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破釜沉舟（下）
烏桓人也是不傻，哪怕這些人是烏桓的後備軍，但必然也在其軍營之中留下了不少的人。
而這邊發生那麼大的動作，自然不可能不驚動對方。
不過衛濤相信，這些算不得烏桓精銳的傢伙短時間之內必定反應不及，所以當即領著于禁、潘璋的本部人馬殺奔而去。
其實這個時候衛濤也只有這兩軍可用，畢竟其他人都是十足的陸軍，經由海上行船，又是這麼一番波浪折騰，縱然沒有死傷，但也足以讓他們一個個都是手腳乏力。
衛濤領軍一向迅速，也正是因為如此，當衛濤衝殺過來之時，正好是見到一百多的烏桓人是從軍營當中奔涌而出。
這些烏桓人就是留守的士卒，不過因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他們一個個皆是沒有什麼準備，雖然人人持著兵器，但卻未能夠及時上馬，更不用說是列隊成陣衝殺而出了。
事實上乍然見到衛濤領著漢軍而來，那些烏桓的確是亂作了一團，可是衛濤哪裡會是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殺！」
隨著衛濤一聲令下，潘璋、于禁兩人各領本部殺出，不過片刻時間就是將所有烏桓一掃而空。
這些烏桓後備對上并州精銳，那結果自然不用多說，而且還算倉促接觸，可謂是一戰即潰，除了一二人不慎受了一點輕傷之外，其餘之人全然無事。
「文則，你立即派人清點營中之物，文珪，你領本部人馬搜尋四周，若有烏桓再側，立殺無赦！」
「諾！」
兩人隨即應命而去。過得一刻鐘之後，于禁率先來報。
「啟稟主公，這軍營之中有約一千馬匹，雖然其中良馬不多。但正可是讓我軍所用！」
「好！」
衛濤對此早有所料。烏桓乃游牧民族，最不缺乏戰馬一類之物。有了這一千戰馬，衛濤來去便可自如，劫奪那些烏桓部落，逐步更換戰馬。衛濤最多只用數日便可是恢復戰力。
再是過得一刻，潘璋也是來報。
「啟稟將軍，方圓數里之內不見人煙，恐怕這裡乃是烏桓精心挑選之所，為的就是不讓消息泄漏出去，同時也好是方便運輸其種種物資。」
「恐怕這也是袁軍的要求。」
衛濤對此倒是不怎麼意外。
「不過若不是如此，恐怕這事情也會是泄漏。如今袁紹可是大漢丞相，若是其此行大曝露於天下，恐怕縱然他是丞相也難以交代過去。不過如此也好，我軍從水路而來。如今各人皆是不適應，正好借著此處隱蔽，恢復軍力，待到我軍一恢復，區區烏桓而已，何不可平？」
「諾！」
這事對衛軍也算是好事，兩人自然沒有反對的道理。
「呼……」
就在這個時候，衛濤到來的方向突然就是冒出了濃濃黑霧，遠眺過去，卻是能夠見到無數大火燃燒，所燒之物不是其他，正是衛濤等人所乘之船。
雖然後路被斷，但于禁、潘璋見到衛濤平靜的面色皆是無所言，顯然之前衛濤的舉動讓他們心中已經隱隱有所猜想。
過不得片刻，荀攸就是領著諸多士卒跟隨了上來，行到衛濤面前，荀攸當即向著衛濤一禮而道。
「啟稟主公，我等所乘之船已經被攸下命焚毀，烏桓不可能藉此以攻冀州。」
「好！」
微微點點頭，這本來就是衛濤要做的，不過隨即衛濤就是越過荀攸，走到眾軍之前，目光向著諸多軍士一掃而過。
「諸將士，我們此次已在大漢之外，若是此次征伐烏桓不利，我等皆是要身死於此！所以我命焚毀後路，不讓烏桓人藉此以破我冀州。」
雖然同樣是破釜沉舟，但與項羽不同，這一戰不是短時間之內所能夠結束，所以衛濤的語聲並不嚴厲，但卻有一股堅決。
「我將是與爾等共同在此，生則同生！死則同死！為我大漢邊境安寧，為我等父母妻兒不被烏桓侵擾，我等寧死也要大破烏桓！」
「大破烏桓！大破烏桓！」
雖然面色蒼白，但諸多士卒在聽到衛濤所言之後，皆是精神一振。
要知道，這些士卒精銳都是衛濤精心挑選出來，本來心氣就是不低，更有做好了馬革裹屍還的準備。
如今聽到衛濤如此一說，不僅沒有降低絲毫士氣，反倒更是迸發了開來，一個個皆是高聲急呼！
破釜沉舟為的就是激發軍中士氣，如今目的達到，衛濤自然更不多言。
「全軍安營！文則、文珪負責領人警戒，其餘將士立即休息！」
「諾！」
不得不說烏桓人為了等候船隻到來而在這裡安置而下的這一處軍營對於衛濤而言卻是頗為美妙。
若不是如此，以如今諸多士卒的狀態，想要安營紮寨哪裡有那麼容易？
更不要說這一次除了乾糧之外，其餘營帳之物，衛濤可並沒有多帶。
「主公，恐怕如今事情還更有不好。」
其餘將領負責安置眾軍，不過荀攸卻是隨在了衛濤身後，一進入帳內就是微微皺眉而道。
「不知道主公注意到沒有，那些俘虜了的人中可不僅僅只是烏桓人，雖然只有少數幾人，可卻是有著其他異族之人在。」
「果有此事？是那一族人？是哪一個異族竟然也敢是犯我大漢？」
衛濤微微皺眉，事情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而且縱然是有其他異族之人，不過這等蠻夷侵奪搶掠往往成性，如何能夠是肯定其也有犯大漢之心？」
「主公，那些人非是尋常士卒，而是為軍職，雖其職不高，然正可證明其族也有心，若是不然如何可在這時任其位？」
說到這裡，荀攸微微一頓，而後神色頗為嚴肅地說道。
「而且主公當是知曉，烏桓一族畢竟是被主公所迎面擊敗，而後經由昔日劉虞招撫，雖然得以恢復元氣，但更是明白大漢強大，若單單是其，恐怕還不甘輕啟戰端。」
「嗯，公達所言不差。」
衛濤微微點點頭，眼眸隨即就是微微一凝。
「是軻比能還是素利？」
衛濤既然志在驅逐異族，自然對於各個異族有所了解，幽州邊境，能夠給予烏桓支持的也就是鮮卑一族，而軻比能、素利兩人就是鮮卑兩大部族的首領若是鮮卑有所異動，必定與他們脫不開關係。
「此事不知，不過這等蠻夷狼子野心，恐怕早對我大漢有所謀，縱然兩人齊齊參與也未可知。」
荀攸臉色沉重，他也知道如今整個中原混戰，漢室威嚴不在，但如何可讓這等異族如此囂張，在大漢地界之內任由來去，燒殺搶掠？
哪怕以荀攸的心性，這個時候也不由得升起一絲絲哀傷，大漢之威嚴，竟然墮落至此。
「主公，如今我們悄然而來，縱然烏桓之人熟悉此地也不可能立時而知，然畢竟各個部民遍步，若發動突襲，恐怕過不了多久烏桓、鮮卑皆是可知。」
衛濤微微點點頭，這事情他早已是知曉，不過他也很快就是正色而道。
「公達，你也知曉我之意思，我非是為了一時之利而為，所以欲要大破烏桓、鮮卑之軍，必須要一襲而中，你以為該當如何。」
「啟稟主公，雖然這些俘虜身份地位皆是不高，不過還算明白，前線物資都是集中與上谷，不過主公也知，以如今烏桓情勢，若是單單突襲上谷，雖然可讓其重創，但也可能是激起其凶性，恐怕到時候就是適得其反了。」
衛濤再是微微點點頭，這個道理他自然是明白。
這等蠻夷之族若只是單單後勤斷絕，那麼恐怕更會是強攻大漢，在他們的心目當中大漢富饒，不會缺乏什麼糧草，更何況若是實在沒有什麼可吃，其也可掠奪大漢百姓以充作軍糧。
日後『五胡亂華』便是有將漢人百姓作為『兩腳羊』之稱，尤其是女子，更是平日姦淫，飢餓之時便斬殺充饑，可以說這些人卻是極為殘暴。
日後五胡亂華對於大漢之傷害，未必就與如今之始脫得了什麼關係。
所以一旦要打就要打得其不敢再是南侵，若是不然衛濤此舉就是適得其反。
「烏桓雖然南下，但其根基畢竟依舊是在後方廣袤草原，若是主公能夠襲殺各個草原部落，令其大亂，便可以亂對方軍心。而後只要再破上谷，以斷其根糧，那烏桓必定為之急退。到時候只要主公聯合幽州軍，以抗其力，令其不得南下以望，那麼我們自可令其自退，到時候幽州之圍自可解。」
聽得荀攸娓娓道來，衛濤也不禁是暗暗點頭，荀攸此法正是恰當，如此之為，不僅可解幽州之困，更可一舉而令烏桓根基瓦解，甚至可能會是讓烏桓淪落到被人吞併覆滅的結果，如此大漢邊境可平矣！
思及至此，衛濤當下也不在有絲毫猶豫，當即向荀攸微微一點頭就此而道。
「公達所言極是，休息十日過後，我們立即就此啟程，務必要在烏桓反應過來之前，一舉而潰其力也！」
「諾！」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