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火災下的陰謀
第四百三十九章 火災下的陰謀
話說,帝辛想幹掉那個祖傳的造反派,西伯侯姬昌,可又苦於找不到借口,於是便招來寵臣費仲、尤渾商議。
這哥倆,乃是被帝辛自奴隸之中一手薦拔其來的,本身的能力,雖然比不上商容、比乾等人,可也算是中上之資。
而且,除了貪財這個毛病外,這二人對於帝辛,還是蠻忠心的。
聞聽帝辛要幹掉西伯侯姬昌,費仲、尤渾也不問情由,便開動腦筋,積極思考起計策來。
還真別說,本就並非無智之人,這二人湊到一處,嘀嘀咕咕的,很快就弄出了一條貌似可行的方案來。
帝辛推行奴隸人權法案受阻,便暫時息了強行推廣的心思,如此,再四方諸侯留在朝歌也沒什麼意思。於是,某日,帝辛便傳下旨意,告訴那八百諸侯們,你們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終於挫敗了子辛皇帝那試圖反奴隸主統治的邪惡陰謀,這些大商皇朝的一眾奴隸主們,盡皆彈冠相慶,每日縱酒高歌、通宵達旦,好不得意。
直到子辛皇帝傳下聖旨,要求各方諸侯儘快滾回領地,不準在京城飛揚跋扈、惹是生非,這些豬猴們,方才戀戀不捨、情意綿綿地作鳥獸散。
那些八百小豬猴們,在京城沒什麼根基,只能各自捲起鋪蓋,夾起尾巴,悄悄溜出京城。
可四大伯侯,可都是根基深厚,與京城的許多大臣都有著盤根錯節的關係,就連那些皇親國戚們,很多也都與四大諸侯有染。
所以,這四大伯侯離京,商王朝那點有名有姓的大臣、皇親們,基本上全都來出城相送,那場面可是相當的隆重,比起帝辛的早朝,來的人都多。
嗯,其實,帝辛早朝,必須品級足夠高的大臣才能出席。
可這四大諸侯離京,尤其是此番離京,不僅那些大小官員,就連商王朝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奴隸主們,也全都出郭相送。
甚至於,那兩個帝辛的鐵杆追隨者費仲、尤渾,也都尋機前來相送,向這四大諸侯表達善意。
「帝辛那白痴,這次應該明白,這天下,到底是誰的天下了吧?」眾奴隸主們心中這個得意啊。
想起眾大臣、諸侯們聯手,在朝堂之上,指點江山、怒斥帝辛的火爆情形,這些大小奴隸主們,一個個宛如吃了兩噸的春藥一般,深情亢奮、兩眼直冒藍光。
如今聽聞救世主一般的四大諸侯奉旨出京,得了四大諸侯以及眾朝廷大員們餘澤的眾奴隸主,自然是要敲鑼打鼓,出城歡送。
眼見大局已定,四大諸侯之中,東伯侯姜桓楚、南伯侯鄂崇禹、被薄厚崇侯虎便已經相繼離開。
而西伯侯姬昌,一直以來都積極預謀著造反事宜,自然要在朝廷之中精心打點一番。況且,這廝善於偽裝,素有賢名,與商容、比乾等一眾名臣交情頗深,因而,姬昌在朝歌城逗留的時間最長。
不過,姬昌離京之時,送別的場面卻最隆重。
偏偏,這姬昌為了拉幫結派,素來都是故作豪爽,可謂是杯到酒干。與一群朝臣們都喝過一圈之後,這姬昌就已經有點頭暈、眼花、舌頭大了。
便在此時,費仲、尤渾二人也趕來相送。
這姬昌雖然素以賢臣自居,可由於造反的需要,卻也沒少與費仲尤渾打交道,禮物也沒少往這哥倆的府上送,如今這二人熱情相送,姬昌自是熱情逢迎。
一方有心結納,另一方曲意逢迎,三人很快親如兄弟、打成一片。
商容、比乾等人素來與費仲、尤渾不睦,心中很是鄙夷這兩個奴隸出身的寵臣,此刻見姬昌與二人聊得火熱,便索性遠遠的躲到一旁納涼,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礙眼的走了,費仲、尤渾二人立即展開簧舌頻頻勸酒,幾杯酒下肚,就把姬昌徹底忽悠暈了。
「聽人說,賢侯你解簽看相、算命看風水皆是一流,不知道,你這算命的,說話到底有譜沒譜啊?別不是啥封建迷信偽科學吧?」眼見姬昌已經頭腦不大清楚了,費仲便尋機開口道。
「陰陽之理,皆有定數,咋,咋能不準捏?還敢說俺,嗝,是封建,嗝,迷信!呃,封建迷信,嗝,是啥?俺告訴你,安這、這卦,算一個,嗝,准一個!不準,不收錢!不信,你隨便,嗝,問一個,某家給,給你算來!」自己最拿手的手藝被人質疑,姬昌自是怒火升騰,遂拍著胸脯、打著酒嗝,對費仲、尤渾開口保證道。
「當真?」一旁的尤渾,立即對之投以質疑的神色,卻是再次把姬昌的怒火推得更高、更旺。
「當真!」姬昌奮力拍著胸脯,做公猩猩狀道,「你隨便問,我就,就不信了,這世上,還有我,姬昌,嗝,算,算不出來的!」
詭計得售,費仲立即面帶輕視地介面道,「商湯的將來,你能算出來么?」
「商湯的氣數,不用問,已經快完了!就是這一代的事兒而已!而且,還是不得善終!」不愧是專業人士,雖然還兀自迷糊著呢,可一提起算卦來,姬昌立即就不結巴了,還換上了幾分帶著朦朧醉意的嚴肅之情。
「哦?具體有什麼說法么?」費仲半信半疑地繼續問道。
「不會超過帝辛四十七年,這大商王朝肯定會完蛋!」姬昌神情肅穆,頗有幾分斬釘截鐵、指點江山般氣勢。
「哦……」費仲、尤渾心中震驚,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西伯侯精通陰陽易術,這是天下皆知的。
而且,此刻這姬昌明顯已經醉了個稀里糊塗,否則,怎麼敢說出這種貌似大逆不道的話來?
所以,這費仲尤渾二人倒是沒有懷疑姬昌這話的真實性。
黯然神傷了半晌,鬱郁之下,又狠灌了那姬昌幾杯酒,這費仲、尤渾又問起自身的運道來,卻被姬昌告知,自己二人將被凍死。
更讓費仲尤渾氣憤的是,這姬昌,竟然恬不知恥地言道,他自己能夠的個善終!
給老子算命就往壞了算,給你自己算命就往好了說。我還以為我買你兄弟就夠臉皮厚的了,沒想到,這西伯侯,更加的,不要臉!
算命的,果然沒有好東西!都是封建餘孽,是要被河蟹的!
忿忿之下,二人又草草喝了幾杯,便急沖沖地跑回帝辛那裡,添油加醋地去告西伯侯姬昌的黑狀去了。
「豈有此理!老娘,嗯,老子,我怎麼就成了亡國之君了?還不得善終?這算命的竟然膽敢胡言亂語、誹謗君王,實在是居心叵測、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聞聽費仲、尤渾的報告,帝辛立即怒火升騰。
「更無恥的是,那姬昌竟然說他自己得了個善終!他一個做臣子的,居然不思為國盡忠,反而如此造謠生事、咒罵陛下,分明是心懷不軌,妄圖篡奪陛下的皇位!」眼見帝辛憤怒,費仲、尤渾立即從旁煽風點火道。
「哼!敢咒我們不得好死?我看你這次怎麼善終?這次定要讓陛下藉機砍了你的腦袋!」
帝辛自然不知道這費仲尤渾心裡的那點小算盤。
可是,一聽這費仲尤渾言道姬昌心懷不軌,想要謀朝篡位,帝辛立即就信了!
因為,帝辛可是知道,自姬昌的老爹,前任西伯侯季厲之時起,這西岐可就素有反意的。只不過自己的祖父文丁下手比較快,先把季厲幹掉了而已。
帝辛的父親帝乙,也是對西岐多有戒備的,不然也不會搞那個和親,把帝辛的姑姑太姒下嫁到西岐了!
所以,如今一聽費仲尤渾言道西伯侯心懷不軌,帝辛立即就相信了。
「晁田,去把西伯侯這反賊,給朕抓回來!如有反抗,就地格殺!」帝辛臉色鐵青地咆哮著道。
這晁田,本也是尋常出身,但卻機緣巧合之下,學得了一身的好武藝。
被帝辛發掘出來后,在帝辛的大力提拔之下,一步步從尋常侍衛,提升到侍衛統領。及到後來,前御前侍衛大統領殷破邪因故被帝辛發配邊疆,這晁田被便帝辛任命為御前侍衛總統領,總領所有皇城禁軍。
所以,這晁田,也算是帝辛的鐵杆心腹了。即便是朝堂之上,奴隸人權法案之爭鬧得沸反盈天,這晁田,依舊執著地守護著帝辛的皇宮,絲毫不向那些反動勢力妥協。
聞聽帝辛要捉拿西伯侯姬昌,晁田也不多問,接過命令點,兵就直奔超哥城外殺去。
那廂,西伯侯姬昌,在十里長亭又與群臣戀戀不捨、依依惜別,盤桓了好一會兒,涼風拂面之下,姬昌這酒也醒了三分。
驀地醒悟酒後失言闖下了禍事,姬昌也顧不得再與群臣周旋,連忙吩咐眾家將迅速起程逃命。
畢竟是老頭了,雖然還能騎馬,可這姬昌的速度委實算不上快,還沒趕出十里,便被後面的晁田率兵趕上。
心底衡量了一下敵我實力對比情況,知道不可力敵,姬昌倒也光棍,吩咐手下眾家將速速回西岐,又叮囑了一應事宜,姬昌便自顧自地迎向晁田。
聖旨說的是捉回姬昌,可沒說要捉姬昌的那些手下。
眼見主犯已然束手就敷,晁田也不願多生事端,也不捆綁那姬昌,便就這麼押著姬昌迴轉朝歌去了。
那些大小奴隸主們,剛剛送別姬昌而回,正自三五成群、十個八個一堆的聚在一處彈冠相慶之際,卻正見到西伯侯姬昌被晁田押回京城,有那機靈的,便已經連忙稟報了黃飛虎、商容、箕子等一眾朝臣。
「一定是那費仲、尤渾,想要陷害賢侯,回去后在天子面前說了西伯侯的壞話,不然怎麼會好端端的,又把賢侯押回了朝歌呢?」
反應過來之後,這滿朝文武,立即來到皇宮之外,組織非法集會,強烈要求覲見帝辛陛下。
這滿朝文武皆來覲見,帝辛也沒計奈何,只得宣眾人入宮。
很快弄清楚了皇上發怒的情由,眾朝臣也是臉色難看。
你這死老頭,閑著沒事兒蛋疼咋滴?還敢議論起我大商王朝的氣運來了,還真以為你是聖皇伏羲大人咋滴?
原來,雖然在反對奴隸人權法案這一問題上,這些朝臣們的意見很一致,可大部分朝臣,對於這個大商王朝,還是很有忠心滴。所以,對於姬昌枉議商朝氣運一事還是心存反感的。
你丫的西伯侯,說商朝這一代就要斷代,皇上不得好死,卻又說你自個落了個善終。難不成,你還真想造反咋滴?
可如今,剛剛借著反對奴隸法案一事打壓下帝辛的氣焰,眾朝臣自是不想讓帝辛藉此機會反撲。
畢竟,這大商王朝,可是我們這些奴隸主們的天下,可不是你帝辛一個人的。
於是,雖然明知無理,眾朝臣依舊信口狡辯道,「先天數乃是先古聖皇伏羲所演,可不是姬昌胡編的。要是不準,那也是據數推詳,只能說這方法有問題;要是當真准了,那就是姬昌秉忠直言,算不得欺君罔上。所以呢,還是請陛下赦姬昌無罪吧!」
「罵了隔壁的!算命居然比朕都厲害了!簡直是,豈有此理!」
「朕做要是做錯一件事兒,立即就被你們這群王八蛋被罵成了昏君!即便是朕一心想為廣大奴隸階層某點福利,好穩定我大商朝的江山,也同樣被你們這群混蛋們,罵成了數典忘祖。當真裡外不是人!」
「可姬昌這算命的倒好,算不準,推說是方法問題,居然就把錯誤推給了聖皇伏羲;偶爾蒙對了,還就成了君子了。當真神也是你,鬼也是你,怎麼說都有理!這些王八蛋的臣子們,也太他娘親的有才了!」
念及此處,帝辛這個氣啊!當真是怒火衝天,直透九霄。也不聽眾朝臣狡辯,就命晁田把那姬昌推出去,先砍了再說
眼見皇上下不來台,事情要大條,這下群臣可就有點傻眼了。
畢竟,那帝辛可是正統的皇帝,可是有著傳說之中的王八之氣護身的,當真若是虎軀一震,那無形殺氣,還是相當厲害的,絕對可以震懾住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朝臣們。
戰戰兢兢了半晌,最後,還是比干心有七竅,心思轉的那個快啊!眼珠一轉便有了主意。
但聞那比干出班奏道,「陛下,臣等可不是為了那姬昌求情,而是為了陛下您,還有我們大商王朝著想啊!姬昌素有賢名,如今陛下若以小事斬之,怕是難以服眾,實在有損陛下您那英明神武的威名啊!」
「嗯,這還像句人話!」帝辛聞言,雖然沒出聲,可心裡卻也舒坦了幾分,怒火也熄了小半。
看帝辛貌似怒火消了一些,比干立即趁熱打鐵道,「陛下何不讓那姬昌再算一卦,算的准了,便赦其死罪;如果不準,便治他個二罪合一,來個斬立決。如此,想來天下百姓,也都會心腹口服的!」
其它眾大臣見狀,也連忙出言附和,說比干丞相曰的有理。
心底衡量了半晌,帝辛也覺得,能夠理直氣壯地斬了這個姬昌卻是最好!再說可,就算他姬昌能算準了,那又如何,自己也有后招可以收拾他滴。
帝辛遂點了點頭,算是准了。
死裡逃生,西伯侯姬昌也是小心肝碰碰亂跳,有若肚子里揣了十八隻活兔子一般。
回到大殿,聽聞帝辛要自己再干回算命的老本行,姬昌立即來了精神。
可後面的一句話,卻又把姬昌嚇得腿肚子直抽筋。
因為,帝辛說了,算不準就砍頭!
實際上,帝辛還留了個心眼,那就是,沒說,算準了咋辦!這樣,也算給自己後面的陰謀留下了一點鋪墊。
半晌,姬昌方才回過神來,終於想起,來朝歌之前,姬昌可是給自己算了一卦的,卦象顯示,此行無性命之憂,卻有著七年的牢獄之災。
一念及此,姬昌終於有了一點的底氣,遂強自定了定神,掏出幾枚銅錢,裝神弄鬼了半晌,方才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開口道,「陛下,明日太廟火災,速將宗社神主請開,恐毀社稷根本!」
下面的那些大臣們聞言,全都傻眼了!
這姬昌,該不會是,腦子被酒精燒糊塗了吧?剛剛非議完商朝的氣運,又扯上了太廟,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這一卦,不管你算的准還是不準,那可是絕對都不會有好果子的!當真是,唉……,自作孽,不可活啊!
「火災?幾時?」帝辛聞言卻是心底一驚,臉現關切之色,連忙出聲詢問道。
「明日午時!」姬昌信心滿滿地答道
望著姬昌那極度自信的神情,帝辛的心裡那可是相當的糾結了
太廟,那可是供奉祖宗牌位,宗族圖騰的地方,那裡若是失火,只怕當真會損了大商朝的氣運。
可要是不起火,擅自挪動祖宗牌位,那也是大不敬啊!
臉色紅橙黃綠的變幻了半晌,最後定位於鐵青之色,帝辛沉聲道,「先把這姬昌關入大牢,明日午後再驗其罪。」
涉及祖宗牌位王朝氣運的大事,帝辛也不敢怠慢,責令晁田領兵將太廟為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不但滅盡了火燭,還在太廟各處都放上了盛滿水的水缸,以便應付突發事件。
第二天早上,帝辛聚齊滿朝文武,也不議事,專在龍德殿等候太廟的消息。
一上午無話,等到將近中午,忽地陰雲密布、雷聲滾滾,頃刻之間大雨滂沱,眨眼之間,地面便積了寸許的積水。
直到午時過了一刻鐘許,太廟方向,雖然雷聲滾滾,卻沒有任何的異狀反生
見此情勢,帝辛心底一松,臉現得意之色,「姬昌,這回看你還死不死!」
「不對啊!」便在此時,空中那漆黑的烏雲之中,出現了一個仙風道骨的道裝小老頭神棍,但見這神棍掰著手指喃喃自語道,「這個殷商的太廟,隱約之間,似乎,有一股至神至聖的氣息守護其上,尋常的雷霆根本無法動其分毫!怪哉,怪哉!」
「但是,老師可也說了,這西岐,可是封神之戰的一個重要環節,要我等小心謀劃一番。這姬昌,前次見他,似乎名不當絕啊?說不得,貧道只好出手幫他一下了!」
心中思忖著,這小老頭神棍,掐動法訣,一道直徑尺許的紫色雷霆,帶著耀眼的電火花,劃破漆黑的雨幕,直奔那殷商太廟奔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