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17 一個失敗的女人

  「她昏迷多久了，以前是一個怎麼樣的人，我看你們不是很像，難道你是比較像你爸爸多一點，你媽媽有沒有說過你爸爸的事情？」


  簡雲，「說過，我五官不像我媽媽，我媽媽說，也不像我爸爸，我到底像誰，這還是一個謎！」她用開玩笑的方式說到。


  她和羅家的關係沒有幾個人知道，羅家的人最近也沒有來她面前晃，這樣很好，對大家都好。


  所以，她也不打算到處宣揚，他們的關係，就讓它隨風遠去吧，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模樣。


  司華年看她的樣子，就感覺到，她不願意談論她的生父，也就笑了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小雲，你能和我說說，你們是怎麼相識的嗎？」


  「怎麼相識的啊？」簡雲的眼睛看著床上的柯敏，她也在回憶著她們最初的相識過程。


  本來時間好像沒有過去多久，可是，她卻覺得，彷彿已經一個世紀了，有種柯敏一直都在她身邊的感覺。


  這就是骨肉相連嗎？


  這就是養母為什麼在最重要的時刻，會站在季正楠那邊的原因嗎？


  也許是吧，血脈相連，這是怎麼樣都無法割捨的，也是外面無法理解的。


  所以，她一點也不怨司華年，也不恨！


  「還記得我背後有一顆紅痣嗎？」


  司華年想了想，才點了點頭，「好像你背心是有那麼一顆紅痣，這麼多年，你不說，我都快要搞忘了。」臉上有一絲的澀然，她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


  養女對她不親，親生兒子，更是不打算認她。


  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不是一個合格的妻子，也不是一個合格的戀人，她簡直就是一個失敗的女人！


  「恩，就是因為那顆紅痣，她認出我來的，其實，當初我和季正楠在大學談戀愛的時候，她還來找過我，說要我離開季正楠，說我配不上她。」


  「你說，這是一種多麼奇妙的緣分，那個配不上她戀人兒子的女孩兒，居然是她的親生女兒。」


  簡雲說起當年的事情，已經是一片平靜，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過去都讓它過去，最多也就成了，她與她之間的一個戲劇性的再次見面而已。


  「那你當時不是應該很恨她嗎？」


  「是啊，我當時很恨她，居然嫌棄自己的親生女兒，感覺就像是一個笑話，不過後來……」最後兩個字音拖得很長，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了。


  「後來，怎麼樣了，是不是後來，她向你道歉，你就原諒她了。」司華年繼續追問。


  簡雲笑了笑，有種淡雅如蘭的感覺，「差不多吧！」


  後來的事情，她不想再說了，反正如今就是現在的樣子，還在乎那些過去的紛紛擾擾幹嘛呢。


  現在，最大的希望就是躺在床上的她能夠睜開眼睛醒來。


  兩人聊了一下其他的，然後退出的病房，司華年送簡雲出去，繼續聊著。


  「小雲，你是不是希望你生母能名正言順的成為季家的女主人？」這個問題，自從剛剛看到柯敏的那一刻，她就想要問了。


  聽說柯敏和季梁齊在一起二十多年，卻永遠是戀人的身份，不是名正言順的季家人。


  身為她的親生女兒，一定很想給自己生母正一個名分吧。


  這些，她都可以成全的。


  季太太這個身份，她已經沒有臉再要了，給這個守護了他二十多年的女人，是應該的，這也是柯敏應該得到的。


  簡雲的臉色變了變，看著司華年的眼神也不怎麼好。


  「媽媽，那都是你們上一輩的感情問題，我管不著，而且，她是在和季梁齊分手之後才出的車禍，她是準備去國外旅行的，一個人去，所以她已經和季家沒有關係了，這是我看到的，至於她心裡到底怎麼想，我不知道，可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她不會要一段，別人施捨來的愛情。」


  「小雲，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沒有關係，希望你自己處理好你自己的感情問題，不管你和季梁齊是要離婚還是不離婚，這都是你們季家的家事，和我，和她都沒有關係。」


  「小雲……」


  「你回去吧，照顧季正楠，不要再去看我媽媽了，就讓她安靜的一個人躺著吧。」簡雲說完，轉身就走了。


  「小雲……」司華年看著她的背影。


  她長大了，記得小說話，她可是喜歡要抱抱的，現在，她不再需要了。


  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是不是自己因為自私，傷害了很多人。


  可是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她追求自己的愛情有什麼錯，錯就錯在那麼勉強她的人。


  她的父母，還有她的家族，要不是因為他們，她那時候本來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和文昭在一起，也不會去趟季家這趟渾水了。


  現在，想要走也不是，想要留也不是。


  她到底應該怎麼做。


  柯敏和季梁齊在一起二十年，他對她真的就沒有感情嗎？


  也許，只有一個人能給他答案。


  司華年轉身回到了季正楠的病房，季正楠只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就繼續閉著眼睛假寐了。


  「正楠，我是你媽咪，你怎麼這樣的態度，看我一眼，你都不願意嗎？」她看著他臉上那冷漠的表情，有些傷心，這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


  可是，兒子為什麼就不肯正眼看她一眼，她這些天，天天來看他，他的那顆冰冷的心，為什麼就是捂不熱呢。


  季正楠這才睜開眼睛，「你不想來，就不要來，我沒有勉強你，我季家請得有看護，說實話，這裡一點都不需要你，所以你可以走了。」


  聲音沒有一點感情，兩人的氣氛一點都不像母子之間那麼親密的對話。


  「正楠，我知道當初把你一個人留在季家是我的不對，可你是季家唯一的繼承人，他們不讓我帶你走，我也是沒有辦法，所以……」


  「所以才一個人跟著其他男人跑了，給季家留下了一個難以磨滅的恥辱，我真為爸爸感到悲哀，你這樣的女人憑什麼擔著季家女主人的身份，你一點都不配，你也不配做我母親。」


  季正楠話里有著嘲諷，眼神更是譏誚的看著司華年。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我是你母親，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就算你不想認我，那也是不可能的。」司華年沉著臉說到。


  眼裡雖然有些傷心，不過，也沒有表現得太明顯，更多是氣憤，自己生的兒子，居然說出這麼無情的話來。


  「哼！那又怎麼樣，我不想認你，難道還有誰能逼著我認不成，你走吧，以後不要來了，我看著你，就想到我們季家的恥辱。」


  「放心，我馬上就和你爸爸離婚，不會給你們帶來恥辱了，離婚之後，我馬上就出國，想要見我，都難了。」


  「那正好，到時候，我們季家，就再次清凈了。」季正楠一點都沒有傷心感覺，想要媽媽的年紀早就已經過去了。


  在後來得知那麼多當年事情的真相，他恨這個女人。


  「你……」司華年被氣得發抖，心有些痛。


  站在哪裡，指著季正楠，很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病房裡面沉默了起來，季正楠，閉著眼睛，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本來還想著，因為她的關係，自己和簡雲的關係能有所改善。


  可是，發覺她好像什麼都做不了，也幫不了什麼忙，那還要她做什麼。


  這樣的不知廉恥的媽媽，不要也罷。


  「正楠，你不要氣我，我想我在楓城也待不了太久的時間，我會馬上和你爸爸離婚的，也許你爸爸會娶柯敏吧，畢竟，他們在一起二十多年的感情，不是說假的，我想問你，你喜歡柯敏嗎？」


  她本來是想要來打探柯敏的消息，沒有想到，卻把氣氛搞成這個樣子了。


  「我喜歡不喜歡管你什麼事，反正對她的印象，比你就成了，至少說，她沒有像你一樣，有丈夫還跟著其他男人私奔，你這麼自私的女人，還有什麼資格是說人家。」


  季正楠十分的毒舌，一針見血，這些話，他早就想說了。


  司華年閉著眼睛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要生氣，他只是在發泄而已，就讓他發泄吧，誰叫這是她欠下的債呢。


  「既然你不討厭，那也好，我就放心了，其實我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你們在一起都生活了那麼多年，早就已經是一家人了，我是一個外人才是。」


  「既然知道你是一個外人，那就趁早消失吧，你和我爸爸的事情，我不管，但是我告訴你，不要給我抹黑，要是被媒體知道你當年的無恥行為，那麼不好意思的告訴你，我只會更加的憎恨你！」


  「我知道，只要你爸爸簽字離婚就可以了，我希望你能幫我勸勸他，不要再堅持什麼了，沒有必要。」


  「我會的，你這樣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他花二十年去等待。」季正楠還是那麼無情，一句一句傷人的話，繼續從他嘴裡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