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大局為重
從前，在徐吉的想象中。
所謂大能鬥法，當是法寶對法寶，神通對神通。
了不得，便如電影之中一般。
無非是比拼神通的強弱，道法的精妙。
但現在，徐吉知道，自己大錯特錯！
感受著『太一』御使數理鍾，施展出來的玄妙之術。
通過那冥冥中與數理鍾之間的晦澀聯繫。
徐吉漸漸看懂了『太一』的用意。
「原來是這樣……」徐吉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數理鐘的影子交錯著，在時間和空間上，交織出軌跡。
這些軌跡的作用是——遮掩、擾亂！
所有的一切準備，全部的術法和神通，只為了這一個目的！
遮掩自身，擾亂對手！
徐吉看著，不由得痴醉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接觸到大能鬥法。
也是第一次見識和認識，真正的大能道法。
其中玄奧，不可言說，卻讓人不由自主的沉醉其中。
以至於，徐吉的心神，完全沉浸在其中。
渾然不覺，太一兄弟與老神仙師兄弟之間的鬥法。
不過，就算知道他也不急。
因為，只要青荷在，他就可以反覆進入這一段老神仙留下的記憶。
細細品味其中精髓，直到融會貫通。
……
通天教主看著視頻中，徐吉介紹的種種情況，嘴角微微彎起來。
「這方天地的凡人之智慧，果真是奪天地之造化！」
「數學之道，竟能走到如此地步！」
「難得！難得！」聖人也是忍不住讚歎起來。
於是他放下手機：「且驗證一二！」
便對著前方客廳，朗聲道：「小智，關閉客廳燈光！」
只聽一聲滴滴滴的聲音想起，然後便有一個女聲答道：「主人，小智收到，關閉客廳燈光！」
整個客廳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通天教主笑起來：「小智，打開窗帘！」
「小智收到，打開窗帘！」
聖人於是玩心大起，開始一一驗證。
燈光、空調、室溫、門禁、監控、電視……
所有一切，都是言出法隨！
偏偏卻無須任何道法，更不用任何神通。
只消一個名為『智能房屋管家系統』的此方天地造物。
端是神奇！
也端是奇妙！
「數學之道，精妙至斯！」通天教主微笑不已。
他走到陽台，看向樓下。
卻見著樹蔭婆娑，寂靜安寧。
「此方天地的凡人，真是會享受！」
聖人點點頭，讚嘆不已。
道心之中，曾經的困惑，竟是迎刃而解！
既然這方天地，靈氣稀薄，也可做到如此程度。
那麼洪荒呢？
有著道法神通的洪荒呢！
這方天地歷史不過五千年，便已有如斯成就。
洪荒人間，五千年不過彈指一揮罷了！
「此方天地真正難得的，還是可以給道統做一個印證！」通天教主看著那樓下的燈火說道。
「正如本座曾看過的史書之中所言：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旺！」
「此方天地，或許可以成為道統之鏡！」
此念一起，通天教主便知道，徐吉所做的一切選擇都是正確的。
與這方天地的官府合作，但不參與其中，只以方外之人的身份，參與其中。
如此，便可以局外人的身份，見證這方天地的得失，更可與道統互補。
正想著這些，手中手機卻響了起來。
通天教主低頭一看，是一個電話。
來自桂靈。
他笑了一聲：「來得好！」
聖人本也打算與桂靈談一談，順便看一看這個與龜靈有著深厚關係的凡人。
終究師徒一場，緣法難解！
即使聖人知道，桂靈永遠不是龜靈！
就像雲中子不可能是紅雲。
也如哪吒不是靈珠子！
真靈轉世，前塵盡忘，因果盡斷！
然而到底……難忍！終究不舍！
數十萬年師徒情誼，豈是能輕易割捨的？
截教通天教主，不是闡教元始天尊。
做不到那般無情，也做不到那般鐵石心腸。
輕輕按下接聽鍵，電話對面便傳來了少女嬌俏的聲音：「徐吉同志……」
「嗯！」通天教主點點頭：「有事？」
「嗯……就是想問一下，明天的典禮，您需不需要……有關部門的排場……」電話中少女的聲音，有些小心翼翼。
通天教主聽得笑了一聲，答道：「不必了！」
徐吉與他說過向其『高中母校』捐款一事，明日似乎是要回那母校出席一個所謂的『捐贈儀式』。
這些事情，聖人並不在乎。
乃是徐吉的選擇和決定，也是徐吉自己的人生。
既然徐吉自己沒有要求，那麼通天教主不會越俎代庖。
「對了！」通天教主在電話中問道：「小桂同志，你的龜息術練得如何了？」
電話對面的少女，似乎有些受寵若驚又帶著些驕傲：「報告……現在已經練到第三層了！」
「第三層？」通天教主笑起來：「不錯！不錯！」
既是龜靈轉世，自有緣法。
龜息術，當可在一年之內，大成！
「你努力修鍊吧！」通天教主道：「若修得圓滿，自有你的造化！」
雖說轉世的龜靈，已不可能再是截教龜靈聖母，繼承那倉頡造字的功德與氣運，成為人族文明的一個道標。
然而，這香火情是在，緣法也是在的。
昔日龜靈所修的本命神通，對桂靈來說，最是適合！
正好，通天教主也想看看，在這樣的靈氣貧瘠之地，一介凡人，單靠自身修鍊和他的指點，能走到什麼地步？
電話對面的少女卻是驚喜不已，忍不住的啊了一聲，然後立刻道：「多謝！多謝！」
通天教主道：「這是你的緣法！」
……
桂靈掛斷電話，身旁的閻良等人，紛紛投來羨慕之色。
「小桂啊！」譚主任更是笑眯眯的鼓勵起來：「你要努力修鍊啊！」
「要記住，你可不單單是為了你自己！」
「更是為了國家，為了人民！」
那重生的仙尊，已經點明了，桂靈若將龜息術大成，自有造化送她。
仙尊口中的造化，豈是等閑？
恐怕比之那如今已經被朝廷中樞接管的『靈山』還要神奇！
而，今天的事情，也證明了，那位重生仙尊，果然是仙人手段！
今天晚上，譚城市的醫療專家們，給其父母做一次上門問診。
結果發現，其父母的一切指標，都健康的不似五十多歲的人。
自然，這惹了無數人眼熱。
但，在更高層的意志和戰略部署面前，一切想法和私念，都被鎮壓！
上面已經有指示：他給的，你們才能拿，他不給的，誰也不許強求！
誰敢伸手，誰敢胡來！
國法不留情！
這很好理解。
因為在更高層眼中，已經不再將那位當成藍星人或者人類看待。
而是……
外星特使！
也可以理解為『仙界特使』。
這是在親眼目睹和看到了『靈山』的玄妙和神奇后做出的判斷。
既然如此，合作共贏，便成為了大局！
大局面前，誰敢破壞，誰敢幹擾。
誰就是罪人！
至少在這譚城市內是如此。
以譚主任所知，如今譚城市的方方面面的辦公桌上，都有著一張便條。
其上寫著四個字：大局為重！
……
徐吉的意識，從老神仙的記憶中彈出來。
手中的那朵青荷，飄落回到神劍之中。
按照過去的經驗，想要再次進入，需要一個月的休整。
徐吉微微呼出一口氣，意識卻還沉浸在方才的感悟之中。
數理鐘的妙用……
「真是玄奇啊！」他感慨著。
自己過去的用法，真的是暴殄天物了！
如此寶貝，玄妙之奇，真的是不可想象！
他隨手一招，數理鍾便滴溜溜的從腦後躍出，落入他的手中。
「好寶貝！」徐吉對著它道：「往後我要多多和你親近親近了！」
數理鍾滴溜溜的轉著，顯然很開心。
於是，一塊五彩仙石，從寶貝之中掉出來，落到徐吉手中。
徐吉看著這仙石，頓時一凝。
在這剎那，他已經知道這塊仙石的來歷。
老神仙和他說過。
太素天女媧聖人的五彩石。
西遊記中，那塊在傲來國花果山天生地養的靈石。
孕育出齊天大聖孫悟空的神石！
「太素天女媧聖人？」徐吉回想著老神仙與他簡短介紹的事情：「兜率天老君聖人！」
「果然，老神仙非是太上！」
「乃是太上之外的另一位三清道祖！」
手中的五彩石，煥發出光芒。
徐吉能感受到，這仙石之中的澎湃生機。
顯然，其中孕育的生靈，已經成型。
至少有了一個雛形！
未來的齊天大聖，在現在，便已經在孕育之中了。
「西遊記，從此面目全非！」徐吉在心中感嘆不已：「不過，這卻符合這方天地的所謂『因果循環』之律！」
如意金箍棒，都已經在他手中。
齊天大聖，又豈能跑得了？
何況……
徐吉想起了，自己曾經見過的那個自稱天蓬的天庭來客。
三師弟也在啊！
取經團隊，他已經見過兩個了。
所以……
「哪吒、二郎神……恐怕也都是有的！」
「那西天路上的諸多神佛，恐怕也都是存在的！」
「這個神話世界，還真是西遊之前的古老時代！」
「卻也不知，那鎮壓孫悟空的如來佛祖，是否是道祖級別的人物！」
「想來……」徐吉沉寂片刻，在心中說道：「應該是吧！」
西遊記原著，他沒怎麼看。
但電視里，玉皇大帝慌慌張張的喊著：「快去請佛祖！」卻是讓他印象深刻。
而電視中，太上老君始終昏昏沉沉，一副划水摸魚的神態，卻讓他狐疑起來。
「太上既是道祖！」
「玉皇大帝何必捨近求遠？」
「有點怪呀！」
不過，他也不想再繼續想下去了。
一別兩年，華國的情況，他得去看看！
……
西方凈土深處，靈台方寸山之中，古剎之內。
無數羅漢、金剛的念經聲，戛然而止。
因為，端坐於古剎大殿之上的未來佛祖的金身，在方才搖晃了剎那。
「無事！」佛祖金身開口言道：「爾等繼續誦經罷！」
但，一顆道心，卻是忍不住疑惑起來。
「方才是那位聖人，在念貧僧？」
因果感應騙不得人。
在方才的剎那，有聖人念頭，在推算或者算計有關他的未來。
且是對他期許頗高！
這讓他膽戰心驚！
聖人期許，他如何敢擔？
須知，當聖人對某人有了期許時，那就意味著某人已經入了聖人法眼。
將為聖人前驅！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個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
尤其是他如今，還不能出世！
燃燈佛祖，依然是現在佛，還未寂滅，成就過去佛。
他這個未來佛，便只能安安靜靜的待在這凈土深處，等待著天機顯化，燃燈佛祖入滅。
在這個當口，在這個大劫之前，忽有聖人，要『委以重任』。
佛陀知道，自己的肩膀實在擔不起！
然而，他卻不知，到底是哪位聖人，對他如此『期許』。
這就讓這位佛陀，內心戰戰。
昔日，封神大劫的過往，在心頭重又浮現。
「卻是須得去與兩位聖人說上一聲！」
「免得不知不覺，便落了他人算計！」
「這數百萬年辛苦，一朝為他人做嫁衣！」
西方教的大勢已定。
燃燈佛祖定然入滅。
如來佛祖，必定降生！
但，如來有諸法相，有七十二如來。
並不一定得是他。
他能被內定為未來佛祖，執掌未來西方教道統。
既是因為，他乃昔年截教大師兄。
昔年西方教所擄的截教弟子、門人、散修，與他有著因果。
也是因為，他乃是兜率天太上聖人與西方二聖之間博弈的焦點。
太上欲要化胡。
西方想要東傳。
這誰主誰客，便值得計較，值得博弈。
到底是人教主導，還是西方教主導，都須博弈。
而他是最好的選擇。
既是截教之人，或可在未來以此身份，與截教媾和。
也是人教棋子，太上認可，可做化胡之用。
西方二聖也能接受。
當然，未來之事，誰也說不準。
所以，暫時這一切都還未定。
只要他一日未曾真正轉世西牛賀洲，以現在佛之尊位，成就如來佛祖。
那他就始終只是一個選擇。
這般想著，佛陀連遁出一個應身，落向這靈台方寸山的最深處。
兩位聖人如今的閉關之地。
也是未來的婆娑世界孕育之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