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第176章 只要你，在我身邊（二）

  而祁牧野向來不喜歡多花時間在猜測女人心思上面，所以以為小麥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便是真的沒有將那場草草而過的婚禮當回事。所以，女人心這回事，事業成功的人頂多是腦子聰明，可不一定就是事事都通。


  「我訂了下午的機票。」


  下午？小麥抬頭，顯然沒想到祁牧野這麼快就要回去了。那這邊的事……


  「祁牧野，雖然公司的事我不是很懂，可是，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有些擔心的看著祁牧野，顯然，她並不希望看見他因為公事愁眉不展的樣子。


  祁牧野伸手摸了摸她的發，目光悠長。


  「沒什麼，不過是一點小事而已。」


  景蓮……這次的事已經是開戰信號了，不管怎麼樣，他在動手之前也要跟青姨說一聲才行。
——

  從J市回來之後，祁牧野第一件事就是去沈園拜訪沈碧青。


  若是以往，沈碧青看見自己必定是熱情的牧野長牧野短的，可是這次，她的態度禮貌而疏離。


  好像要可以拉開兩人間的距離似的，祁牧野敏-感的發現，有些事在悄然發生著變化。


  「青姨，我這陣子忙，也沒能來好好看看您。」


  沈碧青看著桌上都是祁牧野買的禮物，嘴邊帶著淡淡的笑痕。


  「以後別這麼客氣了。」


  果然，這種變化不是他多想了，而是沈碧青真的在拉遠兩人間的關係，奇怪……難不成，真的發生了什麼事？


  「青姨——」


  「牧野，以後，沈園，你還是別來了。」


  沈碧青端著茶杯，淡淡道。


  祁牧野愣了下，顯然不懂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青姨是牧野哪裡做的不對，惹您生氣了么？」


  從小到大，他一向很尊敬沈碧青，雖然兩人沒有血緣關係，但是在這個世上，他把她當成自己親阿姨一樣看待，突然這樣疏遠讓他很不能接受。


  「而是我看開了一些事而已。


  牧野，就算我對你再好，你始終不是我的親生兒子，這個道理你懂么？」


  眸光淺淡的看著祁牧野，沈碧青一字一句的說著。


  祁牧野眯了眯眸，看來和他猜想的如出一轍，沈碧青忽然這樣是為了景蓮。


  「景蓮喜歡麥芽的事，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


  「所以，你也明白我為什麼不會讓你再來沈園了。」


  沈碧青看著他，一雙眸子波瀾不驚。


  她素愛旗袍，總能將各式的旗袍穿的極美，雖然時光一去不復返，可人總有想要留住的傾城時光，沈碧青也有。


  但是，日子長了，總會發現，時光，是留不住的，活在當下就更加重要。


  等她發覺的時候，已經一別經年。


  這些年來，她都沒有好好的寵過自己的兒子，這一次，就算是下地獄都好，她不想再做一個「不夠稱職」的母親了。


  「所以，您的意思是想讓將麥芽作為報答您當年的救命之恩么？」


  祁牧野的語氣看似平靜，可是那雙眼睛的深處是無法言喻的痛苦。


  他一向尊敬的長輩，竟然會荒唐至此。心裡的某一處美好似乎瞬間坍塌了一般。


  「我知道你不會答應，所以，當年的事，我也不想再提，如果說作為報答的話，我只想說，以後兩家各自安好就好。


  牧野，最讓我失望的其實，並不是你，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會救你么？」


  沈碧青起身，走到窗前，陽光正好，鸚鵡兒在打著盹兒，真是個好日子啊，可是她的心情，偏偏就好不起來。


  「因為你是韓梅的兒子，我以為，如果這件事換做是她，也會這麼做的。


  顯然，我想錯了，任何一個母親在面對自己兒子的利益被侵犯的時候，都會本能的去護住自己的兒子。


  可是這個道理，我卻遲了這麼多年才懂。所以……從現在開始，我要做一個，哪怕景蓮去殺人，大不了我就負責給他收屍的媽媽。


  這樣說，你懂了么？」


  祁牧野蹙眉，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


  「青姨，你知道你在做什麼么？你明知道景蓮他是有——」


  「病」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沈碧青厲聲打斷。


  「住口！我不允許你說，這世界上誰都有資格說，你們家人沒有資格說我的兒子！」


  這樣的沈碧青讓祁牧野愣住。


  在他的記憶力里，沈碧青從來都是優雅的，從容的，從來沒有這樣的聲嘶力竭過。


  「你走吧，我不想再跟你們有什麼牽扯。別想著能讓麥芽改年齡然後醋促成領證的事，我會看著你的，剩下的一年，你們，各憑本事，哦，不對，就算領了證，我也相信，那個丫頭，最後也是我的兒媳。」


  說著，沈碧青笑著轉身離去，會客室里空留祁牧野一人獨坐。


  良久，他才回過神。


  這個青姨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那個青姨了！剛剛的那些話，那些眼神，完全是個陌生人！
——

  自打回來之後，麥芽知道自己幫不上什麼忙，就每天午休的時候去給祁牧野送飯，喚著花樣兒的給他拿好吃的，親自做倒是不會了，外賣還是懂的叫的。


  「你不吃？」


  祁牧野看著小丫頭只是看著自己，卻不動筷子的模樣忍不住挑了挑眉。


  「我不餓，看著你吃就好。祁牧野，我感覺你最近瘦了好多啊。」


  老男人頓了頓動作。


  「你感覺錯了。」


  麥芽嘟了嘟嘴，也不知道他最近都忙些什麼，臉色也不好，唉，真恨自己一點兒忙都幫不上啊。


  「嗯，對了，錄取通知書到了。」


  「什麼系？」


  「經濟管理學習市場營銷。」


  祁牧野蹙眉，看著小丫頭那得逞的笑意，才明白過來她報這個系的意思。


  「你對做生意感興趣么？」


  「興趣么，又不能當飯吃，最主要有個能解決溫飽的職業吧，看來看去，這個就業前景還是不錯的，好賴大經管還是很有前途的嘛，對不對。」


  「調劑，去醫學院。」


  醫學院？麥芽愣住，不明白他怎麼好端端的……


  「祁牧野！」


  「就這麼決定了。」


  啊？可是現在通知書都下來了，要怎麼去醫學院啊，況且……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對醫生感興趣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