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四十六章 張雨程的手段1
第一千七百四十六章 張雨程的手段1
楊楚楠下了多大的心，才走出這一步，向雨峰完全可以想象，他們只能往前走，不能往後退，也無路可退。
正是因為如此，向雨峰才會這般地死硬到底，在這件事情上，他不可能往後退，就算是面對自己親爺爺也是一生。
可是當他看到爺爺那蒼老的身影時，第一次地生出了，自己難道真的做錯了嗎？這件事情，難道他真的做得過份到，就這麼不可原諒了嗎？
「媽媽，我做錯了嗎？」向雨峰獃獃地望著自己的母親，此刻的向雨峰就像兒時一般，在迷茫，在疑惑，在好奇某件新鮮事物時一樣，向著他的媽媽尋求著幫助。
孫雨芬擦了一下臉上的淚水，又看了一眼向雨峰身上的傷，兒行千里母擔憂，兒子身上的每落下一處傷痕，就等於是在母親的心口頭插上一把帶刺的尖刀。孫雨芬強忍著心中的痛楚，望著兒子那張滿是迷茫的臉，起先想要訓斥的話語，再也說不出來。
孫雨芬悠悠地嘆了口氣，想起昨天去楊楚楠時與這個親家母之間的談話，以及對方的態度，孫雨芬又不由地苦上心頭。都是一樣的擰，都是一樣的擰，怕也正是因為都是這般，所以，兩個人才會突破道德的禁制走在一起怕。
是啊，兒子做錯了嗎？楊楚楠做錯了嗎？
假如沒有沈妮的存在的話，她還會如此嗎？怕是不會，儘管楊楚楠和自己的年紀差不多大，但只要是兒子喜歡，她一樣地會認做兒媳婦，只是因為有了沈妮，所以，這層關係，才會變得這麼複雜，可若是把沈妮的這層關係，拋開了呢，那麼楊楚楠和兒子之間，不過也就是男人與女人的關係。
誰錯誰對，孫雨芬還真的不敢再下結論了，連沈妮，連這個除了晴雨以外，自己最看中的一個兒媳婦，也在這件事情上選擇了沉默，她這個婆婆還能說什麼呢，沈妮雖然沉默，可她卻是用這種沉默代替了自己的回答，也做出了選擇，她站在了她的男人這邊，也站在了母親那一邊。沈妮在自己離走之前，總算開了口，但那一句話，直到現在，還是清晰無比地出現在她的腦海里：只要雨峰喜歡，只要媽媽能夠幸福，其它的，都不重要。
孫雨芬從沈妮的這句話裡面，得到了答案，也看出了沈妮心底里的想法。可能在這個兒媳婦的心裡，能夠給她的母親帶來幸福的男人，只有她眼中最優秀的男人才有這個資格，而顯然，向雨峰便是沈妮眼裡，那個最優秀的男人，所以，沈妮才會如此。
想著楊楚楠的態度，想著沈妮的神情，又看著兒子那眼睛裡面的迷茫，和身上的傷痕，一個接著一個地刺透著孫雨芬的心。
「誰錯，誰對啊。」孫雨芬呢喃地說著，「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感情，哪裡會有什麼錯，什麼對，只是若是在這份感情的上面，加了一個道德的話，但便是大錯了。」孫雨芬伸出手掌輕輕地撫摸著向雨峰的那張臉龐，這張已經被她無數遍次的看，卻怎麼也不會膩的面孔，小的時候，兒子就漂亮的一塌胡塗，每每帶他出去參加宴會，總是會被一幫子阿姨大媽使勁地親吻著，不斷地伸手扭著這張惹人喜歡的臉。而每次，兒子都會噘著一張嘴，皺著小眉頭的躲避著一個個阿姨大媽的襲擊。
可兒子若是這樣，在那些阿姨大媽的眼裡卻顯得的可愛至極，更加不會放過對兒子的「侵犯」兒子有的時候會向自己投來一束束求救的眼神，可她又能怎麼辦，難道別人喜歡自己的兒子，也是錯嗎？當然不是，那隻會讓她驕傲，大的都如此，更何況是小的，那些小丫頭片子，小姑娘家的，別看小小的年紀，一個比一個都早熟的很，那塗著口紅的小嘴，可是沒少往寶貝兒子的臉蛋上面噌，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兒子才會受到一些和他同年紀或得比他大的男孩子們的集體仇視，這也怕是當初兒子與華家和王家的那些小傢伙最初結仇的原因吧。
那個時候，孫雨芬就曾想過，小小年紀，便如此地有女人的兒子，長大了，怕是也是一個女人的禍水。但很快地，孫雨芬便失去了一個母親能夠親眼看到兒子每一天成長，每一天變化的權力，這一切，都要從一個道骨仙風的老人降臨到向家的那天開始說起了。
孫雨芬還記得，當青鋒道長，也就是向雨峰的師傅，踏進向家的那天，一直都是高高在下的公公向山，卻是第一次地露出那般恭敬的神情，孫雨芬知道，能夠讓公公這般對待的人，絕非尋常之人。
後來，當兒子出現在青鋒道長的面前時，那眼睛裡面散發出來的光彩，到現在，孫雨芬還能記得清清楚楚。
「這個徒弟，我收了。」
就此一句話，算是徹徹底底地改變了兒子，也改變了整個家的命運。在孫雨芬得知，兒子要離開自己，要隨著青鋒道長研修武道的那天晚上，孫雨芬哭得整個人都暈了過去，儘管是這樣，她依舊無法阻止公公的決定，而且她不是一個只懂得溺愛兒子的母親，她知道，少時吃些苦，對長大以後的兒子有莫大的好處。這是每一個母親對孩子的期望，只是，當初孫雨芬不知道的是，在她的寶貝兒子離開他僅僅不到十五個月的時間之後，那個惹人喜歡，像個小仙童一般的兒子，已經開始學會的殺人，身上，已經開始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傷痕。如果孫雨芬有預知的能力的話，恐怕，就算拼著被向山趕出向家，她也斷然不會讓她的兒子跟著青鋒道長離開。
兒子再一次回來時，距離他離家，已經過了整整的三年時間。
三年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東西，身高，氣質，眼神，說話的語氣，但唯一改變不了的，便是那種血融水的骨肉親情。兒子回來的那一天晚上，孫雨芬什麼也沒有做，只是把這個好像是失而復得的兒子緊緊地抱在懷裡，不管是勸都不願意鬆手，就這樣地整整地抱了一個晚上。
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父親嫁女兒的那種糾心，不是父親的人，是絕對體會不出來的，特別是當他把女兒的手，放到另外一個男人的手上時，那種就像是把自己的情人推到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相信，這種感覺，絕對地不會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