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何小海的野望,幫派!
. 120,何小海的野望,幫派!
鄭燕口中的那句「老公」。將王歡心中最後的那絲不切實際的想念切得粉碎。早在三年前,他其實就非常清楚,不論從哪個方面看,他和鄭燕之間都沒有任何一點結合的可能性。但就是控制不住內心對她的那種噬骨般的思念。人人心中都有一個魔鬼,同時也存在著一位天使,不論他是什麼大善人大良人也好,還是什麼十惡不赦之徒也罷,人性使然,概莫能例外!
而鄭燕,顯然就是王歡心中那個不容任何人褻瀆的天使,這不是以他個人的意志能夠轉移的。自從四年前,當他第一次踏入三川外語學院的圖書館的那刻起,一些東西,似乎就早已註定。
現在,天使折翼,初戀蒙塵,從未經歷過任何戀愛,從沒跟哪怕一位女生有過親密接觸——那位被自己放掉的秘書除外——的王歡,只是覺得剎那之間,整個天地,就變了顏色。從最開始的陽光燦爛,變成了現在的陰雲密布,沒有一絲亮色。胸口很痛,很空,他自己覺得自己就如同一具沒有任何思想和意識的行屍走肉!就覺得整個天地和世界,哪怕就此崩塌,或者毀滅,對於他來說,都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在董曉樂和景甜二女的照看下,王歡跌跌撞撞,步履蹣跚的走過了幾十米的距離,回到自己的帳篷,也沒跟董曉樂和景甜二女說什麼,就一頭鑽進帳篷,躺了下來。
此時此刻的他,什麼都不想想,只想昏天黑地的睡一覺,一覺醒來之後,從新變回那個心思縝密,殺伐果決,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凶人」王歡!
而董曉樂和景甜兩位女孩兒,見到剛才還面色沉靜,古井不波,三五兩拳就將前來挑釁的兩個彪形大漢給收拾了的王動師兄,只一會兒,就像換了個人似的,精神萎靡。面色蒼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就有些揪心。
董曉樂將景甜拉到一邊,遠走幾步,離開帳篷有十來米,然後湊在景甜的耳邊,低聲道:「甜甜,王動師兄的病看來有些厲害,你那裡還有沒有多餘的感冒藥?等會兒王動師兄起來的時候,咱們給他吃點。」
「……咳咳……,好像……好像還有一點。我找一下看。」說著,景甜就將肩上淡藍色的書包取了下來,拉開拉鏈,翻出一個「康泰克」的紙盒子,打開一看,見上面只剩下了幾顆了,「就這點了,曉樂!」
景甜將紙盒子遞給董曉樂。這盒康泰克,還是兩天前董曉樂的舅舅花了500塊錢,從小區的藥房買到的。剛買不久,就聽到了華夏國衛生部發言人的闢謠。說目前市面上所有的感冒藥都治不了現在流行的「超級大感冒」,於是已經吃了大半盒的景甜就沒有繼續吃下去。
「雖然有點少,不過還是將就吧!」董曉樂從景甜手中接過裝葯的紙盒,有點遺憾,心想,王動師兄的感冒那麼重,這麼幾顆葯,也不知道有沒有用!現在大家困在這個未知的山谷當中,手機也全無信號,也不知道救援隊什麼時候才能到達,只是希望他們的速度能夠快點,早點將大伙兒救出去才好!
這時,一旁的景甜卻皺了起了眉頭,臉上有些猶豫,董曉樂見了,就道:「甜甜,你怎麼了?又不舒服了嗎?」
「不是,……咳咳……我只是,只是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景甜猶豫著到底該不該說。
「啊,什麼可能性?」
「就是,就是……我覺得……咳咳……我覺得王動師兄可能……可能不是感冒了!」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
「不是感冒?那……那會回事什麼?啊,天啦?王動師兄,他,他不會也感染了s型菌毒,得了超級大流感了吧?」董曉樂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突然就驚叫起來。
「……咳咳……,曉樂,你想哪兒去了呢!得了超級大流感。還有不咳嗽……咳咳……不咳嗽的?但是……但是,你見師兄咳嗽了嘛?沒有啊!」景甜一多說話,就又開始忍不住的咳嗽起來。
一旁的董曉樂見了,就有些心疼,但是為了探知好友口中的「可能性」,卻也不得不讓他再說兩句:「是啊,王動師兄只是臉色蒼白,看起來很虛弱;但卻從來沒見他咳嗽一聲!那,就不是什麼超級大流感了。不過,不是,超級大流感,那又會是什麼呢?」
「曉樂,我覺得……咳咳……我覺得王動師兄,有可能是剛才跟人動手的時候,受到了嚴重的內傷,一直……咳咳……他一直堅持著忍而不發,直到剛才實在是忍受不了了,才,才表現出來……咳咳……!」景甜斷斷續續的將自己心中的揣測說了出來,說完之後,就感到喉嚨一陣奇癢,於是就是一陣猛咳。
「啊,甜甜!行了行了。你快不要說了。再說,就更難受了。」董曉樂急忙走上前去,拍打起景甜的後背,一邊拍打,一邊對景甜道,「呀,甜甜,經你這麼一說,那還真有可能呢!王動師兄一個人,雖然練過功夫,但是雙拳不敵四手。雖然把那兩人給打退了,但是……但是也有可能因此而受傷的啊!不過,這樣一來,那就遭了!這裡又沒有醫生,咱們……咱們該怎麼辦呀?」
因為景甜的一個揣測,兩個女孩兒頓時急了,在一旁如熱鍋的螞蟻,慌亂不已。最後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這時,就想起了剛才認識的那個已經畢業了的美女師姐,就決定去找她,讓她想想辦法,救一救自己的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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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麒麟草原,就如同一個大工地,人聲鼎沸,熱鬧不已。死裡逃生的乘客們,一團團,一堆堆,認識的或不認識的,圍坐在一起。他們中有的興緻昂揚的拍著胸脯,發泄著劫後餘生的喜悅;有的低聲交談,商討著如何在救援隊過來之前,度過眼下的難關;有的彷彿仍然還陷在不久前墜機的恐懼當中而無法自拔,臉上還帶著驚慌的余痕;還有的在一邊來回踱著步子,將手機高高的揚起,尋找著始終無法尋找的華夏移動或華夏聯通的信號……
有那麼一小戳人,大概二三十個,則坐在機尾的旁邊,面對潭邊排成一排的屍體,——昔日的戀人,父親,母親,兒子,女兒,同事或朋友,嚎啕大哭;沒有嚎啕大哭的人,也在一旁默默的暗自垂淚。
這次緊急的水上迫降。雖然非常成功,但是最後還是有34名乘客,死了。他們主要是坐在飛機尾部斷裂處的乘客,在飛機斷裂的一剎那,被強烈的水壓給壓死的,還有一些則是救援不及,隨著尾翼落入潭中后,被潭水凍死,淹死的。
這些死了的34名乘客們的屍體,在機長李長空,副機長葉飛以及其他兩名自稱是雙慶政府部門的官員的帶領和組織下,指揮其他生還的乘客們,利用潭水旁邊的一個竹筏,給撈了起來,然後一一排在岸邊附近的草地上。
34名死亡的乘客當中,有24名被其他生還的乘客們認領了,但卻還有10具屍體,無人認領,說明這10個人,跟生還的120名乘客以及6名機組人員總計126位生還者沒有任何的關係。
被王歡打發出去救人的何小海,利用他自己前不久紮好的竹筏,先是幫助落水之人,將他們搭救上來,後來,又幫助一些生還的乘客打撈他們親人朋友,同學同事的屍體,一路是上串下跳,忙裡忙外。
最開始,何小海還是出於一種同類的悲憫之心,沒有任何私心雜念的做著這些「救人撈屍」的好人好事。特別是當他看到那些失去親人朋友的生還者,站在岸邊,甚至是跪在岸邊,是如何的哭天搶地,痛不欲生時,他的心中,就升起了一種本能的哀傷。
但到後來,當他看到剩下的乘客們,都爭先恐後的去機腹下取自己的行李時,何小平瞥了一眼那10具無親無故,無人問津的屍體,心中便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
這10位遇難乘客的行李,究竟應該由誰來領?
如果飛機不是迫降在了這個位於神農架無人區的最深處——一個三面環山,一面環水,隔絕於世,基本沒什麼出路的隱秘山谷;而是華夏國內的其他地方,他可能根本就不會生出上面那種想法。因為問題明擺著的:與10具屍體相關的一切物品,最後都會有人家的親人朋友給領走!
但現在卻不一樣!這些生還的乘客們,顯然還不明白他們是掉入了怎樣的一片插翅難飛的絕地當中!一個個都期盼著一兩天,甚至是一兩個小時后,就會有直升機降臨,將他們連人帶物一起接走!
多麼美好的想法,多麼純潔的念頭,多麼自然而然,順理成章的推理!
但是,在這片絕谷中,已經呆了十多天,除了最初聽到過一陣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外,就沒見過其他人類的足跡,聽過其他人類產生的雜訊的何小海,卻深知上面那些想法和念頭不說不切實際,但至少在短時間內卻沒有多少實現的可能!
他何小海,堂堂空軍少校,與美國佬真槍實彈拼過的戰鬥英雄,用黃金堆起來的滅10飛行員,都沒能讓上面立刻派出搜救隊來搜救自己,他就能感覺到,這中間,肯定出了什麼問題或紕漏,而且是非同一般的大問題,大紕漏!
現在雖然有一民航客機墜毀,落入深山老林,外面的人,恐怕腦袋想破了天,也不會想到神農架的最深處,會有一條可供迫降的水域,竟然能夠讓客機成功迫降,大部分乘客得以逃生吧!而只會認為飛機多半已經撞山入林,化為粉齏了吧!
這樣一來,桀桀,那搜救隊,就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派得來。即便派來了,能否發現這個陷入群山密林中的絕谷,那還兩說!
基於以上的分析和考慮,那麼,在搜救隊到來之前,掌握物資,儘可能的掌握一切與生活相關的物資,就成了頭等緊要的大事!
而現在這些倖存者,肯定還不曉得在這絕谷當中,生活物資的重要性!而他何小海,這段時間在王歡的「折磨」之下,卻比任何人都能明白生活物資的可貴和重要——那直接關係到一個人的臉面,尊嚴,甚至是死活!
那麼,趁現在這些倖存者還沉浸在「美好」的等待中,對此根本一無所覺的時候,將那堆屬於10名死者,現在卻無人認領的一大堆行李,接管過來,自己以後,在這堆人當中,就將立於不敗之地!
不過,現在卻有一個問題:那十來件行李,雖然無人認領,但是卻被機長李長空和副機長葉飛一伙人給暫時看管了起來。他們的理由是為了避免遺失,在救援隊到來之前,這些行李,就由他們代為保管一下。
何小海要從李長空和葉飛那裡接管行李的保管權,就必須要找一個合適的借口,說服他們,讓他們交出行李。
這個應該不難。從最開始救人,到後面的撈屍,「慷慨無私,樂於助人」的何小海已經得到了以李長空為首的一幫人的好感,甚至是友誼。在他們還不明白物資重要性之前,說服他們交出這些無人認領的行李的保管權,應該不是一件難事。
但難就難再以後的事該怎麼辦?過段時間,甚至要不了多久,最多一兩天,等大伙兒沒吃、沒穿、沒住的時候,他們就會明白到時候哪怕是一把牙刷,一把小刀,都會變得無比重要!到時候,這些人還不叫自己把那些「代為保管」的物資交出來?
通過細心觀察,何小海已經能夠發現,剩下的這一百多個人當中,大大小小,自由分成了十幾二十撥人,平均五六個人一撥,少的兩三人,甚至一個人呆在一邊當獨行俠的也有。
大的有三撥。一處是以機長李長空,副機長葉飛等機組人員為首的一幫飛機派,他們一撥人有二十幾個,人數最多。
其次是以兩個自稱為雙慶政府某部官員為首的官方派,以政府的威信拉了一幫子人,聚在一起,有十五六個。
最後一撥十來個人卻是以吊腳眼匡豹及其兩個保鏢陳俊、何東為核心,圍在一起,遠離人群,在一邊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議論著什麼。雖然匡豹三人被王歡斷手落齒,用竹子做夾板把手臂掉在脖子上看起來有些慘,但還是有不少同機的雙慶人認出了這位「雙慶聞人」,豹公子,豹哥,於是屁顛屁顛的上去雪中送炭,問好請安,以期出去之後能得到這位「聞人」的感恩和報答,只要那麼一點點,自己這一輩子也用之不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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