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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窮其一生,不過爾爾

  上官清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為了誰真的拚了命,直到四處苦求無果,身體不受控製的衝進電刑陣裏,親自剖了自己的靈渦,那一刻她便知道,此生無憾耶。


  雷聲轟鳴,電光犀利,上官清雙眼所及都是一片昏沉。她忽而想起了某日與藍澤筠抱著烏雞雪梨湯聊起了她的故國。


  那是她第一次知曉藍澤筠的故國--藍國。藍國地處整個大陸最南邊兒,自建國以來便民風質樸,百姓安居樂業,國運昌盛,兵強馬壯。不過藍國一直主張和平,幾乎不參與人世間的爭鬥,隻自個兒與世無爭的存在於世間。


  藍澤筠的父親是藍國第三百一十七任國主,自登基一來便受眾民擁戴,而後娶了當朝宰職方氏嫡女方婉。二人舉案齊眉,好不親密,偌大的後宮之中竟然隻有她一人。


  藍國盛產一種通體透亮,瑩瑩發光的玉,其名曰:美人玉。摸著就像是未出閣的女兒家的肌膚一樣,細滑柔軟。藍國子民也正是因為這個,與外界通商,從此,藍國大師輩出,雕刻玉的手法愈加精湛,在世間名玉裏獨占鼇頭。有很多人不遠千裏,隻為求一塊美人玉罷了。


  不過這玉裏也是大有文章。傳言上古時期,有兩位形影不離的神女,皆是容貌上乘,身姿曼妙,膚色勝雪白,瀅瀅有光輝。舉手投足之間,便是一段妙麗芳華。


  兩位神女一女名枝酌,一女名焚花,皆是山石之靈所化。被養在靈慧上神膝下,算是一起長大的。她們二位自小便關係甚好,出雙成對,很少被見到獨來獨往。


  兩位神女越長越大,姿色也愈加傾國傾城,不時有其他神來找靈慧上神過問提親,皆被領鬼上神趕至門外。


  後來神魔大戰爆發,兩神女心中也是憤慨萬分,於是跟著靈慧上神一同為神族出征。


  二女帶著支隊過了昆侖,在修門腳下與魔族隊伍相遇。


  當時魔族的首領,見色起意。將支隊中所有神族兵將全部消滅,唯獨押著兩女回了自己的軍帳。


  二女被逼夜夜承歡,供其享樂。多次已然有了死意。最後終是忍了下來。


  後來神族將領攻破修門一帶,滅了這一隊魔族部隊,將奄奄一息的二女解救出來。隻是雖然貌美如花,卻被魔族欺辱,如今回了神族,也不被正眼相待,甚至有直接出口大罵者,不絕如縷。就連靈慧上神亦是逐漸疏遠冷淡。


  枝酌見此傷心欲絕,寫了一封血書留於焚花,書曰:原是深情厚誼,不過一片浮雲。燦爛時,花團錦簇,稱讚有加,略有萎靡,便是口誅筆伐,冷眼相待。吾自不願如此苟活,塵世所掛,隻唯一你,吾願粉身碎骨,化作萬物生靈,你自潔白無瑕,幹幹淨淨。如美玉,似明月。我心感之。


  焚花見


  到信時,枝酌已然不見身影。自此焚花便走遍萬水千山,出沒在萬野山林,冰川深海,隻為尋一身影。


  後來路過今藍國一帶,遭遇神族堵截。當日離開時,神族眾將士皆以為枝酌焚花二人臨陣脫逃,有說她們入了魔族的,有說她們不知廉恥,雙宿雙飛的,也有責罵她們膽小畏懼的。總之眾口一詞,皆是謾罵之意。


  焚花心中哀痛,不願糾纏,於藍國某處瓊山高嶺處自戧,其身散落在高山之巔,經過歲月的洗滌,最後正如枝酌所願,化成了潔白無瑕的美玉。


  有人族來此,靠石小棲,翻手之間,一股溫潤清涼,似高山之泉,似寒冬冰川。攥手輕撫,如絲綢籽油,如肌膚紋理,光滑細膩。通體透亮,泛有卓然之光,乃上上之品!…愛奇文學iqiwxm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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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而雷聲轟鳴,電似火蛇,霹靂乓啷,就像是老天震怒,宣泄著自己的怒火。


  一絲帶著銀光的電影忽閃而下,直直的記中上官清的背部。刹那之間,靈渦破碎,上官清隻覺得全身經脈震碎,五髒六腑,無一完好。她看著藍澤筠血肉模糊的臉,心裏還是泛起了一絲心疼。


  以前,上官清一直不明白活著的意義,她覺得人間煉獄,活著就像是身在閻羅殿,痛苦不堪。遇到上官晨的時候,才覺得清晨初升的太陽那麽溫暖耀眼,路旁燦爛的花枝如此招人喜歡。她覺得,一生如此,逍遙自在,倒也不錯。再後來遇到了銀燁,她便知道這世間遠有比鮮花,比朝陽,比萬物生靈更讓人歡喜的。最後和藍澤筠相識時,她忽而覺得人生如此,了無遺憾,仿佛窮其一生,不過爾爾罷了。


  如今想來,這一生,她好像比別人都幸運許多,父皇看似權力滔天,萬民簇擁,到老也是孤寂一人。芮姬心機用盡,也未換的一人永生永世,不舍不棄。萬丈紅塵,倘若沒有遇到一人,可白日觀朝陽,深夜共飲歸,不論殘敗輝煌,皆伴其左右。那還有什麽意思。


  上官清看著藍澤筠逐漸紅透了的雙眼,竟然忍不住笑了,心到:這一輩子居然還能看到你哭,也算是值了。


  也算是值了,這一生命運多舛,沒有生在一個好人家,周身所伴皆是陰謀詭計。這一生得遇一人,心有靈犀不相忘,天南海北共張揚。


  這一生以知愛而不得,悲若心歡。既不得君心,來世再把酒言歡。


  這一生,上官清惟一的遺憾便是沒能再回南鳶,去承德宮,看那個人一眼。


  如今已然怕是要天人相隔了吧。


  ………………………


  上官清小時候幾乎每夜都會做噩夢,有夢到被芮姬責罰的,有被宮人刁難的,有被上官其君欺負的,其中最多的便是走在一片黑暗裏,長聲嘶喊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眼裏所及,全是黑色,望不到盡頭。上官清漫無目的的奔跑著,呼喊著,不論怎樣也看到出路。然後慢慢的,呼吸變的越來越急促稀薄。上官清感覺有一雙無形的手,一直掐著自己的脖頸,仿佛呼吸稍微停頓一下,便立刻窒息而亡。


  每每如此,上官清掙紮的睜開眼睛,都能發現額頭後背,被嚇出一層冷汗。


  如此多了,以後每夜睡覺時,她都會將錦被拉至下巴處,緊緊的蓋住自己的脖子。


  她不害怕那些人的辱罵鞭打,她隻害怕掉進一口深井裏,再也上不來,那種絕望之感,比任何一種刑法都要折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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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清身死的時候,上官晨正坐在床邊兒描一副詠花圖,圖內的芍藥牡丹皆開的炫彩奪目,上了深紅嫩粉的顏色,看起來更加栩栩動人。隻有邊兒上幾朵帶著小刺兒的玫瑰依舊含著花苞,上官晨突然想起了某個中秋之夜,上官清紅撲撲的小臉兒,一閃一閃亮晶晶的眼睛,還有從錦袋裏小心翼翼掏出來的她最愛吃的玫瑰糕,入口香而不膩,軟糯綿細。想著想著竟然放下沾了嫩紅色彩墨。而後徑直拿起桌案上立著的新狼毫往朱砂裏蘸了蘸,開始小心翼翼的描繪那幾朵還未開放的玫瑰。


  窗外寒風陣陣,帶著地上的雪渣子嗖嗖作響,重重的拍在門窗之上,便是一陣慘烈的轟鳴。刹那之間一陣鳥啼響徹雲霄。不過片刻便有消失不見。


  上官晨倘若沒有聽見,伏案繼續描繪,桌案旁的元鼎裏香煙嫋嫋,握著狼毫的手,來回揮灑,一片朱砂色躍然紙上,慢慢暈染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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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春閣內人越來越多,嘈嘈雜雜,就像落了一地的珠子,乒呤乓啷,響個不停。


  百青喝了一口酒,眉宇之間頗有些歎息之意道:“說來這個南鳶六公主也算個奇女子,雖然幼時苦難了些,不過好事多磨嘛!能從皇宮裏摸爬滾打出來,想必心機手段,定然不是常人能及,而且十歲便輔佐大皇子上官晨東山再起,十一歲領兵出征,收複南鳶東境國土,若是沒有前往神族修煉術法,再給她幾年,做一個開國女帝也說不定呢!”


  藍澤筠聽著,雙手緊緊的攥著,身體有些戰栗顫抖,眼眶早就紅了一片


  百青看著不大對勁兒,這才試探的問道:“喂!你怎麽了?生病了??我看不如回去吧你這副樣子,在外邊兒,我實在不放心,不如回去,我尋個郎中給你瞧瞧。想必是路上落下了病根子。”


  藍澤筠搖了搖頭,心緒早就飄到了不知哪兒去。上官清從未對她提過她的過往,雖然隱隱之中,知曉個皮毛。知道她從小被嚴格教導,大大小小的


  規矩一大堆,也知道她是南鳶的皇室,隻當是在皇宮裏被其他兄弟姊妹欺負罷了,不想她竟然是如此過活!上官清平日裏看著甚是樂觀開朗……如今想來,她究竟算是哪門子知己,她如何擔得起上官清以命換命的赤子之心,她……就連她的小心思都看不破。


  藍澤筠心裏萬分悔恨,上嘴唇已經被咬破,一股血腥之氣散播開來。


  百青立刻出聲:“你這是做什麽!今日到底是怎麽了??!我就說了那南鳶六公主,甘你何事難道……真如他人所說,那人真是厄靈命理之人??”


  “什麽厄靈晨輝,什麽城府頗深,什麽將相王侯,她不過就是一個傻透了的笨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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