王前秦鎮學過騎術,也不至於在這時候丟人。
「而且本王此行前去,是為了與城中工匠商討大建奇觀之事,你是肯定無法代勞的。」
「奇觀?」
年輕的護衛小將沒辦法理解秦鎮所說的『奇觀』是什麼東西。
「到了你就知道了!」
秦鎮現在已經拿到了畫聖孫仁的畫作,書聖陳曦的字估計董衍出馬也能輕鬆拿到手。
剩下的就是存放這三件文物的地點了…現在秦鎮怎麼想好像就只有自己的『墓葬』最合適。
華哀王的父親華昭烈王,他不愧是仙武戰漢時期的喜劇人,想舉薦一隻麒麟獸做太守就算了。
他造墓葬的時候把子孫三代的墓室全都造好了,就剩下往裡面塞陪葬品還有其他的什麼東西。
現在華哀王的墓葬里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遠遠不足以評價為『奇觀』。
秦鎮左右琢磨了一下,最適合在墓葬里造的奇觀好像就只有一個……兵馬俑!
所以秦鎮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祖墳給刨了!然後往裡面瘋狂塞兵馬俑,往死里塞!淦他媽的塞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