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全知道

  晏辰反倒是無所謂的聳肩,“我老婆這麽厲害,她攔在前麵,我怎麽敢喝這杯酒。”


  除了自己,就隻剩下一個封湛了。


  “這位是封少……”


  沒等葉蕭介紹完,封湛就涼涼的掃了陪酒女一眼。


  陪酒女不禁打了個哆嗦。


  封湛明明長得那麽好看,俊朗無比的麵孔,精致到沒有瑕疵的五官,為什麽會有那麽冷的眼神?

  她也不敢捏嗓子發嗲,往他身邊湊了。她隻是舉著酒杯,朝他那邊走了幾步。


  還沒走到他身邊,封湛薄唇就清晰的吐出兩個字,“不喝。”


  不敢跟封湛牽扯,陪酒女端著酒杯就往回撤了。


  數了數,今晚已經有三瓶最貴的紅酒入賬,今天已經很賺了!


  “等等。”


  靳少言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被葉蕭套進去的。


  太不甘心,他想再拖一個人下水。


  “封湛,你這也太急,這杯酒可不隻是敬我們的,還得問問我們身邊人的意見不是?”


  靳少言笑嘻嘻的,引著眾人目光落到了溫緋意身上,“嫂子,你看看,這杯酒能不能喝?畢竟人家姑娘這麽晚出來賣酒也不容易,是不是?”


  包間裏燈光閃爍。


  除了身邊的人,其他人其實並不能看清溫緋意臉上的表情。


  她早就過了路思羽那個可以撒嬌耍賴的年紀,她更想學晏辰的妻子一樣獨當一麵,可她酒量並不好。


  這裏的每個男人都過了這一關,每個女人也都經過了這一關。


  她總要做出選擇的。


  如果封湛喝了,就是中了靳少言的套。


  想不到更好的處理方式,溫緋意的手在膝蓋上抓了抓,緩緩朝陪酒女伸了出去,“給我吧。”


  手指隻差一厘米就要抓到酒杯,被封湛攔下。


  他的聲音都帶著寒氣,“不喝,出去。”


  “那三瓶酒,我就記在葉少的賬上了。”


  陪酒女一聽,立刻跑了。


  “沒想到你居然是我們當中最慫的那個,嫂子都同意了,你怕什麽?”靳少言摟著自己帶來的妖豔女人笑到。


  在這種場合聚會,他們帶來的女人就是默認了她對自己的重要性。


  這些他們五個早就心照不宣了,就算不是永久,至少在最近這段時間,也是最重要的。


  靳少言在國外呆久了,很多情況不知道,直接就嘲笑封湛,“以前這種遊戲我們可不是沒玩過,五年前咱們最後一次聚會,我記得你也帶了個嬌滴滴的女人。那時候,她要替你喝酒,你也沒攔啊,現在怎麽不爛了。”


  葉蕭一聽這話,頭皮都麻了,他用力的拍了靳少言一巴掌。


  靳少言隻覺得莫名其妙,“你幹什麽?”


  “你身上有蚊子。”


  “你神經病啊,這大冬天哪有蚊子?”


  溫緋意抬起頭,看了過去。


  燈光從她臉上閃過,靳少言終於清楚的看見溫緋意的臉。


  靳少言還不知道自己說錯話,他隻覺得溫緋意脾氣不錯,便什麽話都敢往外說,“封湛你賺大了,嫂子可比以前那女人好看太多了。”


  “以前的那個人,是叫王菲怡嗎?”房間裏響著不知道誰點的傷感音樂伴奏,她的聲音微啞,卻出奇的適合這個伴奏。


  她隻是在說話,卻像是歌聲飄進了靳少言的耳朵裏。


  靳少言忽一晃神,“是啊,你們……認識?”

  說完,靳少言猛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媽的今晚喝多了,這種話怎麽能往外說?


  葉蕭恨恨的,“你怎麽也拍自己?”


  靳少言也咬牙,“是有蚊子。”


  靳少言心虛,因為是他哪壺不開提哪壺。


  葉蕭更心虛,因為是他嘴賤提出來讓他們玩這個喝酒的爛遊戲。


  兩個最熱鬧的縮著腦袋跑了,聚會也很快就不了了之的散了。


  溫緋意跟封湛並肩往外走。


  自從靳少言嘴裏說出王菲怡三個字之後,溫緋意就一直沒再說過話,也沒看過他。


  封湛看她失神的樣子,倏忽間停下腳步。


  溫緋意還在怔怔的往前走,差點摔下台階。


  封湛一把攬住她的腰。


  溫緋意這才抬頭看他。


  封湛口吻很衝,“你滿腦子除了王菲怡這三字,能不能看一看路,能不能想想別的?”


  走路不看路,連下台階都不知道。


  如果他不在身邊呢?如果是過馬路呢?


  她難道連命也不要了?


  “是我主動提的嗎?你的最好的朋友都知道王菲怡,我現在才有的待遇,她早就有了。你卻總是跟我說,可以不用在意王菲怡。”


  原來王菲怡真的沒騙她。


  不隻是葉蕭知道王菲怡的存在的,甚至連封湛的其他那些哥們,也全都知道。


  “溫緋意,你到底要我怎樣才能恢複正常,才能不跟我鬧。”


  “我沒有跟你鬧,我隻是不開心。難道,連不開心的權利都不能有。”


  “我帶你來是想讓你開心,不是想要你繼續對我甩臉色的。”封湛咬牙。


  溫緋意反唇相譏,“可我也沒求你帶我來。”


  封湛冷笑了,再也沒主動開口對她說過話。


  兩人一起回到山間別墅,卻是一前一後進的家門。


  他們誰也沒進臥室。


  溫緋意去了兒童房,而封湛則直接進了書房。


  陳媽拉住聶寶瑜,“你眼神好,你快瞧瞧,今天是不是也沒問題啊?我看先生跟夫人的臉都冷的結冰了。”


  “今天有問題。”


  “為什麽啊?”


  聶寶瑜假裝自己有胡子,假模假樣的摸著下巴,“直覺。”


  “陳媽。”封湛站在樓梯上叫他,“把客房收拾一間出來。”


  “是。”


  封湛又進了書房,陳媽這才對聶寶瑜說,“你的直覺真的準,要分房睡,是真的問題大了。”


  溫緋意心裏不舒服,晚上就在兒子的房間睡了。


  第二天一早,她沒看見封湛。


  自己冷靜了一天之後,才回到臥室。


  臥室裏空蕩而整潔,根本就沒被人碰過。


  溫緋意在臥室睡下,可封湛接連幾天都沒有回山間別墅。


  她看見封湛的臉是在三天後的報紙頭條上。


  插圖照片把他英俊的麵孔拍的非常清晰,而他身邊,還站著一個女人。


  照片的背景是在商場,女人隻露出了背影,並沒有露臉。


  所有媒體都以為那個女人是她,不約而同的在寫封氏總裁夫婦恩愛纏.綿,連她逛商場買東西封湛都陪著。


  可她這幾天,根本連封湛一麵都沒有見到。


  多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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