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父子反目
第四百七十六章 父子反目
做為大商皇子，子郊、子洪自小便受其母親姜皇后的熏陶，及到後來漸漸懂事兒了，又拜殷商皇家第一才子箕子的門下，學習治國安邦之道。
受這些主流觀念的影像，儘管目前尚未成年，可這兩位皇子殿下，早已樹立了一個貌似遠大的人生目標，那就是，要做一個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的大商奴隸主義接班人。
從小就沒怎麼接觸這大商奴隸社會的陰暗面，加之目前心性尚未成熟，子郊、子洪這哥倆雖然不傻，可在勾心鬥角方面，委實差了許多，至少，比起姜環這種貌似思想比較成熟的成年人來，卻是差上了許多。
於是，經過一番的「威逼利誘」、「刑訊逼供」之後，子郊、子洪二人很快便認定，這次的刺殺事件，其實是妲己那妖婦所為，目的就是想協助冀州侯蘇護謀奪殷商的天下。
當然了，雖然忽悠了子郊、子洪兩位殿下，可在這哥倆的凌虐之下，這姜環也不怎麼好過。
既然認定了姜環就是陷害母親的直接兇手，子郊、子洪二人自是不會對之客氣，不但動則拳打腳踢，更用寶劍在那姜環身上相繼開了數個透明的窟窿放血玩兒。
被這兩個有化身惡魔傾向的皇子這麼一番凌虐，姜環更加的 「配合」起兩位皇子的「逼供」，不到半日的功夫，子郊、子洪二人便順利的拿到了妖婦妲己陰謀陷害姜皇后並勾結冀州侯蘇護準備造反的證據。
不過，此時的姜環，卻也在二人的殘酷手段下，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
貌似查清了所有陰謀的始末，而且還拿到了確鑿的證據，兩位皇子殿下，不禁有點志得意滿。
拿著手中的口供，子郊心思急轉，開始思考如何利用好手中的這份罪證，為母親姜皇后洗去冤屈，同時一舉扳倒妖婦妲己。
就在子郊兀自沉思之際，另一廂，那位二皇子，正看著那位貌似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兒的姜環，暗中運氣呢。
「就是這個姜環，害得母親被打進冷宮，受盡非人的虐待！就是這個刺客，害得我們兄弟不得安生、心驚膽顫！就是這個惡人……」
心中思忖著，那子洪皇子怒火上涌，自胸口頃刻之間便已經上衝到了頭頂芯，然後又在子洪的頭頂反覆灼燒。
「去死吧！」越看越覺得那姜環礙眼，子洪一聲怒吼，猛地抽出寶劍，揮手向著那姜環頭頂斬去。
頭頂惡風不善，那姜環也顧不得裝死了，猛地睜開雙眼，卻正見到一柄青銅寶劍，已然閃爍著寒光，筆直的斬向了自己的脖子。
「殿下饒……」姜環臉現驚恐之色，失聲高呼道。
做為謀反重犯，雖然剛剛入獄，可也已經被那些心理不大正常的獄卒們，施展了十八般手段，狠狠地折磨了一通。
如今又被兩位皇子殿下又是虐待、又是放血，那姜環雖然還沒到瀕死之境，可也受傷不輕，又被重刑加身，卻又哪裡動得了分毫？因而，眼見利刃臨身，卻也只剩下出聲求饒的份。
可那廂的子洪，早已被仇恨充塞心胸，哪裡會理會這姜環的求饒，手中寶劍沒有絲毫的停頓，徑直斬過了那姜環的頸項。
「二弟！住……」此刻，那位沉思者子郊，也被姜環的討饒聲驚醒，猛抬頭，正見到子洪揮劍的英姿，想要開口阻攔，卻已不及。
還沒等子洪將「手」字說出口，那姜環的腦袋已然飆飛而起。
同時，一蓬鮮血，自來水一般的自那姜環的斷頸處噴射而出，化作滿天的血雨，濺了那殺人兇手子洪滿頭滿臉。
還真別說，畢竟是皇家子弟，雖然是第一次殺人，可這位子洪殿下，心理素質那可是相當的過硬。
斬掉了姜環的腦袋，雖然被這鮮血淋了一身，可子洪殿下也僅僅是那麼微微的一愣，然後便立即回過神來。
也不知是位天生的冷血殺手還是怎地，一劍斬了姜環之後，這子洪不但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心裡那是相當的興奮，有一股熱血沸騰、不吐不快的衝動。
「走，兄長！我們這就去，把妲己那妖婦，也一併斬了，為母后報仇，為殷商除害！」熱血小青年子洪帶著一身淋漓的鮮血，滿臉興奮的對兄長郊說道。
「呃，這個……」被自家兄弟這貌似彪悍的殺人舉動雷了個暈暈乎乎、呆呆傻傻，子郊一時之間沒聽清楚二弟子洪說什麼，言語之間不免有點支吾。
「兄長還在猶豫什麼！莫非兄長膽怯了不成？」子洪見狀，眉頭微皺，臉現鄙夷之色，厲聲叱問道。
「笑話！你都敢殺人，我這當兄長的，怎麼會膽子比你小！」子郊不禁心中暗惱。
那大皇子子郊，總歸是個熱血小青年，雖然看似沉穩，可定力終究有限。
在姜環的熱血刺激下，又被子洪言語這麼一激，再看見子洪那滿是鄙視的目光，子郊立即獸血沸騰，拍著胸口高聲道，「哪個怕了！為兄這就讓你見識一下為兄的膽略！」
說著，那子郊也抽出寶劍，奮力在那姜環的屍首之上砍殺了起來。
但見那子郊寶劍連舞，劍光霍霍，不過片刻的功夫，那可憐的姜環，便一已經被砍得七零八落，沒一個零件是完整的了。
而子郊本人，也貌似從鞭屍行動之中獲得了某種神奇的力量，半晌方才力收手，急喘了兩口粗氣，然後大手一揮，很有領袖氣質的對那目瞪口呆的子洪道，「走！我們再去殺了那妲己妖婦，給母后報仇！」
「對！給母后報仇！走！」聽聞報仇，子洪也終於驚醒，雖然腦子兀自有點轉不過彎來，可依舊下意識的附和道，而且還很配合兄長的無匹氣勢，將話說得鏗鏘有力。
士氣都已經被鼓舞了起來，這哥倆立即陷入了半狂化狀態，各自帶著滿身的鮮血，雄赳赳、氣昂昂的出了天牢，揮舞著寶劍，一路喊著不知所謂的口號，殺氣騰騰的，直奔壽仙宮而來。
而壽仙宮內，此刻，帝辛正自滿臉愁苦，急得團團直轉。
因為，與前番的捷報緊緊相隔了半日多的功夫，潼關方向就再次有戰報傳來。
只不過，這次可不是什麼捷報了，而是一個相當糟糕的噩耗，潼關失守！
至於潼關失守的原因嘛，戰報里也交待得很清楚，西岐方面憑著異能人士之助，半夜突然推到了潼關的城門還有百丈多寬的城牆，而後，西岐大軍蜂擁而入。
不過那潼關守將陳桐也早有準備，在潼關城內設下了伏兵，以陷阱、火攻、箭雨等手段斬殺了西岐將士無數。不想，突然天將暴雨，破去了陳桐的火攻之法，而後，西岐將士更是每人身上都加持了一個無敵金光圈，竟然刀砍槍刺都傷其不得。
如此激戰了半日，殷商將士卻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無奈之下，陳桐只得毀去了潼關城內的所有輜重，率領殘部撤向了五關策最後一關臨潼關。
一面撤退，陳桐還一面飛馬將這一消息報與了朝歌城的帝辛，以及臨潼關守將張鳳，左右兩關的青龍關守將張桂芳、佳夢關守將魔家四將。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五關便被攻破了四座，前後折損近五十萬的大軍。
目前，西岐方面只要再突破臨潼關這一道關口，再往朝歌的路上，基本上就是一馬平川、無險可守了。
雖然臨潼關守將張鳳是個三朝元老一級的宿將，左右還有青龍關、佳夢關兩道關卡為輔，三關總計三十餘萬的人馬，而且那青龍關的總兵張桂芳、佳夢關守將魔家四將貌似還都有一些非凡，可是，面對西岐如此囂張的氣焰，帝辛的心中也無法肯定，這三關守將，能否擋得住西岐的攻勢。
甚至於，帝辛心底幾乎可以肯定的是，這三關估計早晚也都會告負，唯一無法肯定的就是，這三關能夠在西岐的攻勢下支撐多久而已。
「這可怎麼辦！這可怎麼辦！」帝辛記得團團直轉，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轉了半晌，直到把帝辛轉得有點頭暈，另一廂的己妲，也就是蘇妲己，終於看不下去了，遂輕易蓮步來到了帝辛的身旁，輕聲開口道，「姐姐，何事憂慮？」
「唉，還不就是西岐那面鬧的？」被妲己的縴手握住了自己的玉手，帝辛心底一暖，嘆了口氣，輕聲回答道。
每日與帝辛朝夕相處，雖然妲己從不幹政，可每日里聽聞帝辛閑談之際不經意間透露出來的消息后，一番歸納總結，妲己卻也也大抵理清了西岐造反的詳情。
「姐姐既然擔心五關守將鬥不過西岐，何不調令其它三方諸侯過來共同勤王？」略一沉吟，蘇妲己開口道。
「朕這不是害怕哪些諸侯聯軍裡面，混有西岐的姦細，到時侯不單不協助守關，反而會平白的惹出許多是非來嘛！」
「小妹不懂得什麼軍國大事，可小妹只問姐姐一句，若是其它三方諸侯到來，可否會讓局勢更糟？若是三方諸侯不來，姐姐可有手段平定西岐？」
「呃……」被妲己這麼一問，帝辛立即陷入了沉思之中。
片刻之後，帝辛猛地抬頭，眼中不但沒有了慌亂之色，多了那麼的一絲堅定和決然。
「來人吶！傳旨東伯候姜桓楚、南伯候鄂崇禹、北伯候崇候虎，命這三位伯候立即起兵勤王，共同討伐西岐！同時，傳令遊魂關竇榮、三山關鄧九公，整頓兵馬，隨時準備增援臨潼關！」
帝辛這面拍板做出了決定，自有手下的文官起草好詔書，然後由帝辛加上玉璽，再交付驛站，以八百里加急迅速傳旨給那三方諸侯、兩關總兵。
聖旨傳出后，帝辛心裡的石頭也終於落了地。
而後，帝辛又傳令殷破敗、魯雄等嫡系武將，整頓好朝歌城的兵馬，一面做好隨時與西岐大軍決一死戰的準備，一面還要整治好朝歌城的治安，嚴防有宵小之輩趁機作亂，一經發現有不法分子作祟可先斬後奏，等等。
自覺該交待的事情都交待清楚了，帝辛遂命人傳旨安排酒宴，準備犒勞一下自己。要知道，自從西岐造反以來，帝辛神經一直都處於高度緊張狀態，已經近一個月都沒睡一次的安穩覺了。如今，貌似大事已定，帝辛自是要放鬆一下。
可是，這廂酒宴剛剛擺上來，帝辛還沒飲完一杯酒吃下兩口菜呢，外面就有內侍神色慌張的闖了進來。
帝辛正要發怒開口叱責，那內侍已然哆哆嗦嗦、心驚膽顫的開口道，「陛下，大事不好了！」
「何事驚慌？速速道來！」帝辛眉頭緊鎖滿臉的不悅。
聽聞帝辛詢問，那內侍勉強壯著膽子開口道，「陛下，兩位殿下渾身浴血，持劍往壽仙宮而來，揚言要殺，殺……」
說道這裡，那內侍瞟了眼與帝辛攜手並肩而坐的蘇妲己，口中哆嗦了半晌，卻沒說出下文來。
無它，那位蘇貴妃，實在是，太恐怖了！一個人能夠降服那麼多蛇，吃人可是連骨頭都不吐的！
「浴血持劍來壽仙宮？」帝辛臉上的疑惑之色一閃而逝。
「是了，這兩個畜生，定是聽聞奴家將其生母姜皇后打入了冷宮之眾，心懷忿恨，所以，來找朕報仇來了！當真是無君無父，豈有此理！」
帝辛倒沒懷疑那內侍眼睛瞟的是蘇妲己，因為，這蘇妲己素來低調，除了陪帝辛養蛇、繡花以外，基本就沒出過壽仙宮，也從未與人結怨，更不要提開罪子郊、子洪這兩位皇子了。
所以嘛，那兩個小畜生，一定是向來弒父殺君的！
瞬間便將前後的事情串聯了起來，想清楚了其中的因果，帝辛不由得咬牙切齒，恨得牙根直痒痒！
姜皇后是你們的親生母親，這確實不假，可是，老子我還是你們的親生父親呢！況且，此事還是那姜皇後有罪在先。可是，這兩個小混蛋，居然為了母親而殺父弒君，實在是，連畜生都不如！
「惡來！」帝辛面沉似水，忿忿地將手中的酒爵摔在地上，厲聲喚到。
「老大！啥事兒？」帝辛身後，那小山一般的保鏢惡來瓮聲瓮氣的問到。
「去，把那兩個小畜生，抓來見我！」
「知道了，老大！」沉聲應了一句，惡來邁開雄壯的步伐，舉步就往壽仙宮外行去。
可是，還沒等惡來行到壽仙宮門口呢，外面已經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之聲。
旋即，兩道血色人影，劈波、有如神助一般的衝過了那重重侍衛的封鎖，徑直殺入了壽仙宮內。
這二人自然就是帝辛與姜皇后的兩個兒子，長子子郊，次子子洪。
殷商時代，大商雖然名義上一統天下，可對四鎮八百諸侯的統治力度並不算強，戰事時有發生，因而歷代商王，大抵都頗通武略。加之，帝辛本身也是個文武全才，於是，這兩位皇子的教育課程裡面，很自然的也包括武藝和軍略。
更兼，這些宮廷侍衛已經認出了來人的皇子身份，雖然這二位貌似是沒有詔令就硬闖壽仙宮，可侍衛們卻也不敢對這二位皇子下狠手。
可是，子郊、子洪二人就完全沒什麼顧忌了。更何況，如今這哥倆，貌似已經被仇恨沖暈了頭，神志都不大清楚了。急紅了眼之下，就算自家老豆帝辛站在面前都敢拔劍上前砍兩下，更何況是對那些群眾演員級別的御前侍衛了。
於是，二人一路橫衝直闖、高歌猛進，越砍越順手，越殺越興奮，不過眨眼之間便衝破了重重侍衛的封鎖，殺進了壽仙宮內。
衝進了壽仙宮，猛地抬眼觀瞧，這兄弟二人更是怒火沖霄。
因為，子郊、子洪二人見到，自己的那位父皇，此刻正自大排筵宴，飲酒作樂呢！
自己的母后慘遭妖婦打擊陷害，冷宮裡受苦，貌似，隨時可能會都有生命危險；大商朝內憂外患，西岐的叛軍已然攻破了數道關卡，隨時都有可能殺進朝歌城。
可是，自己的父親，大商皇帝，子辛陛下，不但不思憂國，反而居然在飲酒作樂，這讓素來正義值爆滿的子郊、子洪兄弟二人如何不怒？
「如今大商的江山危毅然如累卵，你這昏君，居然還有心思飲酒作樂？成湯五百年的基業，就是這般敗壞在你這昏君的手裡！」子郊殿下昂首挺胸，橫眉怒目，手中長劍一橫，直指大殿正中的帝辛。
一旁的子洪也學著兄長的樣子，挺胸疊肚，虎目圓睜，做滿臉悲憤狀道，「你這無道昏君，上不能保全社稷，下不能庇佑妻兒，更兼不思進取，無情無義，有何臉面苟活於世？」
從古至今，向來都只有老子教訓兒子的，沒想到，如今卻被自己的兩個兒子劈頭蓋臉的一頓怒罵，帝辛聞言先是一愣，旋即就是大怒，狂怒！
「嘟！」帝辛猛地一拍作案，怒聲道，「你們這兩個小畜生，竟然膽敢仗劍入宮，莫非還想殺父弒君不成？」
「殺父又如何？弒君又如何？你這昏君罪行累累、罄竹難書，竟將好好的成湯江山敗壞至此，今日我兄弟二人，便效仿先賢伊尹丞相，廢去你這昏君，看你有何面目去面對我大商的列祖列宗！」子郊頭腦一熱，竟接過了帝辛的話頭，以貌似義正言辭語氣的反詰道。
「好！很好！」帝辛怒極而笑，旋即，臉色猛地一沉，厲聲道，「惡來，與我拿下這小畜生！」
「是，老大！」做為帝辛的忠實保鏢，惡來可不管你來人是誰，只要威脅到自己的老闆，那就統統拿下。否則的話，誰給自己肉吃啊！要知道，以惡來的飯量，一頓可是要吃下一頭牛的！
於是，那惡來身形一橫便擋在了子郊、子洪的身前，兩個蒲扇大的巴掌揮出，老鷹抓小雞一般的，就抓向了子郊、子洪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