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後餘生

  封湛結婚已經兩年的話一出,女人們看著溫曼歌的眼神都變得鄙視不屑,男人的眼神則是輕佻曖昧。


  溫曼歌死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丟人丟到家說的就是她。


  溫曼歌習慣了被人追捧,現在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扛不住眾人異樣的眼神,溫曼歌顧不得自己脖子跟胳膊上的傷,灰溜溜的往後躲。


  顧櫻第一次參加這樣的酒宴,看著什麽都新鮮,等她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緋意你怎麽樣,你有沒有受傷?你身上怎麽會有血點啊?”她急忙擠開眾人,衝到溫緋意身邊,“溫曼歌那個壞女人怎麽總想著找你的麻煩?”


  溫緋意對她溫柔的笑了笑。


  ——我沒事的,你別自己嚇自己,血不是我的。


  顧櫻這才鬆了口氣,可她語氣卻仍舊“窮凶惡極”,“這次沒事不代表之前也沒事,你上次被綁架的事情,我看八成也是溫曼歌做的!”


  溫緋意攥緊了拳頭,她深深的吸了口氣,積蓄著渾身的力量。


  她看向四周,用盡全身力氣,雖然艱難,但卻清晰而響亮的說出了一個短句。


  “沒錯,是她。”


  溫緋意忍了那麽久,就為了當眾清晰的說出這四個字。


  痛打落水狗。


  讓惡狗知道害怕,她以後才不敢再反咬你。


  溫曼歌最在乎的不是麵子嗎?


  她非要在所有人麵前,她最在意的上流社會的地盤上,戳穿她做過的醜事,要她抬不起頭來!


  顧櫻最了解自家閨蜜,既然溫緋意一直忍著,選擇在這一口開口,她就知道溫緋意是想做什麽了。


  溫緋意說話很艱難,很多話到底還是說不清楚。


  所以,溫緋意說不出口的話,全部由她顧櫻代勞了。


  溫曼歌要大小姐麵子她可不要,她顧櫻從小就是市井鄉村長大,比大嗓門她輸不了,“各位太太小姐,你們知道嗎?之前封總全城找人,就是因為我們緋意被人綁架了。”


  “緋意被綁走一天一夜,差點死了。溫曼歌的心腸都是黑的!”


  “各位先生太太,你們也是剛知道緋意是封太太的對不對?可溫曼歌一點也不奇怪,說明溫曼歌她早就知道了!”顧櫻大聲的說著,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整個霖城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我們緋意的情況,除了溫曼歌,根本沒有人會去大費周章的綁架她!”


  “緋意,就是因為你被綁架的時候親眼看清了綁架你的人溫曼歌,所以你今天才會對她那麽仇視,對嗎?”


  溫緋意聲音艱澀,卻堅定又清晰,“是——溫曼歌!”


  安靜的現場,眾人將一切都聽的清清楚楚。


  綁架!


  這可不是吃醋,好麵子的小事情了。


  綁架是人命關天的大事,骨子裏都是壞的。


  眾人不由得看向溫曼歌的方向。


  溫曼歌逃跑的背影僵住。


  這個該死的溫緋意!

  她一腳落荒而逃了,溫緋意居然還不打算放過她。


  溫曼歌臉色發白,她早就料到溫緋意會找自己麻煩,卻麽想到是這樣兩難的局麵。

  現在留下,隻會讓眾人更加瞧不起自己,相當於把自尊丟在地上任人踩踏。


  可她一旦逃開,就相當於默認了自己的罪行。


  溫曼歌終於還是停下了腳步,她僵直的身體,臉色難看的轉過身,“溫緋意,你啞巴當習慣了怕是不知道說話是要負責任的。”


  溫曼歌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她把一切都做的非常周到,隻要那幾個流氓不被找到,那麽就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是她綁架的溫緋意。


  溫緋意那個啞巴,結結巴巴根本說不清。她隻要不承認,誰都不能將她定罪!


  “沒有證據,隨口栽贓汙蔑是犯法你們兩個知道嗎?”


  顧櫻說:“緋意被綁架,親身經曆了一切,她就是最大的證據。”


  “可作為被綁架的肉票,不僅活著回來,還能出現在這裏指正我,這不是證據,而是最大的問題,哪個匪徒會無緣無故把人放回來?”


  溫曼歌眼珠一轉,想到了反咬一口的說辭,“依我看,這是溫緋意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


  溫曼歌故意顛倒黑白“溫緋意,你的戲演的真的很成功,這出苦肉計成功讓封湛接受你,讓封伯母對你心軟。我真的鬥不過你,我連你要殺我這件事都不打算計較了,你為什麽還是不能放過我?”


  情敵之間的關係本就微妙,互相陷害也不是不可能。


  溫曼歌的回應滴水不漏。


  更何況溫緋意不僅沒有證據,剛才還差點傷了人,所以溫緋意的話,眾人也隻能聽一半信一半。


  顧櫻見狀,氣的心窩疼,“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歪理真是一套一套的,緋意說是你就一定是你!她一個死裏逃生的人,有必要冤枉你嗎?”


  “她剛才還想殺我,我怎麽會知道她為什麽要汙蔑我?她又拿不出證據,難道現在定一個人的罪隻要靠嘴說就行了嗎?更何況她的話還說的不清不楚。”


  溫曼歌忍著被現場賓客輕視嘲諷的眼神,故意將事件焦點轉移,“我是知道你嫁給了封湛,我還知道你當初是用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爬上封湛的床,換用多下作的手段拿肚子裏的兒子去威脅封家,可我從沒拿出來挑撥過一句不是嗎?”


  “你明明現在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把我逼到這個地步,卻還要對我趕盡殺絕。溫緋意,你的心思真是深不可測,好可怕。”


  溫曼歌的話半遮半掩,讓人忍不住去猜想當年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焦點又重新轉移到了溫緋意的身上。


  看著這些人開始猜疑兩年前的事情,

  渾身冒著冷汗的溫曼歌,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幸好……溫緋意拿不出證據,就不能拿自己怎麽樣。


  封湛一直沉默站在溫緋意身邊,他似乎想聽溫緋意多說說話。可溫緋意說話實在太過艱難,見她實在開不了口,他才終於望向溫曼歌,“你就這麽自信她沒有證據?”


  “不是我做的,怎麽會留下證據。”


  溫曼歌知道自己做的多幹淨,所以假話說的一點都不心虛。


  “如果找到了證據,你又會怎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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