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神智正常

  他笑著挽過暮黛雲的手，笑道：“你嫁進來三年，母親從未見過你。今日雲兒穿著大方，定會討母親歡心的。” 暮黛雲笑了笑，坐上來馬車。 端妃沈璧，在暮黛雲的記憶裏，這個明豔動人，端莊華貴的女子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其實暮黛雲這三年見過沈璧的次數並不多。暮黛雲嗤笑，也是啊，有這麽一個癡傻的兒媳婦，該是多丟臉的事情？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女人能教出來百裏玦這樣的兒子，也不是什麽好惹的角兒。這次前去覲見，多半要拿沈如眉的事情做文章了，刁難是肯定的，不把她痛罵一頓，冷嘲熱諷又讓她挑不出來錯，這端妃也不至於專寵後宮數十年，盛寵不衰了。 端妃沈璧所居住的地方叫做紫薇宮，是整個大寧皇城一個頗為顯眼的宮殿。步入紫薇宮，入眼的便是漫天遍地的紫薇花。宮苑深深，隻覺裏麵有一種深深的古樸氣息，帶著平靜與安詳。夕陽十分，天邊湧出大朵大朵的雲彩，為夕陽的餘暉所渲染上一層淡淡的錦瑟。夕陽之下，這宮苑之中一簇簇紫薇花開的正盛，安恬美好。 沈璧就坐在亭子裏的涼席上，麵前擱著一架古琴。一身淺灰色的壓暗色邊絲質長裙，以銀線挑繡了數朵暗灰色的紫薇花。明明十分灰暗的色調，偏偏被沈璧穿出來柔軟安恬之感。她膚如凝脂，五官如畫精致，與百裏玦有些相像。雖年過四十，眉梢已經有細細的皺紋，卻還是風姿依舊，依稀可見當年的豔冠天下之姿到底是如何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 百裏玦對著沈璧躬身施禮：“孩兒參見母親。” “臣妾見過端妃娘娘。”暮黛雲亦屈膝施禮，卻是與百裏玦不同的嘴型，嘴裏喊著“端妃娘娘”，裏裏外外，親近疏遠分的清清楚楚。 沈璧聞言微微抬眼，不由得仔細盯著暮黛雲看了看。她今日穿著一身正紅色宮裝，明明是烈焰如火的顏色，眸中卻透著清寒的光芒。人雖美，卻多了些冷冰冰的意味。 她一手挑撥著琴弦，微微抬一抬眼：“你就是暮黛雲？” 這話說的可笑，暮黛雲是百裏玦明媒正娶來的王妃，又不是什麽犄角旮旯裏來的女人，她沈璧又不是不知道？況且他們成婚三年，沈璧再怎麽說也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兒媳婦吧？ 暮黛雲默不作聲地上前行了大禮，俯身跪地恭恭敬敬道：“臣妾暮黛雲叩見端妃娘娘。” 沈璧“哦”了一聲，道：“坐吧，別客氣。” 百裏玦和暮黛雲坐在沈璧對麵，沈璧道：“來人，上茶。” 旋即有人給暮黛雲和百裏玦麵前的茶杯裏填滿了茶水，沈璧看了看百裏玦抿了口茶淡淡道：“在哪裏找到的？前些日子說是王妃丟了，宮裏人一個個都是笑掉大牙了。堂堂端王，竟然把王妃丟了。” 這話裏有幾分責怪的意思，百裏玦側頭看了看暮黛雲道：“是被七哥撿到了，兒臣見到雲兒的時候，她就已經神智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