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血統之疑(二更)
“看她作甚,給她期望,繼續慣著她?以後永遠這般下去,不思進取無所長進,連自保都做不到,還奢望留在守護司,堂堂子君這般無一長處,被人隨意封印術法也不自知,還同奸人相伴同行!
??既法術不擅那總得有些腦子吧?可莫說教她自己想清楚了,便是我一句句跟她說明白,她哪次聽進去了?
??我本想既她如此,隻要她肯聽話,以後乖乖呆在府中,我定能保她無虞,可眼下人家做出那副悲痛模樣,仿佛跟我成親要了她的命一般,好,既然嫁於我這般為難這般不肯,那便莫再來撩撥我,一次次糾纏不清於誰都不好,我再不狠狠心,她便還以為我們是在頑。”
??月魘拂袖走近正廳,莫言無奈跟進:“你不是原本就喜歡她這般真實天真的性子嗎?”
??“是,在今日前我都是歡喜她的,縱使她四處闖禍,縱使我見那男子背著她照顧她同她說笑,我恨不得代替那奸人掐死她讓我圖個清靜,但我承認,我確是歡喜她,無論哪一處無不讓我歡喜。
??但這不是她傷我心的依仗,我月魘除了對她再未對誰執著過,縱使如此,麵對被我觸碰便驚慌失措反抗掙紮,不願嫁於我的女子,我也照樣收的回來我的歡喜,
??既如今她選擇自懲也好,左右千秋也在,不過是皮肉痛些,傷心些罷了,總比我二人繼續下去,互相傷害折磨,牽連他人,更忘了入這守護司為了什麽。
??這次她堅持下來並未哭鬧,許是她自己也終於有所頓悟了,既如此,我便同意她繼續跟隨出尋,隻是既已入司,經臨犯錯違規之後,又因法力不足還未進階,已難當司騎之任,以後便做個普通司侍吧,若她有心,就踏實在司中曆練,自己慢慢提升吧。
??我與她,隻不過玩笑一場,你們都不必再勸了,我也不是意氣用事,且時間久了,她也就沒事。”
??“你都如此說了,我還能說什麽。”莫言搖搖頭:“但有一事還是得告訴你,你知夜白,若無甚本事,不會因人情讓人參與到守護司內的,朱砂終有一日必會術法大成,隻是她未進階不是因她本,或她不思進取,而是因她休息的秘術有關。”
??“血瞳術?”
??“是。”
??“我倒是一直有些意外,因我祖母乃血族之人,故而我父保有血統特質,我也因此繼承下當初的一身藥血。
??可朱砂身為瞳族,便是自己修行秘術,又怎的與血族術法牽扯上了,但當初問她也未果,查過珠氏上下,還有朱砂生父戲氏家族也並未發現與血族相關之處,後來也罷了,隻是囑咐她莫擅動秘術。”
??“還是夜玨發現的,大約三月前,當時朱砂聞聽你是出尋組首發,而向夜白自薦時,多位子君都在旁廳內議事,夜白在廳外讓朱砂展示現下的法力如何,朱砂開了血瞳後,夜玨也看到了。
??在朱砂回去等候消息時,夜玨就私下尋到夜白,道他覺得那血瞳術不但與血族必有關聯,且此術並非秘術,而是禁術,但好在朱砂因未進階而法力低微,施以此術除格外疲乏,不會有更大反噬了,巧的是,也是因著禁術與她本身心性相斥,所以使她無法提升。”
??“她也真是神奇。”月魘苦笑。
??“為朱砂著想,此禁術雖高階後威力甚大,但畢竟朱砂本身隻有純粹的瞳族血統,且又怕那禁術將來自傷反噬,我們便商議著不若抹掉那血瞳術。
??你也說了神奇,這神奇之處也來了,我、夜白、榮珈、子遇,誰都取不掉,哪怕是三殿下親自施術破解也不成,那就隻能說明,雖我們探知不到血族血統,但她是真的有。”
??月魘皺眉:“這禁術是誰傳給她的?”
??“暫時不知,且深奈還探過她的記憶,沒有任何跡象,可能是被人抹去過記憶。”
??“若真有,也不知這傳授者意欲何為,竟將禁術授於一瞳族少女。”
??“千鯉是自小由墨候重點培養,又有老師點化教習,故而早早進階自創了秘術,但若想自創禁術首先需得進階,所以絕對不會是朱砂自創,有人傳授,或是有隱性血統覺醒。
??無論如何這術法她最好莫用,故而她不進階也是好事,當初同意她加入你這組,一是因著她畢竟天資優渥,且有你在,她總會更安全些。”
??“我知道了,剛好在追查那接近她的男子,說不定也與此事有關,以後她作為司侍跟隨,便留守在苦莓莊上,也比做司騎時四處亂跑強,且有出雲在,也讓人放心。”
??“好,但是,你真忍心不去看看她,我瞧著她真是變了,短短一夜間變了個人似的,醒來後未問過你,也沒掉眼淚,隻是不聲不響的發呆,許是等著你呢。”
??“你總是這般心軟,所以才會一味煎熬。”月魘擱下茶杯,盯著莫言。
??莫言微怔下,大笑著搖扇起身:“我來勸你,到叫你教訓起來了,罷罷罷,我便替你這個冷血無情人去看看她吧。”
??“現在無情些,總比她在糖窩裏虛度,將來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強吧。”
??“咒自己歡喜的人,果真的個薄情郎呢~”伴著話音落下,莫言的身影逐漸走遠。
??月魘望著廳外天空中,在這傍晚堆疊的層層雲霞,左手擱置於綬帶旁的荷包上,捏著裏麵那顆小小的東西,麵沉似水……
??.
??千秋走進官憩院一側院內,便見樹下的石桌旁坐著一人,麵目呆滯,望著晚霞發呆。
??“我也算是個有脾氣的,如今被你二人氣的也沒了脾氣。”千秋上前在對麵坐下。
??朱砂乖覺的將手腕擱在石桌上,讓千秋探脈:“又讓你辛苦了。”
??“情愛之事我也不懂,但若弄到傷神傷身又傷心的地步,便是沒必要了。”
??朱砂收回目光,看著腳下青石上正在忙碌著搬運砂石泥土的螞蟻,輕聲道:“千秋君說的是。”
??千秋收勢,打量了下對麵明顯萎靡不振的人,再次歎氣,最終想了想開口道:“夜白讓我與你私下交待一件事。”
??“屬下領命。”朱砂抬首。
??“關於月魘的。”千秋看著她又道。
??“什麽事?”少女麵上瞬間恢複了些許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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