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賞月吟詩的夜晚
“小姐,小姐,快醒醒。”
宋菲一夜未睡,在馬車上也隻是眯了一會就被蝶衣叫醒,一夜的奔勞此刻正是睡意昏沉的時候。
迷糊裏,聽到這一聲叫,辨別出這是蝶舞的聲音,她翻了個身子繼續睡。
“蝶衣姐姐,我就說了嗎,小姐,聽出是我的聲音,根本不會理我的。還是你來吧,老爺那可等著呢。”蝶舞愁眉苦臉地說道。
“那好吧,我叫就我叫,你先把該給的銀子給我。”蝶衣伸著手滿臉壞笑的說道。
蝶舞極不情願的從荷包裏掏出兩錠碎銀給了蝶衣。
這下好了,蝶衣掂了掂手裏的銀子放進荷包裏。
總算能去買他心儀已久那把劍了。
“小姐,起床了!”蝶衣收了錢賣力喊道。
這大嗓門吵得宋菲一激靈,立馬從床上跳起來。
“怎麽了,怎麽了?”宋菲揉著眼睛打著嗬欠問道。
“老爺下朝回來了,要您去前廳。”
這嬌柔造作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清風。
宋菲眯著眼看了他一會,無聲做口型道:“清風?”
果不其然蝶衣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你還別說,自從知道了這兄妹倆是龍鳳胎,現在幾乎他一個眼神,一個聲音,一個動作,宋菲立刻就能辨別出來誰是清風,誰又是明月。
怎麽之前她就認不出來呢。
不過話說回來,蝶衣最近外出的倒是有些頻繁啊。
就這一會功夫,她就又出去了。
不知道她成天都在忙著什麽,想起自己與蝶衣的談話,宋菲一拍頭,關鍵部分她還沒問出來呢!
算了,等蝶衣回來再說吧。
反正清風這性子估計知道不了多少。
“小姐,您趕快起床整理衣裝吧。老爺子可都該在前廳等久了。”蝶舞哭喪著臉說道。
“什麽?老爺在前廳等我?”
想起自己“昏倒”的事情,宋菲心裏憂傷起來。
難道宋老頭要回來秋後算賬了?
一邊任由著蝶舞給她整理衣裝,宋菲一邊思考著對策。
一夜未歸,在古代可是大事。
要是宋老頭問起來自己該怎麽說?
難道說她去府外賞月?
宋菲突然靈機一動,對啊賞月,這是多好的借口。
再抄兩首賞月的詩帶在身上,要是宋老頭敢問,她就敢講這是自己寫的。
再說了宋老頭在門口不是嫌他丟人,連她的身份都沒有承認呢!
這賬她還沒算呢。
宋菲心裏理清思緒,麵上也絲毫不慌張了,順手抄起自己無聊時寫的賞月詩,大搖大擺的就往前廳去了。
“這是莫大的榮耀,你們可得好好準備。”
“是,爹爹(老爺)。”
“爹。”宋菲一邊叫著一邊進了前廳。
“晨間的事都好了?”宋銘禮轉身問道。
“是。”看見沈淩霜和宋婕也在,宋菲明顯收斂了不少。
感受到宋菲的不自在,宋銘禮咳嗽了幾聲說道:“沈氏,婕兒,你們先下去吧。”
“是。”二人規矩行禮下去了。
仿佛經曆了上次風波,宋家的秩序又被重建了一樣。
宋菲忍不住感歎。
封建秩序有封建秩序的好處啊。
看看現在,沈蓮孀這個小老婆就不敢在她麵前放肆了。
更別提宋婕這個小老婆的孩子了。
“宋菲,你怎麽能這麽做呢?這麽大事,你怎麽能瞞著爹呢?”
宋菲:???
宋菲一臉懵逼:“爹,您說什麽呢?”
“別裝蒜了,慕王今日下朝後都和我說了。”
慕王!
怎麽一天天的這些人就閑著沒事幹呢。
她明明都想好了應對方法。
結果這些人又來攪局。
宋菲心裏痛哭流涕。
去太子府搗亂,還被當成刺客追殺,看來這次不是一頓訓就能解決的事情。
按照宋老爹的性子,最起碼得讓她跪上三天。
宋菲忍不住揉了揉膝蓋,她可憐的腿啊才剛剛藥敷過,這要是跪上三天,看來回去光是藥敷是解決不了了。
宋菲垂頭喪氣的正打算承認,宋銘禮突然語出驚人的說道:“女兒啊,你同慕王交好這是好事。怎麽還瞞著我呢?不就是在夜裏賞月吟詩相遇了嗎?我可是很開明的。”
宋菲:……
嚇死她了!
這你也信?
宋菲想了下如果這話是自己說的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恐怕宋銘禮是肯定不會信的,自己最起碼也要挨一頓揍。
不待宋菲反應,宋銘禮又接著說道:“這滿朝文武誰也沒和慕王搭上話過,隻有你老爹我,除了上次,這次更是直接被慕王邀請去馬車一敘。你是不知道那些老匹夫都羨慕的磨牙。”
這滿滿的驕傲語氣。
宋菲無語,她早就該想到的,他爹可是慕王的腦殘粉啊。
還不是慕王說什麽就信什麽。
不過這樣真的好嗎?
慕王說和你閨女夜裏麵賞月吟詩,你也不介意?
不是說她和太子有婚約在身嗎?
還有,你不是文臣嗎?為什麽你會喜歡一個武將?
還說朝野都是這樣?
想象到滿朝野的星星眼,宋菲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在心裏默默為慕和默哀兩分鍾。
還是萬幸,宋老爺這麽好忽悠,慕河也算替她解了燃眉之急。
不過說到這,她好像又欠了慕河一個人情?
宋菲甩了甩頭,剛好看見宋銘禮一臉冒粉紅泡泡的表情。
咦!
她可不是腐女,她不支持這個啊。
不忍再看見宋銘禮一臉花癡的樣子,宋菲強行打斷道:“咳咳,爹,您叫女兒來到底有什麽事?”
被宋菲這麽一打斷,宋銘禮不悅地看了她幾眼,沒好氣的說道:“三天後,宮裏舉行宮宴,有你的份。”
宮宴?那豈不是代表著她能進宮裏看一看?
穿越了這麽久,她還沒見過真正的皇宮呢,這次終於有機會去了。
宋菲滿臉興奮地問道:“爹,說具體點,這宮宴是為了什麽?”
“為了什麽?當然是為了慕王凱旋了!”這都不知道,宋銘禮鄙夷地看著宋菲。
宋菲:……
“三日後再去,爹,我該準備些什麽嗎?”
“這樣,”宋銘禮深深地看了宋菲一眼說道,“你去府裏的賬房支一筆款項,也挑上兩件得體的衣服。”
這麽大方?
看來這宮宴很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