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我要退婚
聽了這話，眾人心裏同時一酸。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說到底還是宋府缺乏管教，百年前沒落的名門到底是沒落的，要是在隨便一家世家也不會允許這樣的家醜演變到皇上麵前來。
依著金鑾殿上的情形來看，宋家姐妹二人恐怕是早生嫌隙，至於這原因，眾人紛紛打量了沈蓮孀一眼，就不得而知了。
“宋菲，錯了就是錯了，便是今日冒著大不韙之罪，我也要說，”宋婕捂著半邊臉恨恨地說道，“你如今已經是不潔之身，如何能成為太子殿下的正室？陛下若是不信，大可請太醫看看她腕上的守宮砂是否是早已沒了。”
眾人忍不住一陣吸氣。
原來宋婕真的有證據。
宋菲冷笑。
她就知道宋婕手裏的證據無非也隻有這一個罷了。
想想也是，這可是視貞潔如命的古代，便是大瀚朝再開明也容不得婦女失貞。
今日她就是把洗掉守宮砂的方法在大殿上再演示一遍，眾人心裏怕也隻會記住她妹妹指認她不貞潔這個事實。
但是今日她偏偏就認這個死理了，我倒要看看，我親自在殿上洗去你們的守宮砂，眼睜睜的事實擺在麵前，你還能不認！
“殿下，茲事體大，還是宮宴過後……”
不待慕河說完，皇後冷笑著出聲打斷道：“慕王既然也知道茲事體大，今日就該在殿上將此事徹底做個了斷，也好安撫民心，防止流言損毀我天家顏麵。”
慕河立即冷了臉回道：“皇後娘娘以為在宮宴上驗看，這個事實就不損毀我天家顏麵了？”
“好了，你們二人不要吵了，”皇上麵色鬱鬱的說道，“此事還是看宋菲的意思，宋菲，你以為呢？”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她還能怎麽辦？
宋菲麵不改色地應道：“臣女願意證明自己的清白。”
這話就是默認了自己身上的守宮砂已經沒了。
皇帝不禁心底一陣失望。
“好，”皇帝麵上淡淡吩咐道，“蘇利，你去請胡太醫來。”
眼見著蘇利就要領命下去，宋菲連忙阻止道：“陛下，臣女自己有辦法可以證明，還請陛下為臣女準備些東西。”
她有辦法？她能有什麽辦法？
宋銘禮表情凝住，難不成又是上回那個辦法？
這個辦法可不行！
“與太子這，我與賀氏從來隻當是太皇太後的玩笑，還請陛下收回。”宋銘禮出列跪拜道。
“大膽，婚約既然存在了這麽多年，豈是你說退就退的！”
“為了這太子妃之位，如此行事實在是對我宋氏滿族的侮辱。”宋銘禮老淚縱橫說道，“這一切都是宋某管教不嚴，這才出了今日的亂子，還請陛下開恩，容臣帶著這兩個不孝女退下，臣……”
宋銘禮涕泗橫流，惹得宋菲心內一陣傷心。
可太子妃此事不僅是宋婕心裏的哽，也許也是皇後心裏的哽，宋銘禮再怎麽門生滿天下也不過是個窮書生罷了，皇後怎會甘心要她的兒子娶宋菲？
今日她不但要解了自己身上的束縛還要將皇後一軍。
“爹，”宋菲打斷道，“既然宋婕今日敢將此事說出來，就是料定我不敢當著眾人的麵證明，我偏要反其道而行，她又能怎樣？”
“宋菲！相煎何太急！這可是你說的！”
“陛下，”宋菲不再理會宋銘禮，“還請陛下為我正名。”
聽完她們父女兩個的爭吵，皇帝表情微怔，隨即吩咐道：“蘇利，去聽聽她要些什麽？”
……
當宮女手上豔紅的守宮砂隨著熱水簌簌流下，眾人都變了顏色。
這可是千百年來老祖宗留下的東西，如今就這麽被一個小丫頭給化解了？
“妖術，妖術！”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眾人瞬間騷動起來。
“蘇利，你準備的這些東西可有異狀？”
“陛下，這些都是奴才親自找出來的，絕對沒有異狀。”
皇後也感歎道：“這倒是奇了。”
宋菲倒是大膽，敢把這麽個邪魔歪道在大殿上演示，不過就算如此又能怎樣？
該壞的名聲還是要壞，宋菲此舉隻會得不償失，再給她帶上個妖女的名頭罷了。
皇後如此想著，麵上更帶了幾分驚訝吩咐道：“喚那宮女上來。”
“是。”
那宮女上前來，皇帝這才看清，原來這宮女臂上的守宮砂此刻已經完全不見了先前的豔色，隻留下一抹淺淺的痕跡。
不待皇帝發問，宋菲搶先答道：“陛下，臣女跟隨賀師傅習醫時間較短，如今還不能控製這時長，但若是再過半個時辰臣女保證這守宮砂必會消退。”
“你是說，賀鬆年已經收你為徒了？”皇帝難掩驚訝地問道。
“是，師傅設置的課題都被臣女攻破，所以……”宋菲神色自若仿佛這就是一件極其平常的事。
怪不得，她連老祖宗留下的東西都能破解。
那可是賀鬆年啊，當朝第一神醫，連牌匾都是代代當世神醫傳承下來的。
他收入門下的弟子到如今也不過兩位，竟然又添了一位宋菲，可見其必有過人之處。
如此看來，這守宮砂在曆代神醫傳承麵前倒是小事一樁了。
畢竟這守宮砂便是其中一位想出來的。
眾人議論紛紛。
眼看眾人神色大變，對她投來了欣賞的眼光，宋菲也抓緊時間說道：“皇上，不知此法可能驗證臣女的清白？”
賀鬆年那是多高的眼光，他的兩個徒弟個個是當代俊賢，這個徒弟又會差到哪去？
不僅眾人如此想，皇上也如此想。
“都起來吧，朕還是信太子妃之言的。”
這是默認了婚約？
宋菲一急差點沒叫出來。
“皇上，單憑宋菲是神醫的徒弟這一點，她琢磨出來的方法，又怎麽能信？”
眾人：突然覺得好有道理怎麽辦？
不待眾人反應，宋婕又接著發難道：“再說了，前麵宋菲她也承認了曾與慕王爺共處一室長達幾天。一個女子如此，如何能做我大瀚朝的太子妃？”
“宋婕，慕王的人品你也敢質疑，”宋菲一撩袍角又跪在殿上，“皇上，臣女自願與太子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