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偷襲
無心插柳柳成蔭,我一直都說蕭連山是福將,摘野花也能把明十四陵給摘出來,我們現在的位置看不全這號稱龍虎山一絕的越人懸棺,畢竟這裡是道家祖庭,關於此地的傳聞多少也聽聞過一些,據說到現在也沒有人知道幾千年前這些懸棺是如何放進懸壁中的洞穴之中。
懸壁中的懸棺大小不一有幾百個,而且每一個都是一道天塹,雖然我們知道明十四陵就在下面,但如何下去以及明十四陵到底藏在哪一個懸棺的洞穴之中就不得而知了。
蕭連山不以為然說讓我們等著,他去找繩子,不就幾百個,總比這漫山遍野找要強,大不了挨著一個一個的試,若是以前我還真不會否定蕭連山這個想法,找回被封印的法力至關重要,好在時間一直都很多,可偏偏在龍虎山比試的時候,這處明十四陵中塵封的法力若是能在比試之前得到,那我們又會增加幾分勝算,不過比試已經沒幾天了,按照蕭連山這辦法少說也要大半個月,而且還是不出意外的情況下,事實上要找到足夠探尋每一次懸洞這麼長的繩子都是一件麻煩的事。
葉輕語氣喘吁吁的跑上山,聞卓看見她有一種心力交瘁的感覺,估計是擔心那成堆的木料,居然追到這裡來了。
「出……出事了!」葉輕語都沒去看聞卓,對著我心急如焚的說。
「出什麼事?」我心中一驚,急切的問。
「我們回去發現你們不在,屋子裡被翻動的很亂,有人遮臉看不清樣子,像是在屋裡找尋什麼東西,看見我們突然回去,突然出手攻擊我們,那人道法很厲害……」
「千玲現在怎麼樣了?!」我第一個反應是越千玲,不是不關心其他人,因為葉輕語和顧安琪在整件事中都涉及的很淺,所有的一切都和越千玲有千絲萬縷的關係,若是有人選在這個時候偷襲,那對象一定會是越千玲。
「不是千玲,是安琪,那人一出手就是沖著安琪去的。」
「……」我又一愣,顧安琪可以說無足輕重,何況顧安琪向來乖巧,從來不招惹是非,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的女子,怎麼會有人想著偷襲她?
「安琪……安琪現在怎麼樣了?」蕭連山捏緊手中的野花極其緊張的問。
「安琪倒是沒什麼事,不過千玲好像問題嚴重點。」葉輕語大口喘著氣說。
我完全被葉輕語的話搞迷糊,既然偷襲的目標是顧安琪,怎麼越千玲會出狀況,我們一邊快步的下山一邊追問葉輕語事情的經過,我讓她別慌慢慢說,葉輕語告訴我們,那人向顧安琪偷襲,動作很快好像是認得她,當時她們都沒有反應過來,越千玲站在顧安琪的身邊,本能的擋在顧安琪的前面,被那人一掌擊中,很強的道法衝擊力,把她和顧安琪震暈過去。
等到她們醒來,發現房間一片破敗狼藉,越千玲一句話也不說目光驚慌失措獃滯的看著自己的手,我們問她什麼,她都不說話。
我越聽心裡越發冷,加快了腳步等我們回到靈芝園的時候,我瞠目結舌的看著這殘垣敗瓦的廂房,地上有一路殷紅的血漬一直蔓延到門口,最後消失在草叢之中,我衝進房中越千玲還獃滯的坐在一邊,看我回來什麼也沒說就緊緊的抱住我,我輕輕拍著她的背,只感覺她整個人到現在都在發抖,她抱著我的手心透著冰冷,看的出到現在她還是心神未定。
我想起那門口的血漬,一把推開越千玲在她身上找了半天,居然沒有發現有傷痕,關切的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越千玲有些惶恐的說,那人突然攻襲過來,顧安琪都還沒有反應,她完全是本能的擋在顧安琪前面,剛站過去就被那人道法手印重重擊中,可是越千玲很詫異的告訴我們,當時她只感覺到很普通的撞擊,雖然力度很重但卻沒什麼威力。
葉輕語和顧安琪都搖頭,特別是顧安琪滿臉感激的拉著越千玲的手,對我們說,那人的道法絕對不會差,她見識過我們和其他高人鬥法時候的樣子,能感覺到普通鋪天蓋地的法力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籠罩過來,以至於衝擊力讓她和葉輕語都昏厥過去,醒來后那人已經不見了,只看見越千玲心驚膽戰的坐在一邊。
顧安琪和葉輕語雖然不懂道法,但她們跟著我們時間不短,道法強弱還是能分別,如果按照顧安琪所說,那人道法絕非泛泛之輩,我聲音柔和的寬慰越千玲,問她後來發生了什麼事。
越千玲告訴我們,那人的道法手印擊中她的時候,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像是身體被人控制一般,抬手同時也擊中了那個人,震飛顧安琪和葉輕語的法力不是那人的,而是從她手中擴散出去,和顧安琪還有葉輕語一同被震飛的還有那個看不清臉的人。
越千玲指著那路上點點血跡心有餘悸的繼續說,那些血就是從那人口中滴落下來,她那一掌想必是重傷了那人,在她遲疑的片刻,那人奪路而逃,越千玲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過了好久才感覺一直在支配她身體的力量慢慢消失乾淨。
聽到越千玲的描述,我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在天王塔越千玲看見我危在旦夕的緊急關頭單掌碎了秋諾心脈,那是羋子棲的法力,和現在的情況如出一轍,想必是越千玲只是擁有了羋子棲的法力,但卻不能融會貫通運用自如,她如今的感覺我深有體會,只不過到現在已經習以為常而已。
至少說明每到萬分危急的時刻,越千玲會不由自主的掌控那些驚世駭俗的法力,估計那人也沒想到越千玲會有如此高深的道法修為,否則斷不敢貿然出手,好在只是有驚無險,所幸的是大家都沒有受傷,我端著水讓越千玲喝了幾口,或許是我們都回來,她慢慢開始平復下來。
聞卓和蕭連山收拾這房間,蕭連山在旁邊大為不解的自言自語,按照越千玲她們所說,那人一開始並不是想傷人和偷襲,很明顯知道我們不在,來這裡的目的是為了找尋什麼東西,可我們錢財全無,也沒什麼貴重之物,那人到底是來找什麼。
這是讓我想不通的地方,還有一點,根據她們的描述,當時葉輕語離那人的位置最近,反而是顧安琪離那人最遠,若是事情敗露想要逃跑,那第一個應該攻擊的是葉輕語才對,可那人卻選擇了最遠的顧安琪,這怎麼看都是不明智的舉動,要麼此人是一時亂了方寸,可能修鍊出高深道法的人,面對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能有什麼可以讓此人慌亂的,那結果只剩下一個,此人攻襲顧安琪是計劃中的一部分,那人的目標很明確,只是沒想到越千玲已經擁有了羋子棲的道法。
經過這件事,我再也不放心她們單獨出去,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們,想了很久還是沒想出來,我們這幾個人身上能有什麼東西可以讓別人惦記的,而且我們的對手也就那幾個人,若說到龍虎山,秋諾似乎都不屑把我們當成對手,所以我很快就排除了是她的可能,若我們真有她想要的東西,以她的孤傲絕對不會做出遮頭蓋臉之事。
那剩下的一個我只能想到是魏雍。
對於我的推斷其他人都點頭,除了他之外我們實在是想不到別人,若真是魏雍他想找什麼?我忽然摸出身上從合玉杯上臨摹下來的圖案,難道他是為了龍虎山上的明十四陵?不過我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就算他知道確切的地點也於事無補,除了我之外沒有誰能解開裡面的法力封印,魏雍還沒愚笨到這種程度。
不過若真是魏雍那也未嘗不是件好事,我見過越千玲剎那間誅殺秋諾的威力,雖然秋諾有匪夷所思的不死之身,可相信魏雍沒有這本事,被越千玲傷成那樣估計一時半會是好不了的。
唯一讓我擔心的是顧安琪,她與世無爭身上的衛道之志應該是顧連城言傳身教,按理說她不可能得罪任何人,當然魏雍除外,不過魏雍之前就沒對顧安琪下過手,現在偏偏選顧安琪下手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何況顧連城還在龍虎山,若是目標真是顧安琪,想必此人也應該是認識顧連城的,我告訴蕭連山最近這段時間,守在顧安琪身邊以防萬一。
我問顧安琪是否需要讓人通知顧連城,出了這麼大的事,知會他一聲,萬一真是沖著顧安琪來的,怕顧連城也會牽扯在其中,顧安琪說沒事,應該是意外,若是讓顧連城知道了反而會讓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