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被困長社（上）
「兄長，如今我們可是立即開撥？」
雖然沒有得到皇甫嵩等人是不是退入長設的消息，但衛濤卻是明白，只要皇甫嵩和朱儁兩人沒死那麼遲早會是避入長社。
唯有避入長社才能夠堅固以守，同時更可牽制黃巾軍。
「不錯，我等立即出發趕往豫州。」
無論曹操日後如何，如今的曹操還是願意大漢能夠更好，所以對如今朝廷的事情很是上心，當即就是不再多言，直接就是將各軍集結。
有著之前的訓練，這剛剛招募近兩月的軍隊倒也是能夠像模像樣，但王越及其弟子卻是不準備隨之前往。
曹操雖然有些失望，但見到衛濤領著四百騎隨在自己的身側，那一絲鬱悶的心情也是隨之消散。
「出發！」
曹操一聲令下，再不多做等待，當即就是領人而行，直向著豫州所在而去。
這一次曹操領隊出發與之前衛濤領人前來洛陽不同。
當時衛濤本來就是小隊人馬，而且人人皆是騎兵，黃巾軍中根本沒有能夠追得上衛濤的隊伍。
而且黃巾軍也不可能是為了衛濤這麼一隊人馬大舉調動所有人來圍追堵截。
即便是如此，衛濤一路行來也是不順。
如今曹操領著數千人馬直奔襲豫州，目標更是明顯之極，剛剛一進入豫州的範圍之內，黃巾軍就是已經得知了此事。
無論衛濤還是曹操都是明白這一點，所以在進入豫州之後都不敢是急行軍，生怕耗費體力太過，被黃巾軍打各措手不及。
一路行了三日，令衛濤和曹操都沒有想到的是，雖然是遇到了好幾撥的黃巾，但那些黃巾軍的實力都不怎麼樣，只要跟自己的軍隊交鋒超過一刻就會是自行崩潰。
這完全就是沒有經歷過戰鬥的部隊才會是如此。
「不對！若是其他州郡也就罷了。黃巾賊寇往日雖然以黃巾道做掩飾，但畢竟不敢公開練兵，所以精銳其實不多。」
衛濤與曹操之間也用不到那麼來來回回的試探，所以衛濤就是直接說言。
「便如我在陳留當中，哪怕是以數千之軍借著城防也可抵禦數萬黃巾便是如此。但這裡可是豫州，乃是黃巾主力聚集之地，除了冀州之外恐怕就屬此地精銳最多，為何幾日下來都不見黃巾有所動作？」
「你的意思是……」
曹操雖然是詢問，但緊皺的眉頭顯示他的心中也已經是有了答案。
「不錯，恐怕所有的黃巾精銳全都是被皇甫嵩將軍和朱儁將軍吸引了去，雖然不知道兩位將軍如今情況如何，但恐怕正是處於黃巾賊寇的包圍之下。」
衛濤緩緩而道，但隨著這話說出來，無論是衛濤還是曹操面色都說不好看。
「為今之計，我們當是馳援兩位將軍。」
「當若何？」
曹操不愧是曹操，面對這樣的情況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若是之前的情報無誤，如今兩位將軍就算身體有恙不能夠上陣迎敵，但做些謀划之事卻是不難，若我是兩位將軍，定當退往長社。」
這也是衛濤第一次從大戰略上做出自己的決斷。
「如是，黃巾賊寇必定是想方設法截斷其路，一旦讓諸軍入了長社，就不是旦日可下。所以我以為我們當是兵分兩路，一路領軍向長社慢行，一做后應，二來則是吸引黃巾賊寇注意，二路領小部人馬直插敵後設伏，若是黃巾賊寇有意阻攔兩位將軍歸途，正可一舉從后殺出，接應兩位將軍進城。」
「妙計！」
聽得衛濤說完，曹操頓時就是一聲讚歎。
「子羽果是國之將才也！」
這樣的謀划曹操自己也是做得來，但急切之間雖然穩住了心緒，但終究是不能夠在片刻之間做得決斷。
也唯有衛濤早早就是知道長社之關鍵，特意有所了解一路行來見到黃巾攻擊力度不大就是開始思索其中奧秘，這才是能夠一舉做出判斷。
「如此，子羽可否代我統領這軍？」
曹操的確是曹操，只是來回踱了兩步而後就是認真而道。
「朝廷法度，兵權不過輕易交予，不過如今事情緊急，子羽又是有縣尉官職在身，暫時將這兵權交予子羽倒也不算是違了制度。」
曹操的意思很是明白，就是由他帶領數百人前往設伏援救，而又衛濤領著數千大軍緩緩而行。
這是對衛濤的信任。
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擔任這一軍之首，要知道就算是有數千兵馬，但那黃巾的衝擊也是不弱。
哪怕每一次都只是有著數百人受傷，死者寥寥，但數次過後，傷者一眾就極有可能淹沒在黃巾軍的『人海』之中。
「兄長如此信任，濤敢不從命？」
聽到曹操的話，衛濤也是有幾分感動，統帥大軍的確危險，但再危險又如何比得上在豫州黃巾軍的領地上設伏？
曹操可以把這事情交給衛濤，畢竟衛濤如今也算是曹操的屬下，軍營之中，一旦下令絕對沒有違抗的可能。
但曹操卻是將這一副重擔一己承擔了過去。
「不過濤唯有一事，還請答應。」
「哦？何事？」
曹操也是有些好奇衛濤還是有什麼問題。
「我有家臣典韋，為人是有萬夫不當之勇，其力最勇在沖陣，與我在此行軍雖然有利卻無法施展其能，還請兄長能夠將之帶在身旁。」
「哈哈……是那位古之惡來吧！能夠有此人相護，吾無患矣！」
曹操的確對於典韋兇惡的面貌全然不在意，言語當中依舊是透露出毫不掩飾的欣賞。
不過衛濤倒是不怕，曹操乃是真君子、真英雄，就算如何喜愛，也不會是私下做什麼挖人牆角的事情。
更何況衛濤同樣對典韋有信心。
時間緊急，事情一定，曹操和衛濤兩人當即召集軍中部將將事情道來。
當然，為了防止黃巾得訊，真正的目標卻是不可能言明，只言由著衛濤領軍吸引黃巾軍的主力來攻，而後由著曹操帶軍奔襲，一舉大破黃巾。
不得不說如今的曹操手下的確是沒有什麼人才，聽到這一計策之後，除了跟在衛濤身旁的張遼眼皮一跳隨即默然無聲之外，其他人倒是人人應是。
事實上見到這一幕曹操也不由得暗暗搖頭。
有著這些部將的配合，衛濤和曹操很快就是行事，曹操自領所有騎兵並五百精銳步兵在月色下悄然離開隊伍，而衛濤則是統領所有軍隊。
「文遠，事情便是如此，所以軍中若有嘩變者，當格殺勿論，絕不能讓我軍消息透露出去。」
衛濤對張遼很是信任，並沒有對他隱瞞這一次真正的行動。
「諾！」
數千人的大軍行進速度並不快，不過衛濤既然準備是吸引黃巾軍的注意，自然就是不會一路直行。
「殺！」
一聲令下，兩千弓箭手列於陣前，搭弓射箭，頓時就是見到無數箭如雨下，本來狂熱衝鋒而來的黃巾賊寇頓時一個個全都中箭倒地。
但不得不說豫州的確是黃巾最為重視的兩大州郡，這裡的黃巾軍對於太平道的狂熱根本不是其他外洲可比。
縱然頭前部隊是被衛濤射殺，但後續之人依舊是無畏的衝鋒上來。
「弓箭手退後，刀盾手上前，槍兵隨後！」
衛濤不得不感謝曹操，雖然騎兵的確不多，但種種步兵在經過了兩月的訓練之後已經似模似樣。
隨著衛濤一聲令下，頓時就是見到一列披堅帶甲執盾的士兵整齊上前，其身後則是有一列閃耀著寒光的長槍嚴陣以待。
一見到黃巾衝鋒而來，就是見到寒光突刺，每一次突刺就是要取了一個黃巾軍的性命。
但這不代表著漢軍無有損傷，那些黃巾軍的確是狂熱之極，哪怕是被殺死也是要拚命撕開漢軍防線。
如此又是僵持了半個時辰，黃巾軍在丟下千具屍體之後才是撤離。
這已經是衛濤第五次領軍主動清剿黃巾，吸引黃巾軍的注意，加上這一次，衛濤光是死者已經近千人，至於傷者更是過半。
「幸好，幸好狂熱終究不代表一切，幸好黃巾軍沒有騎兵。若是不然，我們根本無法走到長社。」
見到黃巾軍再一次如潮水退去，衛濤終於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文遠，這裡離著長社還有多遠？」
「約三百里地。」
聽到張遼的話，衛濤猶豫了一下，當即而下令。
「全軍趕緊行動，爭取早日趕到長社當中，若是有人吃不了苦想要成為逃兵，那麼格殺勿論！」
「諾！」
無論是張遼還是衛濤都是明白，經過這幾次的主動清剿，黃巾軍絕對不會再是對自己這一支漢軍視而不見，而隨著靠近長社，抽調部分黃巾精銳前來那也是十分容易之事。
「區區數百里之地，對於精於訓練的士兵來說其實也不過數日行軍之事，卻是不知道孟德那一方如今是如何了？在一點情報都沒有的情況之下，可是能夠找到皇甫嵩、朱儁兩位將軍所在？」
衛濤下令之後心中並沒有安心，反倒是因為幾次與黃巾軍的戰鬥而多了幾分懷疑，懷疑自己所為到底是否正確。
「觀如今情勢，黃巾處境更勝於歷史，難道提前的舉事並沒有半點妨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