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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六章三天

  「原來今日客人是從西面來的啊!」

  涅陽急報,李汗青一點兒也不意外,笑著搖了搖頭,便大步流星地迎向了那疾奔而來的軍士,神色沉穩,「莫要急,也莫要慌,先喘口氣再慢慢說來!」

  那軍士連忙停下腳步,弓著身子大口地喘息起來,直到李汗青到了近前,他才喘息稍定,連忙直起身子沖了李汗青一抱拳,朗聲稟報起來,「稟大帥,涅陽急報:涅陽西面突然出現大量漢軍,看軍中的旌旗是益州的兵馬!」

  李汗青卻回頭沖跟過來的王順粲然一笑,「這是從武關大道來的客人,他們送來的可是一份大禮啊!」

  王順一怔,有些懵,益州軍千里迢迢地殺過來,能是送禮的?

  那軍士也是一臉懵,「大帥……」

  一句「大帥,您被嚇傻了吧」差點脫口而出,話到嘴邊,他連忙改了口,「益州軍來了,粗略估計不下萬人……」

  李汗青回頭沖他爽朗一笑,「何義,你慌什麼?沉穩一點,這世間的事情往往就敗在一個『慌』字上!」

  話雖這麼說,但是,說話間,他卻已經大步流星地朝正殿方向去了。

  這句話不僅是對何義說的,分明也是對他自己說的。

  漢軍捲土重來,必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攻勢也會空前猛烈,他哪能一點兒也不慌?

  可是,這世間的事情往往就敗在一個「慌」字上,此時此刻,他只能強迫自己先鎮定下來,只有這樣才能按照自己既定的計劃去迎敵。

  想起自己的計劃,李汗青徹底鎮定了下來,怕個卵,只要操作得好,益州軍就是來送禮的!

  可是,剛走出百十步,迎面又匆匆地跑來了一個軍士,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大……大帥,南……南筮津急報……」

  不帶他說完,李汗青便沉聲打斷了他,「慌什麼?先把氣喘勻了,邊走邊說!」

  那軍士連忙停下了腳步,喘了幾口粗氣,連忙直起身子沖李汗青抱拳一禮,「白水河上發現了大量舟船,大大小小的塞滿了河面……」

  李汗青卻展顏一笑,打斷了他,「南邊的客也來了,送些舟船來……這禮倒也不輕!」

  那軍士頓時一懵,旋即狐疑地望向了跟在李汗青身後的王順和何義,那神情分明在問:大帥莫不是瘋了吧?

  王順和何義只得茫然以對:你問我們,我們問誰去?

  李汗青自然也看得懂他的表情,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再辛苦你一趟,立刻傳令南筮津守軍:讓他們撤回來!」

  南筮津只駐紮了一個屯的兵力,加上一什的炊事兵,攏共也就百十號人,又無險可守,放在那裡就是讓他們望個風,如今,既然敵軍都已經到了,也就沒必要再留在那裡了。

  那軍士精神一振,連忙允諾一聲,匆匆地去了。

  李汗青又回頭一望何義,「立刻傳令竇平、鄧曼,堅守城池,三日之內,本帥定會親自前去增援!」

  何義也連忙領命而去。

  望著何義匆匆遠去的背影,李汗青順了一下腰間的寶劍,不自覺地加快了步伐。

  正殿外,周武、方宏、何方、孫夏、夏行、彭松等將領已經聚齊,見李汗青回來,連忙齊刷刷地行了一禮,「見過大帥!」

  李汗青擺了擺手,神色肅然地一掃眾將,「進殿說吧!」

  說罷,他又回頭沖王順一聲吩咐,「去波部長和鍾主事也找來……」

  李汗青話音未落,波才和鍾繇就匆匆地走進了殿前廣場,楊賽兒和郭槐、鍾嬋兒也來了……

  剛接收了汝南黃巾軍的余部,訓導部在忙著宣傳軍紀軍規和南陽黃巾軍的各項政策,而楊賽兒和已經成為醫部主事的郭槐則在忙著救治傷員,所以來得晚一些。

  人已到齊,李汗青當先進了大殿,眾將佐連忙跟了進去。

  待眾將佐分兩邊坐好,李汗青目光炯炯地一掃殿中眾將佐,神色肅然,「這是我軍自成立以來面對的最大一次挑戰,但是,在本帥看來,這也是我軍自成立以來碰到的最大一個機遇……」

  說著,他再次環顧殿中眾將佐,聲音一揚,「只要能挺過這一戰,我軍必將從南陽崛起,立於不敗之地……」

  就在李汗青做著戰前動員之時,大漢平南將軍、司空張溫也已到了育陽,也在布置著作戰任務。

  縣衙大堂里二十餘員大將齊聚,個個神情正襟危坐,神情振奮。

  公案后,張溫把腰杆子挺得筆直,話語鏗鏘,「南陽黃巾愈演愈烈,陛下深以為患,此次借招撫之名爭得二十天時間,齊聚揚、益、交三州四萬步騎及萬餘樓船軍來援南陽,旨在一舉平定南陽之亂!」

  說著,他一望皇甫嵩,「公偉,你久駐南陽,最了解南陽賊寇的情況,先給大家仔細講講吧!」

  「是!」

  皇甫嵩應聲而起,神情肅然,「南陽黃巾本是張曼成糾集宛城賊眾而成,部眾十餘萬……」

  皇甫嵩果然講得很仔細,從張曼成說起,詳詳細細地說了他率部到南陽之後,南陽局勢的一系列變化:張曼成部的擴張,敗退,以及李汗青部進入南陽之後的擴張,最終與宛城黃巾軍合併為南陽黃巾軍……

  最後,他詳細說起了與李汗青部的歷次戰鬥,宛城之戰、西鄂之戰、涅陽之戰。

  最後,他扭頭望了一眼坐在對面的王允,「南陽黃巾最近一次作戰便是南筮津一戰,其戰力如何……王刺史更有發言權一些。」

  他倒不是有意要揭王允的短,只是,任何一支軍隊的戰力都是在不斷變化著的,要全面評估南陽黃巾軍的戰力,自然要事無巨細。

  王允連忙起身,沖張溫一禮,神色肅然,「當夜,我軍追擊彭松部至南筮津,彭松船少,渡河困難,只得死守渡口,我軍連續兩波猛攻,眼見彭松所部已是強弩之末,陳王殿下便親率所部三千人馬出戰,意欲一舉破敵……」

  說到此處,他頓了頓,嘴角罕見地泛起了一絲苦笑,「誰知……就在這時,李汗青親率一支精騎突然殺到……不到半個時辰,連同陳王殿下的三千人馬,得以保全的不到兩千人……而陳王殿下親眼所見,李汗青當時帶著的不過四五百騎……」

  一聽這話,眾將皆驚,旋即又都有些狐疑,只可惜,陳王劉寵已經回陳國募兵去了,並不能證實他們心底的疑惑。

  見狀,公案后的張溫強自一振精神,「南陽黃巾能肆虐至此,其戰力自然不容小覷,不過,眼下我軍齊聚水陸數萬之眾,優勢顯著,也不必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說著,他一掃堂中眾將,「諸君但有良策,請暢所欲言!」

  一時間,眾將盡皆精神振奮,是啊,加上皇甫嵩、朱儁、徐璆三軍,如今聚集在南陽的兵馬已經超過六萬,任那南陽賊寇再如何悍勇善戰,又何懼之有?

  與此同時,涅陽城西二十餘里,湍水河畔,益州軍依嶺紮寨,營壘森森,旌旗招展,大小十餘面,「益州刺史郗」、「巴郡太守趙」、「蜀郡都尉張」……

  益州軍眾將士出漢中走武關,長途跋涉千餘里,前後半月有餘,一路勞頓,此刻正在休整。

  涅陽頭戒備森嚴,城中百姓形色匆匆,縣衙大堂里,竇平一身戎裝,氣宇軒揚一如往昔,但眉宇間卻藏著些許揮之不去的憂色。

  當日涅陽整編,他被李汗青調立了親衛營,以何方余部為基礎組建了「平」字營,所部補充了不少新兵,如今要以一營之兵對戰萬餘益州軍,他也沒有幾分把握。

  倒是鄧曼顯得要輕鬆許多,「竇兄放寬心,你我明白平字營的底細,大帥何嘗又不明白呢?他定然已有計較,想當日我與何兄守雉縣時……」

  說著,他好似又看到了那時的場景:夕陽下,無數的漢軍衝破防線湧上了城頭,何方被砍翻在地,城防即將崩潰,就在那時,一聲如雷般的咆哮響徹天地,李汗青帶兵殺到,單騎開路,所向披靡,就如神兵天降!

  可是,不待他說完,竇平便苦笑著打斷了他,「鄧兄,雉縣之事,我已經聽你說過不下十遍了……」

  鄧曼本就是個豪爽的性子,當了這平字營的營司徒之後,很快就跟他稱兄道弟起來,平日里就喜歡和他天南海北地胡侃,好似有說不完的話,那熱情勁兒讓他根本無法拒絕。

  他倒也不討厭這樣的鄧曼,只是,這傢伙常常喜歡把同一件事翻來覆去的講,每每都聽得他暗自頭疼。

  一開始,他總是懷疑李汗青看錯了人,要不然,怎麼會把這傢伙弄來當司徒?司徒要督導軍紀、教導將士,就這傢伙那大咧咧的性子真能當好司徒?

  可是,很快他就發現,這傢伙不僅能當司徒,還當得很好,不過十餘天,這傢伙就跟全營上下打成了一片,說句話比他這個校尉還管用。

  被竇平打斷了話,鄧曼也不著惱,站起身來笑呵呵地拍了拍竇平的肩膀,「放心,涅陽丟不了……」

  鄧曼話音還未說完,風塵僕僕的何義便沖了進來,在堂中站定,喘了幾口粗氣,這才沖兩人抱拳一禮,「竇校尉、鄧司徒,大帥有令:堅守城池,三日內,他必親自來援!」

  聞言,鄧曼哈哈一笑,「竇兄,我說啥來著,大帥這不是已經有了計較嗎?三天,三天而已,轉眼就過去了……」

  看他那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竇平唯有暗自苦笑:三天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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