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8章 小九死了，燁宸活著，你又是誰？

  葉微瀾的眼睛，驟然瞪大到極致，渾身都顫抖起來，“小九，你在說什麽？”


  黑眼睛的燁宸冷漠的看著她，“其實我最想殺的是你，但這個男人把你護的太好了，找不到機會。”


  這樣誅心的話，葉微瀾痛苦的渾身痙攣，她的親生兒子，恨她恨的想要殺了她……


  即便是當年，知道歐皇要利用她去救秦羽靈的時候，葉微瀾都沒有這樣痛苦。


  她凝視的小燁宸的眼神，是那樣的悲傷。


  她究竟做錯了什麽，上天要這樣懲罰她，年輕的時候，她的父親不喜歡她，到得如今，她的兒子想要親手殺掉她……


  伊寧抱住葉微瀾軟下去的身體，看著她捂著心口，臉色慘白，急聲說，“媽媽，你冷靜一點，這不是哥哥……”


  祁夜氣息徹骨的陰冷，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自製力，才壓住了想打死這個小混蛋的衝動！

  “你永遠都是這樣，”黑眼睛的燁宸轉頭看祁夜，眼神冷冰冰，亙古的黑，語氣淡漠的問，“如果有一天，他耗盡了這個女人對他所有的期待和愧疚，你會親自動手殺了他嗎？”


  祁夜冷冷一笑，“若真的到了那一天，我第一個弄死你。”


  黑眼睛的燁宸垂眸看著手上的刀，漆黑的眼睫在蒼白的臉頰上投落一片陰影，“弄死我，他也會死。”


  “他是我兒子，那你又是誰？”祁夜冷漠的看著他，眼底幾絲嘲諷，“小九死了，燁宸活著，你又是誰？”


  黑眼睛的燁宸，一直沒有表情的麵孔，在這一刻驟然變得暴戾，他冰冷的眼睛裏透出一抹猩紅的殺氣。


  他是誰呢？


  死去的是小九，活著的是燁宸，那他又是誰？

  從來沒有人給他取過名字。


  他一直在燁宸的身體裏，隻有在他沉睡的時候，他才能出來。


  伊寧給葉微瀾喂了治療心絞痛的藥，弄暈了她，他站了起來，看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哥哥。


  雙重人格雖然共同一個身體，但不會彼此承認。


  在外人看來，他們是同一個人，但對於他們自己來說，他們是相互獨立的個體。


  小燁宸甚至比正常的雙重人格還要特殊複雜，他分裂出了三個人格，並且這三個人格之間，關係還十分親密。


  葉微瀾害死了小九，所以燁宸和這個黑眼睛的人格都恨她，燁宸作為一個正常人活著，而這個充滿殺戮氣息的存在，他可以說成是小燁宸最黑暗暴戾的一麵。


  小九代表了他所有的溫情，因為小九死了，所以小燁宸再也沒有天真快樂的一麵，血脈裏的涼薄與失去自我的仇恨，造就了眼前這個黑暗扭曲的靈魂。


  伊寧在這一刻覺得難過。


  他沒有經曆過那個黑暗的環境，不知道那個當時隻有五歲的孩子，究竟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一夜之間分裂出了三個截然不同的靈魂。


  但他懂得失去的痛苦。


  親眼看著另一個自己，被硬生生剝離，殺死，那種痛，大約要比他親眼看著墨許諾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