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打探虛實
只見一個穿著紅色大衣的女子,手捧一大束鮮花,正在和執勤警衛激烈爭吵,似乎想要硬闖進去。
由於老爺子在這裡住院,保衛級別提高,警衛局特意派警衛值守。
而警衛人員則在阻攔,不過看樣子,女孩子若是再有下一番衝動的話,警衛就會毫不猶豫的對她採取措施。
因為厲元朗已經看到,其中有個警衛已經把手摸向腰間,做好準備了。
他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女孩跟前,抓住她的胳膊往後面微微一拽。
女孩子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接連後退好幾步,瞪大雙眸正要發作,看到厲元朗,同樣發起怔來。
「你是……厲元朗。」女孩手指著驚呼。
「金可凝,你在這裡做什麼?」厲元朗早就認出來是這個主兒。
雖然他倆這是第二次見面,但首次經歷,厲元朗歷歷在目,難以忘記。
前段時間金老爺子過壽,金可凝不在場,不知道這個丫頭片子跑哪裡去了。
「我代表我家老太爺子來看望谷老,可是他們竟然不讓我進,豈有此理。」金可凝氣得直跺腳。
她蠻橫也是有分寸的,剛才只是和警衛爭吵,卻很好的保持了距離,如果再進一步,警衛會對她毫不客氣的。
哪怕過後挨批評,保衛領導是他們的天職,誰都不行。
他們可沒有憐香惜玉這一說,逼得急了,掰斷胳膊腿都是輕的,取你小命都不在話下。
「可凝,你太爺爺也有警衛保護,你應該知道這地方既然設立警戒級別,就不能擅闖擅進。剛才我已經注意到,你再往前一步,他們就要對你採取措施了,多懸。」
厲元朗誠心誠意的勸說道。
「你別這麼稱呼我,搞得我全身肉麻死了。我們金家早就和你沒關係了,你還是叫我金可凝或者金大小姐。」
金可凝露出不可一世的傲慢樣子,死死盯住厲元朗。
「好,金大小姐,你代表金老來看我外公,我代表家裡人感謝你們。花,我替老爺子收下了,你請便吧。」
既然金可凝受她爸爸金維信的影響,對自己已沒有任何尊重,厲元朗公事公辦,直接露出嚴肅表情,伸出雙手準備接過那一束鮮花。
金可凝冷笑一聲,把花往旁邊一躲,蔑視道:「就你,還能代表谷家?痴心妄想!我要見到真正的谷家人,你還不配。」
這句話太扎心了。好在附近沒人,否則厲元朗都能鑽進地縫裡去。
他老臉忽然一熱,算了,好男不和女斗,何況還是個不講理的人。
厲元朗深吸一口氣,板起臉來說:「行,你不認可我的身份,我和你也無話可講,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厲元朗雙手插兜,轉身大步走進醫院裡面。
他之前已經來過,並且辦好相關手續,進去一點不費勁。
金可凝望著厲元朗的背影,卻站在原地沒動,有些發獃。
心中不禁暗想,他要是不和我爸爸作對該有多好。
出了這個小插曲,厲元朗心情沒受太大影響。
反正他和金維信針鋒相對,想必金家人早已把他視作對手,亦或當成敵人了。
無所謂。
厲元朗正通過走廊走向重症監護室,旁邊的房間門一開,谷政綱擺手叫他進來。
這是一間會客室,除了谷政綱,還有岳父老子水慶章。
空氣中瀰漫一股濃重的煙味,想必這兩人剛過完煙癮。
「去見小月和你兒子了?」水慶章精神狀態還算可以,應該是休息過了。
「嗯,我剛從酒店回來,外公情況怎樣?醫生是怎麼說的?」
谷政綱凝重的低沉著頭,水慶章便說:「情況不理想,你外公身體機能都在下降,以後恐怕要長期住在醫院,靠藥物維持了。」
厲元朗明白,這是老爺子人生的最後路程,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發病。
那樣的話,誰也說不好是什麼情況了。
看到二人情緒不佳,厲元朗便轉移話題,「我在樓下看見金可凝了。」
水慶章一愣,「金可凝是誰?」
谷政綱告訴他,「金維信的女兒,金老滑的重孫女。」
「她來做什麼?」水慶章又問。
「說是來看一看外公,被警衛攔下了。」
「金老滑會派這個小丫頭來?我持懷疑態度。」谷政綱直來直去的表明立場。
「探一探虛實來了。」水慶章說:「是在看咱爸還在不在。」
谷政綱生氣道:「金老滑不會這麼不講武德吧,好歹咱爸還是他的老戰友,生死患過難。怎麼,人一住進醫院,他就要有什麼想法不成,太拿咱家人不當回事兒了吧。」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在利益面前,那點戰友情只是過眼雲煙罷了。金老滑為了他們金家人會不惜一切代價,他歲數也不小了,身子骨硬朗的時候,就給子孫後輩鋪平道路,有他不在那一天,也好給兒孫留下政治遺產。」
水慶章這話在理,谷政綱原本憤怒的心,暫時按捺下來。
「我去找大哥聊一聊。」谷政綱的性子有點急,他忍受不住被人算計的欺負,估計是和谷政川商量對策去了。
等谷政綱離去之後,水慶章拍了拍身邊空著的沙發,示意厲元朗坐過來。
「聽說谷翰找過你了,談的什麼?」
厲元朗沒有想到,這件事都逃不過岳父的火眼金睛,準是有人提前報過信了。
「他說,大舅已經安排他正經走仕途,好接過谷家第三代的旗幟……」
沒等厲元朗說完,水慶章止不住「撲哧」冷笑一聲,嘲諷道:「谷翰挑起谷家大梁,谷政川是怎麼想的,他根本不是那塊料。」
「爸,是不是那塊料暫且不說,谷翰可姓谷,血統純正。」厲元朗好心提醒著。
「那又怎樣?」水慶章不以為然,「是金子在哪裡都會發光,是糞球,在哪裡都是臭的。谷翰弔兒郎當,心思根本不在做官上面,和他哥哥一樣鑽進錢眼裡。這種人走仕途,本身就有瑕疵,一個金錢旋渦就能把他吞噬掉,毀掉的不只是他一個人,還有整個家族都會受到牽連。」
他腦袋往後靠在沙發背上,長長嘆息著:「谷政川啊谷政川,為了你自己的利益,你不惜損害整個家族的利益,太自私狹隘了。」
看見水慶章閉緊雙眼,不住用拳頭砸著額頭,厲元朗趕緊起身詢問:「爸,您身體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醫生。」
水慶章擺了擺手,「不用叫醫生,你去叫你媽過來,我有話對她說。」
厲元朗一刻沒耽擱,打聽到谷紅岩還在重症監護室那裡,小跑著找到她,說了水慶章的意思。
谷紅岩走之後,這裡只剩下谷柳煙和他兩個人了。
一直以來,厲元朗對這位大姨姐接觸少之又少,單獨在一起這還是第一次。
谷柳煙年紀不小了,她比厲元朗還大三歲,算來也是快奔四的人了。
雖然保養不錯,但仔細觀瞧,依稀會在臉上找到歲月的痕迹。
她都這個年齡了,依然獨身一人,在影視圈裡摸爬滾打多年,也僅僅算是個三流明星。
就是在各大影視劇中經常露個臉,看著眼熟卻叫不出來名字的那種。
谷柳煙環抱著胳膊,眼睛盯著病床上的爺爺,卻問:「你是沒時間看影視劇吧?」
厲元朗無奈搖了搖頭,他不是不想看,是真沒時間看。
「怪不得你第一次見我,一點感覺不到驚訝。」
「柳煙姐,我……」
沒等厲元朗說完,谷柳煙抬手做了個阻止手勢,「別叫我柳煙,我改名字了,是找個大師給我算的。」
「大師?」厲元朗微微一怔。
當谷柳煙說出那名大師的名字后,厲元朗更是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