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下毒
慕雲捧著臉坐在一旁,“欣賞”著他把飯吃完。這其中,慕雲注意到,詩人從來不碰肉類,就是排骨湯,也隻是嚐了一小口,然後很快,就把嘴裏的湯吐了。 “都快三年了。”詩人吃完飯,慵懶地靠在一旁,伸了個懶腰,宛若一隻……貓。此刻他微微眯起眼睛,笑著對慕雲招呼道:“都快三年了,她還是堅持這樣。說實話,我有點佩服她。” 慕雲知道他說的是誰,“的確,三年如一日每日在你飯菜裏麵下毒,這樣的女人,真是不簡單。”慕雲遲疑地抬頭:“就沒有人發現麽?” 詩人翹著二郎腿,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塊木頭和一把小刀,手法嫻熟地雕刻著,專心致誌,心無旁騖。 “我都是個死人了,死沒死他會在乎麽?” 慕雲托著腮,望著詩人:“那麽,為什麽她一定要除掉你?是不是你手裏有她忌憚的東西?還是說,她怕你?” 詩人冷笑,抬起頭來,說道:“忌憚?嗬嗬,這個女人可不是在怕我麽?我要是能活著出去,一定先殺了她!”說到“殺”字,他手裏的小刀被他用力一甩,甩進了牆壁裏麵,足足有三寸長。 慕雲抿著嘴唇,不再說話。 “你每日就在這裏,刻著個木頭人?”慕雲指了指他手裏的那個小木頭人,笑了笑。 詩人對著手裏的木頭人比了比慕雲,笑著點了點頭,丟到慕雲懷裏:“隨手刻的,手法不是太嫻熟。要是你不介意,就當是我的謝禮吧。” 慕雲拿著手裏的木頭人左看右看,哭笑不得:“這是我?” 詩人遲疑地點了點頭,又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來一塊新的木頭,重新雕刻起來。這次他刻的不是慕雲,而是另外一個女人。慕雲從牆角的一個小坑裏麵——慕雲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坑估計就是詩人挖出來的。挖出來一排排排列整齊的小木頭人,這些木頭人刻的都是一個人,從五官慕雲可以看出來這是一個眉目和善的女子。 慕雲道:“這就是溫婉?” 詩人點了點頭,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這小木頭人的五官,笑的像個得到糖的孩子一樣,天真無邪,純真爛漫:“是啊,這麽多年了,我還記得她的模樣。她永遠,都是這麽和善,溫婉,就先她的名字一樣。” 慕雲輕輕歎了口氣,詩人的手忽然攥緊了小刀,一字字道:“可是現在溫婉不是我的了。那個女人,竟然派人跟蹤我!她把溫婉獻給了他!溫婉——她——” 詩人似乎要發怒了,可是他卻那麽難受,那麽悲傷,就好像小孩子眼看著自己最喜歡的糖被奪走了一樣,充滿了不甘心。 慕雲似乎有一種預感,這個男人絕不會是一個紈絝子弟,他就像是一匹在忍辱負重的狼,早晚有一天會衝展雄風,一鳴驚人的。 她道:“你叫什麽名字?” 詩人笑了笑,道:“我叫上官覆,覆蓋的覆。” “上官覆。”這是慕雲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她並不知道,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麽。 這個名字代表著什麽?它代表著一個人,一段故事,一場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