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看什麽看，想笑就笑吧

  傅寒洲終於停下來了，但還是猶豫了半天才走回來，對著淚流滿麵的唐楚楚說道：“你哭什麽？人來人往的，也不怕遇上老師。” 唐楚楚正委屈呢，聽他這麽一說，更生氣了：“你說我哭什麽？傅寒洲我怎麽這麽倒黴？為什會遇見你這種人？要不是你出那道該死的數學題，我也不會打雷的時候去找你……” “變成這樣也就算了，你還動不動不理我，你知不知道，變成你之後，我每天都過得很辛苦，你專業難得要死、每天不是改論文就是找資料、你長這麽好看，走到哪裏都有女生像看食物一樣看得我心裏發毛，你手機電腦都帶密碼，我試了無數遍都解不開，我有找過你嗎？”唐楚楚越說越激動，眼淚就像一股泉水，一直往外冒。 她自己不知道，一個一米八的大男生撅著嘴，站在路中間一邊哭一邊衝一個女生大倒苦水，這情景有多怪異…… 一通發泄之後，她心裏終於舒服了一些，但同時也有難為情，因為傅寒洲站在她麵前，微微仰著頭，看著她的目光帶著一絲心疼，但又帶著很深的笑意。 她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你看什麽看，想笑就笑吧。” 許是天氣太熱，兩個人走了一小段路，唐楚楚的眼淚就被風吹幹了。 “唐楚楚，在變成你之前，我已經做好了未來的規劃。”傅寒洲等她平複下來之後，才緩緩開口道，“我都想好畢業之後要找什麽樣的工作、要過什麽樣的生活。” 唐楚楚愣了一下，心裏泛起一股酸澀，她不確定，傅寒洲計劃好的未來裏，有沒有她的位置。又或者，從頭到尾，自作多情的隻是她一人罷了。 傅寒洲兀自說著心中的苦悶：“那天我回到你的宿舍，看見你混亂的桌子和滿桌寫滿字的紙，我的心情變得很沉重，從此以後，我都不再是我，我再也不能回到原先的軌道上去了。”所以，從前想過要跟你一起走的那條路，隻能永遠留在我的計劃裏了。 “以前覺得你成績還不錯，結果你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你都大三了，四級六級竟然都沒過，體育掛了那麽多次，還有你可怕的計算機一級成績.……唐楚楚，我算了一下，光是你補考要繳納的費用，就相當於我一個月的飯錢。”他還在桌上找到了她選修的那些水利建築工程學院的課，毫無懸念的全軍覆沒。 敢情她從前去選修那些課，真的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我才不想上你們院的課，我隻想來看你。” “唐楚楚，你說做傅寒洲很辛苦，其實我覺得，做你要更辛苦。”電腦裏躺著那麽多文檔，幾十篇沒寫完的小說，傅寒洲想，難怪唐楚楚成績差呢，這樣不務正業要是還能學好，那就見了鬼了。 認識這麽久以來，傅寒洲還是第一次當麵數落唐楚楚。 她被說得臉上掛不住，囁嚅了半天，才吐出一句讓傅寒洲心頭一震的話。 “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說了讓你多多關照的，你自己答應了的……現在又來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