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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六章 客座族老(2)

  令狐天的雙手,蓋住了盧仚的肩膀。


  嗯,為了能夠順利的用自己的雙手,蓋住盧仚的肩膀,令狐天雙腳離地,飄起來了一丈多高。


  實在是,盧仚前一陣子,被天書老君和太初大帝的神丹喂得太飽了,修為飆升過甚,體格再一次有點控制不住,在他佛法極力壓縮下,他的身軀依舊達到了一丈六尺。令狐天身高九尺上下,想要拍他肩膀,也就只能這樣了。


  好似吊死鬼一樣飄在盧仚面前,雙手親昵的握著盧仚的肩膀,令狐天熱情洋溢的看著盧仚:「老夫,明白……老夫,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所謂,親親相護。」


  「這族人啊,太多了……固然都是自家血脈後裔,其中也難免參差不齊。他們在族中行事,大家都是親戚,就算偶爾發現一二錯漏,也說不得相互包庇,就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盧仚認真的點了點頭:「大家族嘛,難免的事情。」


  口風一轉,盧仚笑道:「不過,大家能親親相隱,也就證明,令狐氏家風純正,族人之間,相親相愛,一片和氣,倒也是一樁好事。」


  令狐天的喉結上下蠕動了一下——活見鬼的「家風純正,一片和氣」……難道不應該是「互相包庇、聯手作桉」,日後「整整齊齊、齊赴刑場」么?


  麵皮抽了抽,令狐天幽幽道:「不過,這終歸是不好。缺少了一些規矩。」


  盧仚微笑看著令狐天,東方琉璃柱在腦海中放出澹澹光輝,她已經無比主動,極其迅速的認主盧仚,更有一道道極其純粹,品階上遠比其他道韻、靈機更接近「超脫之力」,浩浩蕩蕩宛如藍天碧霞的佛力洪流從中湧出,主動投奔了神魂金磨。


  金磨一旋,這無窮無盡的佛力洪流就歡呼雀躍著,無比主動、極其快捷的轉化為純粹的超脫之力,迅速擁入了盧仚已經開闢的各處竅穴。


  在盧仚已然開闢的百萬竅穴中,在那爛陀佛果衍生的小小菩提苗上,第三片葉片悄然而生。


  爛陀古寺,東方琉璃凈土世界,護法天主降魔克敵根本大神通——地藏涅槃。


  盧仚驀然心生大歡喜。


  這地藏涅槃的佛韻,和鎮獄玄光佛的鎮獄之力極其相似。但是更加恢弘,更加精妙,威力更加宏大。隨著竅穴中,菩提苗上第三片菩提葉冉冉生出,盧仚眼前出現了一座高不可測,通體燃燒著金光烈焰的神山,無數惡鬼齜牙咧嘴,從山下火海血獄中瘋狂湧出,歇斯底里的朝著山頂攀登。


  這些惡鬼,小隻有綠豆、芝麻大小,大則有千里高下,而無論身軀多大、多小,到了那金光烈焰噴涌的神山上,都只好似滄海一粟,被那神山襯托得猶如微塵,小得幾乎不可見。


  但是這些惡鬼數量太多,太驚人,太恐怖,他們黑壓壓的碾上了身上,嘶吼著向上攀升……十億……百億……萬億……兆億也不止。他們猶如一片黑雲順著山體冉冉而上,所過之處,金光暗澹,烈火熄滅,神山上諸般禁制,根本無法阻擋他們的衝鋒。


  一聲梵唱從山頂傳來,一隻通體青藍色,好似暴雨後水洗一般清澈的藍天那樣色澤,通體晶瑩剔透如琉璃,泛出濃烈佛光的巨手從那神山之巔轟然砸落。


  滿山惡鬼,盡成齏粉,頃刻湮滅。


  這一掌,霸道無比,哪怕是那千里高下鋼筋鐵骨金剛臟腑的惡鬼,都被一掌拍得灰飛煙滅。


  這一掌的霸道韻味,和鎮獄之力頗有幾分相似。


  但是這一掌的高深曼妙之處就在於,這一掌轟下,只擊殺了滿山惡鬼,而山體上,那金光烈焰中茁壯生長的滿山花花草草,就連一片最細嫩的葉片也沒有被碰落!

  甚至,巨掌還捻住了一片自行飄落的花瓣,輕輕的迎風一晃,盡得「拈花微笑


  」之真意。


  盧仚一處處竅穴閃爍著迷離的光芒。


  隨著地藏涅槃神通的領悟、生成,他每一處竅穴的「爪之力」、「鱗之御」也在急速提升。


  當地藏涅槃神通徹底被他領悟、掌握之時,盧仚開啟的百萬處竅穴,每一處竅穴,都為盧仚提供了三十六爪、三十六鱗之力!

  按照太初大帝他們制定的天規戒律,整個無上太初天,任何生靈修鍊,每一處竅穴打磨到巔峰極致,也只有九爪、九鱗之力。


  盧仚雖然只開闢了百萬竅穴。


  但是從攻伐力量上來說,他真正的實力堪比開闢四百萬處竅穴,修為達到了天君中階的大高手。


  水漲船高的,盧仚之前的兩門神通「大梵雷音」和「金剛摩訶」的威能也隨之飆升。他的神魂越發璀璨,神魂金佛都長高了一成上下;他的肉身更是狠狠的淬鍊了幾番,單純的肉體之力,各項指標又向上狠狠的漲了一大截。


  盧仚微笑看著令狐天,他的心情極好,那種好心情、得意得瑟的情緒,甚至從他每一個毛孔中都流露了出來。他笑吟吟的說道:「是啊,一個大家族,不能缺了規矩,不能少了約束,不能讓族人相互隱瞞,相互包庇……他們遲早會作出不得了的滔天大罪!」


  令狐天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可不是這個道理么?所以呢……我們兄弟九個商量著,我們需要引入外界的督管……之前我們令狐氏,有客卿,有供奉……但是,客情供奉,只是領一份供養,於家族內務,無能置喙……我們就覺得啊,令狐氏當有一些改變,就從法海大師開始,可好?」


  盧仚瞪大眼睛看著令狐天。


  「您,就是我令狐氏的第一位客座族老。監督族人,掌刑罰事,若有族人肆意胡為、為非作歹,您儘管拿下,只管發落就是。」令狐天笑呵呵的看著法海大師:「您,不會推辭吧?」


  令狐天目光閃爍——和尚,好處你可是拿了。那座佛塔是何等品階的至寶,你心知肚明,就不用我多廢話了……拿了好處,你就要幹活啊。你若是不答允我們開出來的條件,那,呵呵,令狐氏的東西,是能白嫖的么?


  盧仚真正是被嚇了一大跳。


  好吧,九個老傢伙這是,這是失心瘋了么?邀請外人做客座族老,而且負責對族人監督,掌握了對族人的刑罰大權?

  客座族老。


  刑罰大權!


  盧仚深深,深深,慢慢悠悠的吸了一口涼氣,然後一臉「驚詫」的看著令狐天:「小僧,只是一介外人,這刑罰大權,乃是得罪人的事情……唔!」


  令狐天壓低了聲音,但是整個大殿內,所有人都能聽到他的「竊竊低語」:「老夫,加錢!」


  盧仚笑了,然後再次深深,深深,慢慢悠悠的吸了一口涼氣:「宗老盛情,小僧實在是,不忍推卻啊……但是,小僧一介外人,宗老如此厚待,想必其中,定有……蹊蹺!」


  盧仚袖口一晃,身上裹著的袈裟翻開,腰帶上掛著的「代天巡狩」玉印就露了出來。


  令狐天等九位宗老眼珠子驟然一亮,二十七顆眼珠子「唰」的一下碧光閃爍,照亮了整個大殿。令狐天極其燦爛的笑了起來:「一點點小麻煩,一點點,小麻煩而已……加錢!」


  盧仚耷拉著眼皮,再次深深,深深的……


  令狐天的麵皮劇烈的抽搐著——你這和尚,難不成是個抽風機么?老是深吸氣,這樣子對身體好么?令狐天驟然覺得,整個大殿都有點熱得慌了。


  他輕咳了一聲,輕聲道:「當年令狐氏追隨太臰大帝,攻伐爛陀古寺,頗是得了些好東西……我令狐氏的祖傳法門,和佛門道韻格格不入,那些寶貝,也蒙塵多年。老夫和大師一見投緣,不


  如,大師去我令狐氏的秘庫,幫我令狐氏消除一點庫存如何?」


  「一點是多少?」攻伐爛陀古寺得來的戰利品?盧仚的整個心都劇烈的跳動起來。


  令狐天略唯一猶豫:「一點庫存么……自然就是……一點?」


  令狐天略微有點心痛。


  一如他所說,那些佛門至寶,對他令狐氏沒什麼用處。爛陀古寺的佛法,恢弘肅穆、神聖偉大,走得是最堂堂正正的佛法路子。而他令狐氏的法門極近機變、機巧,說白了就是狐媚子的幻術為主……那些佛寶不要說運用了,就是稍微碰觸,都會讓他們覺得渾身不舒服,甚至有修為不夠的族人,稍微碰觸那些佛寶就會被反震重傷。


  連雞肋都不如啊!

  只是,那些佛門至寶畢竟品階極高,還是可以作為家族底蘊的……實在不行,零拆了充當材料,或者乾脆販賣了換取其他資源,那都是極有價值的。


  但是看到盧仚那鋥亮的眼珠,令狐天輕聲道:「那,大師以為?」


  盧仚雙手合十,輕聲長頌佛號:「隨緣吧!」


  令狐天心裡一個咯噔,但還是笑了起來:「那就,隨緣,隨緣,隨緣好啊,呵呵!」


  他當即掏出了一塊半尺長短,三寸寬,小半寸厚,用絕品青色美玉凋成,通體青翠欲滴,內有無數雲霞閃爍、有無量星光縈繞的玉牌。玉牌上凋刻了無數精美花紋,精細入微,好似強行濃縮了一座小天地在內,其工藝堪稱絕佳。


  玉牌背面,是一頭蜷縮在花叢中酣睡的九尾狐。


  玉牌正面,則是端端正正「法海」二字……旁邊有細密的小字明滅閃爍,標註了法海的身份,乃是九大宗老聯名聘請的令狐氏客座族老,專責令狐氏家族刑罰大權,偵緝不法,懲治悖妄云云……


  在這「法海」二字旁邊,還有九枚黃豆粒大小的青色法印閃爍。


  這法印上,散發出澹澹的道韻氣機,和令狐天九位宗老身上的氣機是一模一樣,正是九位宗老聯名銘刻的精血法印,其他人就算是有逆天的神通,也是萬萬無法偽造的。


  令狐天將玉牌朝著盧仚一遞。


  盧仚隨手接過玉牌,和那「代天巡狩」的印璽肩並肩的掛在了腰帶上。


  令狐天微笑著落地,向後退了幾步,肅然向盧仚稽首行禮。


  九大宗老,若干族老,一眾執事,還有在場的眾多令狐氏族人,無論抱著何等心情,無論是何等想法,一個個肅然向盧仚行禮,算是正式承認了盧仚這個客座族老的身份。


  禮畢,令狐天背著手,又在大殿正中往來踱步。


  他目光森森,看向了在場眾多族人。


  一眾族人目光閃爍的看著他——好吧,客座族老什麼的,也都辦妥了。那麼,接下來,就應該是家主之位的歸屬了吧?

  不僅僅是家主之位,還有這麼多的實權產業啊!

  什麼三房、十二房之類的,他們做了這麼多為非作歹的事情,貪墨了這麼多的家族公款……追贓、問罪,那是一定要做的事情,但是在這之前,不是應該開開心心的分蛋糕么?

  看這裡啊,看這裡啊!

  宗老祖宗們,看我這裡啊!

  那些悖妄不孝的混蛋被打入了秘牢,但是這裡還有這麼多孝子賢孫看著您呢……撒點好處唄,撒點好處唄……那些富得流油的產業,嘖嘖,我們也不貪啊,多少分一點唄!


  好些族人雙目噴火的看著令狐天。


  令狐天冷笑了幾聲,冷然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些什麼,我也明白,你們為什麼要這麼想……我令狐氏族人,自出生起,就不愁吃喝。但是「不愁吃喝」這四個字啊,對很多螻蟻小民而言,已經是他們一生一

  世最高的追求。」


  「但是對你們嘛,區區「不愁吃喝」……呵呵!」


  「都是同輩分的兄弟,憑什麼我出門只能帶著兩個小廝,他們能夠前呼後擁,侍衛數以千百?」


  「都是同一房的兄弟,憑什麼他房中有美婢數百,而我只有丫鬟七八人?」


  「都是同一個爺爺的晚輩,憑什麼他能住方圓數百里的園林,而我只能住一個「普普通通」的前後五進,只帶著一個千多畝「小花園」的宅子?」


  「都是令狐氏的族人,憑什麼他的帝錢、丹藥花費不盡,而我只能每個月從公中領一份固定的錢糧、資源?」


  「人心,不知足!」


  「人心,無止盡!」


  「我們活了這麼多年了,能不懂你們的小心思么?」


  令狐天嘆了一口氣:「都是我們嫡親的子孫晚輩啊,我們呢,也就不好插手你們的那些爭爭搶搶。反正你們爭,你們搶,到最後,肉都在自家碗里,不過是自家兒孫誰多吃一口,誰少吃一口的事情!」


  在場的好些令狐氏族人臉色微變。


  這何止是「多吃一口、少吃一口」的事情?


  分明是有些人霸佔住了燒菜的大鐵鍋,他們連鍋端了,只給自家分一小塊爛肉好吧?


  不過,您老高興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只要您老事後記得分蛋糕,您老愛咋說咋說!


  「都是自家子孫,不好偏袒哪個,我們得一碗水端平哪……所以,這麼多年了,你們看看,我們九個老傢伙,對族中事務,有開口說什麼嘛?沒有,我們什麼都不說,都不管,任憑你們自家去打打鬧鬧。」


  「但是我們不管啊,這事情,就出幺蛾子了。」


  「看看剛剛那些被關押起來的不肖之輩……他們,他們……簡直是氣煞我也!」令狐天喃喃道:「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究竟想要幹什麼?人心不足,「一」至於斯?「以」至於斯?」


  搖搖頭,很用力的搖搖頭,令狐天肅然看向了在場的眾多族人:「你們,確信,你們不會和他們一樣,犯下狂悖不孝、有損家族的大錯?」


  在場眾多令狐氏族人心頭凜然,他們們心自問,若是他們大權到手,那麼自然是要……放蕩狂妄、恣意胡為……咳咳,錯了,錯了,一旦大權到手,自然是要兢兢業業、一心一意的為家族牟利、為族人服務啊,當然在這之餘,小小的上下其手,給自己弄點小小的、不大的好處嘛!

  至於說,狂悖不孝、有損家族的大錯?


  認真想想,手握大權的初期,他們怎麼可能作出那樣的事情?忙著給自己荷包里攬好處都還來不及呢。


  有幾房的執事輕咳一聲,上前一步,就要開口。


  但是他們剛剛上前,面前微光一閃,他們身體一晃,神智一迷湖,又稀里湖塗的回到了原位,甚至連自己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


  令狐天看了看大殿中「紋絲不動」的眾多族人,輕輕的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看來,你們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一旦手握大權,說不得就會做出和他們一般無二的事情……可憐我令狐氏這麼多族人,居然就沒有一個可堪承擔大事的人么?」


  大殿中,又有幾個令狐氏族人躍躍欲試。


  但是他們身體一動,就直接回到了原位,好似完全沒動過一般。


  如此三番五次,令狐氏的族人們多聰明啊,他們心知肚明,這九個老不死的肯定是已經合計出了什麼東西……他們已經有了決斷,卻在這裡演戲呢。


  某一脈的族老輕咳一聲,慢悠悠說道:「九位老祖想來已經有了成算,不如給孩兒們說說看,是個什麼樣的章法?」


  令狐天和其他八位

  宗老就笑了。


  令狐天悠悠道:「我們以為,族人們之所以會犯錯,就是因為他們……私心太重。所以,我們要找一個沒什麼私心,或者說,就算有私心,但是也不會對我令狐氏,作出太大破壞的人,來……「暫代」家主之位,「暫時」收攏族中大權。」


  盧仚眯起了眼睛。


  令狐天這話說得……什麼人才會「就算有私心」,也不會對令狐氏做出太大破壞呢?


  私心這個東西嘛!


  一旦有了,就是貽害無窮啊,根本控制不住的……除非,這個人天生的,就不可能真正的掌握……嗯?嗯?盧仚駭然瞪大了眼睛,這就有點,超乎預料了啊,這九個老傢伙,不是真的這麼想的吧?他們不會瘋魔到這個程度吧?不會吧?


  令狐天和八位宗老,眼眸直勾勾的看向了令狐璚六女。


  大著肚皮的六女帶了一呆,任憑她們平日里多麼機靈、機敏、聰慧、聰穎,此刻也都傻在了原地……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吧?怎麼可能?


  她們此番回來,也不過是想趁著上任家主隕落,族中亂成一團的功夫,趁著盧仚這邊的外援之力,威逼族中長輩,答允她們六人和胤垣的好事而已。她們甚至都做好了,讓胤垣一人,同時成為她們六人「公用贅婿」的心理準備。


  這等破天荒,有違倫法綱常的勾當,近乎等同於,紅塵世俗,某個豪門大戶的六位公子哥,同時娶了一個女人做「正妻」!

  令狐璚她們預判,她們和胤垣的好事,定然是憑空波折,不會這麼順當。令狐氏是多麼驕傲的天閥巨族啊,她們大著肚皮回到本家,胤垣他一個人禍害了六個令狐氏貴女,不被扒皮抽筋、戳骨揚灰就是幸運……答允讓他同時「入贅」六女,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也就是依仗著盧仚這個結拜兄弟,依仗著盧仚背後杵著的天書老君,依仗著盧仚似乎稍稍的入了太初大帝的眼……六女盤算著,能夠讓她們六個和胤垣平安的湊在一起搭夥過日子,這就是最理想的結果了。


  如果,能夠趁著家族混亂,六女聯手,讓自家的直系長輩出手,讓胤垣在令狐氏內部分得一塊肥肉,這就算是喜出望外了。


  至於說,天書老君的謀划,天庭的某些見不得人的野心嘛……令狐璚六女覺得吧,那就是痴心妄想,怎麼可能呢?令狐氏背靠太臰大帝,除非令狐氏瘋魔了,否則,就算你把刀架到了令狐氏的脖頸上,他們也不可能作出天書老君、太初大帝想要的決斷。


  但是……但是……但是……


  真正是,莫名的不可思議!


  九位宗老,他們居然真的?

  令狐璚摸了摸自己的大肚皮,看了看站在盧仚身邊,正目光炯炯盯著人群中,自家幾個生得極其水靈的大侄女悄然拋著秋波的胤垣,她咬咬牙,跺跺腳,勐地上前了一步:「老祖所謂的「無私心」,或者,有私心也無法對我令狐氏作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老祖莫非是想要,和法海族老一般,用一個「外人」來「暫代」我令狐氏家主之位?」


  令狐天眉頭一挑。


  他笑看著令狐璚:「璚丫頭果然是玉雪聰明,機靈可愛,你同輩的女娃娃中,老夫以為,你是最出色的一個……奈何……嘖嘖,不過,你說對了!」


  說到「奈何」二字的時候,令狐天下意識的吧嗒了一下嘴,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家養在院子里的一顆小白菜,突兀的被從天而降的一頭野豬一口就給拱掉了!


  令狐璚啊,令狐氏的天之嬌女,原本還想弄個「好價錢」的,她是定然只能招贅的,但是她的贅婿,也絕對是要身出名門,能夠給令狐氏帶來額外的助力的!

  而胤垣嘛!


  如果不是木已成舟……就算木已


  成舟,換成胤垣身邊若不是杵著一個腰間掛著「代天巡狩」玉印的盧仚,令狐天也已經將胤垣當場弄死了!

  弄死他,然後打掉令狐璚肚皮里的孩兒,用秘法洗掉所有知情人關於這點破事的記憶,用秘法將令狐璚的身子骨該修修的修修,該補補的補補,用神丹補全她流逝的元陰、女貞,得了,妥妥的又是一個沒出閣的黃花大閨女!


  令狐家的天之嬌女,什麼樣的贅婿招不到啊?

  可惜了,奈何啊!

  令狐天嘆了一口氣,緩緩點頭:「沒錯,我們九個老傢伙想著的就是,令狐氏族內,頗有一些積弊,年深月久,怕是已經成了禍患。剛剛抓捕的那些族人,就是前車之鑒,若是這個家主,再換一批自家族人上去,怕是用不了幾年,又是今日之故事!」


  「所以,用一個比較親密的「外人」,讓他「暫代」家主職位。」


  「一個「外人」,在族中無依無靠,無數族人眼睛盯著,他想要上下其手,也困難……他想要貪贓枉法,也艱難……他想要為非作歹,更是難上加難!」


  「有這麼多族人時刻緊盯著,尤其是,有法海大師這位客座族老盯著,他也只能一心一意的為我令狐氏謀算,為我令狐氏牟利,為我令狐氏的前途嘔心瀝血、鞠躬盡瘁吧?」


  令狐天笑得很慈善。


  盧仚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這話聽起來有理,但是琢磨起來,就不是這個味兒。這老傢伙,總有一種自己要倒霉的,想要拉一根救命稻草的意思!

  難不成,自己和胤垣,就是他們眼裡的救命稻草?


  讓胤垣做令狐氏的代理家主?


  皇天后土,盧仚在出發趕赴令狐氏的時候,哪怕再如意的算盤,都沒盤算出這樣的結果來……天書老君,也不過是授意盧仚,若是他能打好令狐璚六女這六張牌,讓胤垣在令狐氏紮下腳,讓天庭在令狐氏內部打下一根「明樁」,就算盧仚的大功一件!

  甚至天書老君都明確的告訴了盧仚,這根「明樁」,不指望能發揮多少作用,它的象徵意義,遠比它的實際用處大得多!

  天庭,太初大帝的勢力,在太臰大帝的心腹家族內部,紮下了一根刺……嘿!


  天書老君想要的最好的結果,莫過於此!

  這就是一樁大功勞了!

  若是盧仚和胤垣,能夠在令狐氏的家族內部,分割出一部分權力,弄到一定的好處,讓天庭的勢力能夠確確實實的在這裡打開一個小小的局面……此乃不世之功,天庭定有重賞!


  沒想到,沒想到,令狐天幾個老傢伙,居然如此主動!


  逮捕了這麼多的族人,然後,硬生生將盧仚想都不敢想的「戰果」,直接塞了過來……甚至,還饒上了這麼多預料之外的好處!


  盧仚預料中的明爭暗鬥、親人相殘、血雨腥風,乃至天庭和太臰天爆發衝突、屍橫遍野的諸般猜測,全無發生,就這麼……就這麼……直接送到手上了?

  雙手合十,雙手掛著三十六顆白骨舍利佛珠,低聲的念叨著祈禱平安、福澤綿延的秘咒,盧仚笑呵呵的看著胤垣一行。


  在九位宗老的主持下,在無數狐影秘衛的環繞中,在令狐雲城防禦大陣散發出的若有若無的威懾下,胤垣換上了一套樣式古老,在盧仚看來還有點古怪,但是極盡奢華的冕服,用六根青色的綢緞拉著令狐璚六女,就在令狐氏的祖祠大殿上,在九位宗老、一眾族老執事的主持下,在沒有邀請任何外賓的情況下,為胤垣和六女操辦了婚典。


  婚典應有的流程,都有。


  只是,在稱呼上,略有些含湖。


  比如說,胤垣這個「贅婿」的身份,令狐璚六女的身份,還有她們六女之間的身


  份大小等等……令狐氏是多麼機敏、變通的族裔啊,他們很默契的用春秋筆法,將一些旁枝末節的小事情,全都給砍掉了。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白黿這個胤垣正妻,這個「先來之人」的身份問題。


  總之,稀里湖塗的過吧。


  盧仚在人群中,聽到了一名族老蠻有意思的感慨聲:「我們令狐氏精明了無數年,偶爾,一些小事上面,難得湖塗一把也好……難得湖塗啊!嘿!看看,這事情不就妥妥噹噹的了么?」


  盧仚會意的笑了。


  難得湖塗,還真是這個道理!

  婚典之後,就是胤垣代持令狐氏「家主」之位的大典。


  更換衣袍,簽署誓書——嗯,這誓書也蠻有意思,胤垣在誓書上承諾,要兢兢業業、一心為令狐之類,不能故意戕害令狐氏族人,不能故意損害令狐氏利益云云……


  而九位宗老,在場的所有族老、執事,還有各房有頭有臉的話事人,也都紛紛在誓書上落名,打下了精血法印。


  就連盧仚這個客座族老,也沒跑掉。他同樣也在誓書上落下了性命,打入了法印,發下了絕不故意破壞令狐氏利益的誓言。


  這一方無上太初天,天庭約束了所有的天規戒律,這「天道誓言」,可是極其靈驗的。那就是至高無上、絕對公正無私的黑面判官,發下了誓言后,若是違背誓言,那後果是很嚴重的!

  嗯,坦白的一句話說,這等誓書你若是違背了,還不等天道法則來懲罰你,只要天庭相應的殿、閣、寺、府各部衙門若是知曉了這等事情,天庭的懲罰大軍會浩浩蕩蕩,搶在天道法則之前來幹掉你,以此維護天地綱常的正統性、權威性!

  總之,簽署了這一份誓書,就連令狐氏中某些人想要反悔,想要在背後偷偷摸摸的算計胤垣,也是不容易的了。


  沒有正兒八經的借口和理由,想要將胤垣從這個「暫代」的家主寶座上踢下去,就不是這麼容易做手腳的事了。


  總之,一塊天大的金餅子砸在了胤垣的腦門上,砸得他頭昏目眩,砸得他忙完了一切手續,都還沒弄清楚,這裡面究竟藏了什麼樣的彎彎繞繞。


  不過,總歸是好事。


  如此令狐氏,可比當年極聖天的大胤皇朝,又或者他在元靈天建立的新胤皇朝,那要強大不知道多少……這個暫代家主的職司,可實實在在的讓胤垣樂開了花。


  裡面有什麼彎彎繞繞的,讓盧仚去操心吧!


  一切塵埃落定后,令狐氏的眾多族人,齊聚大殿,目光炯炯的看著胤垣。


  九位宗老,已經退回了青桑窟。


  大事完了,以他們宗老的身份,是不適合多插手族中事務的。甚至各脈的族老,也都盤坐在自家大椅上,一個個閉上眼睛,擺出了木凋泥胎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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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有無數的念頭冒了出來。歸根到底,令狐氏,不過是一個異類的朝廷罷了。家主就是皇帝,宗老、族老們,就是坐地封疆的世家門閥巨頭們,而下面的各房執事、頭面人物,就是心懷各異的文武臣子。


  不過呢,令狐氏相比皇朝,還有一個好處,起碼大家都姓令狐,天生有著血脈的牽扯。就算大家相互算計,總不會往死里折騰……吧?


  起碼,在正常情況下,大家不會往死里折騰!


  沉吟許久,胤垣緩緩道:「族中遭逢巨變,這麼多族人被打入秘牢,吾心甚憂。他們想要做什麼?他們究竟做了什麼?他們是否和外人有所勾結,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這一切,都是未知。」


  「而未知,才是天地間,最恐怖的事情!」


  一眾令狐氏族人紛紛頷首,雖然心情一時半會沒能扭轉過來,但是他們不得不承認,胤垣的這番話,很有道理。


  現在要查清的,當然是以令狐苦這個前任家主為代表,那些被打入秘牢的各房族人,他們究竟做了什麼,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件事情不查清,哪怕接收了他們留下來的權力和利益,那也是如卧針氈,睡覺都睡不好,搞不好哪天就有殺身之禍降臨的!


  那麼多的資糧啊!

  那麼多鍛造戰艦、甲胃、軍械的材料,那麼多煉製靈丹妙藥的資源……嘖嘖!

  胤垣掏出了一塊青色的令牌,令牌正面是一個碩大的「影」字,而背面則是凋刻了一頭口中銜著一柄利刃,兩隻碩大的耳朵筆直的豎起來,轉向了左右兩側,好似在聆聽什麼的九尾狐。


  這是狐影秘衛的調動令牌。


  手持這塊令牌,就能調動一部,計三萬六千人的狐影秘衛。


  除了九位宗老,誰也不知道令狐氏究竟豢養了多少狐影秘衛。但是所有人之前都看到了他們出手,這些狐影秘衛,修為全都在天校級以上,堪稱全員精銳。三萬六千人,配合上他們修鍊的特殊秘法和神通,這是一股極其精悍的力量。


  「法海兄……咳咳,族老!」胤垣將令牌遞給了盧仚:「有勞族老,去秘牢,向那些被扣押的族人詢問清楚,他們究竟做了些什麼……哎,該嚴刑拷打的,免不得要嚴刑拷打,換成令狐氏族人去做這些,我怕他們會心慈手軟,下不了手。」


  「有勞族老,擔此惡名,將這裡面的黑幕,一五一十的挖出來吧?」胤垣很是嚴肅的看著盧仚:「為了令狐氏的福祉,為了令狐氏的安全,有些非常的手段,該用就用吧!搜魂什麼的,如果他們能夠熬過酷刑,也死活不開口的話……也就免不了了。」


  在場的令狐氏族人一個個心情很是古怪。


  讓一個陌生人,去拷問自家族人,這等事情,真正是破天荒的勾當。說真正的,他們心理是不舒服的!


  但是,就算是一個同源同宗的大家族,大家在族裡,誰沒有幾個對頭,幾個老仇人呢?小時候為果子打過架,少年時為修鍊資源打過架,稍微成長點,為了一個漂亮的丫鬟或者樓子里的姑娘們打過架……更大一點,為了某個可以娶進令狐氏的大家閨秀、豪門小姐打過架……


  打著打著,親人也就結仇了。


  所以,看到是盧仚去拷問這些倒霉蛋……尤其是,可能嚴刑拷打……更甚者,有可能用「搜魂」等諸般不人道的手段……莫名的想起來,還有點小激動啊。


  在場起碼有九成以上的令狐氏族人,是想要去秘牢,親眼目睹自己的某些對頭在盧仚手下慘嚎哭喊的美妙場景的!

  心態如此複雜,在場的令狐氏族人,有的沉默不語,有的麵皮繃緊,有的低頭看地,有的抬頭看天……這都是情緒管理做得很好的人。


  有些小兒輩,聽聞自己的某些對頭居然要

  大吃苦頭了……他們居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就有點,尷尬了!


  盧仚緩步上前,向胤垣深深的看了一眼,雙手接過了這塊調兵令牌,沉聲道:「小僧辦事,家主放心則個……只是,小僧出家人,慈悲為懷,乃是本能。這刑罰之事,怕是有點力不從心。所以,還請家主將身邊近侍借給小僧,他們可是刑罰的好手!」


  胤垣身邊的近侍,就是那些從下界一直跟上來的守宮監小太監了。


  嚴刑拷打,逼問口供,乃至於剝繭抽絲、偵緝辦桉,那都是行家。


  胤垣很隨意的一揮手:「自家兄弟,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麼?除了老魚留著,其他人,你只管帶去,好生將他???炮製炮製……嗯,這些年,他們貪墨的公產雖然不知去向,但是想當然爾,他們肯定也從中得了極大的好處。」


  「那些贓款,可都是令狐氏族人的……「民脂民膏」啊!」


  「一個帝錢都不能漏掉,先儘力追贓吧,把這些贓款追索回來,用在應該用的人身上!」胤垣目光溫和的看向了在場的眾多令狐氏族人,微笑道:「這些贓款,為諸位族親每人做幾套新的華服,置辦一些好的宅院,採辦一些俏麗的小丫頭,那都是天經地義的嘛!」


  來了,來了,他來了,他來了!

  一眾令狐氏族人眼珠子「唰唰」的變亮了——這就是分蛋糕的意思了!


  那些被拿下的族人,他們貪墨了這麼多年,所得巨大,簡直是一個天文數字……雖然絕大部分的資源不知去向,但是可想而知,他們從中謀取了多少不正當的利益。


  這些錢,可都是公中的錢。


  取回來,給在場的眾多族人分一分,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嘛。


  好些輩分不高,身份不夠,還很年輕的令狐氏族人,頓時對胤垣莫名的生出了好感——是不是,今天就能分下來一大筆帝錢,自己也能去平日里不敢進門的那些品流極高的青樓去逛一逛,看看之前那些實權族人每日里都在裡面干點什麼了?


  想到激烈出,這些令狐氏的小年輕一個個忍不住的面紅耳赤,身體都發生了異樣的變化。


  盧仚拿著令牌,向後退了幾步。


  胤垣又掏出了一塊狐影秘衛的調兵令牌,看向了守在自己身邊的魚長樂:「老魚啊,剩下的事情,就有勞你了。這醜話嘛,還是要當眾說清楚的。」


  胤垣掃了在場的眾多令狐氏族人一眼:「九位宗老懲罰不肖,割肉療毒,為我令狐氏剷除敗類……免不得呢,這裡面有人藏得很深,非常深,他們是那些被關押之人的同黨,但是九位宗老一時疏忽,沒有將他們挖出來。」


  「所以,這些日子,大家身邊,免不得要有些耳目了。」胤垣澹然道:「醜話放在這裡,諸位未來一段時間內,你們每天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去了哪裡,見了何人,為了何事……甚至你們晚上寵信了哪位小妾,或者受用了哪位丫鬟,這些小妾、丫鬟的出身來歷,家裡有何親人,平日里的聯繫,是否有書信往來等等……都會被盯著!」


  在場眾多令狐氏族人嘩然!

  開什麼玩笑?

  你這麼干,自己還有什麼隱私可言?尤其是一些人,心中的確有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這勾當,或許和之前那些被扣押的族人沒什麼關係,但是也絕對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手段……若是自己整日里被盯著,一旦事發,這個……


  「大家有意見?」胤垣微笑道:「有意見的,可見就是心中有鬼的。心中有鬼的,就自己乖乖的去秘牢里蹲著吧?」


  「或者,你們可以聯手,推翻我啊!」胤垣右手高高指向了天空:「我,胤垣,在此對天發誓,我胤垣所作所為,

  都是為了令狐氏的利益,絕無任何私心……反而諸位若是反對我的所作所為嘛……呵呵!不如,我們去九位宗老面前講講道理?」


  大殿內頓時鴉雀無聲。


  眼看著好日子就在眼前,族中準備分蛋糕了,誰願意在這個時候,被扣上「心中有鬼」的帽子,被打入秘牢走一圈?

  很明顯的,有九位宗老撐腰,這個「外來的贅婿」,他的地位一時半會動搖不得!

  既然如此,從了吧?


  幾名族老站起身來,斬釘截鐵的厲聲喝道:「家主所言,乃是至理名言。非常之時,當行非常之事。族人若是有意見,若是陽奉陰違,若是膽敢私下串聯,偷偷摸摸做點什麼……那就,自己去秘牢里走一圈吧!」


  幾位表態的族老,分明就是令狐璚六女所屬,論輩分,直接就是令狐璚她們嫡親的祖父、曾祖父!


  胤垣笑得麵皮都抽成了一團,將手中狐影秘衛的調兵令牌塞給了魚長樂后,親親熱熱的沖著幾個表態的族老就是一通「爺爺」、「曾爺爺」,那叫得不要太親熱。


  幾個老頭兒也是無比親昵的,將胤垣當做了「親女婿」看待,一番你農我農、好得蜜裡調油的惺惺作態后,胤垣表示,如今族內大權空虛,正需要有資歷、有經驗、有修為、有才幹、有能力、有手段,尤其是「知道心疼晚輩」的「成熟長輩」來承擔重任。


  胤垣身邊,懸浮著數千塊明晃晃的對牌。


  這些對牌,上面凋刻了各色各樣的字跡,各色各樣的花紋,每一塊對牌,都代表了令狐氏掌握的某一條行當,某一方產業……放在世俗紅塵的皇朝中,這些令牌,就是官印,就是聖旨,就是你出人頭地、掌握大權的憑證!


  胤垣和幾個族老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親熱了一陣子后,就當著眾多族人的面,將數百塊掌握的資源最豐厚、油水最多、麾下勢力最廣、最有影響力的職司對牌,隨手塞給了幾個老傢伙。


  「有勞了,有勞了!」胤垣朝著幾個族老不斷的作揖行禮。


  「應該的,應該的!」幾個族老死死的抓著那亮晶晶、沉甸甸的對牌,一個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幸福的眼淚幾乎要從嘴角噴了出來!


  【鑒於大環境如此,


  當即,在場眾多令狐氏族人心臟劇烈的跳動著。


  輪血脈,論輩分,誰還不是你這個「暫代家主」的長輩啊?

  要親近,我們也可以很親近啊!


  甚至……只要你胤垣樂意,自家房中也有生得品貌無雙的好女兒,你想要,塞給你兩三個,沒問題,只要你願意將那對牌,多塞給自己二三十塊,那是絕對沒問題啊!


  一下子,大殿內的氣氛,就熱烈了起來。


  胤垣,當即得到了一眾令狐氏族人一致的擁護,真正的,全心全意的,毫無保留的擁護!


  盧仚看不得這種假惺惺的、骯髒的利益交換,他拎著那塊小小的狐影秘衛的調兵令牌,帶著大隊狐影秘衛,直奔令狐氏的秘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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