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該幫
溫緋意不太分食物的類型不隻要好吃就行，幾乎太挑食。
她接受度廣，也願意去學做各種失誤。
封湛在看她吃，自己沒動幾口就笑的很滿足。
他特意挪了時間出來跟溫緋意單獨相處，連兒子都沒帶，更不想被打擾，所以手機也是關了機的。
然而餐廳是李澤愷定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要去哪裏找人。
要不是出了大事，他肯定也不敢在總裁和夫人的約會期間去堵總裁。
這事不適合當著夫人的麵說，李澤愷很有眼力的提出了小要求，“封總，這邊有點急事，您能不能給我兩分鍾時間。”
封湛臉上的笑容散去，眼神深沉的讓李澤愷微微緊張。
“隻要兩分鍾就好，封總。”
看他們對視，封湛態度不明，溫緋意開口，替李澤愷解了圍，“去吧，再等下去這兩分鍾早就過去了。”
封湛這才站了起來，“走吧。”
望著兩人快步走到一邊，她嚼著牛排，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們背對自己說話的背影。
李澤愷說兩分鍾就兩分鍾，一秒都沒多耽誤。
他說完遠遠朝溫緋意點頭示意了一下，便直接走了。
封湛轉身麵向她的時候，又放鬆了下來，好像真的什麽事都沒有。
他剛走到她身邊，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聽見溫緋意說，“你又幫王菲怡了？”
她聲音不大，混著鋼琴聲也清楚的傳到他的耳朵裏。
他頓了頓，“你都聽見了？”
溫緋意平和的搖頭，“隻是猜到了。”
其實她大概能猜到李澤愷要說的是誰的事。
今天驚喜已經給了，那麽，除了王菲怡，沒什麽事情需要避開自己說的。
“她又怎麽了？”
留給王菲怡的那張卡，裏麵的錢已經被全部花完了，王菲怡自然還想要下一次的救濟。
特別是王偉，他一直在醫院住著，如果醫藥費欠太多，肯定會被趕出去，畢竟醫院不是慈善中心。
聽完，溫緋意也不知道封湛做的算不算是錯，可她心裏的梗是真的。
溫緋意臉上看似平靜，他卻看得出，她很介意。
“如果你介意的話……”
“沒關係，隨便你吧。”
她沒有要阻止的意思，封湛反倒更加不確定起來。
他順勢抱住溫緋意，“你知道我很努力在經營我們的婚姻，所以，不要說隨便，我會很不安。如果你介意，我會叫回李澤愷，不讓他摻和跟王菲怡相關的任何事。”
“就是因為不知道，才讓你隨便。”她沒有鬧脾氣，隻是真的不知道。
如果叫李澤愷回來，那王偉真的死在霖城裏她會覺得愧疚嗎？
爸爸剛離世，眼睜睜的看著別人的父親間接因自己而死，她也做不到。
可是就這樣算了，她的心也是真的不舒服。
封湛親吻她的眉心，認真的解釋，“我沒有再給王菲怡任何幫助，哪怕真的挨餓我也不會再給她一分錢。我隻是讓李澤愷安置好中風的王偉，僅此而已。”
她也掙紮了很久，才開口，“能不能和我仔細講講你跟她的事情，她跟我說過一次，陰陽怪氣的，我不想信，我想聽你自己說。”
對於男人來說，這屬於穩穩的送命題。
封湛也不知道該不該說，猶豫和無措都寫在了臉上。
溫緋意看笑了，“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想試試看，如果知道的更多之後，能不能站在你的立場思考，說不定會釋懷一點。”
確定她不是在說氣話，封湛才緩緩開口，“我差一點就死在山裏的。”
“那些人說我爸報警了，他們不會讓我活著回去的，現在說給錢也晚了。我也以為自己會死的，王菲怡的出現對我來說是意外之喜。”
“她救了我，可我當時沒辦法……卻把她丟下了。”
“人骨子裏都是自私的，我一直沒覺得周圍的圈子裏沒有真正善良而熱血的。王菲怡不僅救了我，還讓我看到了新的可能。”
可他還是丟下她了。
還可笑又虛偽的承諾，說，會回來找她……
可他明明知道，一走了之之後，她有一半的可能會是替代自己去死。
所以，他把能許的一切都許諾給她了。
娶她，甚至是照顧她一輩子。
溫緋意好像可以感同他的身受，卻不明白，為什麽一個人可以變化這麽大。
“你說的王菲怡，真的跟我認識的王菲怡是一個人嗎？”
她為了利益，甚至連中風的父親都能利用。
當初怎麽會願意冒著危險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我一開始也懷疑過，王菲怡的家人是不是跟綁匪有關，她知道我的身份才會冒著生命危險的帶我走。”
封湛說，“可是結果是沒有關係，她救我隻是單純的因為善良而已。”
她頓了頓，才認真的看向他，“所以，你一開始真的準備娶王菲怡的是嗎？”
封湛默認。
一開始，他是真的想過要娶王菲怡的。
與其娶擅長惹是生非溫曼歌，還不如把欠下王菲怡的情給還了。
所以，他把王菲怡的一切都安排到最好，讓她的學曆和能力都不輸給豪門長大的小姐們。
這樣，蘇茹就算有意見，也不會太久。
沒想到養的太好，反而養大了王菲怡的心。
“她不願意回南山鎮，是你讓她擁有了太多，又給了她太多希望。”
溫緋意惱怒的捶她胸口，“都是你不好。”
封湛握住她的手指，吻過她的手背。
“嗯，是我不好。”沒想到後來會有這麽多事。
“既然你給王菲怡把路都鋪好了，又為什麽會同意娶我？”
不僅娶她，還故意撩她。
她回溫家之後，壓根沒想過要跟他發生點什麽，反倒是他時不時往她麵前撞。
還害的溫曼歌嫉妒，老是找她的麻煩。
“不知道啊，最開始隻是覺得喜歡看你，後來你躲著我，我就更想讓你眼裏隻有我。”
“比起溫曼歌和王菲怡，我更願意娶你。那時候還不確定這是愛情，我隻知道，如果放過你我會後悔。”
其實他好像根本沒真的拿溫緋意跟王菲怡比較過誰更適合自己。
在他心裏，從頭到尾她們都不是同一個選擇題中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