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軍訓出頭

  中午11:40，首長吹哨，全體解散。那位教官本想問問蘇荷，但他們要總結就作罷了。


  午餐依舊在排隊，陸芸找到了蘇荷，道:“今天早上累死我了。”


  “就知道你要受罰。軍隊裏，多說無益，要看你做什麽。正好治治你……”


  “話說，蘇荷，今天早上你好酷啊。”陸芸做下邊吃邊說。蘇荷笑笑，說:“什麽啊？如果不是我，我們估計不會這麽早就散了。”


  “怎麽說？”


  “你傻啊，你想想。首長看到你們懶懶散散，他們長期軍紀嚴明的活著。當然受不了了，有些恨鐵不成鋼吧。他生氣我們不好過，那就不讓他生氣了唄。但是，我還是認為那個教官我要的值。”蘇荷邊吃邊說。


  “所以，你既得到了你想要的教官，又讓首長高興起來？”陸芸腦子終於轉了過來。


  “趕快吃飯，吃完睡會兒。下午才有你累的呢，堅持這半個月，我保證你瘦上好幾斤。”


  “我也知道好不好？”陸芸無奈的說著，順手扒了幾口飯。蘇荷搖了搖頭，她很體諒這些人的苦，早在很多年前，她比他們更苦。


  歐洲的某件辦公室，黑衣人再次出現，這次是他開的口:“找到了。”語氣中難以掩飾的喜悅。


  “她在幹嘛？”


  “軍訓。”


  “軍訓？嗬。這倒是她的風格。”男子語氣中有些讓人不容易察覺的喜悅。


  “她在中國叫什麽？”


  “蘇荷。”


  “蘇荷…蘇荷……”男子喃喃著：“嗬，你心裏還是有我這個哥嘛……”


  不到一會兒，男子道:“我記得，公司上周報上來一個項目是在那兒的吧？”


  “是的。”旁邊的秘書回答著。


  “那，就拿過來吧……”男子臉上露出了陰邪的笑容。


  到了下午，所有人準備集合，蘇荷也換上一身軍裝。她本就清瘦，穿上肥大的軍裝沒有任何臃腫反而有些軍人的風範？陳芸和林雪顯然對軍裝不怎麽喜歡，看到蘇荷穿出來的效果，羨慕到不行。


  可當她剛準備集合，耳邊的淺色微型通訊裝備突然出了聲音。蘇荷知道，手機午休的時候，教官已經收走了。電腦蘇荷沒有上交，畢竟她的電腦裏麵有些東西根本不適合顯露。


  樓下已經吹了哨子，蘇荷卻不動了。陳芸轉頭道：“蘇荷，快走啊，遲到了要挨罰的。”


  “你先走，我馬上過來。”蘇荷說完，陳芸焦急地道：“那你快點，我先走了。”


  陳芸出了門，蘇荷轉身快速拿出電腦，快速解析數據。蘇荷的手仿佛有很多個，屋子裏隻聽得到鍵盤敲擊的聲音。不到十幾秒鍾，數據分析成功，電腦顯示的是：偷獵者。


  “離我們訓練營不到三公裏？”蘇荷喃喃了句。她覺得不對勁：偷獵者不去深山老林裏頭，跑到這裏算什麽？而且這附近雖說不是正規特種兵，也是服役了幾年的軍人。


  人家眼皮子地下偷獵，不就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


  “等等。”蘇荷突然想到了什麽，直接開啟了電腦最高權限，連接頭頂上的衛星通訊，傳輸了一段視頻。視頻中有十幾個人，且帶有槍支。依照蘇荷的眼力，應該是AK係列的產品，應該是一年前上市的。

  這下傻子都知道不是偷獵者。蘇荷並沒有恐懼，反而有些無語。這裏有軍人，可他們真槍實彈地到達這裏，定然有所圖謀。蘇荷自己沒有任何問題，可那些不問世事的大學生，一聽到槍聲還不瘋了？


  蘇荷起身，剛準備出門，宿舍門已經被推開了。教官走了進來，怒氣衝衝地道：“怎麽還不下去集合？我以為你很有紀律，可你比他們還任性！”


  “我要見你們首長。”蘇荷眉頭微皺，顯然，這頓莫名其妙的批評不滿。


  “下去集合，首長早晨是為了迎接你們。現在，首長沒有陪同你們的任務！”教官的聲音很大。


  “我要見你們的首長！”蘇荷的話落地有聲，不容反抗，道：“具體的事情到了那裏我會說明。現在，立刻聯係你們首長，二十分鍾之內，我必須和你們首長取得聯係，如果出了事情，就別怪我。”


  “你……”教官顯然被這刺頭學生氣的不輕。


  “教官，我不說謊。”蘇荷眼神中沒有一絲慌張，教官似乎有所動搖，道：“下去，我會和隊長匯報。”


  “是。”說完蘇荷快步下樓。果然，所有人都到齊了，蘇荷顯然姍姍來遲。一個班一個教官，漢語言有四個班，所有學生等她一人。


  “報告。”蘇荷沒有半點愧疚，相反，她需要讓軍隊處理這件事情。


  “遲到兩分鍾。”


  “報告，我要求麵見首長，有特殊情報匯報。”蘇荷的聲音很響亮，所有學員都聽得到。


  “胡鬧！首長是你能見的嗎？”隊長顯然認為蘇荷在胡鬧。


  “呼……”蘇荷長出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如果不是不便暴露身份，她蘇荷可沒耐心和他們打哈哈。所有學員都認為蘇荷死鴨子嘴硬。


  “報告教官，我請求單獨和你匯報，並提供相應資料。”蘇荷連資料都說了，教官們自然意識到蘇荷並非玩笑。


  “其他人帶隊去訓練，你，跟我去辦公室！”隊長一句話，兩個人去了辦公室。


  “說吧，如果我們發現你撒謊，你會被直接遣退。”隊長的話威脅力十足，換作旁人自然會嚇到，蘇荷卻沒有任何波瀾。


  “請教官打開西南方向三公裏附近的攝像設備，我說的情報就會浮現。”蘇荷站在那裏，語氣輕快，卻不容抗拒。


  隊長半信半疑地打開監控係統，輸入自己的權限。便看到了十幾個人不斷移動，手裏的AK係列新款。顯然是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


  “這就是我想匯報的。”蘇荷沒有看隊長的驚訝，繼續道：“很多大學生在這裏聚集訓練，他們不可能是偷獵者，我想是有預謀的行為。所以，我猜測，他們沒有摸清楚這裏的軍隊情況之前，不會貿然出手。”


  “你是怎麽知道的？”教官雖然驚訝，卻沒有失去理智。


  “我們坐的大巴就是從那個方向過來的。途中停過一回車，我看到了較為原始的捕獸架，然後我就留了個記錄數據的儀器……”


  後麵的話蘇荷沒說，隊長也猜得出來，他們碰到了捕獸架，儀器發出信號。蘇荷便通過訊息得到情報……


  “你的儀器帶有攝像頭？”


  “不然我怎麽看到一堆人的腿和腳？重點是我看到遠處的槍，所以才急需匯報。”蘇荷的行為在此時得到了解釋。

  “我會向首長匯報，你回去訓練吧。”隊長語氣顯然比之前柔和了太多。畢竟人家一個小姑娘都知道事態的緊急。


  “是。”蘇荷從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委屈，她知道隻有這樣，隊長才更愧疚一下。誰讓他吼蘇荷來著？懲罰不一定體罰才有效，心理壓力也是懲罰一種。


  鬧劇使蘇荷一下子在漢語言係特別出名。蘇荷並沒有過多憂慮，那幾個家夥根本不足為懼。如果連幾個嘍囉兵都解決不了，那國內的部隊就沒必要存在了。


  可是蘇荷也收到了消息，那幾個人所在的區域有個古代墓葬。價值自然不低，不然誰會拿槍晃悠？


  十五天匆匆而過，每日訓練不同，強度不斷增大。所以，能堅持完成目標的女生越來越少，而男生卻是越來越多。這就是軍人男生居多的一個原因。


  軍訓第十五天，每個教官將訓練的人員進行比賽，以獲得學校的獎勵。教官對蘇荷的表現真的很喜歡，她年紀不大，卻真有股他習以為常的兵味兒。行動力雖不拔尖，卻不拉後腿;別人都會有些小錯誤，但是她卻沒有。


  而且，有些訓練項目的技巧，隻有訓練過的人才會自己領悟，她卻對這些技巧很熟悉、會創新。當然，正因為她在軍官眼中不同處，對於學生而言，確實是看不出其中的行道。


  他們想過特殊部隊，但是蘇荷年紀不對。如此嫻熟的訓練手法，讓他們疑惑。當然，蘇荷本人也表示無奈，如果拿出正常水平，是不是把這些人嚇傻了？她以最慢極限來訓練，不卑不亢。她注意到了教官們的眼神，卻不想改變，越迷惑，越讓她有利。


  教官看著自己訓練的方隊，如果不是蘇荷的意外。他不會教這一個班，在中途休息他曾問過蘇荷為什麽？而後者笑笑，隻說了句:“這是事實，教官確實會訓練好我們班。”


  事實證明蘇荷的眼光是對的，所有方隊的表演結束，勝利是屬於蘇荷的班級。最讓人驚奇的是，軍訓曬黑了所有人，蘇荷卻沒有任何變化……


  軍訓結束，每個班都在拍照留念。教官留下了蘇荷，說單獨拍一張。拍完後，蘇荷說:“教官，我可以給你一個建議嗎？”


  “嗬，你說。”


  “以後訓練的時候呢，把嘴上念叨的放在心裏念叨可以嗎？”


  “我盡量。”


  “要知道，真正上戰場了，聽命令才是軍人天職。沒有人會一直念叨自己的。用心計算，習慣了就會感受到變化。”


  “……”教官無話可說，這話，似乎不該是個17歲的孩子說出來的。


  “不說了，大家拍照後就走了。”蘇荷起身，教官道:“如果喜歡，就來部隊吧。”


  “我很喜歡，但是我…估計不會回來了。”蘇荷搖搖頭，如果可以，她又何必來到這裏。


  “集合了，走吧。”學生是個矛盾體，剛來的時候怨聲載道，走的時候傷感異常。蘇荷也有些感懷，估計，這輩子和軍隊，再無緣分了吧。


  蘇荷不清楚多年以後，她的建議改變了教官。變得沉穩而勤奮，得以擔當大任。他的每屆新兵，他都告訴他們:曾經有個17歲的女孩，教會了他三思而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