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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妙計巧奪事連環

  第六十六章妙計巧奪事連環

  晁蓋等七人,果然在黃泥崗設好計謀,專等那楊志到來。沿途那白勝又不斷打探消息,聽得那楊志急切去汴京,一路上只顧打罵軍漢,眾軍漢皆是敢怒不敢言,便是老都管並那虞候也吃他言語擠兌,心裡甚是不滿。


  「如此乃是天助我等了!」吳用聽罷白勝一番敘述,不由撫掌笑道,「那廝惹了眾怒,必定中了我們的計謀,要取這生辰綱,必在此人身上。」


  晁蓋大笑道:「這廝安排得也謹慎,原本要費些手腳的,卻不耐這般的容不得人,如今我等自去準備,休叫走了他!」


  一番計議下來,眾人都去安排布置,又約定了時辰,便齊聚在那黃泥崗,專等楊志等人。


  此正是六月初四日時節,天氣未及晌午,一輪紅日當天,沒半點雲彩,其日十分大熱,楊志等當日行的路都是山僻崎嶇小徑,南山北嶺,卻監著那十一個軍漢,約行了二十餘里路程,那軍人們思量要去柳陰樹下歇涼,被楊志拿著藤條打將來,喝道:「快走!教你早歇!」


  那些軍人吃不住打,有人來告求老都管。老都管也心中怨憤,因此過來討了個情道:「提轄!端的熱了走不得!休見他罪過!」


  那楊志哪裡肯依,只要催促行走。老都管當不過,發起怒來道:「楊提轄!且住!你聽我說。我在東京太師府里做公時,門下軍官見了無千無萬,都向著我喏喏連聲。不是我口淺,量你是個遭死的軍人,相公可憐,抬舉你做個提轄,比得芥菜子大小的官職,直得地逞能!休說相公家都管,便是村莊一個老的,心合依我勸一勸!只顧把他們打,是何看待!」


  楊志便要爭執起來,他心知此地兇險,一心便要過了這裡說話。


  卻哪想早有人窺得這一幕,吳用笑道:「果然是個混賬,卻是我等的可趁之機。」正說話間,便聽得那晁蓋道:「事不宜遲,俺等出去,裝扮一番試他一試!」


  七人扮作販棗的商人,只顧在樹蔭下納涼,將那一身兒脫得赤條條的。那公孫勝便朝楊志這邊探頭探腦,引得他注意。那楊志見此地忽地有了生人,不由警惕起來,也顧不得和老都管伴口,便朝著晁蓋這邊走來盤問緣故。


  晁蓋等人便只道是濠州的商販,欲到東京販賣些棗子。那楊志見這幾人也無甚麼破綻,便點頭,說了幾句,便要回身,卻聽得有人挑了一副擔桶,卻是白勝扮的買酒的人。


  晁蓋假意買酒吃,引得那些軍漢艷羨無比,便紛紛湊了錢財,也要買酒,爭奈楊志不肯,說話間,那些商販已然吃了一桶,軍漢們又將心思用到了老都管身上。老都管上前勸楊志道:「那販棗子客人已買了他一桶吃,只有這一桶,胡亂教他們買吃些避暑氣。岡子上端的沒處討水吃。」


  正說話間,有一個商販趁賣酒的漢子不注意,在另一個桶里舀了一碗酒水吃。卻吃那賣酒的漢子搶來劈手奪住,望桶里一傾,便蓋了桶蓋,將瓢望地下一丟,口裡說道:「你這客人好不君子相!戴頭識臉的,也這般羅噪!」


  楊志尋思道:「俺在遠遠處望這廝們都買他的酒吃了;那桶里當面也見吃了半瓢,想是好的。若是有蒙汗藥,只怕如今也要倒了,打了他們半日,胡亂容他買碗吃罷。」


  因此便點了頭,那些軍漢自然欣喜若狂,忙忙上前與那賣酒的漢子商議了,將剩下一桶買了,自顧吃起來,又因承了楊志的情,有人舀了一瓢與他吃。楊志接過來,也不再遲疑,一氣吃了下去,一連吃了三瓢才休。


  那七個漢子,見眾軍漢並楊志、老都管。兩個虞候都吃了酒,不由相視一笑,那楊志見著七人笑得蹊蹺,不由暗叫一聲「不好!」翻身要起,伸手便挽住了自己身旁豎著的朴刀,便要幹將上去。但只行得一步,便一個踉蹌,頭暈眼花。只覺得對面幾人大笑道:「倒也!倒也!」


  原來挑上岡子時,兩桶都是好酒,七個人先吃了一桶,劉唐揭起桶蓋,又兜了半瓢吃,故意要他們看著,只是叫人死心塌地,次后吳用去松林里取出葯來,抖在瓢里,只做走來饒他酒吃,把瓢去兜時,葯已攪在酒里,假意兜半瓢吃;那白勝劈手奪來傾在桶里∶這個便是計策。


  楊志吃不住,一頭便栽倒在地,不省人事。其餘軍漢並老都管、兩個虞候不能倖免,早早的便吃麻翻在地,哪裡還能掙扎?

  晁蓋等人見一行十四人全被麻翻,不由大笑道:「任你如何謹慎,終究要送了這富貴與俺等享用的。兄弟們,一起動手,將這十一擔金珠寶貝挑了,搬運上車。」


  眾人大喜,一起動手起來,不消多時,便搬運到七輛搬運車兒之上,投黃泥崗東十里安槳村去,只在那裡歇腳,再運了金銀投石碣村去。


  眾人一起趕路,將那車兒推得飛快。轉眼間便道了一處凹處,這幾人也不曾防備的,但聽得一聲呼嘯之聲,隨即就聽得那白勝「哎呀」一聲,一跤跌倒。


  眾人一齊停住,但見得那白勝大腿上豁然插著一支羽箭。只將他那大腿射了個對穿,哀號不止。晁蓋大驚失色,慌忙將那朴刀挽在手中,四下里張望,大喝一聲道:「是哪個賊膽鼠輩,在此地暗算與我,可敢出來與我一戰!」


  其餘幾人也各自警戒起來。拿了朴刀,四下張望。那白勝哀嚎不過,顫聲兒道:「卻不知是哪家走漏的風聲?如何便有人知曉俺等的事故?」


  眾人無暇理會,只在一旁警惕萬分。只是過了半晌,卻又無人出來,那晁蓋大膽,提了朴刀,只朝前方探去,其餘眾人也朝著四下散開來,撥草尋人,只是哪裡尋得到?眼見得那白日鼠白勝哀號不止,吳用忍不住道:「卻不知是何許人,這箭射得蹊蹺。俺等只是快走,莫不要誤了時辰。如今此事也只是俺等八人知曉,如今此人射了一箭便走了,想必勢單力薄,卻不是有備而來,想必是偶然遇上也說不得。」


  吳用這話說的有理,若是真箇漏了風聲,只怕便是有備而來的,不管是官府差人還是此地強人,只怕都要一涌而上,來個黃雀在後的好戲。因此眾人也都點頭稱是,便是那白勝也無有話說。


  公孫勝此時方才上前,將白勝腿上箭矢拔了出來,包裹好了,這才上路,依舊依了計劃,望白勝家中而去。一路上再無風險,如此到了安槳村,白勝招呼渾家買了酒肉來吃。


  八個人吃了這一回酒,又說起中途之事,越發明白過來,只怕是路上偶遇的人。因又怕那人逃了去告官因此又要商議個計謀,好從容的回去。


  白勝道:「如今俺家裡縣裡也不遠,若是那人告了官衙,只怕此時已然是張貼出了告示來了,路上嚴加盤查。俺等這些金珠寶貝,只怕要惹人耳目,殊不易運送。」因此又喚了渾家,只說去縣裡查探有甚麼縣裡出的告示。晁蓋怕誤了時辰,便在外雇了一匹毛驢相送。


  那婦人忙去了,幾個人只在這裡等候,莫約一兩個時辰,那婦人便回來說,外頭果然出了告示,沿途貼著,說是有人劫了生辰綱,因此要嚴加看管各條道路。


  公孫勝大叫一聲「哎呀!」道:「恁地這官府如此迅速,俺等這才劫得,便出了告示了。」因見著婦人歸家的早,便問道,「你卻是何處所見?可曾到了縣裡?」


  那婦人忙道:「不曾到得,但見那路上各處也貼著告示,有十數名軍漢把持這路口,來往嚴加盤查,因此不敢上前,只問了幾句,便迴轉了。」


  「這便如何是好?」那白勝不由驚呼起來。


  吳用似是不信,便對皺眉的晁蓋道:「哥哥何須擔憂,只待我親去查探一番也好!」說罷,也不待晁蓋點頭,便急匆匆的去了。行不過五七里路,便見的前途果然有數十名兵丁,拿著告示,正往道旁樹上張貼,又正盤問過往行人。當即上前道:「各位軍爺請了!」


  但見得一名軍漢過來,對吳用道:「你是何人?卻將你的行李拿過來查驗一番。」


  吳用忙道:「不曾帶的行李。只是為何這般布置,所為何事?」


  那軍漢冷笑道:「方才縣上發了文告,沿途緝拿截取生辰綱的歹人。」因此又打量了吳用上下,見是無包裹用度,便道:「你這廝,只管問這些作甚,俺瞧你這般謹慎小心,莫不是那強人中的一個?只管在這裡打探消息的?」


  吳用吃這廝一聲駭了一跳,忙道:「軍爺卻說笑了。俺也是好奇心勝,問個究竟罷了!」說罷,手中捏了一塊莫約一兩的碎銀子,塞在那軍漢手裡,笑道:「軍爺哪裡見得我便是個歹人了?」


  那軍漢見吳用這般,不由大笑道:「俺看你也不像,斯斯文文,倒是個教書先生。也罷,那些歹人兇惡異常,只怕流落再次,說不得要再次傷人,因此提醒先生則個。快快家去,休在路上閑走。」


  那吳用答應一聲。忙忙的往回走了。


  不多時,便到了那白勝家中,對那晁天王叫得一聲道:「哎呀,果真不好。這婦人說話有理,果真是縣裡出的告示,只要拿截取生辰綱的歹人。沿途不知兵丁,幸得在此勾留了半日,不若只怕要露了行蹤。」


  晁蓋皺起眉頭,望那吳用道:「如此這般,卻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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