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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第139章 齊心協力渡難關

  仝氏急的大叫,「你們兩個都小心點,仔細摔著郡王爺。」


  「是,王妃。」春眠惶恐的答著,小心翼翼的再去拉宇文恆淵的手。


  宇文恆淵卻猛的將她們推開,兩手支撐著從地上爬起來,然後踉踉蹌蹌的奔到床邊,撲通一聲倒在床上,嘴裡嘟囔著,「都出去,都給我出去,我要好好的睡一覺。」


  仝氏見他已是爛醉如泥,怎肯出門?急忙吩咐道,「春眠,快去端熱水來。桃菊,快去吩咐給郡王爺端一碗醒酒湯來。」


  春眠桃菊兩人應了一聲各自轉身出門,仝氏則側身坐在床沿上,伸手在宇文恆淵額頭上摸了摸,目里滿滿的都是疼惜之色,低低的喚道,「淵兒,淵兒,你這是怎麼了?」


  原本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宇文恆淵忽然抬起頭來,盯著她看了一會子,沉聲道,「母親快些回去吧,兒子想好好的睡一覺。」


  仝氏只當他說的是胡話,遂哄騙道,「淵兒乖乖睡覺,母親看著你,等你睡了,母親再走。」


  宇文恆淵卻發怒了,壓抑著隱隱的怒氣,咬著牙道,「你是要我在外頭喝酒去?連個安生的覺都不讓我睡。」


  仝氏吃驚的半張著嘴,兒子可從來沒這樣同她說過話,她心裡一酸,眼裡的淚緩緩滾下來,「淵兒……」


  春眠端著盆子走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急忙上前勸道,「王妃,郡王爺喝醉了,您千萬莫把他說的話放在心上,您不要生氣,郡王爺喝的實在太多了。」


  仝氏低低的哭了一聲,「我怎會與他置氣?天下哪個做母親的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他這個樣子,比割我的肉還疼。他,他這究竟是怎麼了?」


  春眠心裡一顫,唯恐王妃又把責任推到自己頭上,恰巧宇文恆淵翻了個身朝里睡去。


  春眠便趁機道,「王妃,郡王爺睡著了,您先回去吧,奴婢一定會守著郡王爺不離片刻,等明兒個郡王爺酒醒了,自會給您道歉去的。」


  仝氏不依,仍要留下親自照顧兒子,桃菊端著醒酒湯從外頭進來,將碗遞給春眠,在一旁勸著,「王妃,您留在這裡守著,等明兒個郡王爺醒了,只怕會羞愧難當,心裡有再多的苦也跟您說不出來了,您不如回去,春眠定會照顧好郡王爺的。」


  春眠感激的看了一眼桃菊,使勁點了點頭,「王妃,請您放心吧,好歹郡王爺不再喝酒了,郡王爺要睡覺便讓郡王爺睡吧,若再有旁的事,奴婢一定再去請王妃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來回勸著,仝氏終於不再堅持了,又對春眠吩咐了一些事,才極不放心的扶著桃菊的手出了門。


  春眠這才鬆了口氣,端著碗走到床前,自言自語道,「我的小祖宗,真真把人嚇死,早晚有一天我給嚇死。」


  宇文恆淵突然翻過身來,嘴裡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堆話,前頭的都很模糊,最後一句卻清楚的很,他幾乎狂怒的喊叫了起來,「你到底想怎麼樣?你到底想怎麼樣?」


  春眠嚇得魂飛魄散,兩手一抖,手裡的碗差點扔出去,她慌忙跪下,「郡王爺,奴婢是說著玩的,奴婢知罪,奴婢知罪。」


  她磕了半天頭,宇文恆淵卻沒了動靜,她覺得奇怪,壯著膽子抬起頭來往床上看去,宇文恆淵卻閉著眼在沉睡。


  她驚出一身冷汗,緩緩的站起身,拿捏不住郡王爺方才到底有沒有聽到她說的話,她傻愣愣的站著,目光落在宇文恆淵面上。


  宇文恆淵嘴唇微動,突然又來了一句,「為什麼……偏偏……愛的,是你。」


  他兩眼緊緊閉著,眼角緊緊的皺在一起,眉毛也糾結在一起,英俊的臉上帶著些痛苦的神色。


  春眠低頭看著他,這一次才確定他並不是在同她說話,他在做夢,而睡夢裡,他似是在做痛苦的掙扎。


  他的話春眠聽得清清楚楚,郡王爺有心上人了嗎?

  她的心狂亂的跳起來,郡王爺一向以王爺為標榜,自小便習武練習兵法,發誓有朝一日定上戰場建功立業,也正因此,他謝絕了所有提親的人,一定要等建功立業回來了才成親。


  而現在他嘴裡說的竟然是愛字。


  那個女人,是誰?


  春眠幾乎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唯恐驚了郡王爺,她一顆狂亂的心正期待著郡王爺接下來說的話,也許下一刻,她聽到的會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名字。


  可床上的宇文恆淵身子扭動幾下,搖了搖頭,又沉睡過去了。


  春眠不免有些失望,端著碗側身坐在床上,呆愣愣的坐在床上,這件事要不要告訴王妃呢?

  這一夜,她一直睜著眼看著宇文恆淵,沒有絲毫的睡意。


  宇文曄一夜未歸,黎言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一整夜。


  天還沒亮,她便急急的從床上爬起來,喊了寶瓶進來穿衣梳頭,來不及吃飯,便要出門。


  寶瓶知她為世子爺的事著急,也不勸阻,只吩咐倚翠裝了幾盒點心提著,扶著主子的手便出了門。


  東方天際一圈發白,黎言裳坐著馬車來到黎府門前,迫不及待的下了車。


  寶瓶上前敲門,裡頭有人探出頭來,見是世子妃來了,吃了一驚,急忙打開門將她們迎進來。


  黎言裳擺擺手,「不用進去稟告了。」


  一邊說著一邊直奔黎允的院子,三步並作兩步奔到房門前,在門外低聲道,「嫂子,嫂子。」


  屋裡頭走出個丫頭,抬頭看見她,吃了一驚,慌忙屈膝行禮,「世子妃。」


  黎言裳問道,「你們夫人呢?」


  龐氏在裡頭聽到動靜走出來,急急的拽住黎言裳的手進了屋,「裳姐兒,這個時候你怎麼來了?」


  黎言裳見她面色蒼白,一頭烏髮散亂的披在肩上,眼下黑圈更重,身上也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單衣,遂擔心的道,「嫂子,您要保重身子才好。」


  龐氏心下焦急,面上更是泫然若泣,緊緊握著黎言裳的手,「裳姐兒,是不是你哥哥有什麼消息了?」


  「嫂子,賣給你八角盞的那人,模樣你還記得嗎?」


  龐氏點點頭,面上露出一抹恨意來,咬牙道,「記得,記得清清楚楚的,他就是燒成灰我都記得,若讓我再見了他,我一定扒了他的皮,讓他死了都不得超生。」


  門口傳來一陣響動,接著門帘被挑開,老夫人邁步走進來,一臉焦急,「裳姐兒,可是允哥兒有什麼消息了?」


  黎言裳慌忙轉身上前攙住她,嗔怪道,「祖母,這會子天正涼,您出來做什麼?等會子我自會去您院里的。」


  老夫人臉色蒼白,掩不住的疲憊,「有什麼事你快說,允哥兒的事要緊。」


  黎言裳攙著她在椅上坐下,「我正讓嫂子把那人的樣子畫下來,然後再去尋找。世子爺已經向皇上請命為哥哥找證據,皇上也准許了。」


  她嘴上說著,心裡卻有些拿不準,只覺得這件事越快解決越好,現在就連宇文曄的情況都不知道怎麼樣。


  龐氏面露難色,「我心裡是知道的,可不一定能畫出來。」


  老夫人朝一旁的丫頭道,「快去把二小姐請到這裡來。」又對黎言裳道,「你二妹妹素日里最喜歡畫啊描啊的,也有幾分樣子,讓她來畫。」


  黎言裳微微點頭,又說了幾句安慰老夫人的話。


  黎言夢很快就來了,裡頭一件單薄的衣衫,外頭罩著一件夾衣,面上焦急之色一覽無遺,她朝黎言裳屈膝行禮。


  老夫人道,「夢姐兒,你可會畫像?」


  黎言夢點點頭,「會一點。祖母,是不是要我畫出坑害我嫂子的人的畫像?」


  她亦不是個笨的,大姐一大清早來府里,又直接來了大哥院子里,自然是為了大哥的事,路上小丫鬟已經說了讓她過來畫像,她自然能猜出為何來。


  龐氏看著她,眼裡又溢出了淚,「二妹妹,這一次就有勞你了。」


  黎言夢眼裡也帶了淚,「大嫂,大哥出了事,我一樣的難過,能為大哥做點什麼,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您萬不要再說那些生分的話了。您把那人的樣子仔仔細細的跟我說一說,我一樣樣的畫,您再來認一認。」


  龐氏擦擦眼角的淚,心底里有一絲的感動,對黎言夢多了幾分感激。往日里,繼母焦氏看他們夫妻總不順眼,隔三差五的找茬不說,暗地裡自是盼著黎允不得好,這樣她的兒子才能成為長子,這個時刻只怕正偷著笑呢。


  而這位二妹妹平日里不多話,平日里碰到了也只是笑笑,沒想到在這個關鍵時刻,她竟肯來幫忙,且瞧她面色真誠,並無虛假之意。


  龐氏開始一點一點的說,而黎言夢就根據她說的一點點的畫,畫一張就讓龐氏認一認,然後再根據龐氏所說的修改。


  黎言裳則在一旁瞧著,偶爾插幾句嘴。


  老夫人看著一心一意畫像的三人,眼角漸漸濕潤了,一家人聚在一起,勁都往一塊使,還有什麼事不能解決的呢?


  天漸漸變亮了,她特意吩咐人去做了飯菜端到屋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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