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教育林昆
“她怎麽樣了？為什麽還沒有醒過來？”林昆那微怒的聲音出現在蘇荷的耳畔。後者的意識漸漸恢複，她記得她的顏皓哥哥，然後就看到了林昆，渾渾噩噩地暈倒了……
“沒事，她有些低血糖。很快就可以蘇醒，很奇怪的是……”醫生有些奇怪，這個患者的身體狀況根本不像十幾歲的樣子，身體機能糟糕得不成樣子。
“都已經昏迷了十個小時了，不會有什麽問題吧？”林昆的聲音很低，他也不清楚緣由，剛遇到蘇荷，她就暈了……
“具體的情況還是需要專業設備。”醫生並沒有誇大其詞。蘇荷微掙著眼睛，欲開口說話，嗓子卻不爭氣。
“咳咳…”蘇荷的聲音引起了兩人的注意。
“你醒了？”林昆順勢坐在床沿，醫生出了門，蘇荷企圖坐起來，卻使不上力氣。林昆看著掙紮了半天卻不向他開口，那股執著勁頭。
林昆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手扶著蘇荷，一手整理了一下枕頭，說道：“萬能的蘇荷蘇大小姐，什麽時候都暈倒在我懷裏了？我倒是好奇，你如何報答我，嗯？”
“呼……”蘇荷的目光在不斷打量著屋子陳設，她隻是不想說話，根本不需要掩飾。
“剛才醫生的話想必你也聽到了，我也不拐彎抹角。一個低血糖讓你暈倒，可能嗎？”說著，林昆遞過一杯茶，蘇荷接了過來。微抿了口，道：“林昆，你到底想說什麽？”
“你這般聰明，我根本沒必要提示你，不是嗎？”林昆臉上沒有笑意，卻句句試探。
“嗬，我都解決不了的問題，你怎麽可能解決？”蘇荷17歲在普通人眼中是稚嫩的花朵，但林昆卻清楚，前者的能力遠在自己之上。
“而且，據我所知，項目的問題恐怕才是你最頭疼的吧？”
“你知道方案有問題？”林昆的語氣瞬間冷了許多，蘇荷卻不以為然，緩緩地說道：“但凡有幾年經驗的，都能看出最初的問題，你也不例外。可是，你卻隻向我要了500萬？嗬……”蘇荷搖了搖頭，又喝了口茶水，潤著嗓子。
“哦？”林昆語氣探不出深意。
“從項目到我手上的時候，我就已經估算出了大概資金。不說項目時間長，除去虧損和盈利互抵之外，啟動資金，後續運轉等，零零總總需要800多萬接近900萬的數額，你卻隻要了500萬？嗬…林昆，你智謀不錯，也有商業頭腦，隻是你的市場經濟評估和你所掌握的資料，恐怕需要換代了？”
“……”林昆沒有說話，他有些生氣，蘇荷既然清楚項目的紕漏，卻沒有告訴自己。如今問題不可避免地發生了，她呢？一開始就沒有真心合作的意願嗎？
“你是不是認為我沒有真心合作？”蘇荷看破了林昆的心事，將茶杯放到床頭櫃上，緩緩說道：“我想給你個機會，讓你自己發現問題，唉……終究是我高估了你……”
“……”林昆很快反應過來，他確實失察在先，蘇荷卻能如此直接地說出來問題。想到此處，林昆說道：“到頭來，我還是看不透你……”
“不，不是你看不透，而是我的經曆本就不同於常人。”蘇荷終究是放下了對林昆的厚望，她整理了一下心情，說道：“謝謝你收留我，不過醫生就不用再來了。我的身體我清楚……”
林昆若有所思，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卻還是不願意向一個比自己小很多的蘇荷低頭。他不清楚，蘇荷正是看好他這一點。
“罷了，你先休息，有什麽事情就到樓下對麵的酒吧找我。”說著，林昆轉身出門。蘇荷並不挽留，她知道，林昆需要走的路還有很多，自己幫得了一時，卻幫不了一世。
蘇荷根本沒有心思想太多其他人，她真的太累，太累了。看著窗外，手機被人調成了靜音……
蘇荷看了看來電，卻終究不敢接起來。她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手機終究暗了屏，蘇荷猶豫地拿起手機。顏皓打了很多個未接，還有幾條簡訊。蘇荷翻了翻留言，看到了顏皓留下的唯一一個，她下意識地點了進去：“小百合，我知道……你現在有些不願意看到我……”
蘇荷不由地捂住嘴，她的淚水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她接受不了，接受不了顏皓身邊有別人。可是，她依舊沒有辦法阻止，她知道自己根本沒有資本。
“明天我估計要會歐洲總部了，那邊的項目也出了問題。估計近期不在國內，有事你就打電話，哥……哥就在你身邊，你觸手可及的地方……不管什麽時候……”
“唏…唏…”蘇荷直接埋下頭哭泣：他真的不打算解釋嗎？連語音都是在說著離開？有什麽解釋的？他根本不需要向自己解釋，他是自己的哥哥，終究是不能愛的……
“顏皓……你要我怎麽辦？你到底要我拿你怎麽辦？嗚嗚嗚……”蘇荷真的不知所措，她這輩子就該得到這樣的結局嗎？
哭累了，沉默的蘇荷目光呆滯。她記起林昆說的酒吧，就在樓對麵。翻身下床，蘇荷很快收拾了一番，去了酒吧。
一進門，燈紅酒綠，舞池裏的男男女女盡力搖曳，發泄自己對城市的控訴。蘇荷17歲的人出現在酒吧，確實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她直接拍給門衛幾張紅魚，坐在靠邊的吧台。
“哈嘍，小美女，需要點什麽？”酒保看出蘇荷是麵生人，倒也熱情，蘇荷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四周，並沒有看到林昆。
“隨便，我來找人而已。”蘇荷出於禮貌，回複了一句，她一坐下就感覺到六七道目光打量自己。她倒不介意，隻要不超出她接受範圍。
“這是本店的規矩，第一次來的客人可以得到一杯免費招牌雞尾酒。”說著酒保推向了蘇荷，後者看了看酒杯，淡然一笑，接了過來，道：“謝謝，這個規矩不錯，以後常來。”
酒保一聽，立馬樂了：“看你的模樣，恐怕還未成年吧？來這裏找的人……”自然不會好到哪裏，這話是蘇荷自己補充的，她沒有在意，微抿了口酒水，有一絲酒香，蘇荷卻喝出了點不該有的東西……她沒有說破，繼續喝著。
酒保的目光一直盯著蘇荷的酒杯，看到蘇荷喝了下去，他嘴角的冷笑恰好被蘇荷捕捉到了。不一會兒，蘇荷身後的目光變得熱切了許多。
蘇荷剛轉身，一名男子就微笑著走了過來，說道：“小妹妹，怎麽一個人，不如我請你喝一杯？看著你眼生。”
“確實，我倒是第一次來這個酒吧。過來找個人而已，喝一杯就算了，我平時不碰酒的。”蘇荷的模樣確實稚嫩，再加上她沒有心思痘弄他們，所以語氣中盡是毫不掩飾的拒絕。
“小妹妹，還沒有聽過，這個酒吧裏有哪個美女拒絕過我呢。”顯然，蘇荷的拒絕提起了男子的興趣。後者胸有成竹，而且他也看到蘇荷喝下了酒，隻需要一點點時間，他就能帶走眼前的人了。
“我寧願做第一人。”蘇荷起身，她看到林昆的身影在舞池對麵的走廊上，她剛邁步，男子拽住了她，說道：“小妹妹，有沒有覺得自己哪裏不對勁？”
“……”蘇荷對這種人的行為一下子厭煩到極致，她可沒有過多的心思對著蒼蠅發脾氣。蘇荷笑了笑，手緩緩落在男子手上，後者一看到蘇荷示好，臉上表情更甚。
“不對勁啊？嗯……似乎有點兒……”蘇荷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
“要不要哥哥我幫幫你，嗯？”
“那……就麻煩你了……”蘇荷戲謔地笑笑，她的手開始慢慢加重力度，男子的臉一下子變了顏色，掙紮了起來：“啊啊啊……住，住手……疼疼疼……”
“小哥哥怎麽了？你不是說好了幫我的麽？”蘇荷臉上的微笑一直沒有變化，她的手在外人來看溫柔撫摸著男子，但隻有男子知道，蘇荷的力道可以把他捏成骨碎。他疼得想踢開眼前人，而蘇荷卻提前一腳，他的手和腳一時間像被釘住了一樣。
“我錯了我錯了……”男子求饒，他不明白，蘇荷喝下了他關照酒保的東西，怎麽不起作用？
“小哥哥，這話可不對，我還要感謝你幫忙啊？”
“不不不……”
“酒裏那點東西對付一般人倒還不錯，我一個未成年你倒也舍得？”蘇荷的笑容不見了，她一手繼續捏住男子的手，一手繼續喝了口加料的酒，酒保也有些奇怪：這女的……
酒吧了嘈雜的聲音也隨著男子的叫喊聲而變得安靜了下來。管理員走了過來，對蘇荷厲聲說道：“這為客人，我們不允許在酒吧裏鬧事！”
“哦？你怎麽就不問問他，他在我酒裏放了什麽你也清楚不是嗎？”蘇荷的語氣也不好，她認得出來，這個管理員的目光在剛才同樣熱切，他直接把蘇荷當成了羊羔。
“我不想動粗……”
“就你？嗬，叫你們老板下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動粗……”蘇荷的手並沒有再加重力度，林昆顯然聽到了樓下的動靜。等他下樓的時候，他都有種無語感：蘇荷不是在休息麽？怎麽在這裏和他的客人打了起來？
“我就是老板……”林昆有些哭笑不得，蘇荷的手依舊捏著男子，林昆說道：“能不能先放了他？”
“憑什麽？”蘇荷的語氣顯然有些不饒人的意味。看熱鬧的人有些吃驚，這姑娘真不識好歹，老板給她台階都不下。
“這件事我會處理。”
此言一出，蘇荷放了手，男子如釋重負般抽回自己的手，蘇荷說道：“我自打進了酒吧的門，打量我的人不下數十個。嗬，可是也就隻有這樣的蠢貨，給了酒保一點好處就讓他下藥。我知道，這種地方本就混亂，雖說我還未成年，但已然說明了來意。得虧我提防，換做其他人呢？你是老板，別告訴我這種事情你會不知道？”
這話明眼人都聽得出來是針對這老板的，蘇荷說的話直接了當，但他們迷糊了，不是那個男子惹到她的麽？
“我知道……”
“知道又如何？看這樣子不是一次兩次了，你卻遲遲沒有具體有效的措施去解決問題。林昆，你需要好好考慮一下自己了。再如何聰明，都需要解決最實際的問題……”
“……”林昆沒有話說。
蘇荷轉身出門，客人更是糊塗：和著這女的是拿人當教材了啊？到底什麽情況？