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第262章 做賊心虛莫張揚
「這倒是。」仝義安心不在焉的應著,心早已飛向了別處,如此大的動作,七毒門需要出動多少人呢?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
他不假思索的又問道,「那幾位大人家裡都少了些什麼呢?會不會是府上出了內奸呢?」
譚權心下又多了幾分警惕,面上卻不著痕迹,哼了哼,「無非是些財物,他們不過是想多頭些錢而已。內奸之事,目前還在排查。」
仝義安淡淡的哦了一聲,思緒又飛向何處了。
譚權細細的在他面上看了一會子,見他再無話要問,遂問道,「義安,你對這些事很感興趣嗎?」
仝義安頓覺失神,忙笑道,「鬧得滿城風雨,想不感興趣都沒辦法。」
譚權便站起身來,「我還有事要辦,就不陪你說話了,你等的人也快來了吧?」
仝義安忙點點頭,「快了,大人有事先去忙,小侄送您。」
說完站起身開了門躬著身恭敬的將譚權送出門去,等譚權進了隔壁房間沒了動靜,他才開門下樓出了柳次酒樓。
包廂里,一個小廝推門進去,小聲道,「大人,仝公子是一個人來的,並未說還有旁的人一起,您剛進了這邊,他就急匆匆的走了。」
譚權面色沉凝,眉目間已多了幾分懷疑,揚揚手,「下去吧。」
仝義安到底想幹什麼?
一連幾日,仝義安如法炮製,分別偶遇了被七毒門盜竊的幾位大人,仔細詢問了盜竊一事,但他得到的消息幾乎如出一撤,並未有多少有用的信息,不禁有些失望,決定從別處下手。
三日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到了盛華茶樓聚會的日子。
仝義安一大早便起了身,並將那份宣誓書小心的藏在懷裡,頓覺身上多了一份神聖的使命,去給御國公請安的時候,面上就多了幾分沉重。
仝之林奇怪的看他一眼,漫不經心的問道,「今天又要出門嗎?」
仝義安躬身回道,「今日太師府的趙公子相約孫兒,不去不好。」
仝之林皺皺眉角,沉聲道,「這幾****似乎很忙,莫要荒廢了練功時間。」
仝義安小心的回道,「是,祖父,孫兒不敢忘記祖父的教誨。」
仝之林見他似是面色焦急,遂道,「去吧。」
「是,祖父。」仝義安暗暗鬆了口氣,真怕被祖父拉住長篇大論的教導一番。
他前腳剛出門,仝之林便命人叫來他身邊的小廝,細細的探問了一番,又吩咐仝興派幾個機靈的小廝跟在他後頭。
仝義安卻只顧著趕往盛華茶樓,壓根沒注意到身後還有人緊緊跟著。
到了茶樓里,馮義采盧遠等人已經在等著了。
盧遠正從窗戶里往下望,見他進來,沉聲道,「幫主,你被人跟蹤了。」
仝義安大驚,奔到窗前往下看,見是府里的小廝,面上微微一紅,沉聲道,「我下去把他們趕走。」
馮義采忙攔住他,「不必了,幫主現在下去,反而會引起他們的懷疑,橫豎他們也不敢闖進來,就讓他們在外頭等著去吧。」
仝義安點點頭,輕聲道,「定是祖父不放心我。」心裡卻覺得很沒面子,眾人推崇他做了幫主,可偏偏最信任他的祖父懷疑他,派了這些人來丟他的臉。
馮義采看出他面色不悅,遂拉著他坐下,「行了,咱們趕緊說正事吧。幫主,您把咱們說的都記錄下來吧,等會咱們一塊分析分析。」
仝義安果然來了精神,忙坐下拿起紙筆,沉聲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說了一遍,其餘人也都分別將自己搜集到的消息一一道出。
仝義安記錄的很仔細也很認真,幾乎一字不落的將所有消息都記下來。
七人將所有信息集合在一起,分別做了詳細分析,將七毒門行事的手段時間地點都一一標明,對七毒門做了初步的分析,大家都認為七毒門近日還會再次行事。
一番討論下來,已到了中午,他們約定明日再來商討具體的捕毒計劃。
盧遠坐在離窗口最近的地方,抬頭朝下看了看,見那幾人仍老實的守在茶樓門口,遂道,「幫主,我們幾個先走,您最後再走,免得讓他們起疑心。」
仝義安點點頭,「你們都先走吧,我正好再理一理思路。」
馮義采盧遠等人站起身,各自告別,先後出了茶樓。
仝義安坐在包廂里,將所有的事都用箭頭連在一起,然後齊齊指向一個大圓圈圈,圓圈內寫著的正是曾經被盜竊過的五位大人的名諱。
他又在圓圈下畫了另外一個圓圈,暗暗思索著,下一家應該是哪家呢?
正在此時,他突然聽到茶樓里一陣響動,似是許多人上樓的聲音,夾雜著響亮的吆喝聲,「都閃開,都快閃開。」
他嚇了一跳,忙將桌上的紙都疊起來收進懷裡,出門查看,誰知才剛站起身,包廂的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了。
他頓時惱火起來,沉聲喝道,「大膽,什麼人?」
轉過身卻見站在門口的是兩隊身穿差服的衙役,個個手上提著明晃晃的大刀。
他心下一凜,怒喝道,「你們要做什麼?知不知道我是誰?」
「原來是仝公子。」陳志科從兩隊衙役中間走進來,陰冷的目光在包廂內轉了一圈,落在桌上的筆墨上,「仝公子在此做什麼呢?」
仝義安何時受過這樣的冷遇,心裡自是氣憤難當,遂冷聲回道,「陳大人這是在辦案嗎?還是在審訊你的犯人呢?」
陳志科目光炯炯,「仝公子這麼想也可以,本官接到密保,七毒門人在此密謀盜竊一事,卻不想在此遇到仝公子。」
仝義安冷哼了一聲,「無稽之談,我勸陳大人還是趕緊去別處看看,別讓七毒門的人逃跑了。」他又皺了皺眉道,「七毒門一案,皇上不是已經交給刑部譚大人了么?陳大人這是要越俎代庖嗎?」
陳志科冷聲道,「保護京城百姓的安危是本官的責任,若七毒門犯事,本官自是要抓的。仝公子,還是請您說清楚您在此的目的吧。」
仝義安心下發狠,面上卻反而平靜了,淡淡的道,「來茶樓當然是要喝茶了。」
「自己喝茶嗎?」
仝義安斜睨他一眼,「當然不是,你沒看到嗎?這桌子上擺著七副茶盞。」
陳志科淡淡的哦了一聲,用十二分懷疑的語氣道,「請問仝公子,那六人呢?」
仝義安理直氣壯的道,「已經走了。」
陳志科又淡淡的哦了一聲,目光落在仝義安胸前,那裡露著一片小紙角。
被他發現了嗎?仝義安急於掩飾,唯恐陳志科干擾了他的好事,面上便露出些慌張來,這看在旁人眼裡,無異於做賊心虛。
陳志科上前,伸手朝他胸前抓去,仝義安哪裡會許他近身,雙腳一點已後退兩步躲過他的手,並冷聲道,「陳大人,你這是要搜我的身嗎?」
陳志科卻反問道,「仝公子不敢嗎?」
仝義安大怒,「陳大人,請適可而止,隨意搜查百姓的身,辱了大人護民的一片心。」
「本官只保護安分守己的百姓。」話音未落,他已邁步到仝義安身前,直逼得仝義安緊緊的貼在牆上,再無退路,兩手緊緊的護在胸前。
陳志科有些不耐煩了,揚聲道,「帶回兆尹府。」
仝義安大聲道,「你敢。」
眾衙役已湧進包廂里,將仝義安團團圍住,陳志科站在人群門邊,冰冷的目光掃過仝義安,厲聲道,「仝義安,你要違抗皇命嗎?」
「陳大人帶著這麼多人在此圍著一個小孩子發威,是不是有點以大欺小了?」門外傳來仝之林的聲音,仝義安大喜,大聲叫道,「祖父。」
陳志科轉身,拱了拱手,「國公爺。」
仝之林面帶微笑,精銳的目光卻稍顯陰冷,方才小廝回去稟告說仝義安被陳志科帶人圍住了,他頓時大吃一驚,急慌慌的便帶人趕來了。
陳志科卻是不慌不忙,鎮定自如,拱手道,「國公爺,您來的正好,今日有人稟告七毒門在此包廂內密謀盜竊的事,下官帶人來,卻見仝公子一人在此,下官只是奉命行事,問了仝公子幾句話,仝公子有些誤會,怎麼都不肯說,還請國公爺勸一勸。」
他如此說並無錯處,不管七毒門的人是不是在這間包廂里,他問一問仝義安總是應該的,仝之林不好反駁,只好轉過頭去看被包圍在裡頭的仝義安,眉頭皺了皺,「陳大人,你就是這麼問話的么?這麼說,你是認定義安與七毒門有關了?」
「下官不敢。」陳志科忙揮了揮手,衙役們頓時散開,仝義安三步並作兩步奔到仝之林跟前,低聲道,「祖父。」
仝之林便問道,「你與誰在這裡喝茶?」
仝義安回道,「幾個朋友而已,陳大人非說是七毒門的在此密謀。」
陳志科的目光在他胸前掃了掃,又在筆墨上轉了一圈,「仝公子,您懷裡的紙上是否就是您方才寫的字呢?能否拿出來給大家看一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