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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沐凝不由挑了挑黛眉,清冷眼眸掠過鳳琦兒,隨後又落在滿臉刻薄的柔郡主面上。


  她眼中掠過瞭然的冷笑。


  到此時她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鳳琦兒和安小柔分明就是串通在一起,找她報仇來了。


  不過,看來這兩人對她想必是恨之入骨了,否則她們又怎會自甘*至此,寧願委身老皇帝這樣的變,態?


  「恭王妃,好久不見了,看到本宮,你很驚訝吧!」容小柔見沐凝一眼就認出了她,不由立即倨傲地昂起了頭。


  沐凝掃一眼容小柔身上與鳳琦兒同樣暴露的薄紗,又看著她刻意塗抹得妖艷的臉龐。


  「確實很驚訝!」沐凝嘴角勾起,毫不掩飾眼中的嘲諷。


  她一點也不覺得鳳琦兒與容小柔淪落到這一步是她的責任。


  她從來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還之!

  如果當初鳳琦兒不想著暗害她,設計她嫁給傻子,舉行陰婚,就不會有當初發生在鳳家的那些事!


  沒有那些事,她鳳琦兒也就不會代替她被埋入地底。


  所以,鳳琦兒當初與如今所受的,不過是因果報應循環不爽罷了!


  至於容小柔,沐凝就更冤了,詠荷會上明明就是容小柔處處針對她。


  這女人又腦子不清楚地覬覦容楚,這才冒犯了容楚,被他貶斥。


  這女人是腦子被驢踢了?尋仇竟然尋到她頭上來!

  真是有病!


  難道還真是因為她嫁了這天下最傑出的男人,所以才引得這些女人如此喪心病狂地嫉妒她?


  「哎,柔妃,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都是一家人,何必說什麼斬不斬的,多見外啊!」老皇帝先是不動聲色地看著沐凝與容小柔,隨即才出聲道。


  「是,皇上!」容小柔乖順地福身行禮,妖艷臉上也適時露出勾人的笑。


  老皇帝伸手就在她身上揉了一把。


  沐凝眼見著容小柔表面笑顏如花嬌羞無比。


  可是一扭頭,在老皇帝看不到她的角落,她臉上立即露出無比噁心的神情。


  「美人兒,你覺得朕剛剛的提議如何?」老皇帝真是越看眼前少女就越是心癢難耐。


  她就像是一朵帶刺的薔薇,嬌艷無雙。


  讓人即使知道採摘她或許會扎破手,也忍不住想要將她捧在手心裡呵護。


  而且他不知道容楚在不能人道的情況下,究竟是用得什麼方法,竟然將這一朵嬌花養得如此嬌美。


  看她那對靈動的眼睛,就像是會說話一般,泛著瀲灧的光澤。


  還有她的身體,亦是不同於他後宮中這些柔弱的女子,而是挺拔有致,如那傲雪青竹,讓人移不開眼睛。


  「多謝皇上好意,不過臣婦既然已經嫁了王爺,此生就絕不會二嫁,也絕不會做背叛王爺的事!」


  沐凝強忍著心頭泛起的噁心,她冷冷說道。


  「這樣啊……」


  老皇帝見如此*,沐凝都不動心,他不由好奇道,「可是容楚又不是個真正的男人,你跟著他,豈不是要守一輩子的活寡?你甘心?」


  沐凝忍不住在心裡翻個白眼,暗自腹誹道,如果容楚都不是個男人,那全天下的男人可就都死光了。


  就他那種能夠折騰一整晚的體力,她求情逃跑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守活寡?


  但這話沐凝肯定是不能當著老皇帝的面說的,老皇帝還不知道容楚身上的毒已經解了,更不知道容楚早就恢復了男,性本能。


  老皇帝本就十分忌憚容楚,對容楚下毒,給容楚喝泄陽葯,都是為了防範他。


  一旦老皇帝得知容楚身體已然無事,還說不定又會想出什麼喪心病狂的法子來暗害容楚。


  所以沐凝只能將對老皇帝的不屑壓在心底。


  然後故意裝出一副高冷的模樣,認真道,「皇上此言差矣,王爺對我有恩,曾多次救我於危難,就憑著這一份恩情,我就不能背叛他!」


  「你嫁他只是為了報恩?」老皇帝聞聽此話,渾濁的眼睛卻是一亮。


  「而且我也想明白了,夫妻之道,並不在於一時貪圖享樂,王爺雖然不能……」


  說到這,沐凝作出一臉沉痛表情,她隨即沉了眼睛,微微一笑,「可是試問全天下有哪個男人敢像王爺那樣,承諾一生永不再娶?他待我如此用心,我又怎可因為某個不足掛齒的原因背叛他?」


  沐凝這一番話說得是義憤填膺,慷慨激昂,不但是老皇帝被她給震懾住了。


  就連鳳琦兒和容小柔兩人也是目瞪口呆。


  兩人雖然從老皇帝那裡得知容楚確實服了泄陽葯,根本就不算個完整的男人。


  但兩人心中愛慕容楚天人之姿,從內心深處來說,她們並不相信老皇帝的話。


  她們只以為是幾近油盡燈枯的老皇帝嫉妒容楚,所以才會編造出這樣的謊言來詆毀容楚。


  然而此刻,當她們親耳聽沐凝說容楚確實沒有男人那方面的能力時,兩人先是覺得難以接受,隨即又暗自竊喜。


  容楚不行,那麼豈不是代表鳳驚鸞那個踐人果然是在守活寡?


  活該!


  可是,當鳳琦兒與容小柔轉眸再看老皇帝那張橘皮橫生,因為常年服用金丹而泛著青紫色的臉,兩人心中又再次嫉妒起沐凝來。


  與其陪著這又老又丑,心理還極度扭曲的男人,任他玩弄,還不如嫁給容楚。


  就算容楚不是真正的男人,但是就光看那俊美不似凡人的姿容,也滿足了。


  「朕真沒想到,恭王妃對皇弟竟然如此情深意重……」老皇帝也在那籠著袖子唏噓。


  沐凝心中不由升起了希望,她試探著問道,「皇上,您與王爺兄弟情深,臣婦不過一介女流,這天下比臣婦姿容絕佳者多不勝數,皇上又何必因小人挑撥而作出讓兄弟寒心的事呢?」


  「王爺明日回帝都,若是得知此事,萬一與皇上生了罅隙,豈不是正如了那些殲佞小人的願?」


  老皇帝皺眉沉思,似乎已經被說動。


  於是,鳳琦兒與容小柔連忙交換了個眼神。


  她們都知道老皇帝雖然十分忌憚容楚,但他更加依賴容楚。


  如果再任憑鳳驚鸞這麼說下去,老皇帝說不定真的就放鳳驚鸞走了!

  這樣她們就真的前功盡棄了。


  但是鳳琦兒與容小柔卻不甘心努力作廢。


  她們密謀那麼久,就是為了讓鳳驚鸞那個踐人也嘗嘗被老皇帝蹂,躪的滋味。


  最好能讓鳳驚鸞那個踐人被容楚嫌棄,不得好死!

  尤其是對鳳琦兒來說,母親死在鳳驚鸞手上,鳳靜兒今天又被打的這麼慘,她與鳳驚鸞已經勢同水火。


  這一次回來,她就是為了報仇!

  「妹妹這話說的就不對了!」


  只見鳳琦兒眼珠子一轉,她突然捂嘴嬌笑道,「難道妹妹不知道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鳳琦兒見老皇帝的注意力被她吸引,眼中頓時露出得意。


  她瞥一眼臉色冷冽的沐凝,這才繼續說道,「這天下都是皇上您的,區區一個臣子的妻子,皇上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如果恭王果然對皇上衷心,他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女人就與皇上生了罅隙呢?」


  「嗯,玉妃說的很對!」老皇帝聞言,看向沐凝的眼睛頓時又放出光來。


  沐凝不由恨的暗暗咬牙,但她還是冷靜說道,「皇上想必也知道王爺的脾氣,他既能為我遣散後院,自然十分看重我,皇上還請三思!」


  「皇上,不用再三思了,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將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就算恭王殿下回來了,大不了就是鬧一場,您是天子,恭王還能反了天不成!」容小柔也在一旁煽風點火。


  一副恨不得老皇帝就地將沐凝給辦了的急迫模樣。


  「柔妃說的對!」老皇帝深有其感地點頭,他渾濁老眼裡已經閃出色,米米的光。


  只要一想到眼前少女是容楚的女人,老皇帝就有一種激動不已的強烈感覺。


  只要一想到她每晚都與容楚同*共枕,老皇帝又覺得全身血液都快要沸騰了。


  他一步步朝沐凝走去。


  沐凝一邊往後退,一邊警惕地打量起四周。


  她本打算用輕功躲避,但當她從丹田裡運氣的時候,卻發現丹田裡如同凝滯了一般。


  沐凝心裡不由暗叫糟糕,她還是屬於防範了,雖然知道鳳琦兒在催情香里動了手腳。


  但她卻沒想到鳳琦兒竟然再次用了西域的香料。


  即使她百毒不侵,卻不能防範西域那種無色無味的香料。


  此刻她動作遲緩,似乎連反應都變慢了,應該是中了西域木香!

  不,她得想辦法自救,她才不要被老皇帝這個骯髒的老貨玷污!


  可是此時她動也動不了,她拿什麼自救?

  沐凝一時心急如焚,她死死盯著已經走到她面前的老皇帝,他竟然開始脫她的衣服了。


  「美人兒,今天你可是插翅也難飛了!」老皇帝一臉銀邪的笑。


  沐凝眼角的餘光也瞥見鳳琦兒與容小柔得意而殘忍的笑臉。


  「鳳驚鸞,你也有今天!」容小柔以唇語憤然道。


  「等著吧,等你被老東西糟蹋了,你看看恭王還會不會要你這隻破鞋!」鳳琦兒從未覺得像今天這麼解氣過。


  鳳靜兒曾說要殺了鳳驚鸞。


  不,她才不要一刀殺了那踐人,那樣實在是太便宜她了!


  她要讓鳳驚鸞那小踐人生不如死,讓她嘗嘗被所愛之人拋棄的滋味!


  只有看著鳳驚鸞趴在塵埃里起不來,方才能解她心頭之恨。


  報這毀了她一生幸福的深仇大恨!


  眼看老皇帝枯槁的手就要碰到沐凝胸前衣襟,沐凝又急又惱,她不管不顧就朝著舌尖狠狠咬下。


  尖銳的痛苦襲來,沐凝陡然感覺全身一震。


  她連忙閃身後退。


  老皇帝的手一下就撲了個空。


  還不等鳳琦兒等人有所反應,正在這一刻,玉春殿那落鎖的大門忽然響起轟然一聲巨響。


  包括沐凝在內的所有人都猛然扭頭去看。


  入眼處,她只見那兩扇氣派的朱漆大門轟隆隆倒在地上,霎時激起了漫天塵埃。


  門外深秋正午的陽光正好,金色光華中,正有一道頎長身影挾著一身怒火與煞氣迎面走來。


  今日無風,但容楚走動時衣袂卻無風自動,發出獵獵聲響。


  那一襲身姿翩然若天上神祗。


  如此熟悉的身影,幾乎已經刻進沐凝心底深處。


  這一瞬,沐凝雙眸驀然亮起,她幾乎是想也不想,就已如乳燕投林般迅速朝容楚跑了過去。


  一到他跟前,她一頭就扎進他懷裡,雙手死死抱緊他的腰,剛剛紛亂的心立刻因為他的到來安定了下來。


  對於容楚的突然到來,此刻,不但老皇帝怔在了當場,就連鳳琦兒與容小柔的眼睛里都露出了極致的驚艷。


  但是,隨即,當她們看到容楚射過來的冰冷眼神時,兩人忽然感覺像是墜入了冰窟。


  刺骨的寒冷,以及極度的驚慌。


  只是一眼掃過,容楚已然垂了眸。


  他看著懷中對他完全依賴的少女,看到她無恙,他心裡先是鬆了口氣,接著鳳眼裡便沉了怒火。


  「笨鳥,待會再找你算賬!」容楚狠狠瞪了沐凝一眼。


  只是,雖然他面上兇狠,但他一隻手還是緊緊攬著沐凝,將她護在懷裡。


  旋即,容楚抬眸看向老皇帝,冷聲問道,「不知皇兄邀臣弟的王妃進宮,究竟是有什麼要事要辦?」


  老皇帝一看到容楚,心裡已然知道今天的好事看來是成不了了。


  而且對於眼前怒火中燒的容楚,老皇帝竟莫名有種心驚的感覺。


  「皇弟誤會了,朕邀弟媳進宮是邀她賞花來著。」老皇帝自然不會承認他的齷鹺目的。


  他只能打著哈哈說道。


  「賞花?」容楚眯眸冷笑,他沉了煞氣的眼睛一霎落在鳳琦兒與容小柔身上。


  鳳琦兒與容小柔見容楚看她們,頓時只覺心頭怦然一跳。


  然而,還不待她們雀躍,就已然發現容楚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嘲諷。


  「皇兄邀臣弟王妃進宮,難道就是欣賞這兩朵衣不遮體的爛花嗎?」容楚冷道。


  「……」老皇帝聞言,頓時一臉尷尬,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鳳琦兒與容小柔兩人則是直接被容楚的話氣得白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她們二人自詡也是出身名門望族,都是高貴的身子,為了報仇才落到這一步。


  她們什麼時候被人這麼不客氣地諷刺過?

  況且諷刺她們的還是她們心裡一直認定的良人!


  「皇兄現在是否能給臣弟一個解釋?」容楚卻顯然不打算就此善罷甘休。


  笨鳥是他的底線,是他的逆鱗,他絕不容許任何人打她的主意!


  他都不敢想像,如果他今天沒有趕回來,而是如信上所說明日才回,那麼,將會發生怎樣不堪的後果!

  「這,真的只是個誤會!」老皇帝被抓個正著,他想扯理由都扯不出,只能幹笑著。


  「……」沐凝窩在容楚懷裡,她突然悄悄扯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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